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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民国之文豪崛起-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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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怨气大啊,就像是被负心郎抛弃的少女。

    早晨八点左右,学校的老师们也来到操场,敦促学生们排好队。

    钟观光率先登台亮相,说道:“老师们,同学们,今天是北大复课的大喜日子。这一学期,我们已经虚度了两个月,希望大家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勤奋刻苦、努力上进,把耽误的功课都补上来……下面,有请校长周赫煊先生致辞!”

    “啪啪啪啪!”

    掌声并不响亮,周赫煊这个校长,暂时还没获得学生认可。做学者是一回事,做校长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的威望还不足以服众。

    周赫煊走到麦克风前,这玩意儿挺大,长得有点像汽车方向盘。他见台下人声嘈杂,没有立即说话,只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等着。

    沈从文惊讶道:“周先生好年轻啊!”

    “别出声,对人不尊重。”丁玲提醒说。

    其他学生似乎也意识到这点,渐渐的嘈杂声小起来,都抬头看向周赫煊等着他致辞。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周赫煊第一句话就点破学生们的心思,“我今年28岁,既不是名校毕业,又没当过教育部的大官,没资格做北大的校长。北大是什么?中国第一所国立大学,上承太学正统,下立大学祖庭,在场诸位都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个浪迹江湖的草莽之辈,无功无名无才无德,确实不配做你们的校长!”

    话说到这里,台下彻底安静下来。

    周赫煊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这个校长,是张作霖亲自任命的。就是那个派兵包围北大,让北大陷入绝境的张作霖。他是反动军阀,我就是反动军阀的走狗!”

    “轰!”

    场面一片哗然,学生们再次交头接耳,惊疑不定地看着周赫煊。

    马裕藻惊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继续听吧。”钟观光笑道。

    马珏拉着妹妹马琰的手,好奇地打量台上那个家伙。她们还在读中学和小学,但平时都住在北大,今天是来看热闹的。马珏笑道:“爹爹,这位校长真敢说话,就不怕得罪人吗?”

    马裕藻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当面把话说开,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倒觉得,他这样说话跟鲁迅先生有点像。”马珏嘀咕道。

    周赫煊不管众人如何惊讶,接着往下说道:“男女首次约会,都应该互相介绍一下,这样大家才知根知底。我先来说说我自己,本人祖籍直隶。以后我要是干了什么混账事,你们想刨我的祖坟,尽可在直隶寻找墓碑,遇到姓周的那家,说不定就是我的祖宗。”

    师生们已然目瞪口呆,这尼玛连刨祖坟都出来了,越说越离谱啊。

    “庚子年间,家祖命丧于战火,家父带着我和母亲逃到南洋投奔亲戚,那时我才两岁,”周赫煊开始叙述他编造的身世,“华人勤劳朴实,土著懒惰愚笨,所以南洋的经济尽握于华人之手。我的远房伯父,便是南洋富商,不仅有数百亩良田庄园,而且还开矿山、做生意。所以我童年时期,也是享过福的,直到我八岁那年!伯父的矿山被洋人占了,庄园被造反的土著烧杀一空,我躲在酒窖里才侥幸逃生。我知道,这是洋人和土著勾结,杀了我的伯父全家,连我的父母也命丧于此!但这种事情在南洋太正常了,华人富裕,却被视为待宰的肥猪。为什么?因为中国太弱,不能为她的国民撑腰!”

    周赫煊的演技很高明,说到后面都是吼出来的,脸上尽是悲戚之色。

    而在场师生们,也渐渐被他的“身世”吸引,抛弃杂念驻足聆听。

    周赫煊说:“我在南洋当过乞丐,做过报童,饿极了也不免沦为小偷。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每天能吃饱,有个躲避风吹雨淋的房子。中国是什么?我不知道,那跟我无关。”

    沈从文心想:原来《神女》的创作,来源于周先生的自身经历。

    “十岁那年,我偷了一个传教士的面包,并被当场抓住,”周赫煊冷笑道,“他没有把我交给警察,而是收我做小跟班。但他可不是什么善人,我不但要干活,还经常遭他打骂,被他称作猪崽子。但我要感谢他,是他教我读写英文。后来我又随传教士去了美国,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国家。你们没有留过洋的,可千万别把列强当成天堂。那里的穷人,不见得比中国百姓过得好。英国的工厂里,每年都有很多儿童死亡或者残废。而标榜民主的美国,第一等是白人,第二等是拉美人,第三等是黑人和印第安土著,至于中国人,地位可能比畜生要好些。我见过中国人被活活打死,美国警察就在旁边看热闹。那时我开始思考,中国到底是什么?我为什么是中国人?中国究竟怎么了?”

    是啊,中国究竟怎么了?

    学生们或悲愤,或沉默,全都沉浸于周赫煊的故事当中,反倒把他校长的身份给忘掉。

    周赫煊在一步步转移话题,他做到了。

    嗯,接着忽悠。

098【忍辱负重】

    “中国怎么了?没人告诉我答案,我只能在书本中寻找。”

    “收留我的那个传教士死后,我便在美国各地流浪。因为《排华法案》的缘故,我很难找到正经工作。一般情况下,我靠小偷小摸过日子,也曾把旧瓷器当古董卖给美国佬骗钱,后来又伪装成日本人向杂志和报纸投稿,勉强能赚到些稿费。”

    “我在哈佛旁听过历史课,也曾在普林斯顿偷学政治和经济。我经常假装自己是日本或中国留学生,他们对留学生要客气些,对滞留美国的华工则非常厌恶。对了,我还帮哈佛的某位硕士写过毕业论文,那次我足足赚了200美元。”

    学生们默然望着台上谈笑自若的男人,那就是他们的新校长,一个流浪汉、诈骗犯和小偷。但他们却无法对他产生憎恶感,更多的是同情和可怜,甚至是佩服。

    别的不说,周赫煊靠旁听自学成才,居然能为哈佛硕士代写毕业论文,肚子里是有真才实学的啊。

    周赫煊的故事还在继续:“后来我偷渡到欧洲,发现那里比美国要好混得多。虽然他们仍旧歧视中国人,但那只是狭隘的偏见而已,至少没剥夺中国人的工作权利。法国人浪漫而幼稚,英国人绅士而傲慢,德国人严谨而死板,俄国人直率而粗鲁……每个民族都有他的特色,你时常留心,就会发现许多趣事。当然,我更关注的是各国图书馆,费尽心机地混进去,偷看那些被人们遗忘的历史资料。我想了解这些国家,他们为什么能成为列强,而我们中国,又为什么软弱无能?”

    “国家是什么?无非国土、国民、文化和政府。”

    “自晚清以外,中国的国土大面积沦丧,中国的国民普遍愚昧无知,中国的文化陈旧落后,至于中国的政府,呵呵,不可描述。”

    周赫煊兜了一个大圈子,终于进入主题:“我知道,你们也明白。中国如今的情况,让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你们才闹学运、搞学潮,希望能为中国的振兴贡献力量。对此,我很理解,但我不主张暴力。比如去年火烧教育总长家的房子,以及《晨报》报馆,这已经违法犯罪了。你们主张言论自由,却用暴力来剥夺别人的言论自由,这算什么?自己打自己脸吗?”

    学生们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去年那次游行确实闹得有些过分。

    而且,学生中最积极的革命派,此时很多都已经跑路了,在场大部分都是比较安分的,不会沾上一点火星就爆炸。

    周赫煊又说:“在很多人眼里,北大就是个烂摊子,而我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我希望大家能安心学习,学校终究是学知识的地方。真想闹革命的,我支持他去南边,路费不够我可以提供援助。在我当校长期间,不得公开喊出革命口号,不得公开宣传革命思想,不得公开组建革命社团,违者立即开除!如果实在不喜欢我这个校长,就请到教育部抗议,抗议人数超过100个,我立即引咎辞职。言尽于此,诸君再会。”

    周赫煊说完便走,没有片刻停留,直奔北大校门而去。

    师生们集体呈懵逼状态,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位校长。北大怪人很多,大家早就见怪不怪,现在看来他们的新校长也是怪人。

    敢当着全国最进步学府师生的面,自称是反动军阀的走狗,换成别人早就被喷得狗血淋头了。甚至有可能话说到一半,就被激愤的学生给拽下台来。

    钟观光唤来几位学生代表,低声嘱咐一阵,那些学生立即兴奋地跑去传递消息。

    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学生们还在讨论着刚才周赫煊的发言。

    一个学生气愤地说:“真是可恶,居然不让我们喊进步口号,宣传进步思想,这还是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北大吗?周赫煊才刚上任,就把北大的校风给毁了。”

    “周校长也有难处,”另一个学生帮忙辩解道,“他其实思想也是进步的,可受制于军阀,不得不如此做,否则只能继续停课。”

    “停课就停课,这种禁锢自由的大学不上也罢。”先前那学生道。

    就在此时,负责帮钟观光传话的学生代表跑来,低声说道:“大家安静,请听我说。刚才周校长那番话是苦肉计,他明面上禁止我们成立进步社团,但私底下讨论还是可以的,只需要换个名义即可。比如宣传红色主义,我们可以建立农学社、工业社,一切由明转暗。另外,为了麻痹反动军阀,我们一定要骂周校长。骂得越狠,他就越安全,最好能在校刊上写文章骂。”

    那群学生听了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回过味来。

    “我就说周先生是好人,能写出《大国崛起》和《神女》这样的作品,怎么可能甘当反动军阀的走狗?”

    “就是啊,还有《一代人》和《回答》。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寻找光明,正是教导我们要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道路!”

    “说起来周校长也是苦出身。他从小流浪国外,不知受到多少屈辱和苦难,甚至为了谋生不惜当小偷和骗子。在这种成长环境下,他还能自学成才,写出发人深省的《大国崛起》,这是有一颗多么强大的心脏!”

    “我要写文章骂周校长,狠狠的骂!”

    “同去同去,大家一起保护周校长,一起放开了骂。”

    “……”

    这都是周赫煊和钟观光商量好的计策,先诉说自身遭遇博得学生同情和理解,再丢出反动言论激起学生的逆叛心理,然后再说明事实造就忍辱负重的光辉形象。

    如此一来,学生们就会真正把周赫煊当成自己人,打心里接受并拥护他这个校长。

    至于说泄密,周赫煊根本不怕,他完全可以说是学生们在自导自演,瞒着他搞那些进步活动。只要他没亲自参加,张作霖是不会高举屠刀的,到时候辞职谢罪即可。

    于是乎北大就出了怪事,从1926年底到1928年中,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学生们都以骂校长为乐。

    刚开始是在校刊上骂,很快发展到在社会报纸上骂。而且骂得极有艺术性,通篇不带一个脏字,却把周赫煊塑造成脚底生疮、头顶流脓的大坏蛋。

    甚至校内的某个诗社,还举办了“骂校长诗歌大赛”,一首首优美的骂人新诗,饱含了学生们对校长的拳拳维护之心。

    而在暗地里,学生们每当提起周校长,都是尊崇有加,认为周赫煊顶着骂名在保全北大。

    周赫煊对此无所谓啊,他知道张作霖什么时候会完蛋。到时候自然有无数学生站出来为他正名,将真相大白于天下,而他再趁机辞去校长职务,一个临危受命、忍辱负重、功成身退的伟岸形象就此诞生。

099【谈文学创作】

    “周先生,周先生!”

    周赫煊还没踏出校门,便听见后面有人喊他。转头一看,却是个戴眼镜的青年,他笑问:“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叫沈从文,特别喜欢周先生的作品。”沈从文说。

    周赫煊笑道:“原来是沈先生,我看过你写的文章。”

    沈从文喜不自禁:“先生也知道我?”

    “当然,志摩他们对你评价都不错。”周赫煊道。

    沈从文喜欢追星,追逐文坛巨星。他自小家贫,13岁就开始独立,当过兵、做过文书,甚至一度沦为混混流氓,跟进步青年什么的毫不沾边。

    直到在北大接触新思想,沈从文才真正觉醒。他崇拜那些才华横溢的名家,试着给鲁迅、郁达夫、徐志摩等人写信请教,一步步学习写作,最后终于形成自己独特的文风。

    如今的沈从文,只是个刚刚崭露峥嵘的小角色,甚至连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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