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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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最厉害之处,便是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亲和感,一笑起来,让人觉得一抹暖阳当头,这是一个很爽朗的姑娘。
“陛下,娘娘安康。”阿俏开口说道,许是因为常年生活在南地,她一开口便带着丝丝俏皮的乡音,很是有趣。
“阿俏快些坐,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在信中同你说过了,你父亲也都同意了。这些事儿,你都不用操心,崔九都会办好的。长安是不是比巴陵冷多了?”
阿俏也不拘束,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十八娘瞧着忍不住点了点头,她还真怕崔九爱好独特,惹来了一个同他一样,不似凡人的小娘,那她可是要头疼了。
这个阿俏比起崔九,真的是要好太多了。
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地方小吏,出身寒门,能够养出这样处变不惊的小娘,当真是很难得。
“北地是干冷,但是有火炕;南地是湿冷,一到冬日,雨夹雪能下半个月,靴子就没有干过,黏黏糊糊的,感觉倒是比北地还要冷一些。”
十八娘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她想着,眨了眨眼睛,“崔九他一定很难对付,让人捉摸不透吧?不过他的皮相还是不错的……他可是想有一个你同他的孩子呢。每次进宫,都要逗景儿。你莫要怕他,我觉得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欺负你了。”
李子期一听,在旁边忍不住咳了咳,原来你竟然琢磨过崔九的皮相!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还是满大街的黑色直发,黑色眼睛!哪里比得上他的蓝眼睛,卷毛头!
十八娘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放在火炉子旁的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李子期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一口水没有喝好,呛住了。”
阿俏一听,整个脸都爆红了,奇怪的看了李子期一眼,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同传闻中一样不着调啊,明明就没有喝水啊,怎么会水没有喝好就呛到?难不成喝的是自己的口水……大唐,该不会要亡吧!那我哥哥还考什么科举呢?
再一想到崔九,可能世家出身的男子,都是如此超凡脱俗吧!
十八娘是断然不会想到阿俏不一会儿就在心中暗自想了如此之多,还当她是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说起未来的夫婿,害羞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然后拿来笑崔九呀!
“那你与崔九是如何相识的呢?你看日后我便是你阿姐了,总不能阿妹与妹夫之间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吧。”
阿俏在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我原本也是有阿姐的啊,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谁家的阿姐还要知道妹夫与阿妹的情事……
她心中想着,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坐在树上接晨露,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把树下的崔九砸晕了。然后他为了报复我,拿了我阿爹书房中最贵的那个花瓶,砸在了我的头上……”
啥?你说的是啥?
十八娘忍不住笑出声来,难怪崔九会看上阿俏,他们根本就是一路人啊!
谁家好好的小娘子,会爬到树上去接晨露……竟然还愿意嫁给用花瓶砸过她头的男子!
若是十八娘,她起码要在对方头上砸十个花瓶,砸到解气了,这才肯放过他!
李子期剥着蜜桔的手,也忍不住顿了顿,低下头笑了起来,他决定日后崔九在朝堂上乱说话,他便拿花瓶砸他!
阿俏说着,低下了头,“他这个人,除了口是心非,还算是不错了。我阿爹说我这是撞了大运,才有机会嫁进清河崔氏,只不过,我倒是觉得,巴陵也挺好的,去了清河,想要再回一趟家,就不容易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吧,一个寒门之女,也没有去过女学,竟然能够一举当上崔氏宗妇,这已经不是祖坟上冒青烟,天上掉馅饼能够解释的了。
也就是崔九这么神奇的一个人,遇上了啥事都敢做的十八娘,才能够促成这桩好姻缘。
她可以想象,崔九为了娶阿俏,下了多大的功夫,费了多少口水,才能够让她堂堂正正的成为他的妻子。
门第,门第,可不是说这好玩儿的。
十八娘又与阿俏说了一些,然后赏了她一大匣子首饰,便让人将她送去沈家了。
她从来都没有上过女学,也没有请过教养麽麽,有许多规矩,都需要重新开始学,半点儿也轻松不起来。她将来好歹要挂着沈家女的名头,要唤**郡主一声母亲,教导她基本的事,也是沈氏的责任。
十八娘瞧着阿俏合眼缘,心中是越发的高兴,果然到了年节里,好事便越来越多了。
“咱们今年,把恒儿也接来宫中过年吧。我应承过王九,要照顾好他的。”十八娘说着,试探的问了李子期一句。
因为赵义,又因为讨厌王六,李子期对密郡王府总归是觉得膈应的。
李子期点了点头,“好。”
岳母大人说了,若是有孕在身的人心情不愉悦,生出来的孩子也是不愉悦的,所以十八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李子期回想着**郡主对他说的事,认真的回答道。
可是十八娘没有想到的是,在这年节之前,长安城中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一个目标
宫门尚未落锁,十八娘便听得北流来报,说是卢国公夫人进宫来了。
十八娘一愣,将已经褪去的外衫又穿了回去,整了整发髻,快步的走出了寝殿,去了堂中。
却见那卢国公夫人手中端着茶盏儿,焦急的踱着步子,一见到十八娘,便开口说道:“孽子做的好事,羞煞我也。”
十八娘和李子期都有些瞠目结舌,“敢问哪位程家哥哥杀了人?”
卢国公夫人破涕为笑,无语地看着二人:“你们两在想什么呢?若他们兄弟敢做出这种事,老婆子还用得着深夜进宫,自己个拿剑就把他斩杀了。”
“那是?”十八娘松了口气,不是程家哥哥干的就好,不然他们也无法包庇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自从那个姚玲娘惨死之后,我家二郎便日日惶惶不安,我瞧着不对劲儿,逮着他好一通问,他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原来他竟然是那姚玲娘的恩客。她死的那日,头上戴的那朵金牡丹步摇,便是我那孽子送的,在她死之前,他们才在听雨楼中见过。”
这便有些不妙了,刑部的人,一定能够查到这儿的。
十八娘已经看过卷宗了,那姚玲娘虽然平日里脾气也比较火爆,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言行举止还是很雅致的,何至于像是一个泼妇一样站在街上。
十八娘之前便猜想她可能是之前受了气,或者那日于她而言,是个特殊的日子。
卢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猛地喝了一口水,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简直把她的老脸丢光了。
“孽子原本答应了那姚玲娘,要给她赎身,将她纳进府中。岂料她竟然说自己个有了身孕,要做良妾。孽子自然是不肯的,她毕竟是那样的出身,谁知道腹中孩子是谁的?于是他便执意要她把孩子打了,然后才接她进府。”
“姚玲娘当场大怒,打了二郎一巴掌,便自己个跑出来了。接下来那个姚玲娘便被杀掉了……可怜清河那孩子,在家中哭得妆都花了,却还使我进宫,说先跟你们通个气儿,显然这是有人知道了二郎与姚玲娘的事,故意下了黑手呀!”
十八娘却是摇了摇头,“夫人别担心。这事儿程二哥没有做,自然是怪不到他头上。只不过刑部怕是已经查到了二哥头上,二哥在姚玲娘死前同她有过争执,怕是要被问话了。”
李子期看了卢国公夫人一眼,开口说道:“会让刑部保密的。”
卢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如此老妇人便多谢了。”
程二郎逛花楼算不得什么丑事,长安城的公子哥儿甚至以此标榜风流。
可是他还打算让妓子进府做妾,还扯上了孕事,最后还被扇了一个耳光,就实在是让人耻笑了。
但凡是讲究点的人家,都不会让这样的女子进府的,就算是进府,要不改头换面,要不就是没名没分的,日后随手又转送了他人。
虽然残忍,但事实便是如此。
卢国公夫人实现了目的,也不多留,自然就起身告辞了。
待她一走,十八娘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有想到程二哥他……清河也是可怜人。”
清河公主乃是赵义的女儿,先头在宫中之时,默默无闻,不得恩宠;后来嫁给了程二郎之后,便一心一意的将自己当成是程家人了。程二郎同十八娘一道远走晋阳之时,清河也是一直跟在身边的。
如今她已经没有公主的身份了,也无可以撑腰之人,程二郎做的事,她便只有忍。
李子期拍了拍她的肩膀,“莫想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程二郎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像我这样痴情的男子,那是万里挑一。”
十八娘对他的厚脸皮简直无语了,白了他一眼,说道:“哪里用万里挑一?不远处,卢国公府,程三郎便是从一而终的,你可听说了,长安城里,程三郎的画像还有糖人,都是小娘们争抢的对象呢。”
李子期一愣,“还有这事?明明我更好啊,长得也比程三郎好看,为何小娘们不抢我的画像呢?”
十八娘捂嘴笑了。
你是皇帝啊,谁没事敢画你,而且比起你,她们还是觉得皇后更好吧。
“还是说回这个案子吧,若是卢国公夫人没有进宫,程二郎被列为了刑部怀疑的对象,那么事后不管他是否是凶手,德行有亏,都应该受到斥责,势必是要受到冷待一阵子了。但是这绝对只是幕后之人,顺手为之的小目标。而且这也更加证明了,这事情的确是有指向的。”
李子期点了点头,“这事儿对卢国公府来说,不痛不痒的,卢国公夫人来说,只不过是让我们不要厌弃了程二郎而已,为此她还特意拿着清河出来,博取你的同情。你来猜想一下,凶手是什么人,对我们危害最大?”
十八娘一愣,她显然没有这样想过,过了一会儿,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坚定的开口道:“胡人。我若是幕后之人,便让凶手是胡人,你走到今日之地位,最明显的缺陷便是你身上有明显的胡族血统。若是……”
“若是凶手是胡人,那么一定会激起百姓对于胡人的反感,若是在凭空捏造出一些胡人血统的可怕事迹,便能够轻易的组织一波人,来反对我!”李子期接着说道。
果不其然,正在这时候,李昭平求见了。
他站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陛下,凶手已经查出来了。姚玲娘死之前,现在一个糖人摊子上,买了程三郎的糖人,然后才在小巷中遇袭,被拖走了,但是那糖人在挣扎之时,粘到了一些卷曲的头发。然后掉在了巷子里。”
李昭平说着,还抬眼看了看了看李子期那微卷的头发。
然后,他又顿了顿,“但是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被一个愤怒的老人杀死了。那个老人曾经是一个仵作,而他的孙女,便是第四个受害者。”
十八娘与李子期对视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子期,你打算怎么做?”
李子期勾了勾嘴角,“放任自流,不然我怎么有杀掉这些牛鬼蛇神的理由呢?”
第三百三十五章 连环凶案
腊月里的长安歌舞升平,元日将至,朝会也停了。
上至高门大户的贵女,下到平明百姓家的碧玉,都乘着这难得的机会,出门游玩,一时之间,长安城的集市上竟然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姚玲娘是长安城教坊之中炙手可热的花娘,她抚得一手的好琴,那些一掷千金的公子哥儿见了,也得拱手称她一句姚大家。甚至有贵女悄悄地遣人前来相询,只为学她一曲。
她静静地站在街头,梳着飞仙髻,头插一朵金牡丹步摇,耳坠同样纹饰的坠子,额心还贴了细细的花黄。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住脚,悄悄地打量着她。
虽然是冬日,但她仍穿着薄纱,露出雪白的半臂,拿着一柄岳州羽扇半遮面,身旁的小丫头挑着灯笼逛着夜市。
“难得今日妈妈没给我挂牌,倒是让我瞧见了这长安城寻常小娘夜里头都做些什么。”
她兴奋的看着不远处的糖人摊子,娇滴滴的说着,脸上并无怨色,好似在抱怨今日为何下雨了一般稀松平常。
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公子哥儿,穿着一身绣着缠枝花的紫色长袍,头上斜插着一朵红花儿,借着酒意走上前来,调笑道:“这不是万花楼里的红牌姚大家么?怎么着,有没有兴趣陪郎君我去游船?”
姚玲娘白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