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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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党羽众多,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十八娘和沈泽却是不怕他去查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说错,赵义属意的本来就是五皇子,你越查就越会觉得,他为他安排的每一步,都另有深意。
即便是没有深意的,被二皇子一琢磨,也有了深意。
沈琴回到府中,二皇子已经在她屋子里等着了,“怎么样,你父亲是怎么说的?李子期是黑羽卫,当初又是镇平王世子,难保父皇没有跟他透露过什么!我越想越不对劲,五弟怎么就和鲁国公扯上关系了呢?回来一查,他竟然还在烈火流云军中待过!”
沈琴动了动嘴,两眼红红的,“父亲说,陛下不愿被世家控制,从一开始,就选了五弟当储君,所以虽然我嫁给了你,沈家也不肯站在你的身后,我根本就是沈家的弃子。”
二皇子拽起身旁的梅瓶,愤怒的砸在了地上,“我说呢,父亲下的一手好棋。先将王九嫁给太子,分散我王家势力,到现在让那王六郎办一点事儿,他都推三阻四的!”
“然后又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嫁给了我,让我借不得妻族的势力,再把李子期的妹妹嫁给小四……难怪李子期也不站小四那边,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和沈十八一道,看我们像是跳梁小丑一般,争抢着他!”
没用的东西……沈琴脸色一白,差点儿站不稳脚跟……
“这该死的狗东西,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他死掉了。我说我父皇怎么那么好心,让我监国,我还以为这是要立我为太子,现在一看,什么狗屁!那些六部尚书,哪个服我?什么人马都全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是半点势力也没有得到!”
他越想越气,对着沈琴就是一脚,气冲冲的跑了出去,找那群幕僚们查证此事,并商议对策去了。
沈琴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捂住小腹,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血,她一见满目的红色,吓了一大跳,赶忙拿起帕子拼命的擦,一边擦一边落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冠军侯府里看到的郑松平的娘子,若是当日她听了父亲的话,嫁给了郑松平,是不是如今那个挽着婆母的手,讨论着吃食,悠哉自得的小娘,就是她了呢!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这屋里高高的,画着一大朵一大朵牡丹花的大梁,觉得真的是冷极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质问(一更)
沈琴擦完了嘴角上的血渍,悄悄地将那帕子揣进怀中,踉跄着站起身来,搓了搓自己手上的鸡皮疙瘩。
她看着自己的手,怔了怔。
这真的是一个十来岁女郎的手么,蜡黄蜡黄的,有了许许多多的小细纹。在其中一个手指上,还有一个黑黑的圆点儿,那是毛侧妃落了胎,愤怒地拿剪刀扎她的时候留下来的。
“珊瑚,你去对那个人说,让他替我做一件事。”沈琴闭了闭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门外站着的珊瑚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知道了,皇子妃。”
说着看了看外头的阴沉沉的天色,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下雪了,当真是不想出门。
珊瑚想着,跺了跺脚,鄙视的看了屋里头一眼,缩了缩脖子,往门外跑去。
真是羡慕翡翠,人长得美命又好,明明一开始大家都是低贱的丫鬟,她却有孕在身,成了人上人。
皇子妃和毛侧妃都落了胎,将来好几年都未必能有孕。刘侧妃新进门,就是拍马都赶不上翡翠了,那她岂不是要生下二皇子的长子?
珊瑚想着同人真是不同命,晃了晃脑袋,脚下又加快了几分。
屋子里的沈琴看着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默默地出神,不一会儿,外头竟然又下起雪来了。
十八娘跪坐在火盆子面前,觉得自己的双腿都有些麻木了,只是这冠军侯府里头,除了她,实在是没有别的人能在此理事了。
她正想着,却见沈琅走了过来,“十八娘你且去歇息一会,我在这里替你待客。你腹中孩儿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不用理会。”
十八娘点了点头,这里头躺的本来就不是李子期,她何苦折磨自己:“那拜托哥哥了。”
说着她扭转了头,看着坐在地上的李子君,“子君也回去吧,一会儿天该黑了,你有孕在身。阿窦也是”
“我在这里替你接待女眷,有北流帮着我就行。”徐窦摇了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却发现徐武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李子君点了点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这个孕,还不如没有的好,就是一个大笑话。”
十八娘没有接话,只在南枝的搀扶之下,回一旁的侧屋里歇着了。
她刚坐到床沿儿边上,就看到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只见鲁国公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不待十八娘说话,就开口质问道:“小十八,你今儿是做什么?五皇子性情平和,根本就无意于皇位。你来这一出,不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致他于死地么?我们武人,不懂得你们世家的那些弯弯绕绕,可是五皇子与你无冤无仇的,你何必害他性命。”
十八娘看着他,有些好笑,总算明白,沈琴和鲁萍的性子,都是像谁了。
南枝替十八娘倒了一杯热羊乳,十八娘端着趁热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外祖父何不坐下说话?不知道上次我带去的那些话本子,您都看完了没有?”
鲁国公一屁墩儿坐下来,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猛地灌了下去,“我问你五皇子的事,你说那个做什么?”
十八娘心中摇了摇头,鲁国公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祖父看完那些话本子,就当是明白,武将的难为之处了。你鲁氏一门为何断子绝孙,徐家阿武为何被困在长安城,程家二郎为何要尚清河公主?你别同我说是恩宠。外祖父心中当真不明白?鲁家的儿郎都是被谁给害了?你说怎么就那么凑巧呢,姓张的不死姓刘的不死,偏偏姓鲁的全死了。”
鲁国公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他愤怒的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搁,“我问你五皇子的事,你又扯这个做什么?”
“五皇子与我没有仇,我也没有要害他,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陛下的确是属意五皇子继承大宝,我说他身份贵重,又有何问题?”
鲁国公双目圆睁,“陛下当真如此说过?”
十八娘却是笑了,“虽然外祖父将五皇子当自己人,可是他好像把您当外人呢!陛下早就同他说过了,二皇子不过是个幌子,子期同我说得一清二楚的。”
现在李子期已经“死”了,还不是她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而且鲁国公真是一个好骗的人!
“您且看看,如此二皇子气焰嚣张,将陛下都逼得下了罪己诏,无法上朝。陛下迟早要收拾他,让五皇子上位,我如今这样做,不过是受了陛下的旨意,要给五皇子造势罢了。”
“外祖父尽管放心,待您回去,一定会有许多人马来打探五皇子的事,您只管直言便是,五皇子也会感激您的。只是外祖父,鲁家军已经没有了,您又何必趟这夺嫡的浑水。等庭哥哥得了儿子,还要冠以鲁姓呢!你安安乐乐的等着抱孙子不是更好?”
见鲁国公有些迟疑,十八娘又继续说道:“你便是不信我,事已至此,五皇子身边多一些人,才能保住小命免得遭了二皇子毒手不是?”
鲁国公点了点头,这才看到十八娘红红的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你也莫太伤心了,哭多了伤眼睛,人死不能复生。这死啊死的,见得多了,也就没什么了,想当年,我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的死了,到最后,你娘也死了。”
十八娘被他说得鼻头发酸,一时之间,竟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鲁国公却是拍了拍十八娘的脑袋,“那我先回去了,小十八莫要怕,李子期死了,还有你那个狐狸成精的爹,以及外祖父这一把老骨头替你遮风挡雨呢。有什么事情,便让人来寻我,左右我就住在这一条巷子里。”
说完,他从怀中取出来一支人参,硬邦邦地扔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好似后头有什么在追他一般。
十八娘摸了摸那参,叹了口气。
不是她狼心狗肺,利用外祖父来捧高五皇子,让这长安城的水浑浊起来。实在是从赵义把五皇子放到他身旁开始,他就已经在这个局里了。
若是她和李子期败了,五皇子继承大统之后,鲁国公也能安享晚年。
第二百四十章 野心(二更)
鲁国公刚冒着风雪回到府中,就听到了一个消息,五皇子接手了黑羽卫,成为了指挥使。
段齐如今在大牢之中,李子期又死了,黑羽卫群龙无首。
赵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选定了五皇子。这一下子,整个长安城里开始风起云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尘埃落定。
鲁国公站在门口,遥望着五皇子府的方向,整个人像是衰老了好几分,五皇子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老牛,关好门,咱们一把老骨头了,也该是歇歇了。”
整个五皇子府门口,一夜之间开始热如闹市,仿佛整个长安城的马车,全都扎堆儿的挤到这里来了。
五皇子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袍,与白天去冠军侯府里吊唁时那副单纯索瑟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笑得有些腼腆,好似还不适应这种第一次遇见的大场面,待人接物都极其的青涩。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睿智与野心。
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到他这儿来了。他还年轻,能走到这一步,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他站在门口,以前那些完全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人,也开始躬着腰,恭敬的同他说话了,五皇子只觉得压在身上的大石头一瞬间被移开了,血液在他的身体中不断往上涌,比饮了最美的佳酿,还要来得舒坦万分。
“五皇子殿下,这是以前李大人手头处理着的一些卷宗,如今便都交给您了。”
五皇子定睛一看,只见那台阶下头站着一个小个子,娃娃脸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长开的孩童。
只是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你若是小瞧了他,下一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便是以前李子期手下最忠心的狗,听说是李子期从尸山血海里带回来的凶兽,在每次杀人的时候,眼中都会泛出兴奋的绿光。
他便是李昭平。一个如同影子一般的人物。
五皇子伸过手去,从李昭平的手中接过了厚厚的卷宗,才看了最上头的那几行字,便瞳孔猛的一缩,快速的将卷宗抱入了怀中。
“昭平一路辛苦,我府中备了些薄酒,不如畅饮一番。我初接了黑羽卫,很多事情不清不楚,若是昭平愿意,副指挥使的位置还是你的。”
李昭平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李昭平只居于李子期一人之下。无事我先走了,我要去给侯爷守灵。”
五皇子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不忠心的狗,要来了也只是一条野狗。
他抱着怀中的卷宗,像是抱着最沉甸甸的秘密。
父皇果然是属意他的,不然怎么可能让李子期一直调查二皇兄?
他与那些来道贺的人说说笑笑了半天,直到快要宵禁了,这才脱了身回了自己的书房,颤抖着手,打开那卷宗一看,顿时欣喜若狂。
“哈哈哈哈,这次我赢定了!”五皇子仰天长啸,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的是二皇子一条一条的罪状。
远到他欺男霸女,近到他已经偷偷的让人缝制了龙袍,给沈琴制好了凤冠。
最近的一条便是在长安城大雪之中,他勾结黄记粮铺以次充好,用发霉有毒的米粮来赈灾,害死了不少无辜的灾民,这事儿虽然有禁卫军里头的厉害人物替他善了后。
可到底之前他赢面太大,做事儿不够谨慎,处处都是破绽!
在这份卷宗里,连能作证的那些人的住址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的。
五皇子看到最后,手心里头出了一把冷汗,还好他这么些年一直隐藏得很好,不然以黑羽卫如此的能力,他的那一点野心早就暴露在父皇眼前了。
这真是一队可怕的人马。
“小五,阿哥给你带来了一壶好酒,恭喜你就要如愿以偿了。”五皇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将手中的卷宗一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褶子,又整理了一下发冠,朝着阴影中的那人跑去。
“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的,若不是哥哥,也没有小五的今日。让我闻一闻,可是我最爱的梨花白?”
他说着,夺过那人手中的酒壶,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