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重生记-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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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期越看越气,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彼时他对禁军并不熟悉,若是今生再看,那禁军领头的小将,分明就是徐武。只是那时,他们互不相识,拔刀相向。
很快,李子期和十八娘便都伤痕累累,几乎支撑不住。
突然之间,十八娘感觉脊背一凉,全身的汗毛几乎都要颤栗起来。她与余光一看,心中大惊,在不远之处,一道银光袭来,正对着她的心窝子。
她想要避开,可是已经避无可避了。
一根飘着红穗儿的银色小刀正扎在她的胸口之上,她一口血喷了出来,赶忙偏头,躲开了徐武朝着她砍过来的大刀。
李子期那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他正的如赵义所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八娘去死了。
他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他将剑一扔,一把抱住了倒下的十八娘,嚎啕大哭起来。
赵义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地看着李子期,笑道:“反正唐王一脉已经被我杀光了,如今也不怕多添你这一条人命。倒是沈十八娘,哎呀,沈泽又要借机狮子大开口了。”
正在这时候,十八娘却是冷冷的开了口,“你不能杀了李子期。如今大街小巷,可都是知道,他是唐王遗孤呢。当年镇平王千里赴晋阳救唐王家眷,明明就有这个小儿存活,他却想让好兄弟你得了王位,这才将这小公子隐瞒了下来。”
“陛下如今得知真相,一怒一下杀了镇平王,痛哭流涕:你做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让我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地下见义父,见世民呢?”
十八娘说着,猛地咳嗽了起来,她躺在李子期怀中,直直地看着赵义:“陛下,你觉得这个故事感人不感人?这大楚的老百姓,可觉得这个故事很动听呢。因为赵义你,平日里都假装成一个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呀!”
那时候时间实在是她紧急了,她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法子,保住李子期一命了。
也不知道北流她,是不是已经将消息传得满街都是了。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应该已经做得很好了吧。
十八娘觉得眼睛黑黑的,李子期的怀中真是温暖,温暖得她都想要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了。
李子期抱着十八娘,猛地摇头,“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所以,求你不要死,好不好,好不好,十八娘?”
十八娘笑了笑,扯得她的伤口直疼。
“哎呀,那个躲在草丛里偷偷看我的小郎,可是陇西李子期……”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再也醒不过来了。
李子期抱着十八娘,呆呆地坐在大殿之中,“十八娘,我给你唱支小曲吧,听了这个曲儿,出远门就不会怕黑了。”
“长汀有美人兮,烈若阳;原野有李子兮,影中藏……共赴黄泉兮,不孤凉。”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绝不负你(一更)
“子期,子期,天色不早了,先歇了吧。”
李子期想着上辈子的事,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是十八娘在唤他。桌子上的红枣桂圆茶都已经凉了。
李子期摇了摇头,“不,十八娘,我有话要同你说。那日我去小树林,见的人你也瞧见了。我想要大业,自然是不会只有自己一人。崔闽和他都是我名义上的手下,只不过……”
他苦笑了几声,“我没有封冠军侯前,有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唐王遗孤的身份罢了。所以说起来是兄弟,不过是谁都不服谁。”
十八娘皱了皱眉,的确如此,小树林里的那人,不管是言语上,还是态度上,对李子期都不甚恭敬,甚至说压根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炭盆里的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露出白白的灰,李子期怕十八娘冷,又起身夹了一些碳,添了进去,对着那火盆子,呼呼的吹了几口,火苗一下子就腾了起来。
“你还要热茶吗?我叫南枝去换一壶来?”李子期提起了桌子之上的茶壶,轻轻地问道。
十八娘摇了摇头,自打李子期自己承认了崔家的事,她的心便彻底的落了地。
她不怕他有自己的打算,就怕他骗她。
“不用了,饮多了水,要起夜。”
李子期摸了摸她的头,“他们都对我不放心,所以拼命的想让我娶他们家的女郎。我之前都没有骗你,我是真心求娶你,又怎会看他人多一眼,自是拒绝了,为此他们都很不满……”
十八娘叹了口气,“西屏看了我娘给我求的签,告诉了你,说我是凤命。崔闽是想你荣登大宝之后,立如今的四皇子为后吧。所以你以凤命为借口,想要保住我的皇后之位?”
李子期拽紧了十八娘的手,“我是不会另娶他人的,我上辈子早就预定好了,要将这一辈子全都给你的。崔闽之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我还没有拿到他手里的药。”
十八娘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夫君,被人逼着娶自己的“妹夫”……
这个事儿真的是太荒诞了。
若不是真的发生了,就是打破她的头,她也是想不到的。
十八娘突然朝着门口喊道:“南枝,我饿了。想吃饺子,还有你炖的老母鸡汤,再来一点小酸萝卜,要多一些。”
外间上夜的南枝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听到十八娘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高兴的应道:“好叻,小娘,你终于有胃口了,现在就是让我去整个席面,我也绝不含糊。”
说着,她便哼着小曲儿,打开门出去了。
十八娘说完,捏了你李子期的耳朵,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你也太小瞧我爹,太小瞧我了!崔闽算个什么狗东西,不过是崔家的庶子。再说崔皇后?我们连大楚都要翻个个儿,连皇帝都要杀了,皇后又算得了什么?我和我爹坦坦荡荡的把所有的都给你交代了,你这么点事儿,就非得掖着藏着?”
李子期用手揉着耳朵,看着十八娘的笑颜,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到西屏传信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吓懵了。若是十八娘误会了他,不再理他了,那可怎么办啊!
他当时正坐在沈耀家中用朝食呢,当即扔了筷子,上马就跑,气得李昭平在后头一跳三尺高。
而且……连沈耀托他带的家书和土仪都忘记了……
身上只有一点碎银子,好不容易换了件羊皮袄,这才跌跌撞撞的回了长安。
“我都同岳父大人交代了的。是他让我忍辱负重,先把崔闽的药骗到手了再说……”
李子期想着,还是毫不犹豫的把沈泽给卖了。
沈泽知道了,顶多是拿棍子抽他一顿,但是若是再骗十八娘,他可能一辈子也上不了那个榻了。
十八娘果然被他转移了思路,咬牙切齿的说起沈泽来,“哼!我父亲,那是惯会骗人了。四皇子是女儿身这事,我瞧着清河崔家是断然不知道的。崔闽和崔皇后是庶出的,想要翻身压嫡系一头,这才选了你。可是他们也太不知道几斤几两了,真把自己个当人物了。”
李子期点了点头,“可不是,郑慧流就经常怼得他想死。可是我不会说话,算起来也不过是庶出的,怼不赢他。”
“郑慧流也是你的人?”十八娘阴测测的站了起来,又拧住了李子期另外一只耳朵!“还有谁,一一给我交代了。”
她就说呢,明明郑慧流已经从长安城消失了这么久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破庄子里。
还那么好心的给她送什么安胎药,想来是替李子期来打前哨,防着崔闽的。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一僵,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李子期疼得眼泪都要出来,“阿流与崔闽不同。他是我的真兄弟。他本来不想出手的,但是那次在福应禅院给你算了卦之后,就替我出主意了。”
十八娘听着,松了手。
再看李子期两个耳朵都通红的,又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她也是气急了。赶忙站起身来,寻了些药膏子,细细地替他抹了。
李子期一见她软和了下来,赶忙趁机倒在了床榻之上,滚来滚去的,“哎,我受了伤,明日大约一整天都要躺在这个榻上起不来了。”
十八娘大怒,“李子期!你跑了多远的路,全身都是泥,还在我床上滚!”
李子期一低头,恰好看到了自己胳膊上的泥点子,将十八娘的白毛皮垫子染得黑漆漆的了,讪讪地站起身来,像是一只鹌鹑蹲在一旁。
十八娘一把扯起了他,“你快去沐浴,不一会儿南枝就要送吃食来了。你躺一天也没有用,明儿我还要去陪郑夫人推牌九呢。不是你给我找的好活儿么?”
李子期一想到郑慧流,有些垂头丧气的,他一边解着衣衫,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四皇子的事情,还是先不要透露出去吧。崔闽不算什么,可是他手上的药就是最大的砝码,毕竟药王孙思邈实在是太难寻了。”
十八娘这才想起来之前让北流做的事儿,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实在是太晚了,我已经让人出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鱼儿上钩(二更)
俗话说得好:风水那是轮流转儿!
李子君依靠在贵妃榻上,寒冬腊月的,窗外飘着粗盐粒子大小的雪子儿,而在她的面前,却放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
虽说她是镇平王府唯一的小郡主,奈何母亲不争气,她长得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过过如此舒心的日子。
这么水灵的葡萄,便是在宫中,也只有崔皇后宫里,留了那么一小串儿。
李子君兰花指翘得高高的,轻轻的捏了一颗葡萄,放在了嘴里,那汁儿甜甜的,当真是沁人心脾。
一旁的女婢见她吃完,赶紧将热帕子双手奉上,替她仔细的将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了。
“替我取个冰碗来,要洒了金粉的。”
最近长安城不知道从何时候起,开了一家冰碗铺子,起初小小的并不打眼,更是被无数人暗自嘲笑。
数九寒天的,竟然卖冰碗,这简直就是对着和尚卖梳子嘛,贻笑大方。
如今长安城里一片白,要吃冰碗还用得着买,乘一碗雪浇点汁儿,不就是美味了么?
可这小铺子,却在一夜之间火了起来。
无其他,它卖的那冰碗,简直是天价。在冰碗上头洒了珍珠粉,银粉,金粉……
这哪里是卖冰?简直是卖钱!
可是没有办法,你不享用个洒了金粉的冰碗,如何能够彰显你比旁人更贵重的身份呢?
几乎只是一眼,李子君便决定这冰碗她要定了。
一旁的大丫鬟锦绣听了,支支吾吾地劝道:“娘娘,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别像了那二皇子妃……”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子君便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指甲极长,只一下就将锦绣的脸上划了五道血印子。
锦绣捂着脸,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言了。
“我同你们说了,我这腹中的胎儿,就是我的命,你们谁若是敢说一句不好的话,别怪我将你们扔到山里头去喂狼。”
李子君恶狠狠地瞪了锦绣一眼,冲着她摆了摆手,“你还不快滚下去,我最近闻着血腥味儿就想吐……谁若是来了月事,也别在我跟前伺候了,若是让我吐了,绝不轻饶。”
锦绣一听,吓得赶紧退后了几步,嘤嘤地哭着跑了出去。
她在那园子里狂奔,一下子就撞到了四皇子的身上,手肘压住了他的腹部。
只见四皇子闷哼一声,整个脸都发白了。
锦绣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儿我见尤怜,“四皇子,对……对不起。奴不是故意的。奴扶你起来。”
说完,她一把冲过去,扶起了四皇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将手抹了又抹,这才红着小脸,像一只小兔子似的逃走了。
四皇子站在原地,脸黑黑的。
这李子君真的是没有用,也不知道是怎么管教下人,自打她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也不知道是第一个来对他“投怀送抱”的丫鬟了。
当真是晦气!
若他是真男儿,那自然可以来者不拒,流连花丛中。
可惜他偏偏是女子,这多来一个,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四皇子拍了拍身上的雪,又捂了捂伤口。真的是太疼了,那个丫鬟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圆润,才能将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整得快要崩开了。
他身旁的小太监见了,四下里看了看,“公子,咱们可要去换个药。”
四皇子摇了摇头,“李子君唤我,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得过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