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九宫-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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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看着满满一洞的虫子,在心中摇摇头,不可能,我们是不可能通过的。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提出异议:为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没遇见这帮怪物?公主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自己走的根本不是上回的那条通道!
该死的小个子!凡妮莎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他故意引我们来到这里!说不定他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接踵而来的大概不是雪兰卫就是暗探!
难道这回我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一阵风吹来,扑面送来更多更浓的恶臭,公主的心情愈发烦躁,但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还有好多人的性命仰赖我呢,我不能轻言放弃。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刚刚的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凡妮莎朝石厅对面望去,只见那里的某处有片微光忽明忽灭,那不是晶石之光,而是火光!而那才的那阵风也正是由那个洞口吹过来的,那里就是出口!
凡妮莎伸手指向出口,给自己的朋友们以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了通过这里将有几人丢掉性命,但此举势在必行,非进则死。
公主收起长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魔法师邓迪,悄声对他说,“把它变成铃铛。”
第221章 后有追兵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刚刚的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凡妮莎朝石厅对面望去,只见那里的某处有片微光忽明忽灭,那不是晶石之光,而是火光!而那才的那阵风也正是由那个洞口吹过来的,那里就是出口!
凡妮莎伸手指向出口,给自己的朋友们以希望,虽然不知道为了通过这里将有几人丢掉性命,但此举势在必行,非进则死。
公主收起长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递给魔法师邓迪,悄声对他说,“把它变成铃铛。”
再接过来时石块已经有了金属的质感,凡妮莎紧紧抓住铜舌不让它发出声响,然后望空一抛,闪着铜光的小铃铛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当地一声落在地上,铜铃轻脆,在整个拱形的石厅里连绵不绝地回荡,不绝于耳。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洞内生物的全部注意,只听那悉悉簌簌的声音越来越频密,有如细雨打在屋檐,既快又疾,全部朝着铃铛的方向赶去。那些高高昂起在头顶的假眼惨白惨白的,像尸体上的蛆虫一样滚动翻腾,一拱一拱,有些地方是珍珠白,有些地方又是微褐泛灰,从这个角度看去,整间大厅里好似一盘熟果酱上撒了无数燕麦粒,微风吹动,有如层层叠浪,看得人直想吐。
此时众人也没有闲着,麦特捡得最多,手中的微光晶石磊起一大堆,凡妮莎推了他一把,“这不行,只能用普通石头,邓迪的魔法只对没有魔法的东西生效。”
“能变动物吗?”凡妮莎掂了掂手中的石块。
“当然,”邓迪自豪地回答,不过又加了一句,“有魔法的动物除外。”
“那倒不需要,”凡妮莎笑道,“变几只大公鸡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石厅里又冲入了无数毛光爪利的红羽鸡。邓迪变出的大公鸡一见到满地的蜈蚣都高兴得直拍翅膀,仿佛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争先恐后地冲入宴会大厅,在小蜈蚣盲螈堆里大吃特吃起来。这场混乱最终惊动了熟睡中的巨型盲螈,它昂起小山般的头部,儿臂粗的假眼伸出头外四下嗅探,想要找出这一切混乱的始作甬者。
“我们冲过去。”看着眼前出现的临时通道,凡妮莎指着对面的出口,“我和赛门在前,邓迪殿后。”
邓迪突然**着倒在地上,紧接着赛门也捂着肩膀歪向一旁——但闻弓弩飕飕作响,破空而来,这次轮到凡妮莎腿上多出一支长长的利箭。他们仓皇出逃,身上没有盔甲,赛门见势不妙,飞快地抽出腰间所佩阔刃大剑,横着举起,挡住大半边脸,脚用力一蹬地,贴在石壁边,这才回过头,观察着通道另一边的动静。
算他运气好,正瞥见一个黑发鹰鼻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上好弦的十字弓,跳过麦特扔在地上的晶石。这次他的目标是冰沼王子,赛门不顾自己身上的箭伤,合身向前一扑,随之又用戴着护臂的手往前挡了一下,那支箭贴着他的护甲一晃而过,射在对面的墙壁上。
“没时间了,小个子出卖了咱们,往里冲!”凡妮莎挥舞着长剑,像牛一样地吼叫着,“快!”
邓迪伤在心窝处,眼看着已经没救了,跌跌撞撞地向后退,“把手给我!”凡妮莎咬断肩上的箭头,拉住魔法师的袖子,但邓迪使劲喘气,摇着头,此时另一只箭刺穿了他的腮帮,把他整个人钉在石壁上。
“给他,”麦特划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淋在邓迪嘴里,“赛门!回来!”
此时凡妮莎才看清,赛门要面对的不只是鹰钩鼻子男人一个,在他身后,有着层层叠叠的御前侍卫,他们有的拿着十字弩,有的挥舞着长枪,由于坑道太狭窄暂时还发挥不出人数上的优势。
混乱之中,有人被击倒在地上,死前还用力扯着别人的脚。旁边的士兵立马失去平衡,本来伸出手想扶住石壁,却未曾抓住,一下子就跌在地上。赛门飞快地跳起身,往后翻了个跟头,手里的匕首便已扎进他脸上。
另一个侍卫从前面同伴的胳膊间隙里伸出剑,四处乱刺,想刺中那攻击者。但对方顺手从地上的侍卫脸上抽出刀,快准狠地朝他回敬了一剑。接着他狂怒地暴喝一声,举剑抵上去,反手朝敌人猛砍,将他那失去平衡的对手远远地掀了开去。那个侍卫后退了数步才停下来,立刻挥剑舞起一个剑花以挡住任何可能的袭击。
赛门越战越勇,在昏暗窄小的地下通道里声威大振,但这坑道实在太不均匀,战不几合,只听铮地一声,长剑重重地劈在石头墙上,几乎把他虎口震得发麻,剑口亦裂了几道碎痕。
这狂暴的战士成功挡住了大部分御林侍卫,为凡妮莎和邓迪、麦特羸得了时间。
此时公主这边也不乐观,邓迪的伤势并没有因麦特的血而有所好转,那支箭虽没有魔法,却伤在了致命处,而麦特的血太少,没有那么大的修复能量,麦特还想再割,被凡妮莎拦下,“再放血,就连你也走不了了。”
“可是他——”
邓迪挥了挥手,此时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他突然睁大眼睛,将所有魔法集中于食指指尖,一道蓝光绕上魔法师的手臂,激射而出,只一眨眼间,地上所有的石头都变成了灰背青狼,它们一落地就呲出寒光闪闪的牙齿,咆哮着冲向御前侍卫阵营!
“别管他了,”赛门身中数箭、剑伤无数,跑回来拉着凡妮莎,“给他慈悲!”
给他慈悲。凡妮莎眼中全是不忍。并非为了邓迪是个老人,更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能在未来的路上给自己和出逃者小队多么巨大的帮助。
“拿起你的剑!索兰达!”赛门怒火中烧,“给他慈悲!你以前从不这么优柔寡断!”
给我慈悲吧。邓迪用眼神祈求着凡妮莎,他腮边流满黏液和暗红色的血,被射碎的牙齿顺着破碎的下颚钻入衣领,那件棉布长袍已经被血染红,半边身子几乎浸泡在血泊之中。
第222章 牺牲
“别管他了,”赛门身中数箭、剑伤无数,跑回来拉着凡妮莎,“给他慈悲!”
给他慈悲。凡妮莎眼中全是不忍。并非为了邓迪是个老人,更多是因为他的存在能在未来的路上给自己和出逃者小队多么巨大的帮助。
“拿起你的剑!索兰达!”赛门怒火中烧,“给他慈悲!你以前从不这么优柔寡断!”
给我慈悲吧。邓迪用眼神祈求着凡妮莎,他腮边流满黏液和暗红色的血,被射碎的牙齿顺着破碎的下颚钻入衣领,那件棉布长袍已经被血染红,半边身子几乎浸泡在血泊之中。
再不动手,赛门和麦特的眼神就会更加冰冷,凡妮莎抽出匕首,锋刃舔上老人松驰的脖子,轻轻一划,刀片如切入腐泥般畅通无阻,血从动脉喷出来,落在地上化作无数大大小小的红色蜘蛛,它们一股脑向御前侍卫涌去,去蛰、去咬、去缠绕敌人,凡妮莎知道,那是邓迪用最后的魔力在帮助朋友脱险。她没有看老人垂死前的表情,这一次,她决绝地转身离开,冲入一片混乱的盲螈石厅,她走在最后面,不时挥舞长剑挑开离自己最近的怪物爬虫,近了,那只大号的蜈蚣盲螈扭动着笨重的身躯飞快地向他们袭来。
“火!我需要火!”凡妮莎大叫,她的长剑砍在盲螈的脚上丝毫不起作用。
“没必要!”赛门收剑入鞘,闭上眼睛施展起自己的魔法,幽蓝的火苗从他滴血的腕间腾地窜了出来,无视巨型盲螈奋力的挣扎,将它牢牢地抓住。当推动魔法强制地贯穿巨型盲螈身体的时候,凡妮莎既害怕,又恐慌,她不清楚赛门的底细,从来也没敢问他的魔法是什么,此时,看到他使出如此强力的魔法,不由从心底生出一丝敬畏。
在法力的重重冲击下,巨型盲螈无助地翻腾,全身痉挛着惨叫连连。隔了好一会,它才用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再次嚎叫起来,就像旷野里迷途的野兽。巨型盲螈的假眼中的光彩尽失,扭曲的口器如同白痴一般,汩汩地留下长长的口水,它开始笨拙地行走,一千对腹足轮流交替,它越走越快、越走越疯狂,但无论它怎么快走,永远也无法靠近逃亡者们一步。
这是一种凡妮莎从未见过的魔法,她叫不出名字,但发觉它十分有效,那么就在它失效前,快点通过这险恶的地狱吧。
“站住!索兰达!”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来侍卫们已经解决那些灰狼了。
不必回头,凡妮莎已经知道,说话的正是她的弓箭手,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可是现在自己在他的眼中却是另一个人,一个他必须除掉的敌人。索兰达,你要看着我们相爱相杀,我就偏不让你称愿。
不能回头,凡妮莎了解雷纳,只要看到他的眼睛,他的箭就会飞来取自己性命。
必须说点什么,说点什么。
“咸乌贼!”凡妮莎闭了闭眼睛,不得不再次揭起自己的伤疤,她赌完这一把,发觉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出一枝箭杆,于是继续向前冲。
雷纳果然迟疑了,手中的弓弦因着这个只有自己和凡妮莎知道的名字而松懈下来。他在想什么?凡妮莎来不及为他描绘独白,逃亡者小队此刻窘迫不已,他们刚刚走到石厅中心,已经被大群盲螈层层包围,盲螈们解决了雄鸡和制造麻烦的铜铃,开始愤怒地寻找这一切的真凶,很快,在大批盲螈的围攻下,逃亡者们挥动剑刃的手臂开始发酸发麻,三个人的抵抗渐渐弱下来,砍斫也变得有气无力,于是有些盲螈胆子大起来,开始顺着袍角和绑腿爬上他们的身体,用口器刺穿皮肉直接吸取肉食。
赛门本已身中数箭,流血不止,是最吸引盲螈的一个,他身上瞬间爬满了虫子,刀剑无法触及的地方只能靠双手去摘。不光是赛门,麦特和凡妮莎也狼狈不堪地扭来扭去,他们放慢了脚步,正好给身后的追兵以进击的机会。但面对如此令人胆寒的情景,就连身经百战的御前侍卫们也有些望而却步。凡妮莎向雷纳投去求助的目光,但一瞬间就湮没在自己的惨叫声里,那些小号的盲螈伸出口器插入她的皮肉,像蜘蛛一样吐出能溶解肉酸的毒液,三个人痛得死去活来,不住跳着脚咒骂。
“快跑啊!”凡妮莎首当其冲,迈开千疮百孔的腿,艰难地朝那闪着火光的出口移动。但那些盲螈显然不肯放过这难得的美餐,它们前仆后继地往上涌,以自己的重量将凡妮莎的腿向下拉,无数灰白色的骨质肢节有条不紊地轮动着爬向那最鲜美的血肉。
这样不行,我们都会被困死,变成恶心的肉靡,被千万只吸管吸进盲螈的肚子。凡妮莎艰难地抬起拿剑的手臂,寒光一闪,长长的剑刃没入赛门的胸腔,透体而出。
“赛门!”麦特大叫一声朝角斗士扑去,却被凡妮莎生生拽住,她拖着骨瘦如柴的冰沼王子向出口走,还有五步,但愿自己和麦特体内的这台机器足够驱动他们走到火光照亮的地方。
麦特泪眼婆娑地回头望着他的卫士,那高大而忠诚的魔法师没来得及说出任何遗言,就倒在了虫子堆里,无数盲螈立刻蜂拥而上,它们放弃了不断抵抗的公主和麦特,纷纷转向比较好啃的死尸,这给了两个人以喘息的机会,凡妮莎的一只脚成功迈进出口的光亮之中,麦特也差不多进入了火光的射程。
光。
原来盲螈怕的是光。
凡妮莎叹了口气。假如一开始自己就让邓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