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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棠锦-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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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筝睨他,想着四周无人,也就随他去了。

    陆毓衍捏着那封信,不晓得写了多少手帕交之间的私密话,厚厚一叠,看起来似是比陆培静给老太太的那封家书还要厚。

    晓得她们姐妹情深,这些时日又遇了这么多事,定然有一肚子的话要讲了。

    其中最要紧的那些,陆毓衍也猜得到。

    他沉吟着,道:“殿下跟我说,他不会那样对表妹。”

    简单的一句话,可里头的意思,谢筝听明白了。

    如今如何,往后又如何,谁也不知道。李昀这句话在未来到底有用无用,谢筝越发不晓得了,但她知道陆毓衍的想法。

    陆毓衍是在宽慰她,是不想让她为了萧娴的将来牵肠挂肚的,他的这份心是真切的。

    谢筝莞尔。

    人生多起伏,今日不知明日事,与其烦恼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甚至因噎废食,不如怜取眼前人。

    送陆毓衍与孙氏出宫,谢筝附耳与陆培静说了御书房那儿的状况。

    陆培静惊讶,当即让人备了粥点,带着谢筝跟于嬷嬷往御书房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担心

    陆培静得圣上喜爱多年,但她不曾恃宠而骄,除非圣上召请,否则她是不到御书房里来的。

    守在书房外头的程公公突然瞧见她,面上划过一丝讶异,忙不迭请安:“婕妤娘娘怎么过来了?”

    “圣上身子好些了吗?我送些粥点来。”陆培静道。

    程公公接了食盒,点头道:“圣上今日龙体大安,上午批了会儿折子,这会儿睡着。”

    陆培静勾了勾唇,目光往御书房前的天井里挪去。

    几位股肱之臣站在那儿交头接耳,神色之间,不难看出他们的为难和操心。

    陆培静越过程公公,径直走到几位大臣跟前,道:“几位大人见过圣上了吗?”

    众人急忙行礼,道:“不曾见到圣上。”

    陆培静又问:“听说圣上上午批了些折子,六部大人当时来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来是来了的。”

    “我们大人还没走呢。”一人道。

    谢筝认得他,刑部左侍郎田大人,听问他与陆培元政见不同,平日时不时有些言语纷争,但毕竟同朝为官,前阵子陆府治丧,田大人来给陆培元送过行,谢筝当时见过他。

    田大人指了指前头,道:“尚书年纪大了,从早上站到下午,实在吃不消,这会儿在朝房里歇着,就让臣在这儿候着,圣上什么时候召见了,他也好赶快过来。”

    陆培静道:“批过的折子呢?”

    “程公公送出来的。”田大人瞥了一旁的内侍一眼。

    陆培静听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

    圣上抱恙,朝政都靠六部大臣打理,今日要批折子,定然会叫几位尚书进御书房来,何至于出现折子批了,尚书们还未见到圣上的状况?

    谢筝亦是抿紧了唇,眼下情况,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了。

    陆培静转身走向御书房,刚到门口,还来不及推开,守门的侍卫就拦住了她。

    “我要见圣上。”陆培静的声音不轻不重。

    程公公搓着手,道:“娘娘,圣上睡着呢。”

    陆培静嗤笑一声,哼道:“怎么了?圣上睡觉的样子,难道我没瞧见过?我睡迷糊的时候时候还敢踢圣上两脚呢,我都不怕把他吵起来,你们怕什么?”

    这话说得太过直接,跟在后头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笑又只能憋着,各个东张西望的,没一个敢出声的。

    程公公的脸色白了白。

    他能应对朝臣,应付皇子公主,应付其他嫔妃,只因他们对圣上心存敬畏,晓得圣上歇着,根本不敢胡闹折腾,但陆培静显然跟他们截然不同。

    陆培静性子直白极了,偏偏圣上又吃她这一套,从来不管她那张嘴。

    说什么不许后宫干政,陆培静当着圣上的面,大骂没事找事的朝臣,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脾气起来了,甚至敢指桑骂槐地损圣上两句,边上伺候的人各个吓得魂飞魄散,圣上却哈哈大笑,半点不与陆培静计较。

    程公公伺候圣上也有十来年了,他不能和陆培静硬碰硬,只能好言相劝:“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圣上因着身体,前几日睡得都不安稳,一直咳嗽,半夜里也会醒。

    这会儿您听听,里头安静吧?

    圣上难得睡个安稳觉,您看……”

    陆培静板着脸,道:“前几天睡得不好?那前几天到我跟前来回话的都是怎么说的?”

    “这不是怕您担心吗……”程公公道。

    “我是担心,担心坏了,”陆培静道,“我要见圣上,见不着我不安心,把门开了,别让我动手。”

    程公公正一脸为难,远远的,一个宫女提着裙子急匆匆跑来。

    “娘娘,婕妤娘娘!”那宫女边跑边抬声唤。

    陆培静扭头看去,那宫女是乔淑媛身边的。

    等宫女到了近前,程公公瞪了她一眼,道:“大呼小叫做什么?这是御书房!”

    那宫女缩了缩鼻子,连连告罪,又与陆培静道:“应昭仪娘娘的哮喘犯了。”

    这些日子,曹贤妃一人忙不开,事情有不少都交给了陆培静、应昭仪与乔淑媛。

    应昭仪与乔淑媛都是潜府出身,年纪自然也不轻了,接连几日忙碌,难免身体吃不消。

    白皇后虽只停灵七天,但今日是头七,凤殿里头依旧是大把的事情。

    如今应昭仪再病了,人手越发紧张了。

    宫女急切道:“娘娘,我们淑媛请您快些过去。”

    陆培静睨了谢筝一眼,与宫女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了。”

    谢筝会意,见程公公眼底闪过喜色,她脚下一错,整个人迅速往书房大门上摔去。

    程公公和守门的侍卫没有防备,反应过来时,到底差了一部,叫谢筝顶开了大门。

    “你做什么!”程公公厉声道,伸手要去拖谢筝。

    谢筝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没站稳,摔着了,公公别急,我这就站起来。”

    她人已在书房里,程公公想关门也不成。

    陆培静借此大步迈过门槛,挥开程公公,径直往寝殿去。

    几位大臣彼此对视一眼,胆小的没敢动,胆大的也想跟进去。

    陆培静闯到床前,圣上闭目睡着,脸颊深深凹陷,整个人病态明显,与几天前在凤殿的时候判若两人。

    许是动静有些大,圣上的眼睑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程公公塌着肩,低声与陆培静道:“娘娘,您也看见了,圣上是在睡着,不让您进来,是怕您难过。”

    陆培静攥着手心,问道:“圣上这个样子,上午时还批折子了?”

    “批了,硬撑着批的,奴才没骗娘娘。”程公公答道。

    见此,陆培静只好轻手轻脚往外头退出来,走了两步,她突然想起个人来,道:“良公公呢?怎么不在圣上伺候?”

    良公公是圣上身边最体面的内侍了,很会琢磨圣上心思,圣上偶尔也会跟他商量些事情。

    程公公才刚刚松了一口气,闻言,脸又绷紧了,道:“不瞒娘娘说,良公公也累病了。

    圣上病倒那天起,良公公就一直寸步不离地伺候圣上,他那年纪那身子骨,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哪里能吃得消?

    昨儿半夜就倒了,叫奴才几个挪回屋里去歇着了。”

    陆培静没有再停留,带着于嬷嬷和谢筝往后宫去。

    等拐个弯,四下无外人了,陆培静压着声问谢筝道:“你怎么看?”

    谢筝撇撇嘴:“全是一派胡言。”

第三百二十章 胡言

    可不就是一派胡言嘛!

    乔淑媛的宫女走在前头,脚步匆匆,与谢筝几人隔了大半条庑廊。

    她想催促陆培静,又实在没那个胆子,只能走走停停的。

    陆培静和谢筝的话就不好说了。

    等到了岔路口,陆培静与那宫女道:“你先过去吧,我回去换身衣裳就来。”

    这几日陆培静穿得很素净,但日常走动与凤殿里做白事的衣着还是不同的,那宫女自然不会拒绝,连连点头。

    回到陆培静宫中,她一面换衣裳,一面低低叹了声:“也不知道良公公如何了……罢了,各人皆是命。”

    朝堂更替,底下暗涌之时,像良公公这样的身份,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可不就是命嘛。

    后宫之中也是如此,白氏薨逝,凤殿陪了多少人进去。

    谢筝是挺喜欢良公公的。

    良公公年纪大了,头发已经半白了,旁人琢磨着养黑发,他却想着一头白,说是仙风道骨,看起来指不定还精神些。

    谢筝入宫不久,再是用心,在礼数上也难免会有些偏差之处,良公公暗悄悄指点过她几回。

    抿了抿唇,谢筝抛开那些,与陆培静说正事:“奴婢刚看到,圣上的右手食指尖有些墨印,很淡,但绝不是今日才染上的,看起来像是有些日子了。”

    陆培静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知道谢筝的意思。

    圣上素来爱干净,书写作画时,偶有染上墨的时候,但一定会收拾掉。

    哪怕圣上前几日病中没有发现,以良公公的性子,他每日替圣上擦拭身子时也会看到。

    那印子留着,可见良公公自那日之后就没有再近过圣上的身了。

    再者,今日上午的折子不可能是圣上批阅的了,若是他亲自批的,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手上的这个印子?

    陆培静浅浅点了点头,道:“圣上不是个不敢说生死的人。”

    不管圣上因何缘故宠幸她,陆培静伴君这些年,对圣上的性子也是晓得的。

    圣上从不畏惧提及生死,当年皇太后薨逝前,曾拉着圣上的手絮絮说着不舍,圣上听了会儿,直直说了一句“朕要活得跟您一样久,朕就满意了”,让皇太后气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陆培静以为,若圣上白日里清醒过,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那他就绝不会先批折子,而是安排后头的事情。

    皇位由谁承继,又由哪几位大臣辅镇,他会把要继位的皇子叫到跟前,亲自嘱咐,可偏偏,圣上什么都没有做。

    看来,就跟谢筝说得那些,圣上压根没有醒过吧。

    凤殿里等着陆培静,她没有耽搁,快步去了。

    里头做着法事准备,瞧着是有条不紊的,却压抑极了。

    乔淑媛歪在椅子上,揉着眉心道:“实在吃不消了,你是没瞧见,应昭仪突然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真真吓人,这要是年轻了十几岁也就算了,她如今这年纪……”

    后半截话,乔淑媛没说下去,毕竟是这样的日子,她说话总要忌讳些。

    可她到底是憋不住,顿了半晌,还是叹道:“我听说你去了御书房?圣上身子如何?要我说呢,要真是应昭仪那样的身体,能跟着去了也是福气,好歹风光些,留下来做什么?还没看够这儿呀?”

    这几句话是犯了大忌讳的,可也是乔淑媛的真心。

    陆培静没接这话,起身道:“我去正殿看看。”

    时辰到了,该来的人、能来的各个都来了。

    听说陆培静下午进了御书房,多的是人想跟她探个底,陆培静跪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理会。

    谢筝没留在凤殿,而是悄悄给安公公带了信。

    凤殿里诵经的声音厚重,半个宫城都听得清楚。

    陆培静站起来时,身子微微有些慌。

    三皇子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看着恭谨,语气却不耐极了:“娘娘,父皇的身子到底如何?”

    陆培静看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了曹贤妃身边的十皇子身上。

    为了这个儿子,曹贤妃是豁出去了。

    陆培静定了定心神,道:“良公公不在里头,听说是伺候圣上累病了,贤妃娘娘这几日瞧见良公公了吗?”

    曹贤妃的眸色深沉:“没有。”

    陆培静不怕跟贤妃挑明,她今日硬闯了御书房,就已经和对方楚汉对隔了,可她不想这个当口下应付众位皇子、公主和嫔妃。

    正琢磨着脱身之际,余光瞥见面无表情的乔淑媛,陆培静一下子就明白了。

    身子一软,直直往下摔坐去。

    一时动静极大,于嬷嬷挤进来,抱着陆培静唤道:“娘娘!娘娘您可别吓唬奴婢!”

    如此状况,也没人敢拦着陆培静回宫了。

    软轿抬一路,于嬷嬷说一路,讲陆培静自打陆培元没了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可宫里接连有事,她只能硬挺着,白日孙氏和陆毓衍进宫辞行,陆培静又大哭了一场,这会儿跪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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