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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棠锦-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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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毓衍眉宇一舒,浅浅笑了:“这般不放心?”

    谢筝瞥了他一眼,原想说些别的,话到了嘴边,又都一并咽了回去,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不放心。”

    陆毓衍笑意更浓了。

    回到客房里,刚一坐下,松烟就捧着药酒来了,东西一放下,又转身退出去,一面走,还一面给花翘打眼色。

    花翘机灵,打了盆热水进来,含糊寻了个由头,便避出去了。

    谢筝绞了帕子,递给陆毓衍。

    陆毓衍没接,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去了长靴,道:“你不避?”

    闻言,谢筝只想把帕子迎面朝陆毓衍丢过去。

    她若想着避出去,还需让松烟把药酒拿过来吗?只要催松烟盯着陆毓衍回去抹药就好。

    “什么时候这般讲究了?”谢筝撇了撇嘴。

    陆毓衍笑了。

    漆黑的眸子沉沉湛湛的,灯光落在桃花眼中,似星辰一般。

    的确是不讲究的。

    那么喜欢的小姑娘就在身边,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掌心里,便是想要克制些,依旧还是有僭越之时。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她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快,他们会是夫妻,从前定下的,往后也不会变。

    两情相悦,原本就是如此直白。

    陆毓衍腿上的伤痕并不明显,刀伤已经愈合,只是受了冷会不舒服。

    热腾腾的帕子敷在伤处,热气驱了寒意,全身都舒坦许多。

    谢筝记性好,自然也记得当时那一刀子下去是什么状况,有一瞬的,药酒味道几乎被记忆里的血腥气给盖过去,冲得她难受。

    支着腮帮子,谢筝嘀咕道:“以形补形,改明儿是不是也叫厨房里给你端锅蹄髈来?”

    后院里,唐姨娘坐在镜子前梳头,问道:“衙门里的案子,二爷查完了?”

    桂嬷嬷站在一边,低声道:“听说是查完了,老爷刚才使人来传话,说是明日他们去萧府,衙门里封印了,老爷和二爷也不用当值,之后几日就住在萧府了。“

    唐姨娘手中的梳子顿了顿:“住在萧府?大老爷和大太太住那儿还不够,老爷与二爷也一并挪过去?”

    桂嬷嬷干巴巴笑了笑:“是这么个意思。”

    唐姨娘的眉头皱起,复又松开,一下一下梳着长发,道:“晓得了,都不在府里,我也落个轻松。”

第二百七十二章 蠢货

    唐姨娘的头发浓密,每日都要花不少时间打理,她不喜欢假以人手,都是自己梳理。

    桂嬷嬷垂手站着,心里也犯嘀咕。

    按说听了这样的消息,唐姨娘定然是不高兴的,可偏偏,她看起来平静极了。

    甚至,唐姨娘都没有问一问那一位阿黛姑娘的状况,那位到底是留在府中,还是也挪去萧府小住……

    有那么一瞬,桂嬷嬷张口想问,话到了嘴边,又赶紧咽了下去。

    阿黛姑娘能如何?

    二爷走哪儿都没落下过她,人家原本也是萧府里出来的,至于规矩不规矩,主子不讲究,她一个老婆子瞎操什么心?

    她还是少触霉头为好,唐姨娘不提,她就当没那么一个人,真挂在嘴上问了,唐姨娘坏了心情,身边伺候的人也不轻松。

    这都夜深了,还是消停些,好好睡一觉吧。

    唐姨娘放下了梳子,直勾勾看着镜中人,而后凑到近前,细细看眉梢眼角。

    细纹很淡,但毕竟在那儿,忽略不了。

    唐姨娘看了会儿,又坐直了,叹道:“又是一年了。”

    桂嬷嬷讪讪笑了笑,没接茬。

    唐姨娘也无所谓桂嬷嬷的反应,自顾自道:“我都看不下去我二十几岁的样子了,再过几年,怕是越发不能看了。”

    “姨娘又不老,姨娘若是老,那夫人……”一旁的小丫鬟不知事,张嘴就说,叫桂嬷嬷瞪了一眼,才怯怯把后半截话都咽了回去。

    唐姨娘偏过头看着那小丫鬟,扑哧就笑了:“蠢货!夫人二十,还是八十,那都是夫人。”

    小丫鬟的脸惨白惨白,垂着脑袋不敢吱声了。

    桂嬷嬷啐了一口,道:“还不滚出去!”

    小丫鬟感激地瞅了桂嬷嬷一眼,一溜儿就出去了。

    唐姨娘看着小丫鬟的背影,笑容自嘲,道:“不就是个蠢货吗?我跟她一般大的时候,也是个蠢货。这话也不对,我现在也一样,若是有命活到八十岁,一样蠢得是个笑话。”

    桂嬷嬷听得背后直发凉,一时半会儿,根本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又要说些什么,只能站在一旁,暗悄悄想:蠢货分明就是她,她连她们姨娘在想什么,都压根没弄明白过。

    好在,唐姨娘没为难人,起身慢悠悠走到床边,踢了鞋子翻身睡下:“吹灯吧。”

    桂嬷嬷松了一口气,赶忙落帐吹灯,退了出来。

    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唐姨娘翻来覆去的,到底是迟迟难以入睡。

    翌日上午,谢筝便随着陆毓衍和陆培元去了萧府。

    延年堂里,傅老太太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只是脸颊又比前几日凹得深了些。

    萧玟握着老母的手,柔声细语道:“您看,太医开的方子还是好的,您吃了几日,精神不就好多了吗?

    养病养病,就是靠养,您听我的,仔细养着,慢慢就康健了。

    我们娴姐儿刚订了亲,诏书还在祠堂里供着,等婚期定了,风风光光嫁出去。

    那可是皇家,您要是不在了,我们这些晚辈,谁能撑得住场面?

    皇家大婚的规矩,我们也不懂,便是宫里使了人来指点,也没您记得清楚。”

    傅老太太眼中含笑,缓缓点了点头:“是了,我是亲自操持过的……”

    先皇后大婚前便到了京城,她是从京中的傅家宅子出阁的。

    当时,傅家在京中的女眷都忙得脚不沾地,就怕一个不小心,坏了议程,傅老太太虽是出嫁女,但作为嫡嫡亲的胞姐,也是日日回去帮忙打理,她是亲自操办过的。

    提起当时的风光场面,傅老太太记忆犹新,她慢条斯理地给众人讲解。

    屋里人人都认真听着,时不时打趣几句,可转身过去,在傅老太太看不见的地方,各个都是神色凝重。

    谢筝坐在萧娴身边,低声问她:“萧伯父能赶回来吗?”

    萧娴苦笑:“之前报到宫里了,圣上很难过,可这个当口再来府里探望,怕祖母猜出来,便说等年节时再过来,他准了父亲回京了。我估摸着,家书应当是到了明州了,父亲快马加鞭地赶,也不晓得能不能赶上。”

    谢筝心里沉甸甸的,拍了拍萧娴的手以示安慰。

    萧娴反手握住,想说舍不得傅老太太,可一想到谢筝境遇,一时也说不出口了。

    父母亲族,对谢筝而言,实在缘浅。

    傅老太太说了会儿,略又些困乏,便闭着眼睛小憩。

    屋里众人退了出来,萧玟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沈氏搂着她劝慰了两句。

    傅老太太没有睡多久,两刻钟后,又转醒过来,叫了萧娴和谢筝去说话。

    “如今心愿,是能亲眼看到你们大婚,旁的都不想了。”傅老太太笑着道。

    萧娴鼻尖一酸,强忍着眼泪,娇声道:“祖母又说这些,叫姑母听见了,肯定不高兴,又要念叨您了!”

    傅老太太笑意更浓了。

    谢筝弯着眼,转了话题:“有一桩往事,想要跟老太太打听。先皇后娘娘在时,曾经抱养了房太师的孙女房幼琳,真的是因为房姑娘讨人喜欢,还是因为,她的八字……”

    傅老太太的笑容凝在了脸上,目光沉了沉,道:“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房姑娘的夫家何家那里……”谢筝简单说了房、何两家的纠纷。

    傅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陈年旧事的,何苦呢!”

    若仅仅是为了先皇后和房幼琳,那么久远的时候,傅老太太是不想多提的,反正她也老了,都一并带去棺材里,不惹口舌是非了。

    只是,这些消息是李昀所需要的。

    林驸马坠马前,与何怀喻到底说了些什么?

    驸马之死是意外还是阴谋?

    如今也许解不开,也许房幼琳的旧事与这些没有关系,但傅老太太也无法断言,旧事是无用的。

    萧家既然已经站在了李昀身后,那自然是要多为李昀的利益考量。

    几十年前的事,她不说,真闭了眼了,后辈们又要去听谁说?

    “幼琳那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傅老太太叹道,“她的八字的确是不好。”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玉佩

    房太师的夫人与先皇后交好,得了这么一个孙女,喜欢是真喜欢,焦心也是真焦心,便求了先皇后,想请个能人,批一批八字,算算如何养大才好。

    先皇后与傅老太太商议了,把房幼琳养在了身边,又请了一人看顾。

    “看顾她的是红鸢,红鸢的八字与幼琳的合适,她原本是我身边的丫鬟,就此进宫,一直都在伺候幼琳,”傅老太太道,“后来先皇后薨逝,幼琳归家,红鸢也跟着她,幼琳嫁人时,她是陪嫁。十月里幼琳没了,她来给我报丧,我听她那意思,是想回房家。幼琳的事情,你问她,比问我清楚。”

    谢筝颔首。

    红鸢已经四十出头了,她没有嫁过人,回到房家之后,便跟着房家几位寡居的夫人念经。

    听了陆毓衍和谢筝的来意,红鸢有些惊讶。

    沉默了会儿,她道:“姑娘是个温和的,若不是摊上这么一个八字,也不至于……”

    谢筝一怔,房幼琳出嫁几年,红鸢一直跟着,却还是称呼她为“姑娘”,这极其罕见。

    红鸢灵敏,察觉到了谢筝的疑惑,道:“这些日子又渐渐改口回来的,何家亏待了姑娘,真的亏待了……”

    从房幼琳襁褓之中,红鸢就开始照顾她了,看着她一日日长大,亭亭玉立,人品、教养、才华,房幼琳是真真正正的京中贵女,除了那个糟心的八字,没有任何毛病可挑。

    这样的姑娘,却是叫夫家的小姑子给气得小产,一尸两命。

    红鸢一想起来,就觉得五脏六肺都痛得不行。

    “姑娘的确欣赏林驸马,两人也合过八字,但并未有任何出格之处,”红鸢叹道,“硬要说姑娘与驸马有什么纠葛,真的是没有的。何二公子寻驸马说话,我也想不出来,他能跟驸马抱怨什么。”

    谢筝想了想,又问:“那房姑娘与公主之间呢?她们年纪相仿,房姑娘也在宫中生活过。”

    “那么小的时候,能有什么矛盾?”红鸢笑了笑,“在宫里时,倒是经常见到,姑娘六岁出宫,那之后与公主极少来往了。当时那么小……”

    红鸢顿了顿,仔细回忆了一番,道:“依稀记得那么一桩事。”

    长安公主是金枝玉叶,从小就受圣上喜爱,房幼琳虽是养在傅皇后跟前,但毕竟不是皇女,比不得公主身份。

    宫里人做事很懂规矩,两个孩子见了面,各自都护着,免得起了冲突,不好收场。

    长安小时候也挺喜欢房幼琳的,宫里没有其他年纪相当的女童,房幼琳又可爱乖巧,两人一道玩的时候也不少。

    傅皇后喜欢香道,寝宫里最多的就是各种香炉、香球,有几个大小合适的香球,洗净之后,给了房幼琳耍玩。

    “有一个是铜质的,馒头大小,材料普通,做工很好,镂空雕了几头鹿,很是好看,姑娘很喜欢,走到哪儿都抱着,”红鸢理着思绪,道,“那天是去公主那儿玩,公主也喜欢,开口讨了,姑娘不舍得给,公主转身就往内殿走,我们都当公主生气了。

    都不晓得怎么办呢,公主身边的嬷嬷宫女都也都面面相窥,结果公主突然又跑着回来了,手里捏着块玉佩,递给姑娘,说是拿玉佩换那铜球。

    姑娘当时愣住了,不晓得应还是不应,昭仪娘娘追出来,把公主抱回去了,不晓得跟公主说了什么,就听见公主一直在哭。

    娘娘身边的嬷嬷就出来跟我们说,公主不懂事,让姑娘别介意,往后依旧与公主一道玩,别因此就不理公主了,她送我们出来,那意思就是这件事儿就是小孩子的纷争,别与皇后娘娘说。

    其实就是件小事儿,小孩子喜欢什么,想要什么,都是太正常的事儿呢。

    公主又没有强要,还拿着玉佩来换的,我又怎么会去皇后娘娘跟前说是非?

    这事情本是过去了,但有个多嘴的,在凤殿里说昏话,说铜球就是铜球,比不上金的,公主也是明白人,拿出来的玉佩一看就是个差的,定是昭仪娘娘觉得那玉佩上不了台面,太丢人了,才会把公主抱回去,不叫她再拿出来了。

    正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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