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弃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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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陈妃的这点小心思,冯蕴轻声说道:“在妹妹心里,有资格登后位的,放眼六宫,唯有姐姐一人。”看来,不下点猛药,还真不能探出你的心思。冯蕴心里冷笑一声。
虽然明白冯蕴说的这句话,是为了拉拢自己,向自己投诚。但这奉承的话,听起来确实很窝心。妩媚的明眸含笑,陈妃细声对冯蕴说:“美人妹妹,这话可莫让她人听见,不然妹妹可会害惨姐姐我了……”
冯蕴柔柔一笑,说道:“这是妹妹的真心话,除了姐姐,妹妹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冯蕴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甜甜的呼唤,自然把自己和陈妃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陈妃黑瞳注视着冯蕴纯真无邪的脸,知道她与自己是同道中人,轻轻弹去衣袖上的细尘,悠悠说:“从来奸臣妖妃,人人得而诛之,美人妹妹,你说是么?”
冯蕴心中窃喜,看来陈妃已经愿意与自己一同对付宋紫虞了。微微一笑,柔声说:“自然如此。”
沉默了一会,冯蕴又说:“陈妃姐姐,那玉妃进宫以前,曾与男子纠缠不清,试问,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怎么能伴君左右呢?!”冯蕴故意卖给陈妃这个信息,意图让陈妃更加信任自己。
果不出其然,陈妃听闻冯蕴此言,长眉轻皱,轻声说:“美人妹妹所言属实?这深宫之中最忌讳的就是造谣生事,妹妹若是没有证据,可千万不能胡说。”陈妃黑瞳流转,看来这冯美人确实是来向自己投诚的。此人可以利用,但不能轻信。
看出陈妃的顾虑,冯蕴水灵灵眼凝视着陈妃,柔柔的说:“陈妃姐姐,没有证据的话,妹妹敢随便乱说吗?”说这话的时候,冯蕴心虚得厉害。现在自己手上确实还没有证据,不过,相信很快爹就会搜索到宋紫虞和易家公子来往的信件,信物。到时候,宋紫虞就呆在冷宫里,安度余生吧。
陈妃看着冯蕴俊俏的脸,心里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将来,此人必定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啊!柔和笑笑,陈妃温柔拉起冯蕴的手,说:“本宫与冯美人一见故,若是冯美人愿意,你,我二人就结义为异姓姐妹吧。”话说完,红唇一笑,笑得格外亲切。现在先好好安抚安抚你,日后你对本宫还大有用处。
冯蕴听到陈妃这样说,心里明白她的用意。杏目隐隐泛着泪光,激动的说道:“能与陈妃姐姐结为姐妹,是我冯蕴几生修来的福份啊。”
陈妃看着冯蕴满是感动的脸,胃里一阵不适,险些就要吐出来。这话说得也太假了吧!
冯蕴见自己出来许久,客套的陈妃敷衍几句后,便走出跃宜宫。正满心算计的她,不曾留意到身后有一道幽深的目光正凝视着她。
060 赵王晟旋
云矾缓缓从跃宜宫前的花丛里走出,锐利的眼紧紧凝视着冯蕴娇俏的背影。要不是自己刚巧在跃宜宫附近巡查,又怎么会看见,在跃宜宫门前徘徊已久的冯蕴呢。看到冯蕴脸上那一抹诡秘的笑,云矾觉得陈妃与冯蕴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及多想,云矾快步尾随冯蕴。既然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得紧揪不放,万万不能给这些居心叵测的人,再有可乘之机来害紫虞。
冯蕴沿着绿树成荫的小道缓缓走在回莞芙宫的路上。想到自己将借助陈妃之手,把宋紫虞这个拌脚石踢到一边。然后再合力把丽妃从后位上拉下来。最后,就是自己与陈妃一交高下,成王败寇,自古如此。秋风拂落红叶,宫间小路上,彩蝶悠然流连于不知名的小花丛里。冯蕴的心情,如同此刻明媚的阳光一般,好极了。红唇轻启,哼唱着甜美的童谣,时而还手舞足蹈,像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般,天真烂漫。
紧跟在冯蕴身后的云矾凝视着不远处,那个怡然自乐的人儿,不免有一瞬间的疑惑。这冯美人真的是心机满腹吗?脚不经意间踩断了层层枯叶掩隐下的树枝。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在这幽静的小路上格外清晰,云矾急忙退到一棵大树背后。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不应该分神。
这突然响起的动静,让冯蕴顿住了轻快的脚步。站在原地半晌,缓缓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绿树葱茏的小道。难道是有人跟踪我?!想到这,冯蕴深深吸了口气,缓和缓和急剧跳动着的心。大声喝道:“敢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为何却没有胆子出来?!”目光慢慢扫视着小路两旁的动静。四下里,犹是一片沉寂。偶有风吹动树木花草的声响。冯蕴眼中含怒,她已断定这两旁相掩成荫丛林里,一定藏有人,而且,这人还是个武功了得的高手。冯蕴自幼就喜欢习武,虽然只是一些花拳秀腿的功夫,但警觉的她还是感觉到这里除了自己,还有他人。细长的指一把扯下发间的银锸,缓缓向云矾藏身的地方走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冯蕴,云矾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只能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了,都怨自己一时恍惚。正当云矾要迈腿出去的一瞬,云矾前面的丛林里,竟悠悠走出个蓝衣男子。
这蓝衣男子正是刚刚奉诏回京的赵王晟旋。这赵王长得剑眉铜目,魁梧不凡。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霸气。长年远驻边疆,使他看上去要比晟烨沧桑许多。此时,看着眼前利锸在握的冯蕴,厚实的唇不由得微微上扬。看来皇兄身边的女子,是一个比一个有趣。
冯蕴美瞳圆睁,注视着眼前这个气宇不凡的男子。这个男人皮肤黝黑,一眼掠过,健壮极了。冯蕴心中猜想,眼前人究竟是谁,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出入深宫内院。
赵王看出冯蕴的疑惑,不禁冽嘴笑笑,长指自衣旁扬起,说:“你的手帕。”话说完,把手帕塞到冯蕴手中,然后大步消失在一片葱绿里。
冯蕴愣愣的看着那抹健硕的蓝色身影,再看看不知何时,于自己手中遗落的手帕,年轻的心第一次怦然而动。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快步向莞芙宫走去。看着冯蕴恍惚的离去,在树丛里躲了好久的云矾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奢华至极的赵王府,座落在皇城最繁华的正阳街上。这里,各色各样的店铺都气派非常,进入这条街的人皆衣着光鲜,披金戴银。可见寻常百姓是不常来这里的。一别多年,再次踏在这条熟悉的街上,晟旋心里一阵激动。边疆只有落日孤烟,哪里有这般车水马龙。晟旋置身于喧嚣的人群里,唇,憨厚一笑。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有些不适应京都的热闹了。
朱漆金钉的大门缓缓打开,姜太后和丽妃走了出来。晟旋凝视着苍老不少姜太后,匆忙上前紧紧握住姜太后的手,眼里凝泪,大声说道:“母后,旋儿回来了!”
姜太后细细抚摩着晟旋沉稳了许多的脸,哽咽着说道:“母后的旋儿可算是回来……”话还没有说完,姜太后已是泣不成声。到底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啊,阔别多年,母子重逢又怎么能不相拥而泣。
立于姜太后身旁的丽妃看着眼前这动情的一幕,眼突然一酸,也落下泪来。轻柔挽着姜太后的手,柔声说道:“姑母,旋表哥,我们进去吧。”
晟旋看着眼前风情万种的绮儿表妹,心里一阵感慨,五年的光阴就如白驹过隙一般,匆匆流逝了。迈步走进这幢阔别了五载的府邸,晟旋的炯炯有神的眼环顾着,曾在午夜梦回时思念过千百回的家。对,这里才是自己的家!红木茶几依旧泛着淡雅的光芒,茶几仍摆放着自己最喜爱的青瓷茶具。紫檀木架上,泛着寒光的缌旋剑犹孤寂的放在那里,剑上的几粒细尘像极了哀怨的眼泪。这厅的一景一物都未曾移动过,仿佛自己从未离开。
晟旋伴着姜太后在暗红的长椅上坐下,姜太后轻唤一声:“都出来吧。”话声一落,一行年轻女子风姿绰约的徐徐走进大厅。晟旋一脸不解的凝视着姜太后,轻声说:“母后这是……”
坐在一边的丽妃巧笑嫣然,柔声说:“旋表哥,你一直没有纳王妃,这些是姑母为表哥你精心挑选的大家闺秀,旋表哥看看可有喜欢的?”旋表哥是该成个家了,这样姑母也就可以安下心来。丽妃凝视着这两年里苍老了不少的姜太后,心中暗暗想到。
晟旋本想一口拒绝,可是看到母后那满是期待的脸,感觉多年来亏欠了母后许多的晟旋把心一横,自己总是要立王妃的,那么干脆就随了母后的愿吧。虽然自己在边疆早已有钟情的女子,可惜她已经销声匿迹,再也无处寻找了……想到那与自己短暂相处过的娇媚女子,晟旋的心就泛起淡淡的酸涩。沉默良久,轻声说道:“儿臣就依母后所言。”虽然不能情深似海,生死相随;可是若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不错。晟旋明目凝向姜太后,柔声说:“就请母后为儿臣决定吧,只要母后喜欢就好。”目光轻轻扫过面前姿色各异的女子。
姜太后听闻晟旋此言,美丽的眼里满是笑意。轻声唤道:“戚若柳,你到哀家这边来。”
那高挑女子温柔应诺一声,徐徐走到姜太后面前。姜太后轻声说:“旋儿,母后觉得这戚姑娘与旋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旋儿觉得如何?”柔和拉着戚若柳的手,姜太后容光焕发,人也年轻了许多。这戚若柳算来还是姜太后的远亲,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晟旋的视线缓缓从姜太后笑得和煦的脸上移开。好久没有见母后笑得那样开怀了,晟旋的心因姜太后的笑而温暖了许多。明竣的眼细细的打量着一直柔和微笑着的戚若柳。
“母后,就立她为王妃吧。”晟旋依然是一脸的柔和。只要母后开心,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一如当年的太子之位。
如果当初不是母后极力恳求父皇立自己的皇兄晟烨为太子,那么现在坐拥天下的君皇就是自己了。那时父皇非常钟爱自己,已经许多次说将来要把这皇位传给自己。后来,父皇的身体每况日下,便决定策立自己为太子。母后多次劝说父皇,要立皇兄晟烨为储君。父皇耐不住母后苦口婆心的说辞,最后才立了皇兄晟烨为太子。那时,自己少不更事,曾经暗地里埋怨过母后。曾一度怀疑皇兄晟烨才是母后的亲生骨肉,而自己则是韩婕妤的孩子。为此,不知道做了多少让母后伤心流泪的事。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母后轻声告诉自己,皇兄晟烨比自己要更适合当天下之君。自己这才明白,母后是天下苍生为重。论学识,论气魄,皇兄晟烨都要胜于自己许多。如今,凤栖国繁荣昌盛,也证实了皇兄晟烨是天生的帝王之材。
姜太后慈爱的凝视着一脸恍惚的晟旋,柔声说道:“旋儿,你可进了宫,向你皇兄述了职?”虽然烨儿和旋儿是骨肉相连的兄弟。可是毕竟君臣有别,该遵守的礼数还是要做足了。
姜太后轻柔的话语让沉浸在悠悠往事里的晟旋回过神来,浅浅笑笑,说:“儿臣一到京都,就先进宫向皇兄述了职,万万不敢给朝中大臣们留下话柄。君是君,臣是臣。”
姜太后欣慰的笑了笑,几年不见,旋儿真是成熟了许多。轻声说道:“那母后就回宫向烨儿提出赐婚。旋儿你带若柳四处走走。”
晟旋答应一声,送姜太后和丽妃出了赵王府。
莞芙宫里,冯蕴的心还激动不已。虽然只是匆匆而遇,但他的眼,他的笑仍不断的浮现在自己眼前。娇美的脸微微发烫,下意识的拿起镜子,一照,面红若怒放的桃花。
061 爱意深深
已然是黄昏,绱榴宫外的碧湖上霞光粼粼,好不夺目。秀雅按紫虞的吩咐找来绣架,针线。见绣雅摆了绣架,紫虞缓缓走到绣架旁,轻盈坐下。纤指拿起针线,低眉沉思。整里呆在这偌大的宫殿中,不找些事情来做做,这心里闷得厉害。想出去走走,又惶恐祸从天降。毕竟,这深宫之中有太多百无聊赖的年轻女子,不整天筹谋算计,她们如何打发这漫长的光阴?!
站于一旁的秀雅见玉妃娘娘触眉深思,便柔声说道:“娘娘,刺绣这些针线活还是由奴婢来做吧。要不,让皇上看见了,可是要责罚奴婢的……”秀雅话说完,伸手欲夺过紫虞手中的针线。
听闻秀雅提起晟烨,紫虞的脸温柔红成一片。把手中的针线扬到一边,轻声说:“秀雅你又怎会明白本宫想绣些什么呢。即使本宫告诉你要绣什么,你也只能绣出个形,而不能绣出其神髓来。还是本宫亲力而为之的好。”紫虞明眸含笑凝视着秀雅。一会,目光又凝视着徐徐落下的针线。秀雅见玉妃娘娘执意如此,便把正殿里的烛台拿到紫虞这边来。
如秋水一般明丽的眼温柔凝视着刚刚绣下的几丝翠绿。再过半月,就是追中秋了。到时候自己再把这一幅刺绣送给晟烨。想到晟烨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