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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9章

大魏宫廷-第10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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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亳军究竟是义军还是反贼,这个问题根本不必多问单单看北亳军在宋郡的民众基础,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支为祸乡邻的贼军。

    否则,宋郡之民为何还会那般支持与拥护北亳军?

    但问题是,既然大梁朝廷已认定北亳军是反贼,那么北亳军就是反贼。

    就这么简单。

    “先生明白就好。”

    听了介子鸱的话,卫骄也是松了口气,毕竟有些事烂在心底就好,确实不好传到大庭广众。

    一回头,卫骄见赵弘润仍微皱着眉头,露出一副沉思之色,遂好奇问道:“殿下,您还在想曲梁侯的事?”

    “唔。”赵弘润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反复思量许久,始终认为,南梁王与曲梁侯,不至于会在本王面前逢场作戏,演那一场……除非,庆王党决定牺牲曲梁侯,将这件事嫁祸给雍王。”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皱眉说道:“可我看曲梁侯司马颂,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自我牺牲的人。”

    记得在回来肃王府的途中,赵弘润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南梁王赵元佐质问曲梁侯司马颂,这件事也有正反两面。

    倘若曲梁侯司马颂其实并非是雍王弘誉的暗棋,那么很有可能,是庆王党的贵族们在发现金乡屠民这件事在大梁引起了强烈反应后,商议出一个办法,即牺牲曲梁侯司马颂,让后者假称是雍王弘誉打入庆王党的暗棋,借此反诬雍王弘誉一把。

    如此一来,庆王党非但可以摆脱掉屠戳宋郡平民的恶名,还能将这个重大过错推到雍王弘誉身上,指证是雍王弘誉在其中耍阴谋。

    在这个可能性下,南梁王赵元佐故意找曲梁侯司马颂到一旁谈话,这纯粹就是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可话说回来,倘若曲梁侯司马颂果真是雍王弘誉的暗棋,那么,金乡屠民,就很有可能是雍王弘誉在幕后操纵,为的就是借此打压庆王弘信。

    对此,赵弘润也无从分辨,因为,在这种事上,雍王弘誉那可是有过‘前科’的想当初北一军营啸事件中,就是雍王弘誉故意在幕后搅事,借此一举扳倒了前东宫太子赵弘礼,难保这回他不会故技重施。

    暗中指使曲梁侯司马颂这颗打入庆王党内部的暗棋,让后者寻找机会,让庆王党犯下无可避免的过错,这与当年北一军营啸之事,还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着实很像是周、张启功的手段。

    “介子,你怎么看?”赵弘润询问介子鸱道。

    介子鸱沉思了片刻,说道:“殿下,在下更倾向于曲梁侯司马颂乃雍王暗棋这个猜测。……原因很简单,因为曲梁侯司马颂并未直接牵扯到金乡县的屠戳之事中,此人只不过是传递了一个消息罢了,过错并不大,倘若庆王一党企图反诬雍王,为何要牺牲一个过错并不大的曲梁侯呢?反过来说,过错并不大的曲梁侯,又何以会答应这件事?按照常理来说,除了不可能会背弃庆王的户牖侯孙牟外,似苑陵侯酆叔、万隆侯赵建、高阳侯姜丹等几人直接涉及金乡屠民一事的君侯,不是比曲梁侯司马颂更适合作为牺牲么?”

    赵弘润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确实,以曲梁侯司马颂的些许过错,的确不太可能被庆王党推出来作为牺牲品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被推出来作为牺牲品的对象,按理来说应该是那些无法推卸责任的人。

    就比如平城侯李阳,这位君侯在这次事件中的责任最大,很有可能被朝廷一撸到底,直接削去爵位,这样的人被推出来作为反诬雍王弘誉的牺牲品,这才符合常理。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说平城侯李阳就是反诬雍王弘誉的最合适人选。

    否则仔细想想,若平城侯李阳果真是雍王弘誉的暗棋,为了协助雍王弘誉打压庆王弘信,非但牺牲了家将步婴,还牺牲了自己的次子李平,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按照这个思路想想,曲梁侯司马颂,或许还真有可能会是雍王弘誉安插在庆王党当中的暗棋毕竟,既然曲梁侯司马颂不适合作为反诬雍王弘誉的牺牲者,南梁王赵元佐也不至于会强行将前者推出来。

    这毫无意义。

    难道……当真是雍王在背后教唆?

    赵弘润不禁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当年北一军营啸之事,他就对雍王弘誉的一些手段感到有些不满,只是看在雍王弘誉有成为贤君的潜力,因此勉强淡忘了这件事。

    可倘若雍王弘誉一而再、再而三地耍弄这种阴谋,甚至于为了打压异己,不惜挑唆金乡屠民事件,破坏魏国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形象,那么,就像南梁王赵元佐今日所说的那样,就连赵弘润也会忍不住在心中深思一个问题:雍王弘誉,果真适合作为他大魏的新君么?

    而与此同时,曲梁侯司马颂在宗府写完了供词后,亦乘坐马车回到了入主的驿馆。

    待回到驿馆,当曲梁侯司马颂回到自己的住房时,他意外地看到,房间内坐在一名身穿儒衫的男子,该男子面容阴鸷、鼻似鹰钩,一看就知是面恶心狠之辈。

    此人,正是雍王弘誉的幕僚,张启功。

    “曲梁侯,你为何擅做主张?”

    将端在手中的茶盏放回了身边的案几,张启功淡淡说道:“殿下只是叫你暗中收集庆王党的罪证,并未让你教唆平城侯等人下令屠戳金乡之民,你可知道,这件事在朝野的反应是何等的恶劣么?”

    “这并不能怪我。”曲梁侯司马颂走到了张启功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履行了作为庆王党一员的职责,追查了那伙北亳军的踪迹,将查证的结果告诉了平城侯等人,谁曾想到,平城侯等人会下令屠城呢?”

    “……”张启功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随即睁眼问道:“你可有证据,能证明那些平民是北亳军反卒?”

    “有确凿的证据。”曲梁侯司马颂信誓旦旦地说道。

    “唔,那就好。”张启功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接下来,无论是我,还是殿下的人,都不会再与你联系,请君侯多加小心,据在下所知,南梁王已经盯上君侯了。”

    “……”曲梁侯司马颂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送别张启功时,正巧曲梁侯的一名护卫从外面走入进来,与张启功插肩而过时,向后者低了低头作为行礼。

    张启功也没有在意,粗略瞥了一眼,便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而待其离开之后,那名护卫却径直来到了曲梁侯司马颂的房间内,关上房门问道:“如何?”

    只见曲梁侯司马颂皱着眉头说道:“南梁王开始怀疑我了,不过好在张启功并未怀疑我……”说罢,他转头望向那名护卫,颇有些担忧地问道:“那个村落,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名护卫轻笑道:“那是北亳军金乡渠将陈汜特地给你安排的,放心吧。”

    “那就好。”曲梁侯司马颂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接下来,公子有何指令?”

    那名护卫撩拨着屋内挂在墙上的字画,低声说道:“接下来的事,由咱们在宋郡的人接手。另外,倘若他日大梁朝廷派出精锐之师,那个宋云,自会负责将这些军队拖在宋郡……”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曲梁侯司马颂,微笑着说道:“你做得很好,不枉费当年公子花费巨大精力,助你鹊巢鸠占,取代那位真正的曲梁侯……话说回来,那个女人,哦,我是说你家中的那个正室夫人,当真不需要替你除掉她?据我所知,她已经在怀疑你了吧?”

    曲梁侯司马颂闻言眼中闪过几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低声说道:“我已命人将她软禁,她……绝不会坏了公子的大事。”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那护卫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说道。

    正低着头的曲梁侯司马颂,闻言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几丝愤怒与杀机。

    而此时,忽听那名护卫又笑着说道:“算了,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就饶那女人一命吧,终归,她也替你生下了两个儿子,我也能理解你不忍杀她……但是,希望你莫要辜负公子对你的厚望。”

    “我明白。”曲梁侯司马颂低着头,正色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对公子忠心不二。”

    说着,他抬起头来,举起右手,虚握拳头轻轻一锤左胸:“忠诚。”

    “忠诚。”

    那名护卫,亦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第1325章:庆王跌倒

    “殿下,您抬一下手嘛。”

    “殿下,您转过来嘛。”

    在肃王府的北苑侧厅内,几名新到府上的侍女,围绕在赵弘润身边,一双双手游走赵弘润全身,其中大胆的,甚至将身体的柔软处贴在赵弘润的身上。

    别误会,可不是赵弘润突然间色性大发、白日宣淫,这几名侍女只不过是在给他量体裁衣,缝制成婚的礼袍而已。

    只见这几名侍女明眸善睐、媚态横生,尽显一副妖娆可人的模样,弄得赵弘润不禁有些尴尬。

    而在旁,赵弘润的贴身侍女赵雀,只看得双目喷火,那一张明艳的面孔阴沉地仿佛能滴下墨汁来。

    “够了!”雀儿忍不住斥道,紧步走上前来,好似要将那几名侍女推开。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那几名侍女便早已退后了几步,看着赵莺火冒三丈的模样嗤嗤发笑,其中有一名侍女则躲在赵弘润身背后,娇声说道:“雀儿姐,你还怕姐妹几个将殿下吃了不成?”

    说着,那名侍女从背后轻轻搂住赵弘润,一手抚着后者的胸膛,嗤嗤笑道:“殿下,今晚奴家去服侍您可好?奴家也很擅长服侍男人呢……”

    说罢,她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一瞧,见雀儿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眸中一片冷漠,当即嗤笑地离开了赵弘润身旁,与其余几名侍女一同娇笑着逃走了。

    见这几名女子被雀儿赶走,赵弘润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几名女子,即是雀儿从她姐姐赵莺那里找来的夜莺。

    夜莺,原是赵弘润的六叔怡王赵元为了将当年关于萧淑嫒那件事公布于众而暗中筹建的类似刺客、密探的组织,但在中阳狩猎之后,怡王赵元带着对揭破了当年秘密的满足以及致使魏国陷入更大危机的悔恨服毒自尽之后,夜莺便失去了继续存在的目的。

    因为夜莺使命已经完成了。

    随后待赵莺接管了夜莺后,她亦对如何安顿这些姐妹感到头疼,正巧雀儿有意撮合宗卫们与夜莺中那些对原本生活感到厌倦的姐妹,遂挑选了一些姐妹,将她们来到肃王府,无论这些女子日后是成为肃王赵润的侍妾亦或是府上宗卫们的女人,都要比嫁给一般人幸福的多。至少赵莺、赵雀姐妹俩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在亲眼看到方才那一幕后,雀儿却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嘛!

    她把那些夜莺的小姐妹叫来,可不是让她们来勾引她的男人的。

    雀儿不禁有些气闷。

    见雀儿情绪不高,赵弘润笑着宽慰道:“她们只是与你我开个玩笑而已,别在意。”

    平心而论,雀儿其实也明白她那几个小姐妹方才当着她的面勾引赵弘润,的确也是开玩笑居多,不过她也知道,只要眼前这位殿下稍微露出点意思,相信她那些小姐妹就都会主动迎上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魏国的少女,毕竟眼前这位殿下,那可是肃王赵润啊,纵观魏国不知有多少怀春少女暗暗为其倾心。

    “嗯。”雀儿点了点头。

    随即,她与赵弘润转头看向偏厅的门口,只见在那里,卫骄、种招、吕牧、穆青四人仍站在门口,面朝着厅外,目不转睛地看着好似是在客厅嬉笑打闹的那几名女子,隐隐有些魂不守舍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雀儿与赵弘润对视一笑,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虽然对小姐妹方才那个玩笑很是抵触,但雀儿仍然希望她那些小姐妹能得到一份美满的婚事,毕竟无论是她姐姐赵莺与她,还是说夜莺其他的姐妹,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自幼孤苦的孤儿出身,无亲无故,若是赵弘润的这些宗卫们不嫌弃她们的出身,那实在是太好了。

    她眼下唯一担心的,就是卫骄、吕牧等人宗卫们看不上她那些小姐妹的出身。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双方的身份地位的确差得太远,以至于雀儿虽然有半个主母的身份,也不好强行安排。

    好似是猜到了雀儿那份忐忑的心情,赵弘润对她做了一个心安的手势,随即,悄然走到卫骄等人身后,与他们一同看着在厅内嬉戏追逐的那些女子,轻声问道:“够带劲吧?”

    话音刚落,就见卫骄、吕牧、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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