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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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各位一定不要介意。”
说着转向还很没眼色地倒在一旁直揉胸口的刘嬷嬷,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还不知错吗?”
眼神已经像是含了刀子一样,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把责任推到这不中用的奴才身上,纵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原也没想到算得好好的位置,怎么突然就出来一只脚,非但没有将东西洒到那个静王妃身上,还平白无故挨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大的,让她觉得胸肋剧烈疼痛。
正暗道自己倒霉,突然听见王妃的怒喝,吓得一个激灵,再顾不上去揉受痛的地方,忙爬过来叩头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奴婢一时没稳住,这才让盒子脱落了出去,也没成想会有人突然踢了一脚,盒子里的五彩粉就洒出来,弄脏了众位贵人的衣裙,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王妃饶了奴婢吧。”说着一径叩起头来,还伴着牵动伤处的哀叫。
“哼。”恋竹状似不经意地轻哼出声,没稳住?这光滑平整的地面,还铺着毯子,不见一点可以绊人的东西,怎么就稳不住了?竟还说是因为有人踢了一脚,要转移矛盾?没想到会弄脏众人的衣服倒是真的吧,因为只打算弄脏她一人的衣服而已。
恋竹哼的声音不大,可就坐在她身边的白王妃却是听个清楚,压力更大了些,心知此事已惹得静王妃极为不满,一拍桌子:“大胆奴才,事情做错了还要找借口,我白王府是这样教你规矩的?”
第六十章 一台好戏
刘嬷嬷每叩一下头便牵动伤处,暗自叫苦不知是不是断了骨头,想着事情办砸了定要受县主责罚,莫不如借此由头给自家县主一个发作的理由,也好将功赎罪,是以叫得分外声高。
却不料县主迟迟不来,王妃怒斥却是先到,如今被王妃的震怒吓到,登时闭了嘴不敢再叫,不是哪个王妃都像传言中的静王妃一般好欺负,白王妃的手段,府里哪个下人不知道?
想到府里犯了错处的奴婢的下场,一时冷汗俱下,更再不敢借此生事,只哀哀叩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敢找借口,都是奴婢的错,请王妃饶恕奴婢。”
恋竹冷眼旁观,早知今日那县主必会耍些手段,只是没脑子的主子,连带着下人也一样没脑子,以为她赖上灵儿导致她受了伤,就可以给主子找到发作的机会了?
莫说今日还是她办事不利冲撞了各位贵客,被灵儿踢出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就是没什么缘由,凭她一个没什么身份的人受了责打,白王妃这等精明的人还会为了她与自己计较不成?
女儿房里的人定要动动了!恋竹心下思量之时,白王妃更是想得多,原以为都是跟久了的老嬷嬷,素来也算忠心,想着使唤习惯了,平日有些倚老卖老也就算了,谁料竟是个这样蠢的,主子犯糊涂非但不劝着,反而跟着一起做蠢事,当真是留不得。
“来人……”白王妃出声唤道,不论出于何种考虑,今日必要当众责罚了她,否则难堵悠悠众口。
“母妃,厨房马上就准备好了,我记起早上奶嬷嬷出门带回来几盒香远斋今日新出口味的细点,方才让人备了拿来,好叫夫人小姐们也尝个鲜。”吩咐还未及出口,宁安县主笑盈盈出现在门口,一叠声的解说刚好堵住了白王妃的话。
来得还真是及时,恐怕这是清水轩中众人此刻共同所想。
巧笑倩兮地踏进门来,却在望见地上的刘嬷嬷时僵住了,脸上笑容褪去,微皱眉头忧心地问道:“母妃,这是怎么了?刘嬷嬷犯了什么错可要这样责罚,她这样大的年纪,可受不得凉啊。”
说着未等白王妃回话,竟是亲自蹲了身去要扶起刘嬷嬷,一副体恤下人的贤良样子。
旁人自是不好说什么,白王妃见了女儿的举动,却是气得有些颤抖了,生平第一次反思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这样一个丢丑犹不自知还自作聪明的女儿。
看着还在一脸疼惜地对着刘嬷嬷的女儿,脸色阴沉地站起来喝道:“住手,不许扶她起来。”
宁安县主一愣,没想到母妃有如此大的火气,一时动作停在那里,面色立时有些讪讪的。
她是断没有想到一向疼爱她的母妃会在众人面前对她呼喝,虽知母亲这样生气必是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但众目睽睽之下的难堪,让她一时气不过,差点忍不住出口辩驳。
总算还记起这是什么场合,也意识到母妃的怒意,当下收起不快笑着说道:“母妃不要生气,今日众位贵客都在,可不能扰了各位的兴致,刘嬷嬷若有不是,女儿回头定好好说道。”说到底还是要为刘嬷嬷求情,且她是当真以为这不算是什么大事。
好好好,这就是她的好女儿,竟为了一个奴才当众驳了她的话,白王妃一时惊怒,真没料到最后拆台的竟是自己的女儿,却还不得不再次提醒道:“你可知你求情的正是冲撞了贵客的人?”
话已说得如此明白,她这般坚持想要责罚刘嬷嬷,还不是为了维护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只盼她能明白,别再继续糊涂下去。
可惜宁安县主注定要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听了此话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坚持说道:“母妃,刘嬷嬷是我的奶嬷嬷,一向做事最是稳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刘嬷嬷想是不会无故犯错的。”说着意有所指地望恋竹及灵儿那里看了一眼。
不看还好,她这一望,当真是让白王妃彻底失望了,到了此时她不还不忘与静王妃的那些过节,一心想要借此机会找静王妃的晦气,完全不懂得审时度势,只顾着一时的意气之争,这样的女儿,在她眼皮底下都不懂得收敛,教她如何放心日后出嫁去了夫家。
白王妃气是气极,可毕竟那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再不争气,她也是担忧大过恼怒,只打定主意,今日事过后,定要全副心思放到女儿的教养上。
“你莫要再说,这样不知礼数的奴才,定是轻饶不得。”不理女儿的暗示,事实上她真希望未曾见过女儿暗示的眼神,也好教她以为女儿尚有药可救。
“母妃……”宁安县主犹自不愿意,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若真的发落了她的奶嬷嬷,可叫她以后如何有脸出去见人。
恋竹看得心里大呼精彩,真不枉她走这一遭,旁人还没配合什么,母女俩你来我往倒是贡献了一场好戏,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可惜她不好再看下去了,母女俩这番争执已够众人回头好好地分析揣度,想必到这时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她也该出面说句话了。
总不好落下话柄叫人说她白白瞧了白王妃的纷争,况且,她也必须要引导一下事情的走向,按着方才宁安县主的说法,竟是想把问题推到灵儿身上,以此作为为自己的奶嬷嬷推脱的理由,真是异想天开。
母女二人的僵持中,旁人身份够不上,且除了去换衣裙未归的三人外,均算不得当事人,是以都未开口,唯恋竹身份尊贵且与此事密不可分,所以她这会儿站出来说话倒也无可厚非。
“白王妃也莫责怪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刘嬷嬷方才已是认错,本王妃和众位夫人小姐也是一时不察被惊到了,不碍事的。”出口便是善解人意的劝慰,倒叫白王妃一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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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谁人背后无人说
“静王妃大量让我等佩服,只是我却不能因此就疏忽了管教下人,没的仗着王妃心地善良就纵了不成器的奴才,说出去倒叫人家以为白王府没有规矩。”白王妃心思急转,笑着说道,生怕静王妃从中一搅,就此放过刘嬷嬷,那她女儿还有白王府今日才真正成了笑话,因此势必要拎出一个来顶了今日的差池。
“白王妃严重了,也多虑了,咱们自然知道白王府教得好规矩,看宁安县主便知,也知无规矩不成方圆,只是今日情况确实特殊。”恋竹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至此已经不是要不要惩罚一个嬷嬷的问题了,而是这一巴掌打到谁的脸上,今日若没有个让她如意的结果,往后她就真不用再与京城中这些夫人小姐来往了。
谁人背后无人说?只是她断不要做那个被人轻视的,因她不是自己一人,不是只活今日。
眼角瞧见狼狈去换衣服的三人刚好回来,虽已形容整齐,但都难掩不虞之色,这很好理解,女子最重妆容,任谁好好的当众出丑,也不会丝毫不计较。
恋竹眼睛一亮,嘴角含笑,当下迎了上去,拉住其中一人的手:“正说着不计较呢,可不就都回来了。”
不巧这人竟正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姚慕白的嫡长女姚芊芊,适才与静王妃相见之时,已得了母亲指点,知道静王妃非但身份尊贵,还因着父亲缘故,与自己家关系非比寻常。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恋竹越过白王妃及宁安县主,亲热地挽了她的手,关切问道。
“多谢静王妃关心,芊芊没事,只是那彩粉确实古怪,不知含了什么配方,难洗得很。”说着举起方才沾染了彩粉的右手让静王妃瞧瞧。
只见上面彩粉尚有残留痕迹,手背轻微发红,想是用了力气清洗,却还是未全然洗净。
恋竹眼神闪了闪,想到若是一整盒粉都撒到自个儿身上,只怕这会红的就不只是手了,心思当真歹毒。
“没事就好,倒教白王妃和咱们好生担心呢,不碍的,我那里有些去污效果很好的皂角,是身边的丫头自个儿琢磨的,回头我让人给几位妹妹送到府上去。”
“如此多谢王妃了,芊芊就不推让了,谢王妃厚爱,日后定当上门致谢。”姚芊芊面露喜色,能得静王妃关心可是莫大的福分,当下与身后两人一齐福身向静王妃致谢。
“莫要客气,可不显得生分了。”恋竹浅笑着摇头,“没有什么大事就好,咱们这里正劝着王妃不要怪罪刘嬷嬷呢,我们不好说什么,你们可是当事人,说的话自然会让白王妃回心转意了。”说着抬头看向静王妃与旁边的宁安县主与刘嬷嬷。
听话听音,几人虽方才不在,不知她们去换衣服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静王妃这话里的意思,姚芊芊一听便知,这是叫她不要计较了。
见到仍伏在地上的刘嬷嬷,敛去面上的一丝不快,温和笑道:“说得是呢,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王妃可千万莫要因为我等就动了气。”
“这……”白王妃面露难色,没有想到静王妃竟这么快就将几个受牵连的小姐拉到统一战线,让她拒绝也不是,不拒绝又咽不下这口气。
“这下好了,白王妃更是不用心里觉得愧疚了。”恋竹马上截了她的话,充当一个居中调和的角色。
白王妃虽有不甘,可也不好再推拒姚芊芊等人的要求,只是不幸中的万幸,这要求毕竟不是由她开口,微微叹了口气。
只可惜她一口气还没喘匀,恋竹便又开口道:“这不就是了,宁安县主说得没错,这是县主的奶嬷嬷,众人不看旁人的面子,因着县主的关系,也断不会计较今日的惊吓才是。可不就像县主说的,这中间误会说开就好了,刘嬷嬷那样大的年纪怎么受得了凉呢。”光是不罚还不行,她才不会让几人以为吃了亏,却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不能计较,要知道,提出这样“非分之情”的是宁安县主,而不是她静王妃。
果然,她话音方落,姚芊芊几人的视线便朝站在刘嬷嬷身边一直未放弃要扶起她的宁安县主看去,神色多了几许思量。
白王妃倒抽一口冷气,她觉得自己今儿个真是小瞧了静王妃,这事态的发展竟是按着她的指引,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也与她今日设宴的初衷大相径庭。
瞧见女儿竟仍还站在那里不发一语,面上竟隐隐还有得色,似是觉得静王妃此举是向她服软,以为自个儿的坚持当真挽回了面子,顿时觉得胸闷气短起来。
一时间清水轩中死寂一片,众人都噤了声,稍有眼色的都瞧出这场无声的纷争到此,基本算是以白王府的落败而告终,少数未解其中曲折的,见别人沉默,也知晓此刻不是出头的好时候。
仍是恋竹出面打破了沉寂:“不过小事一件,看白王妃在意的,让咱们都过意不去了。”
对着仍怔忪的白王妃温婉一笑,轻轻走过去宁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