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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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为松此时正站在她身边,跟着一起向外望去,见到后院的景致,不由也赞道:“这湖倒是宁静。”
“怎么?”恋竹闻言瞥了他一眼:“德福楼与这里毗邻,难道没有湖吗?”她是故意这么问的,看得出来这岳公子好像不愿提起哥哥,德福楼是他哥哥所管,估计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处产业吧。
果然,岳为松听他这么说,略皱了皱眉,只是估计不愿跟恋竹计较,便又微笑说道:“不知,等下我们去用午饭,是我第一次去德福楼。”
这会儿恋竹看他是真的顺眼了,虽然起初有些不着调的样子惹人厌,但现在这般回答,不遮不掩,足可见胸襟开阔,比他那个未曾谋面就已经打着算盘挖她墙角的哥哥好了不知多少,就冲着这点,她都要站在他这边。
“好说,一会儿咱们去看看便知。”一会儿去见的可不只是德福楼的景致和厨艺,恐怕那个小侯爷得了消息也会赶过来的吧,她断定刘掌柜必会去通知小侯爷,毕竟她意外出现了不是。
心里琢磨着待会儿要面对的阵仗,继续望着后院的景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看这好地方,就这么空着,可惜了不是?”
原也就是感叹一下,她既然看到了,就不会继续浪费下去了,回去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起来才是,这样好的地方,说寸土寸金也不为过了,必得变成个生财的宝地。
“王妃说得是,这后院的景致颇好,若用好了,比前面酒楼这块的利润该是大得多才对。”不想岳为松竟真的回答,且跟她想到了一起去。
“喔?”恋竹来了兴趣,“依你说,这要怎么用才好?”
“岳某其实不懂这些,但王妃既然问,我就说了,见到这样的地方,首先看着心生宁静,在京城中如此繁华的东大街上,要热闹不缺,要富贵也多,但闹中取静却是极为难得,王妃若能将此地好好修缮,有别于前面酒楼的热闹,倒是一个别具一格的所在,仅是个人愚见,王妃见笑。”
真是让她惊喜不断,原就是觉得他心地坏不到哪里去,出于同情心理,这才想着可以给他些指导,可他后来的心胸与见识,倒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岳公子好见识,不知公子是否也经营着酒楼,或者其他的铺子?”说不定他也是小有资产,倒不介意到时候有什么能借鉴了学习一下。
“王妃说笑了,岳某刚回京一年,尚未接手家里的产业。”顿了顿,还是说道:“不过岳某曾经在南方生活,自己也私下弄了几个铺子玩玩,也小盈利了一些,如今铺子经营还算顺利,都是交给管事打理。”
够坦诚,只是不知他怎么对自己这样不隐瞒,但是让恋竹觉得改观不少就是了:“呵呵,在南方啊?那也无妨,总有机会去见一下的,咱们也不会总是拘在这京城里不是。到时还要岳公子做个向导才是”
现在也不着急,说有机会就一定有机会,若说原来是被迫让他跟上,那现在她是真有心结交了,无论什么时候,南方都是富庶之地。她接手自己名下的铺子,在京城站位脚跟只是第一步,早晚是要向外扩展的。如今有了这样一个有经验的人,说不得可以少走不少弯路,况且看他言行,虽保守说只是弄几个铺子玩玩,她却不会全信,只怕会超过她最初的估计,又让她捡到了宝。
“好说,岳某自幼生长在南地,也置了几处别院,景致还好,王妃若南行,岳某乐意做向导,略尽地主之谊。”岳为松见恋竹说话爽利大方,当下也是痛快应下。
第四十六章 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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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么说定了,来日方长,咱们今日的话岳公子记着便是。”
想想时间差不多了,便道:“该用午饭了,过去德福楼吧,想必该来的人也快要到了。只是不知岳公子会不会介意,有些事没法预计,说不定会有些不愉快的场面。”
岳为松笑笑:“王妃有心了,今日岳某是借着王妃的光才去德福楼用午饭,有幸结识王妃,是我的幸运,哪里会有什么不愉快呢。”
聪明人就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了,既然他不介意夹在中间难做,那她该打探的还是打探一下,不都说不打无准备之仗么。
回身对灵儿等人示意了一下,对小心翼翼跟着的王掌柜完全视而不见,恋竹朝楼下走去,与岳为松并肩闲聊:“听你刚才的意思,侯府的生意你都没有插手,令尊是将所有产业都交给令兄打理了吗?并不过问吗?”威远侯年龄远大过她,按理该尊称一声的,但若论身份,她可是要显贵多了,是以就没有称呼侯爷了。
岳为松剔透心思,哪里不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这是侧面打听父亲是否知道大哥的所作所为,他虽不过问家里的生意,但依父亲正直的性子来看,此事必是大哥瞒着父亲所为,这也是他一直不与大哥过多接触的原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是学不来也接受不了。
思及此,不由苦笑道:“不怕王妃笑话,回府一年,与家父家兄并不曾就府中产业有过交流,早就将这些交给家兄打理,平日并不插手,我也无心参与,是以并不清楚。”
有意思,是无心参与,还是有人从中作梗不得参与,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稍后倒是可以验证一下,就是这岳大公子做生意的手腕用得不怎么高明,既然威远侯并不过问,那到底是得到认可了没?
一行人刚走到门口,就见洛枫和洛云两人正下马,过来说杨家祖孙已经交给王妈妈照顾,让小姐不必担心了。
恋竹摆手:“你们办事,我自然放心,这么急着赶回来,都没有吃饭吧?正好,咱们去德福楼用午饭,过去就可以吃了。”
“是,小姐,咱们怕小姐等得着急了。”洛枫微笑着回道。
“那走吧。”看到跟出来的王掌柜,恋竹做出刚看到他的样子:“王掌柜也要去德福楼用饭不是?这可怎么好,上午王掌柜这般有诚意清空了本王妃的酒楼,只是不知道刘掌柜会不会也清场待客?那我们去了岂不是又要被赶出来一次?”
那边洛枫和洛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听小姐说又是清场又是赶出来的,当即皱了眉头,低声问着留下来的洛天和洛月。
王掌柜低着头,浑身的衣服已经快要汗湿透了,听了恋竹故意讽刺的话,哆哆嗦嗦跪了下去:“王妃恕罪,小的不敢跟着过去,小的,小的……”却是说不出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去用饭就好,我还真担心再被赶一次呢。”恋竹轻笑着打断他的话:“我看醉仙居既然不待客,那就关到底吧。”
目光掠过不敢抬头的王掌柜,看向躲在门边的一众小二:“要睡觉酒楼的桌椅太硬,可不够舒适,还是回家里好些,反正酒楼也关了,正好各位也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王掌柜下午给各位结了工钱吧。明儿个王掌柜领着主厨们过来王府就行了。”
交代完便不管他们是何反应,那也不是她需要关心的。
这些小二里或许真的有能人,对酒楼对客人熟悉无比,若是大环境之下还能保持节操,她自会高看一眼,哪怕只是在大堂精精神神站着,她也会留下重用,毕竟熟悉情况还是最好不过了。
可刚才她所见,所有人都是一样玩忽职守,无一例外,所以一并遣了毫不手软,凭着静王府的背景,想找个管事小二的还不容易,况且她还打算好好谋划一下,这酒楼改成什么样还未可知,若是走清雅高端路线,小二的素质也要比现在高出一些才是。
不再耽搁,转头看向岳为松:“岳公子,到底是你家的酒楼,先请吧。”
“岳某只是碰巧跟着王妃过去,自然王妃先请。”岳为松略退后一步,表明让恋竹先请,同时也表明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过多参与。
“呵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其实刚出了醉仙居的门,就见到刘掌柜已经站在德福楼门口候着了,只不知道是等着她们还是等别人,这会儿瞧见恋竹跟身边的人交代完往这边走,刘掌柜马上迎了过来。
“见过王妃,见过二公子,小的已经安排了楼上雅间,只是不知王妃和二公子得意哪些菜色,小的僭越,让大厨捡着最拿手的先上来,王妃和二公子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岳为松眼神都没往这边看一眼,只随意打量着街上来往的行人。
“刘掌柜太客气了,咱们今天过去用饭已经是打扰了,这还是沾了回请王掌柜的光,只可惜王掌柜要忙着给小二们结算工钱,这顿饭就只有本王妃过去了。”
刘掌柜心里一惊,这王妃好快的决断,给小二结算工钱?是打算关了酒楼不成?偷眼去瞧仍跪着的王掌柜,却是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只好转回视线,也低了头赔笑道:“王妃说笑了,能请到王妃去酒楼,是德福楼莫大的荣幸,小的代我家公子多谢王妃赏光。”
看他往王掌柜那里瞧过去的视线,就知道他听懂自己对酒楼的处理决定了,听懂就好,这样才好说给岳大公子听不是?
几步就走到了德福楼的门口,之前过来时坐得有五分满的大堂,此刻已是坐足了十成十,食客满座,小二穿梭,唱曲的女子袅袅地立在桌旁软软开唱,吆喝声,劝酒声,女子柔美的歌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格局虽不如醉仙居宽敞,但布置取巧,看着并不拥挤,又充分利用了空间,一阵阵食物的香气传来,引得众人都有些饿了。
恋竹深深瞧了刘掌柜一眼,看来不只是嘴上功夫,也是真的有本事的,就不知道是职责所在还是真的是岳大公子的心腹,若是前者就好办多了,这样通透度的人,该是明白什么叫择主而事,方不会屈了他的才,给他真正大展拳脚的机会。
第四十七章 正面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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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在前面引着,恋竹等人从踏进酒楼到上了二楼,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想来有不少人是熟客,对刘掌柜的身份也是知道的,见他如此恭敬地对待一个年轻小姐,不由对这人的身份有了几分好奇。
恋竹毫不介意地大方回视,这些人,说不定以后就是她的顾客,今天权当提前见见了。
不知道刘掌柜知道她现在是这个想法,会不会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一直走入最里面的雅间,在临街的一面,二楼雅间的格局与醉仙居大同小异,只是门都关着,让她无法看到德福楼的后院是否也跟醉仙居一样宽敞。
另外她也诧异这空出来的雅间,正值饭口,酒楼已是人满为患,不知这里是单独留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还是他着人让出来的,不论是哪一种,都只能说这刘掌柜好心思好手段。
里面已经有了两个小二殷勤候着,见恋竹等人进来,马上有眼色地过来引着众人坐下,主位自是留给恋竹的,岳为松也在恋竹右侧落座,其余人等还没坐下。
刘掌柜颇为难地看了看,跟着恋竹过来的有将近十人,他没料想都进来了,又不能直说让他们出去坐,谁知道哪个是不是王妃的心腹,不小心得罪了就完了。
当即陪着笑开口道:“酒楼小些,多谢王妃不嫌弃赏光,不如,小的在楼下给王府的各位另开一桌?”小心地觑着恋竹的意思,委婉地要带王府的这些下人出去,留空间给静王妃及岳家兄弟俩。
恋竹先是不解,忽而明白了,这是意思尊卑有别,想要让人都出去,专门候着他家大公子来呀。
呵呵,侯府大公子他当是个宝,在她看来,可不如身边这些人贵重,怎么就不能一起用饭了,当下笑道:“我瞧这雅间够大,桌子也不小,刚进来的时候,看楼下也坐满了,哪里还能再腾出一桌来,咱们这些人都坐下吧。”说着眼神看向灵儿,又看了一眼左手边的位置。
虽然灵儿几人跟着进来,但那是为了要服侍小姐,并没有想要留下来一起用饭,可小姐一眼看过来,她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笑着扶了顾妈妈过来,一边让受宠若惊的顾妈妈坐下,一边顺着小姐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当口,也不好再给德福楼添麻烦,况且咱们小姐一向最是体恤下人,往常不也是有允了同席的时候,大家就别辜负小姐一番心意了,快都坐了吧。”
一边用眼神示意还傻站着的玉儿和洛枫等人,这几人就是再笨这会儿也看出小姐的意思了,当即分散两边坐了下来,独留了正冲着门口一般用来传菜的两个位置给即将到来的岳大公子和此刻已经傻眼的刘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