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睿宋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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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方旭走到赵谌边上低声道：“殿下，我军在数倍于他们的情况下也付出了将近一千三百余人的伤亡，据查证，这支部队就是号称近卫第一军的解烦军，其战力果然不可小觑。”
赵谌有些伤感道：“记得战后将这些军士的名字统计下来，刻录在石碑之上，他们是优秀的军人，只是奉命而行罢了。”
“是殿下。”梁方旭抱拳道。
第七十四章 黑夜鏖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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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心中有些焦急，立刻下令全军出发，支援杨再兴所部，解烦军付出了将近四千人的代价，成功突围而去，原本赵谌想把这八千人全部留下，一是没想到领军之将如此果决，二是赵谌已经很高看解烦军，但依然还是低估了其战力，不禁大军被阻挡在此，而且还付出了很大的伤亡，三是对常胜军本部军力评估过高，过于自信。
经此一战，赵谌也发现了很多常胜军的弱点，虽然常胜军也算是百战之师，但在协同配合，战术掩护方面远远不如解烦军，若不是自己携带大量的火器，也许这八千解烦军真能坚持到援军到来，那时候前后包夹之下，常胜军危矣，而且现在常胜军携胜利之威，士气高昂，若是被击败一次，立刻回信心丧失，这可不是好预兆。
这边战事一起，越王顿时站了起来，两眼冰冷，以他的睿智怎么能想不到赵谌已经发觉了自己，并且诱使自己派出前军，相信此时前军八千将士已经中了埋伏，越王环视周围将领沉声道：“全军备战，死守大寨。”
一将军上前道：“越王，此时方将军正在鏖战，请越王火速救援。”
越王道：“我意已决，休得再言。”众将虽然心中急切，但越王已经下令，唯有执行命令。
其实越王此人在考虑到赵谌领军前来之后，本想立即支援派出去的前军，但越王在分析赵谌两次击溃金兵时行军布阵作战之法后，放弃了救援计划，此地没有名字，但地形怪异，对进攻一方很是不利，道路狭窄，无法大规模展开，两军若是战在一起便成了消耗战，越王相信赵谌定然会设下伏兵，到时候围点打援拖住并消耗解烦军的兵力。其实事实便是如此，两边的山路之中赵谌早已设下伏兵，人数虽然不多，但会予以解烦军草木皆兵之感。
越王并不救援被派遣而出的解烦军，而是固守大寨，彻底打乱了赵谌的部署，但赵谌也不在意，消灭了解烦军前军也是重大战果，下令全军前往杨再兴屯兵之地，解烦军刚刚撤走的部队被杨再兴拦了下来，方悦想要退走，并无战意，且战且退。杨再兴哪会让敌人轻易走脱，率军死死的咬住解烦军，方悦大怒，提着大刀朝着不远处的杨再兴杀去，当走到离杨再兴还有数十步远时，趁着乱兵悄悄拿出了暗器，杨再兴此时正闲庭信步，手中长枪反动，大开大合之下，周围围上来的兵士皆被杨再兴的长枪扫开，枪刃所到之处，便是死神的镰刀，不断收割着生命。
正在此时，一种危险的感觉让杨再兴心中一稟，微微侧身，一把短刃擦着杨再兴的脸颊飞了过去，鲜血从脸上被利刃划出的一条细缝之中流下，杨再兴目光冰冷的看着方悦，并没有狂躁，也未喊叫对方卑鄙无耻暗自偷袭，在战场之上跟敌人谈人品，那是弱者的行为，杨再兴狠狠的一枪洞穿了一个从侧面冲上来的解烦军兵士，鲜血喷涌，那军士眼睛涣散之下，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方悦并不畏惧，两眼同样冰冷的注视着杨再兴，方悦知道自己想要撤走，不解决眼前的敌方领兵之将，那绝不可能，虽然方悦早知道常胜军的威名，但第一次交手之下，还是认同常胜军的战斗力的，常胜军作战勇敢悍勇，很难对付，但方悦并不畏惧，解烦军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劲旅，并不怕最近名声鹊起的常胜军新锐。
杨再兴失去了耐心，首先横跨数步，单手持着长枪朝着方悦投送过去，速度极快，转眼之间到了方悦面前，方悦沉着应对，钢刀一挫，长枪错过了方悦，‘碰’的一声方悦后退一步，十分哑然，杨再兴的枪刃不仅速度极快而且势大力沉，杨再兴接着枪势，朝着方悦横扫而去，方悦收刀，一手握把，一手按着刀背，杨再兴的枪杆撞击在刀刃之上，剧烈震动之下，杨再兴的枪杆之上明显出现了一个缺口。
杨再兴心中一惊，方悦手中的环形大刀乃是神兵利器，居然差点将自己祖传枪杆挫伤，杨再兴心疼之余不敢再和方悦的钢刀硬碰，游走之下向方悦进攻，步伐飘逸，出枪速度更加快捷，方悦一力降十会，虽然两人交战一寸长一寸强，但此时在乱军之中，杨再兴不好任意施为，加上枪身受损，对杨再兴的制约相当的大，方悦抓住机会，不断的朝着杨再兴劈斩，杨再兴有数次机会将枪尖送入方悦的喉咙，但那样的结果就是方悦在临死之前把杨再兴劈上一刀，这样惨重的德尔代价，杨再兴实在不想冒，一时间两人游斗起来，胶着在一起。
因为撤退下来的解烦军远远比想象中的多，虽然气势受挫，但战斗力依然不俗，加上解烦军的人数与常胜军人数相差不多，一时间竟然将常胜军压制了下来，两军虽然皆为百战之师，但解烦军成名已久，且战斗力十分强悍，周围的解烦军将常胜军杨再兴虽然武艺高强，但也架不住人多，解烦军将常胜军渐渐逼退，朝着杨再兴围了过来。
杨再兴压力越来越大，虽然能抵御解烦军的围攻，但双拳难第四手，终会不敌，方悦率领全军撤退，后军且战且退，配合娴熟，一时间让常胜军无法近前，虽然越王没来救援方悦，但方悦心中并不怪越王，方悦当年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参加新兵之后，喝酒闹事犯了纪律，本应当斩，但越王最终赦免了他们，让他戴罪立功，方悦改过自新，每日研读兵书，勤练武艺，凭着战功官职一路飙升，越王并没有嫌方悦出身草莽而看不起，而是委以重任，每次出战必为先锋，并将自己随身多年的斩月送给了方悦，可见越王对方悦的器重，对于方悦来说越王如同再生父母，如何会怪罪。
风暮沙尘月将稀，
山高道语自不平。
数万刀戈斩敌首，
丈量河山血已凝。
莫问今夜谁复生，
卧看千尺断悬崖。
醉酒当歌豪情在，
仗剑东指破敌阵。
第七十五章 黑夜鏖战（下）
杨再兴被解烦军慢慢逼退，杨再兴无奈，若是再往前猛冲，绝对必死无疑，只希望赵谌的援军快点到来，杨再兴此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率领的兵士比起解烦军差了一筹，此次回去定要加紧训练，方悦并不恋战，挡住了敌人后，边战边退，尽量让队形不混乱，方悦解烦军突破了常胜军的阻截撤退而去，杨再兴狠狠的将长枪插在地上，望着远去的解烦军久久不语，虽然最终杀死了数百断后的解烦军兵士，但赵谌下令阻击解烦军撤退的任务宣告失败。
不久之后赵谌率军赶到，两军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杨再兴手持长枪等待着赵谌，杨再兴尚未说话，赵谌向前一步道：“此战非杨大哥之错，是我没能考虑周全，低估了解烦军的战斗力，快随我整军，前去敌方军营。”
杨再兴紧咬着钢牙不再言语，失利对于杨再兴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赵谌如此说杨再兴也不再多言，唯有握紧钢枪，挥军跟随赵谌而去，赵谌心中对解烦军的战斗力颇为钦佩，能在被数倍于己包围的情况下强行突围，能在被袭击之后从容列阵，进退有度，不是一般军队可以做到的，领军将领十分果决，舍弃一部分保证尽可能多的军队撤退，对于整个战场的判断十分清晰，若不是赵谌火器太多，解烦军很有可能分为两拨，一波先冲上来砍杀一阵，顺便阻挡常胜军，另一波果断撤退。
当方悦率领三千余解烦军到达本部营寨后，越王早已在大寨门口等候良久，看着满身血迹的方悦，越王心中有几分歉意，越王上前道：“方将军受苦了。”
方悦并不在意越王为什么没来救援，而是急切道：“出山之道路已被赵谌的常胜军阻挡，现在向外的出路已被阻绝，对我军十分不利，情况堪忧啊。”
越王心中有些后悔，当初为了隐蔽将军营安排在此，现在却被困在此地，实在是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此时武灵甫上前冷笑道：“只要将那些山匪家眷当成人质，定然可以突围而去，最好在百姓之中乔装我军兵士，到时候朝着常胜军冲过去，我军再掩杀上去，定然可以取得重大战果。”
方悦道：“不可，我等身为大宋军队，对山匪可以毫不手软，但对于百姓不可随意屠戮。”
越王心中犹豫缓声道：“先回大营，再作计较。”
当赵谌等人到达解烦军大寨之前时，天色已经有些朦朦亮，解烦军如此优秀的军队，若是能站在自己一方，在未来对外的作战中定然可以取得重大的战果，既然现在站在对立面只有一方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是必然之路，赵谌相信越王绝不会投降，同样赵谌也不会投降，唯有死战。
赵谌手势一招，霹雳炮被抬了上来，刚才在伏击解烦军时，弹药已经严重消耗，只有五分之一剩余，赵谌刚要下令发射霹雳炮，突然梁方旭上前道：“殿下，这有书信一封，请殿下审阅。”
赵谌有些奇怪，不知是谁的书信，接过打开一看，一目数行，赵谌越看越心惊，这上面的内容让赵谌心中极为犹豫，赵谌心中反复权衡，两眼凝视着远方解烦军营寨，将书信在火把上引燃，最终赵谌下定决心，看着远方的营寨一挥手，霹雳炮从弹射架上飞射而出，带着呼啸的声响朝着解烦军的军营飞去，而在解烦军军营负责守卫的兵士看到远方飞起的弹丸，有些好奇，当数量众多的朝着这边飞来时，那兵士瞳孔张开，拉响了警钟，正坐在军营大帐中商讨事宜的众人猛然站起，越王表情不怒自威，看着远方，该来的总要来。
解烦军虽然战斗力顽强，但被如此密集的霹雳弹丸射击还是有些慌乱，弹丸掉落在易于燃烧的粮草房屋之上，顿时火焰蔓延开来，解烦军兵士急忙前去救火，但在众多霹雳弹将火势点了起来，根本无法控制，解烦军比较分散，霹雳炮弹并没有杀伤多少兵士，而是造成的火势烧死了不少解烦军兵士，越王有些心急，赵谌的火器在现在的地形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在这样下去，不用赵谌打，解烦军都被大火烧死了。
赵谌看着远方浓烟四起，大火灼烧的解烦军军营，下令道：“霹雳炮停止射击。”
赵谌带着数人尽量的靠近山坡之上，解烦军大部分被逼出了军营，在坡上列阵，严正以待怒视着山坡下的常胜军，赵谌上前高声道：“我是赵谌，请越王出来讲话。”
越王上前一步道：“想不到如此快就刀兵相见，你别觉得你赢了，想消灭我的解烦军，你还不够看。”
赵谌并不回答，而是缓声道：“皇叔，上次匆匆一别，分外想念，此次前来，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只要皇叔一至对外，我定然不会为难解烦军，我们相斗，高兴地是金人，我们的兵士不应该死在内耗上，而是应该保我河山，守我家园，请皇叔为天下百姓着想，为万千热血的军人着想。”说着深鞠一礼。
越王知道今日之战，必然你死我亡，赵谌说的他也懂，但多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永远不可能让越王释怀。
越王久久不语，赵谌知道越王心中之所虑，高声道：“我已经获得准确消息，那日皇上的命令是暂时将老越王一家暂时监禁起来，再做调查，可是那当日行差的将领郭秉收受了大量贿赂，将老越王一家杀尽，所以才会突然行凶，虽然最终被阻止，但皇叔的众多前辈死伤十之**，而那将领有人将其释放回家，之后突然在房中中毒身亡，而那行凶下毒的管家正是金国收买的奸细，而皇上调查许久也未可知，最终不了了之，成为悬案，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那管家的藏身之地，我所说种种，皆是真言，如有一句假话，天诛地灭。”
原来如此，越王听闻赵谌的诉说，已经信了八成，此间众多之时知道之人少之又少，越王震怒，四周寻找武灵甫的影子，但此时早已没了踪影，越王道：“就算我愿降，但这众多军士恐怕不会降。”
赵谌一看有戏上前一步道：“不是投降，我只要一个保证，放那些山匪家属出来就行好，此次阵亡的两军将士名单都将被刻在石碑之上，永垂不朽。”
就在此时一道寒芒闪过，站在赵谌身边稍远的杨再兴一惊，赵谌措不及防，杨再兴的长枪还是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