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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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霍光不会因为提前与李妍定下婚事就爽约了与平阳公主的约定，其实这件事在霍光心中已经变的不再是阻止李妍进宫那么简单了，这更被霍光谋划成了一个长远的布局，一个他对历史改变最大的决定。
本来霍光也打算忙完长安未央这个假异象后就开始着手，现在霍去病突然的提议，反而间接的帮助霍光破解了其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当天晚上李妍再次住在了冠军侯府，不过这一次她和以前的感觉明显不同了，以前她是作为客人住在侯府，而今晚她就是变成了主人。这种转变让李妍也有些小小的兴奋，兴奋的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当然李妍心里还是很清楚的，真正让她兴奋的也不是这座侯府，而是侯府中的霍光。
当李妍和霍显霍兰三女都在辗转反侧的时候，霍去病与霍光兄弟二人又相对而坐，这里没有第三人在场，兄弟两人推心置腹的谈话也正式的开始了。
“上午进宫了？”霍去病首先开口。
“进宫了，还去猗兰殿陪陛下吃了顿饭。刘闳被封为齐王了。”霍光低头说道，几句话就将几件主要的事说了出来。
“封什么都不重要，王夫人没为难你吧？”霍去病说道。
“王夫人不足为虑，不过陛下单独对我说，问我愿不愿意去做齐相！”霍光直接说出重点，汉武帝的这个手段，让霍光现在都还百思不得其解。
霍去病闻言眉头紧皱，而后低头沉思了起来，过了许久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自己资历不足无法胜任，陛下并没有坚持，不过我感觉陛下似乎问这句话是别有用意的。”霍光立刻说道。
“我想这件事恐怕已经传到了太子耳朵里了，陛下并不是真要你做齐相，甚至他压根就没这么想过，这样只不过是要你永远得不到太子的重用。”霍去病的政治眼光果然不同凡响，一句话就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而自己兄长的话也终于让霍光明白了汉武帝的用意，因为只要这件事被外人知道，那么不管霍光有没有做齐相，也不管汉武帝是不是真的要他做齐相，在外人眼中尤其是在太子刘据眼中，霍光已经被打入了不信任的一类人中。
“还好当时我对太子多有赞誉，应该不至于让太子心生间隙吧？”霍光心中庆幸自己当时为太子说了几句好话，他想凭自己那几句话，就算太子不信任自己，但也不至于完全生疑。可霍光万万想不到，自己对太子的正面评价，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兄长，还有一事小弟很是拿不准。不知兄长对此有什么看法？”霍光不再纠结齐相的时期，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怀中的半块虎符，顺手就将虎符放在案几上，轻轻一推就放到了霍去病面前。
对于自己与太子刘据的关系，霍光本来也打算尽量平淡，汉武帝这么做与霍光的初衷也很符合，所以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不过虎符毕竟是霍光的猜测，让霍去病分析一下就更加稳妥了。
霍去病看到虎符的样子先是微微一愣，看来霍光能拿出这东西让他也很意外，不过随即霍去病又拿起虎符，将其翻了个面看到了背面铭刻的铭文。
“期门虎符……我还以为前几日你对桑弘羊下手是陛下的授意，这么看来事情远不是这么简单了？”霍去病看到这虎符是期门军的更显意外，几日前霍光带了一百期门军进城，霍去病也是知道的，他原以为这只是汉武帝的旨意。
“陛下赐我虎符并不是为了推行缗钱令，而是另有其事，前几日去桑弘羊府上，是我自作主张的。”霍光连忙解释道，这件事倒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事实证明汉武帝也是很乐意看到霍光这么做，至少为汉武帝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
“是为了昨晚的事？那都是你干的？”霍去病很快就想到了昨夜的异象，当时他在未央宫看到异象就心中有些疑惑，现在到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的，想必兄长昨夜也看到了。今天去见陛下他没有主动提起虎符，而我一时竟然也忘记了，我怀疑这就是陛下对我的赏赐，不过小弟也拿不准陛下的心思，所以想听听兄长怎么说？”霍光还是很含蓄的说起昨夜的异象，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愿意将这件事说的太明。有些事知道意思是一回事，而明白的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去病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些问题他也无法一下就看明白，也需要细细的思量，片刻之后说道：“如此功劳应该是有很大的赏赐，就算封你个关内侯爵位也不为过，如果没有其它实质封赏的话，这虎符就很有可能是赏赐了，不过这或许又是陛下落下的一枚棋子！”
“棋子？兄长是说陛下将虎符放在我这，是为其它事情而买下的伏笔和留的后手？”霍光对霍去病的话是深信不疑的，而且以汉武帝的睿智和深谋远虑，这一步会与今后的事情牵连在一起一点都不奇怪。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既然陛下没有提起，你就暂且收着，如果三日之内陛下没有再传召你，就明显是陛下有意授你虎符了，如果这期间传召你，就必须主动上交虎符，这一点你要记好了。”霍去病严肃的说道，他这话与霍光自己的设想基本一致。这让霍光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虎符这东西用的好足以扭转乾坤，可如果用的不合适，就是万劫不复，尤其这期门军的虎符更是如此。你可知道舅父名义上是期门军的最高统帅，可他除了例行公事去查看一下军营，从来不会动用这支军队。虎符你可以姑且收下，不过需要慎之又慎，这是一柄神器利剑，也可以说是一张催命符！”霍去病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叮嘱道。
“多谢兄长教诲，小弟必将铭记于心！”霍光连忙答道，期门虎符的重要霍光心里也清楚，历来皇帝赐予臣子虎符少之又少，而且无一不是在非常时期。这东西即是权利的象征，也是引祸的来源，霍光估计汉武帝赐予自己虎符，或许真的就是霍去病说的那样，是为另一件事在布局，而等这件事做完之后，应该就是汉武帝收回虎符的时候了。
“我到希望陛下早日收回这虎符，想必那个时候陛下就会有真正的封赏给你。其实以你这两年来的所作所为，封列侯也勉强可以了。估计这虎符还有层意思，也是陛下在安你的心吧。”霍去病似乎相通了些事，脸色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听霍去病这么一说，霍光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因为上午见汉武帝的时候，他一直强调要重赏霍光，而且还说出有功不赏是为无道这样的话来。汉武帝这种人不是市井无赖，每一句话那都是金口玉言，如此说来虎符还真有稳住霍光心思的作用。
“兄长，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霍光将虎符从新放回怀中，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霍去病闻言看着霍光点了点头，如果说虎符已经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了，可看霍光的神情，似乎他要说的这件事比虎符更加重视，这时候连霍去病都不免有些好奇。
“就在半个月前，我见到了平阳公主，而那一次妍儿也在公主府上。公主的意思是，要妍儿进宫取代王夫人。”霍光平静的说道，他还是决定自己的计划要告诉霍去病，因为如果得到霍去病的支持，那么这个计划成功的把握就更大，而且只要霍去病同意了，平阳公主那里就更容易说服。
“你有什么打算？”霍去病其实还是很意外的，因为霍光与李妍之间的点点滴滴他这个做兄长的其实是看在眼里的。今天自己刚好说出准备给两人办婚事，霍光就主动提出了这个事情，霍去病知道霍光肯定已经有打算了，所以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
“兄长，我打算这样……”霍光身子前倾，附身到霍去病的耳畔小声的说道。刚才谈及虎符霍光都没有如此谨慎，而此刻竟然如此谨慎，可见他这个计划绝不简单。
果然随着霍光小说的在耳畔说道，霍去病的神色几经巨变，时而凝重时而眉头紧皱，总之就没有一丝轻松的样子。
“这个计划风险太大，而且……我只问你，你究竟有几分把握？”霍去病沉默了许久，今天夜里他还从未沉思这么久，从他的神情和话语中来看似乎也并不完全赞同霍光的计划，不过最后还是询问霍光有几分把握。
“如果能说服平阳公主，就有九分把握！”霍光坚定的说道，也显示出强大的自信。
霍去病盯着霍光的双眼看了许久，似乎想要看穿霍光的心思，随后又问了一句：“天下女人多的是，你真就非李妍不可？”霍去病这话竟然和平阳公主的意思差不多。
霍光不会因为霍去病这么一句话而去埋怨他，毕竟在这个时代估计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更是如此。不过霍光只是给了霍去病一个坚定的回答：“此生我非李妍不娶！”
“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下赌注啊……我知道你心中已经决定，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了，为兄也不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要知道人心是最难把握的，只希望你将来不会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后悔！”霍去病有些怅然的说道，听这语气他还是不怎么赞成霍光的决定，不过作为一个兄长他又不得不支持自己的兄弟。
“无论结局如何，小弟此生不悔！”霍光一如既往的坚定说道。他真的很感激霍去病，霍光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个计划放在这个时代可谓惊世骇俗，而霍去病还能这样支持自己，想一想有这样的兄长，又有李妍那样的红颜，霍光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剩下的那自己又为何不去搏一搏？走出原本历史中霍光都不曾有的高度！
第八十四章 必须站队
第二日霍光精神饱满的照例去县衙，说起来他这个长安令做的还真不称职，至少他上任这半个月来加起来在县衙待得时间还不足三天，几乎县衙一应事物都是张济、李陵、杜延年三人在处理。
当然这也说明霍光手下的这个班底让他很省心，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团队。
霍光到县衙办公，而霍去病也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似乎昨天说好的去李妍家提亲的事就这样暂时搁置了，连侯府之中都没有任何准备的动作。
这几日长安县衙主要的事情当然还是清算城主富户的资产。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自从那日霍光带期门军强行进入桑家清算后，第二天县衙每到一家富户，却好像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甚至县衙吏员都没有去一一清点车马奴仆数量，直接登记一下各家富户上报的数目就完事。
其实这样的举动也是霍光授意下去的，从清算了桑弘羊家后，长安县衙执行缗钱令清算又回到了例行公事上。这其中有两方面的因素，一来从第二天开始绝大部分富商都主动捐献了不少财物，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霍光不可能再蛮横的清算。二来经过了第一日清算桑家的事，也等于给了其他富户一个信号，这些人家纷纷用出各种手段开始隐匿财产，现在就算霍光严格执行，也收不到什么效果了。
整整三天时间，霍光都待在县衙之中，过着标准的古代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这三天霍光几乎什么事情都没干，除了侯府和县衙两点一线的来回跑，再没有去过第三个地方。
这三天其实霍光都在等，等那个可能来自汉武帝的传召，不过三天过后果然还是没有汉武帝的传召，这一下彻底让霍光安心的收下了虎符。而经过这十来天的清算，长安县下辖的商户清算工作也已经完成，不过摆在霍光面前的这些清算账目，除了第一天桑弘羊家的还算真实以外，其他的几乎每一家都并不详实，可以说这只是一堆完全无用的虚假账目。
“大人，右内史义纵大人来了，如今已距县衙不远了。”就在霍光听着张济李陵等人汇报这些账目的情况时，一个衙役便匆匆进来通报，说义纵已经到了县衙外。
义纵来长安县衙到也不算什么稀奇，毕竟他是内史，长安县还是他的下属部门，就算不是霍光做长安令，按惯例义纵每月也会到县衙一趟，算是例行的视察公事。
“那诸位随我出去迎接右内史大人吧！”霍光站起身来，一边说着已经向外走去。不管义纵与霍光私底下是什么关系，这种官场之中的表面文章还得下足功夫，这就是规矩任谁都不能乱来。
义纵的队伍也是缓慢的靠近县衙，这也是官场的学问，就好像后世迎接领导，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