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天:妖夫难驯-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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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你们走吧。”被称作迦楼罗的黑衣男子音色沙哑浑厚,却十分的富有磁性,只是语气冷冷淡淡似乎不太愿意多作言辞。
夜叉有点不高兴地挑了挑眉,“孤僻的家伙,你再不改改,会没有朋友的~”
“……”意料之中的沉默以对。
于此夜叉早都习惯了,无所谓地摊了摊后手扭头走开。
……
离开那大宅子以后,夜叉和紧那罗来到先前约定的地点等候另一位大人物的到来。
夜叉百无赖聊地靠在树干上,没过多久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转头看向紧那罗,“喂,你说圣尊大人让我们等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啊?不就去趟般若寺嘛,凭我们两个的武功难道还足以应对?”
比起夜叉的浮躁,紧那罗就冷静多了,他只是略微仰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神态自若地继续闭目养神,“据说是新任的毗琉璃护法,无论如何他在教中阶位高于我们,夜叉你最好收敛一些,别惹出什么乱子来才好。”
“咦,琉璃护法不是二十年前就战死了吗?又有继任者啦?”显然离教已久的夜叉还没听说这个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平地起了一阵劲风扬起落叶漫天。
坐在树下休息的夜叉和紧那罗不由得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散乱漆黑的长发半掩着精致无暇的面容,不知何故用黑纱遮挡起来的左眼和一袭没有任何装饰物却凛冽如风的黑衣,突然出现在两人对面的那个少年全身似被寒霜笼罩让人不敢接近,又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凌厉逼人……
“那就是新任的琉璃护法?”夜叉难以置信地咽了咽口水,“怎么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呢~”
而紧那罗却适时感到了一股杀气,他警惕地站在原地望着那黑衣少年,既不打算搭话也没想着靠近。
反倒是那少年突然收起一身凛冽的杀意走了过来,目光凉薄如水地扫过夜叉和紧那罗,淡然道:“是赫连不弃让你们等我的?”
“?!”
听闻此言夜叉和紧那罗皆是吃了一惊,即便位高权重如教中四大护法之一,也不可如此无礼地直呼圣尊名号啊!这少年竟然……
可夜叉只是愣怔了片刻就迅速恢复了笑脸,她倒是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那么一两岁的少年很是有趣,因此她完全不顾紧那罗在旁边使眼色,反而更加饶有兴致地打量起这个黑衣少年来。
“咳咳,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这就出发赶往般若寺吧!”见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紧那罗赶紧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黑衣少年没有答话,只是转过身去自顾自地走开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夜叉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转向紧那罗,感叹道:“想不到那家伙竟然比迦楼罗还要孤僻!”
“……”
……
数日之后,般若寺。
庄严肃穆的古刹大院中传来僧侣们诵经念佛的喃喃声,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回归的宁静。
事实上,自从苦叶主持圆寂以后整个寺院都陷入了混乱,尤其几位管事长老更是忙得心力交瘁,哪怕明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武林中出了不少大事,他们也没什么精力去参与了。
只是,就连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安宁,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身着黑色护甲的真理教弟子已经不动声色地包围了整座寺院,夜叉和紧那罗两人一左一右落在大门旁侧。
“那些秃驴的反应啥时候变得这么慢了~”不满意自己都已经来了这么久还没引起敌人的注意,夜叉嘟着嘴看向一旁的紧那罗。
还不等紧那罗回到,那如同夜鹰掠食般无声无息落地的黑衣少年已经面无表情地走向对面的寺庙大殿。
“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年轻僧侣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挡在道路前方,可下一秒他就保持着这副惊愕的表情眼睛圆睁着僵直倒地,胸膛上被剑气刺了个通透的窟窿正不断往外冒出大量鲜血。
紧随其后的夜叉和紧那罗见此情景也没能忍住当即一愣,实在没想到那年纪轻轻的新任琉璃护法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见了血光之后,夜叉赶紧下令黑甲护卫攻上大殿。
“杀!”
顷刻间黑云涌动,泛着冷光的兵刃纷纷出鞘。
大殿之中的几个般若寺长老闻声而出,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大吃一惊——“快,拦住他们!”
迅速集结而来的寺院武僧组成方阵与真理教弟子厮杀起来,而几个长老则和实力相当的夜叉、紧那罗缠斗着,一时间整个场面无比混乱。
纵横流淌的血河,堆积成山的尸体。
本该是佛门清修之地,此刻却如同阿鼻地狱般惨烈绝伦、哀嚎遍野……
“呜呜,师兄你醒醒……”孩童微弱的哭喊伴随着兵刃碰撞和厮杀声传来。
自始至终没有参与战斗的黑衣少年跨过尸山走到那哭泣的小沙弥身后,眼看着那孩子就要被不远处激斗的人群波及,眸光一寒,指尖迅速凝结成无坚不摧的剑气,将那挥向孩子脖间的一柄大刀当下发出“锵”地一声脆响。
小沙弥明若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救了自己的黑衣少年,正是那日在禁地中见到的人,他呆呆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然而黑衣少年并未回头看一眼跪坐在地上仰视着自己的孩子,依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完全事不关己地走向远处。
“这世道从未变过,变的,只是人心而已……”
这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却是瞬间就被那响彻云霄的厮杀声淹没下去。
第178章:逃离魔窟
真理教,地牢。
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朝露侧躺在牢房角落的草堆上,鼻子、嘴角和耳朵都不断淌出鲜血,模糊的视线中映出赫连不离疯狂的嘴脸,她在猜测今天对方又要用什么方式来折磨自己。
虽然体内已经没有九霄神钥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她身体受到多么严重的创伤依然比常人更快愈合,这点让她自己也震惊,却让赫连不离愤怒,因此只要她身上伤疤一好,对方就会用比前一次更加残酷的方式对待她……
当然,赫连不离绝不会真要她的命,因为只有她活着才能成为要挟御风弦的资本。然而就是知道这些,她才更加仇恨,更加阴郁,更加忍无可忍。
所以这次又是什么?
她麻木地笑了笑,并不反抗那灌入口中的药汁。
“朝露啊,你知不知道在西毓关那次,风弦哥哥带着你离开以后我遭遇到了什么?”赫连不离的声音绵软而魅惑,却冷得让人遍体生寒。
那带着一丝腥味的药液呛得她连连咳嗽,脑袋嗡嗡作响,胸口闷痛不已。
“所以啊,我决定让你也体会一次我那时的经历,你说好不好……”
“……”
水。
她想喝水……
浑身上下火烧火燎的灼热感让她非常不适,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体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手脚软绵绵的根本不听使唤,她努力了许久都没有成功,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在地,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水,水……”她意识不清地喃喃道,双手向前伸出想要抓到点什么。
体内那团越烧越旺的火催动着她紧贴身下冰凉潮湿的地面,她不安地挪动着,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来个人弄点水给她喝。
“进来吧。”
耳边传来赫连不离冷漠的声音,门锁落地,似乎又进来了几个人。
“地上这贱女人就赏赐给你们几个,悠着点别玩死了。”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赫连不离脚步声远去离开了牢房。
男人狞笑和粗喘的声音响起,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们想干什么?!
强忍痛苦撑起身子,视野中出现了四个身材高大、长相凶恶的壮汉,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惊慌地往后挪动着身体,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草堆中摸到发簪尖锐的一端。
然而受到药物影响变得昏昏沉沉的头脑让她反应变得迟钝,下个瞬间,她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扑倒在地。
她愤怒地挣扎着,想拨开对方的手,可是双腕都被人抓住按在了头顶,整个衣衫褴褛的身体就这么完全呈现在这群被欲。火烧红了眼的男人面前。
“圣女大人待我们还真是不薄,这小妮子的身材……啧啧,待会一定很**~”
听到这些对自己评头论足的粗野言论,她牙关紧咬,手掌中藏着那支发簪已被她攥出的冷汗浸湿。
不行……
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她绝不能和这些人对着干引起他们的警惕,于是干脆放松了手臂的力量任由他们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
“哟,这小妞该不会享受到了吧?”几个男人有些诧异朝露态度的转变,但是很快眼底就升上更多的**,既然对方愿意配合,那他们自然却之不恭了!
可就在所有人开始放松戒备不再用力压制朝露手脚的时刻,她左手抓了一把草灰迅速向前抛洒过去,而右手则从草堆下抽出用尽全身力气将发簪尖端插进距离她最近那人的咽喉,而后再次拔出——“呃啊!!!”
被刺中的人喉管破裂鲜血溅了满墙,惨叫一声吼就软倒在地不动弹了。
剩下三人震惊之余立刻拔出大刀向朝露砍了过来——她灵活地闪身避开,却故意将禁锢在脖子上的铁链牵扯向前,“锵”地一声刀刃撞在链条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带着浑然内力的一刀砍下来,那铁链应声脱落掉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被危机意识刺激到还是怎么的,朝露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眼里只有那几个拿着大刀威胁她性命的男人。
她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
失去铁链的束缚后她像只猫儿一样四肢着地,背脊警惕地弓起面对那三个人,咬破了嘴唇期望疼痛能让自己意识保持清醒。
哪怕要杀人……
现在的她也可以做到!
压低身体如同破空射出的利箭般向其中一个男人扑了过去,对方被她这种不要命的作战方式吓得愣怔片刻,急忙挥刀斩了过来——又是“锵”地一声,刀刃砍在朝露绕在手臂的铁链上替她挡下一击,然后将铁链撑开锁住对方拿刀的手。
另外两个男人也赶紧过来帮忙,可朝露动作比他们更快,她迅速闪身躲在这个双手被锁的男人后方避开攻击,然后从另一侧窜出对准距离最近那个男人的裆部就是一脚。
“呜哇!”疼得脸都青了的男人捂着受到重创的私处跪倒在地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飞快扑过去捡起那受伤男人掉落的大刀回身就是一刺,“刺啦”利器扎入皮肉的触感从刀锋处传来。
她眼都不眨,一气呵成地侧转刀刃砍向那个即将从铁链束缚中挣脱开来的男人——鲜血飞溅到脸上,温热黏腻的触感。
最后只剩下那个捂着私处疼得满地打滚的人了,她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大刀对准那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一切归于平静。
该死,又开始头晕目眩了,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火焰灼烧了一般难受。
无奈之下她只有心一横,抬起胳膊在自己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强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
蹲下身子在每具尸体上都摸索了一圈,终于在翻找第三个人身上的时候发现了钥匙。
扒下其中一个男人的外袍套在身上遮盖住接近半裸的身躯,然后推开牢门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爽完了?”把守在走道外的侍卫调笑了一句,却并未转过身来,想必将朝露当成那些死去的男人中一个了。
然而就在下一秒,侍卫那带着猥琐的笑容就永远凝固在了脸上——朝露手中的发簪瞬间就洞穿了他的咽喉。
绕过地上的尸体闯入夜色之中,她开始没命地向前奔跑……
口干舌燥的不适感催促着她尽快找到水源,一路踉踉跄跄地跑着,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依稀间她好像跑进了一个树林,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衣服也被沿途的荆棘丛刮破,可她不敢有丝毫停滞,一是害怕被人追上,二是她此刻极其地想要喝水给身体降温。
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抹反光的东西。
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那是一条溪流,于是欣喜若狂地吞咽着口水狂奔上前。
太好了!
眼中只有那清澈凉爽的水源,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乱石,稍没留神就趔趄了一下整个人扑倒在水中。
冷冽刺骨的溪水浸透皮肤将体内那股邪火压制了下去,她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