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甲三国-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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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
门上悬着块匾额,油漆已经斑驳了,却依稀可辨“教育超市”四个大字。
店是小店。却没人敢小看它。想当年工商、税务、卫生、检疫四大帮派联手围攻,也未能动它一根寒毛。
从此四大帮派再不敢踏入交大半步。从此它声名显赫,从此就有了这块匾。她微微睁开了迷离的双眼,一缕风,吹到她的脸上。
这是一张任何男人都会惊叹的脸。
雪肤,明眸,朱唇,皓齿。每天,无数贪婪的目光在这张脸上游移,她泰然处之,因为她是这里的红牌姑娘。每天,无数愤怒的目光在这张脸上厮杀,她无所畏惧,因为这里是“教育超市”。
一切都好像在她的掌握之中。没有波澜。她习惯了。
但是今天,眼前的这两道目光,却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你来了”
“是”
“我原以为没有人会来了”
“我来了”
“天已经这么黑了”
“那不表示我不会来”
“你不应该来”
“我来了”
“我们打烊了”
“我已经来了”
“……”
“这么说,你一定要买?”
“是”
“没有商量的余地?”
“是”
“从来没有人敢打烊后来这里买东西!”她有些愠怒了。
“那是因为我刚刚来”他平静如初。
对视……
片刻,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吧。你要什么?”
“极品黄山”
“什么!”她心中一惊,脸上笼了一层寒气。
“极——品——黄——山!”他缓慢地。却异常清晰地吐出四个字。
沉默……
终于,她又回复了冷静。
“你知道它在我手里?”
“是”
“谁告诉你我这里有?”
“朋友”
“你这么相信朋友?”
“我原先也不太信的。可是,现在我相信了。”
“为什么?”
“因为你的眼睛告诉了我答案”
“……可是已经有六十个人来买过了”
“我知道”
“极品黄山只有一盒”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你还站在这里,烟还摆在那里。”
沉默,又是可怕的沉默。
但是杀气,冲天的杀气,却在交锋着……
“你真酷”
她抛去一个醉人的笑,足以迷倒十个彪形大汉。她有这个自信。
可是这次她失算了,她没看透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的眼中,只有烟。
而错估了对手。等待她的结果只有一个。
“地球人都知道”他不带一丝笑意。
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如此轻松地化解了她的绝技。
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杀气,但很快又平复了。
“难道在这里你就看不上别的什么吗?”
水葱般的手指掠了掠长发,露出玉颈、香肩和一抹****。
她使出了杀手锏。只使一次。一次就够了。因为任何男人都经不住一招。除非他已经死了。而当中招者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出超市时,一切都晚了。
杀人于无形,宰客于未醒,这是她的秘诀。
“是”他冷酷依然。
今天,眼前这个男人,终于让她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她用颤抖的双手递过来。但他没有接。
“左数第十三盒”他冷冷地说。
她的手僵住了。
“都是一样的,这里没有真的”
“左数第十三盒”
“它已经放了很久了,你看那灰”
“我说了,左数第十三盒”
“为什么一定要那盒”
“它是极品黄山”
“我说了。这里没有真的。”
“除了那一盒。”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极品黄山!!!”她疯狂了。
“真正的极品黄山,它的香气是挡不住的,塑料、玻璃、灰尘都遮掩不了。而我的嗅觉还算灵敏”
她终于注意到他手上明灭的火光了。
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你……你是烟……烟……”
“是”
她终于崩溃了。
柜台上。一张淡蓝色的纸币,是他留下来的。他为此花了两个钟头。跑遍十八个宿舍,找了五十三个同学。
现在,她对着这张纸币呆呆地立着。
她败了,败给了“烟鬼”。这并不羞耻,但她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烟鬼……烟鬼……”
她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名字。
她要记住他。
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她抓起纸币,疯狂地在验钞机上摩擦着,摩擦着,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她瘫倒在地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烟鬼……你好狠……”
他轻轻地拂了拂盒上的灰尘,读着“吸烟有害健康”的小字,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火光渐渐远去了,消失在法国梧桐的后面。空气中还留着刺鼻的烟味。
夜,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从天而降(19点后订)
天色已明,河北军带着得胜之势,还往东门大营。
环望战场,大营东面,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了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泥沼。
血地延着南去的路道,向东西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这一战,两千白马义从被射杀了三四百人,和河北骑兵交战之时又阵亡百余人,若是公孙白在此,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了。而那一万幽州悍卒,则几乎是全军覆没。
得胜的河北军将士,士气高昂,挥舞着敌人的首级,浴血的兵器,在战场上欢笑大叫。
易城城头,公孙瓒立在城门正中,眉头深凝,脸色阴沉如铁,眼中布满了血丝。
很明显,公孙续的援军已然凶多吉少,“老黑”也叛变了,若非白马义从神勇,此刻恐怕他未必能回得易城来。
没有援军,城中只剩下七八千守卒,而敌军则有七万多人,几乎是自己的十倍,只要袁绍愿意,随时可以强攻易城,只要强攻个十天半个月,恐怕自己就难以抵挡住了。白马义从虽勇,只是野战厉害,在守城战中,除了个人武勇之外,优势并不明显,若是敌军日夜不停的攻袭,十倍的兵力的优势下,便是神仙也熬不住啊。
所幸的是,袁绍暂时应不会有这个打算,可是长此下去,他又能守多久?
身旁的田楷。忧心忡忡的说道:“易城之中,恐怕内奸绝不止一个。如今黑山援军恐怕也暂时没指望了……”
身旁的公孙清也恶狠狠的说道:“若是被末将抓到那内贼,必然将其碎尸万段!”
公孙瓒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
数日前。他的亲生儿子公孙邈竟然公然行刺,使得他心身均遭受重创,连续几日关在房中不肯出门,数日之间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
如今,黑山军援兵未到,反被跟随公孙续的“近卫”居然又是奸细,不但援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反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很显然公孙续那边也出了问题。
他猛然心中一跳。脸部突然急剧的抽搐了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
续儿,他不会也出了意外吧?黑山军援兵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老黑”只是一颗小棋子而已,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内奸?
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田楷突然眼中一亮,急声道:“如今唯有一计,可解易城之围,或许还能反败为胜!”
公孙瓒心头一跳,问道:“何计?”
田楷道:“从白马义从之中精选十数人,趁乱杀出重围。奔往辽东,请五公子出兵援救,则可解易侯之危难。”
公孙瓒神色大喜,随即又慢慢的阴云密布。苦涩的说道:“辽东之地,山高水长,千里相隔。这一去一来,再加上准备粮草辎重。没有两三个月如何来得?可是,我等还能守住两三个月么?这是远水救不得近火啊……”
话音未落。却听四周将士一阵哗然,公孙瓒急忙抬头张望,却见城楼之下的袁军突然呼啦啦的靠了近来,黑压压的一片,在城下两百步之外停下,接着中军大旗舞动,阵列从正中间呼啦啦的分出一条道来,两队精骑纵马而出,紧接着数名大将簇拥着身穿鎏金皮甲、头戴金色兜鏊的袁绍,奔向城下,在离城楼七八十步外才停了下来。
呼啦啦~
城楼上的幽州军如临大敌,一张张弩箭已然架上了垛堞,瞄准城下,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袁绍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公孙瓒,哈哈大笑道:“公孙伯珪,今日之事如何?”
公孙瓒淡淡一笑,扬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也,昔日你袁绍,不也曾献地求和,被本侯杀得若丧家之犬?”
袁绍先是神色一愣,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扬鞭指着公孙瓒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昔日你不过让袁某略伤元气,而今日,你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唯有一死!”
公孙瓒冷笑道:“胜负尚未分也,何须如此得意?”
袁绍不再说话,伸手往后一招,高声喝道:“举起来,给易侯看看!”
话音未落,从他身后纵马奔出一骑,手中执着一杆一丈七八尺的长矛,高高的挑起一颗人头,伸向城楼方向。
刹那间,公孙瓒脸如死灰,双目圆瞪,睚眦欲裂,因为那长矛之上挑着的,赫然就是公孙瓒唯一的嫡子——公孙续的人头!
公孙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中通红得要滴出血来,指着城下嘶声怒吼道:“袁绍,我誓杀你满门,以祭我续儿在天之灵!”
哈哈哈~
城楼下嘲弄的笑声四起,只听袁绍大笑道:“公孙伯珪,你如今援军断绝,四面楚歌,性命难保,还敢提复仇之事,真是可笑也!”
“放箭!”公孙瓒怒声吼道。
城楼上的弩箭如雨,激射而下。奈何袁绍早有准备,转眼之间已然纵马退出两百步之外,指着城楼上的公孙瓒充满嘲弄的大笑。
呜呜呜~
就在公孙瓒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冲出城门和袁绍拼命的时候,突然一阵苍凉的号角声自袁军后背响起,震动了易城四周的天空。
袁军哗然大乱。
号角声如同旋风一般,吹遍了城楼上下,原本情绪极其激动的公孙瓒,也镇定了下来,愕然的望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不知就里。
……
随着冲天而起的号角声,一只数千人的骑兵恶狠狠的冲向袁军的后军,一往无前。
西风烈。烟尘滚滚,喊杀声震天。
朝阳之下。一人银枪白马,如同天神一般杀来。在他身后则跟着三千精骑,而前面的一千余骑兵如同地狱幽灵一般,全身上下,包括胯下的骏马,都披覆着铁甲,就连脸上都贴着甲片,活脱脱的一群钢铁猛兽,而他们胯下的骏马,居然都是清一色的八尺健马。虽然披着数十斤的铁甲,又在这两百斤左右的铁甲骑士,却丝毫没有吃力感。
叮叮叮!
仓皇失措的河北军急忙弯弓引箭,一片接一片的箭雨向来骑倾泻而去,却只听得铁器碰击声,这些弓箭射在这只重甲骑兵身上,如同挠痒一般,反而被疾奔而来的敌军先用大黄弩猛烈的秒杀一大片,接着又被踏…弩扫倒一片。
轰!
在前面一千多重甲骑兵的率领下。三千白马义从恶狠狠的撞进了袁军的后军,如同石头砸在鸡蛋上一样,袁军后军的步卒瞬间被踏为肉泥,惨呼声四起。整个后军瞬间大乱。
奈何袁军在东门就达到了近三万人,连绵达一两里长,后军猝不及防之下。已被碾压得溃不成军,前军和中军的袁军将士尚不知究竟。一个个扭过头来,不知就里。
数骑穿越重重人群。奔到袁绍近前,急声禀报道:“启禀主公,敌军自后方攻袭!”
袁绍大惊,急声问道:“何人袭营?”
那探马道:“尚未探知,似乎是白马义从,他们都喊着白马义从的口号,但其前军装束却不像,后军倒是类似。”
“白马义从?!”袁绍瞬间凌乱了。
刚要开口,却见身旁的沮授急声道:“不好,定是辽东公孙白的援军来了!”
袁绍脸色大变,唰的拔剑而出,嘶声吼道:“快,传我号令,不计一切代价,围歼来敌,不可跑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