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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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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快速地在周围找了一圈,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有一把洗干净的草药了,把手上的水擦了擦,她想看看伤口,但是那人的绸缎衣服质量极好,她轻轻地扯,竟然扯不破。

    目光左右一顾,她拿起踢远的那柄剑,剑上血迹斑斑,一股冲天血腥。想必他受伤不轻,对方也不好过。

    蓝宵露强忍着那腥味,把他的衣服割开,露出胸前皮肉时,她几乎想捂上眼睛夺路而逃。

    这还是人的皮肤吗?那一身精壮的肌肉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纵横密布,有新伤,也有旧伤,有刀伤,也有箭创,伤口不一,大小不一,有的已经结了疤,有的正在冒着血。

    换了任何一个人,受这么多的伤,说九死一生一点也不为过,都等于从鬼门关里逃回来几遭了。这个人,真是命大。

    她告诫自己:别怕,别怕!拿出手帕,在溪水里沾湿了,忍着恐惧,给他擦拭着伤口附近的血污和灰尘,手帕很快就成了血色,一浸到水里,连水也变红了。她来回跑了好几次,才洗净了血污露出伤口,还好,除了胸口那一道,其他的都是皮外伤。

    胸口那伤也凶险之极,离心脏只有一线距离。蓝宵露心想这人真是命大,这是贯穿伤,看来是剑所伤,却是贴着心脏而过,只要偏了一线,不是伤到心脏,就是伤到肺叶。也难怪他还能有命逃到这里。

    把那些止血草药放到口中嚼烂,也不顾满口的涩味,她吐出来敷在伤口处,血在药汁的浸入下,慢慢地止了。但是贯穿伤就比较麻烦,她不是爷爷,医术有限,现在除了止血的草药,也没有别的药。

    尽人事,听天命吧。

    蓝宵露把药汁吐在掌心,慢慢敷在那处伤口上,但是血太多,一下子就给冲掉了。她没有办法,只好按住。堵了一会儿,血慢慢止了,但她的手指缝里,全是鲜血。

    她想了想,割下自己的裙摆,割了长长的几条,又去溪边洗好手帕,用新的伤药换去满是血的草药,给他斜斜地包扎了。然后轻轻地把他翻过来,割去他背上的衣服,再用同样办法,帮他处理伤口。

    到后来,终于勉强把他伤口的血给止住了,她嚼那些草药却几乎把嘴嚼歪,满口的涩味,连舌头都一片麻木了。

    整个过程,蓝宵露心中砰砰直跳,她从没遇到过伤得这么重,流血这么多的人,而且是由她独自来包扎施救,可她对自己的医术可没把握,以前跟着爷爷,认识的草药也很有限。除了这止血伤药,也不能找到别的。

    为了包扎他的伤口,她一条裙子的下摆,割得像被狗啃过了,这情形,真跟做梦一样。

    已经处理好伤口的黑衣人还是昏迷不醒,蓝宵露不敢移动他,又不放心就这么离开,更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她思前想后,觉得帮他包扎了伤口,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包扎的有没有效,他能不能醒,她已经尽力,可她能力有限,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看这人身份非富即贵,到时候可虽惹祸上身啊!

    想到这里,蓝宵露不敢多待,把他的剑放在他身边,三步并着两步地回村去了。

    二夫人用一块布包起了头发,一幅村妇模样,正在院子里除草,看见蓝宵露慌慌张张地回来,道:“怎么了?”

    蓝宵露摇头,道:“没事,没事!”不等二夫人发现她的异样,赶紧进房去了。

    门口的二夫人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现出一片担忧之色,她这个女儿,可从没这么慌乱过呢,即使是遇到被劫持失贞那样的大事,也表情冷静。她参差不齐的裙子,落眼就见。二夫人再是不通世务,也不会以为这是一跤摔的。

    但是她知道女儿有主见,她不肯说的事,问也没用,虽然担忧,也只好把那份担心放在心里。

    到了傍晚,蓝宵露到底还是不放心,悄悄地溜到溪边去看,那黑衣青年横卧的草丛里,已经人去草空。只余几点血迹。

    她记得当初被剑割断了一绺头发,忙低头寻找,哪里还能找到,许是被风吹走了吧?

    站在原地,蓝宵露神色恍惚,如果不是那几点血迹,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不知道那男子是被人救走,还是被仇家发现。

    救人不彻底,要是爷爷知道,该骂她了吧?如果那人被人救走倒也罢了,要是被仇家寻到,必然难免一死。她岂不还是等于见死不救?

    蓝宵露脑子混乱,胡思乱想,一会儿想他满身的伤疤,一会儿想那止也止不住的血,一会儿想他的脸,那么苍白,却又冷硬的一张脸,这张脸,好熟悉啊。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蓝宵露愣住了,熟悉?不不不,她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会熟悉呢?

    一定是刚才想得太多,对这张脸有了记忆,所以感觉熟悉了。蓝宵露摇了摇头,就当是一场梦吧,她今天没有来过这条小溪,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偶遇,那人是死是活,全不与她相干。

    蓝宵露本来还担心那个受伤的黑衣人会给云隐村带来麻烦,为此还特别陪娘和云香幼蓝随蓝君义到别院去住了几天,但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她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二夫人住不惯别院,说没有村子里自在,蓝宵露便又陪了她回来,很快把这件事忘了。

    第十天里,蓝君义来到村子里,他告假的日子已经到了,要回到军器监上班,来向二夫人母女告别的。

    二夫人以为蓝君义是带她们回家的,蓝宵露却知道,只要司城丰元还会来蓝府,她们母女,就会继续在湖州待下去。上次司城丰元没见到人,以他的性格,自然会再来,这样,没有一两个月,她们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呢。

    蓝君义的辞行,让二夫人大大地松了口气。

    之前虽然也是住在村子里,好像过回了十五年前的生活,但是蓝君义的存在,总是让她心中不安,觉得这样的日子随时会消失,现在蓝君义回去了,那表示她可以多住些日子了。

    蓝君义离去时,蓝宵露自告奋勇地去送他。蓝君义牵着马,蓝宵露跟在他身边,两人往村口走,蓝宵露笑道:“大哥,你不是为了顾云山的墨宝而来吗?想必大有收获吧?”

    蓝君义瞥她一眼,笑嗔道:“你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真以为我会为这么渺茫的事亲自跑到湖州来?”

    “那大哥是为了什么?”蓝宵露明知故问。

第八十八章:你是谁

    蓝君义无奈地摇头笑道:“三妹妹,我知道你一向聪明,没想到你这装糊涂的本事,也十分高明。”他慢下脚步,看着蓝宵露,道:“三妹妹,大哥有件事很好奇,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你能告诉大哥答案吗?”

    蓝宵露道:“什么事还能让大哥好奇而不知道答案呢?”

    “你二哥那个人,一直以来不务正业,怎么说也不改,对府里妹妹们也不好。但是近来,我发现他和你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而且他似乎对你又敬又怕,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告诉大哥么?”蓝君义看她,似笑非笑,眼神却深不可测。

    蓝宵露和他目光相对,笑道:“大哥装糊涂的本事,似乎比小妹更高。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何必问我呢?”

    “我只是很好奇,三妹妹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什么时候竟然会这样的手段了?”

    蓝宵露道:“大哥,你想说什么?”

    “你是三妹妹吗?”蓝君义仔细看她,目光如矩。

    蓝宵露早料到他既然怀疑,就会有这样一问,微微笑道:“大哥,你觉得我不是你三妹,难道还是妖怪不成?”

    “我从来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可是,你那些手段,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大哥!这不能叫手段,应该叫本事吧?”蓝宵露略仰起脸,看着他:“以前我的确是个怯懦而又没有本事的人,胆小怕事,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不敢想。除了爱看书,把自己关在屋里写字作画,什么也不做。但是有一天,我在娘的书柜里,发现了一本书。”

    “什么书?”

    蓝宵露不答,自顾道:“那本书里,记载着人体的结构,原来人身上的骨头,并不是相连在一起的,有经脉,有脉络,只要把那些骨头错位,人就动弹不得。只要复了位,人就又恢复如初了。”

    “你,你就是学了那些东西?”

    “我一直任人鱼肉,从没有还手的机会和本事。看到那本书,开始只是觉得好奇,多看了几眼。我想,人若自己没有本事,那就活该被人欺负。我为什么不能学那些来防身呢,即使用处不大,也比任人宰割的强。那天二哥欺负白沐,追到我清羽院,咄咄逼人,我只好一试,没想到,效果比我想像中还要好!”

    蓝君义皱着眉头,仔细分辨着她话中的真假。但蓝宵露神色之间,一片坦荡,不像编造。

    蓝宵露倒也不算完全是说谎,人体的经脉和骨胳,是爷爷从小教她的东西,她自然知道,不然,她一个小小弱女子,哪能出手这么快狠准?只是把这些托词为从书中学到,虽然有些难以置信,倒也能说得过去。

    蓝君义慢慢道:“三妹妹能从书中学到这些保护自己的方法,这是好事。若是三妹妹有兴趣,为兄那里也有一些这样的书,等三妹妹回了京城,我派人送去给你!”

    蓝宵露笑道:“谢谢大哥,不过我想,还是不需要了,那些书已经够我学的了!”

    蓝君义亲昵地轻轻拍拍她的头,笑道:“好啦,这都要出村子了,就不用再送了。大哥走啦!”说着翻身上马,道,“过段时间,大哥再来接你和二娘!”说着打马离去。

    蓝宵露看着他的身影驰马远去,淡淡一笑,蓝君义呀蓝君义,蓝府里,最老谋深算的是蓝成宣,最深不可测的,却是你。

    府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去,你表面对我亲昵有加,其实已经暗生防备了。

    你说过段时间来接我们,其实,你是不希望我们回府的吧?这样最好,要是能就此脱离丞相府,让我和娘在湖州安居,我倒要感激你呢!

    燕州腹地,远离官道的一条小路上,西启国太子端木长安的车驾就停在这里,三百多名两国侍卫拱护,端木长安怀拥美人魅颜,笑眯眯地看着黑着脸的莫永。寻筝站在不远处,目光警惕地环视四周。

    莫永的脸不止是黑,简直臭硬得像石头。

    端木长安笑道:“你那主子,不是烈炎战神,不是战场上的不死神话吗?瞧你这充满怨气的眼神,是不是想马上杀了我?”

    莫永抱剑一礼,一言不发。

    他心中怎么能没有怨气,这接的是什么任务,护送的是什么人啊?整个一个狼心狗肺、不仁不义、落井下石、唯恐天下不乱、阴险狡诈的主。

    燕王护送他,他却不时派暗卫捣乱暗杀,还好王爷机警,没被他暗算。

    明知道一路会遭遇杀机重重,他还不肯消停点,说什么要细细品味一下东夏的风土人情,一天歇上三四回,走得慢悠悠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西启国的太子,生怕那些杀手不知道他的行走路线。

    在燕王的安排下,几路护卫或明或暗,阻截了无数次追杀,他西启太子护卫队袖手在一边看热闹,毫发无伤,可燕王护卫队里的兄弟,却折了十几个。

    若是他肯稍稍掩藏行程,不这么大张旗鼓故意磨蹭,哪会让一路这么凶险?

    如果只是一般的杀手,他们都是一以当百的好手,倒也不怕。可是如果是顶尖的杀手呢?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那种让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直冒寒意的杀气?

    五天前,从云州踏入燕州地界,他们感受到了这样的威胁,连端木长安的表情,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从来袖手旁观的西启护卫,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那时,燕王下令,让他全权负责护送事宜,在燕州与莫朗会合,一同护送端木太子回国,中途不得耽搁。之后,燕王一个护卫也没有带,于当夜不知所踪。

    随着燕王的离开,那种砭人肌骨的杀气,也随之消失。

    不难猜测,那杀气,完全是冲着燕王而来。

    可是护送端木太子是大事,容不得丝毫差错,燕王不但没有带着侍卫,连莫翔所带的全部暗卫,也被他勒令必须全力护送太子,不得分心。

    燕王孤身一人,迎对那冲天杀气下不知道什么手段的各种追杀,他可能逢凶化吉吗?若不是这个狗屁太子,他们应该护送在燕王身边,不会让他孤身犯险。

    要他莫永此时还能对端木长安有一丝好脸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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