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3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时,我在你母妃画像前流下的泪……”
“玄曦,父皇不是铁石心肠,父皇只是无奈。父皇从来不曾夸奖你,是怕我的夸奖,成为你的灭顶之灾。父皇从来不曾重视你,是怕我的重视为你拉来更多的仇恨。我一次次打压你,雪藏你,让你成为一个最最无奈的闲散王爷,让你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为王妃。”
“父皇知道你心中委屈,知道你心中怨恨,可是,父皇不得不这么做。玄曦,以前这么对你,是因为你没有自保的能力。后来这么对你,是因为,你没有为君的资本。”
“你是一个战场上的英雄,你重情重义,这样的性格,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统帅,却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君王。从来为君者,没有英雄。我若是重视你,便是害你。你再强,再有能耐,却不会知道,这世上,兄弟反目的痛苦和心寒,你再有本事,可以挡得住敌人的明枪,却也难敌自己兄弟的暗箭。”
“玄曦,你是不是一直想要问我一声,为什么?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司城玄曦早就已经听得呆了。他心中一直委屈,一直怨恨,只以为帝王无情,父皇无情,却并不知道,原来恭帝的心中,竟是这样想的。
现在仔细回想,知子莫若父,恭帝对他,的确是了解至深。恭帝对于皇室之中的兄弟相残,也了解至深。
他和三哥,都是没有母妃护着的孩子。三哥用病来掩人耳目,成为他的保命符,可他,他什么也没有,所以,恭帝为他找了一个。只是,那一个保命符却让他的心一直生活在冷漠之中,让他以为,这个世间于他的,都是寒冷,都是无情。
直到现在,直到恭帝把一切都说出来。
司城玄曦震动地道:“父皇……”
恭帝轻轻拍拍他的手,轻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即使我这么对你,这么打压你,让你承受这么多的委屈,你仍然会来看我,仍然会尽人子之孝。你像你母妃一样善良!”
恭帝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道:“如果我仍是皇帝,我不会对你说这些,现在,我只是一个父亲,一个来日无多的父亲,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不想让这些事成为你的心结。所以,我告诉你,你不用感觉震惊,也不必感觉愧疚,作为父亲,我不止你一个儿子,所以,我能分出的爱,也从来不止一份。我曾经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真正让我感觉到爱的,却只有你的母妃。我没能照顾好你们,但是,我到底还是保住了你们的命。所以,九泉之下,我可以去见她。”
他看着虎目含泪的司城玄曦,轻声道:“你,想当皇帝吗?”
司城玄曦已经在他的连番话里心中震动莫名,激荡莫名,他突然问出这句话时,又把司城玄曦险些轰晕了过去。司城玄曦茫然道:“皇帝?”
恭帝带着几分诱导地道:“对,皇帝,君临天下的皇帝,大权独揽的皇帝,九五至尊的皇帝,接受万民朝拜的皇帝!”
司城玄曦沉毅的脸色毫无波动,他漠然道:“我不想有一天,让我的儿子也在误会之中怨恨我。”
恭帝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边笑边道:“玄曦,为父到底没有看错你,你果然不想要这个位置!”
司城玄曦想起曾经答应云霄的,他唇角上挑,露出一个笑意,道:“父皇,你一生只得一个爱人,那个爱人却被你另外的女人害死了,你只能在一堆女人之中缅怀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的醋心是天下最毒的毒药,所以,我不要位高权重,不要妻妾成群,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恭帝有些怔忡,不自禁地重复着,咀嚼着这句话中的意味,然后,脸上现出一丝神往,接着,却是更深的落寞。
然后,他笑了起来,道:“英雄美人,从来都是相得益彰,为父现在也明白了,真正相爱的人,两个就够了,如果可以同时爱很多个,那只表示,爱得还不深,爱得还不够。你比我幸运,我是在你母妃去世之后,才知道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而你,在拥有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拥有了最珍贵的。这点,你比我强!”
这番谈话,他没有自称朕,一直以我,你称之,司城玄曦表面上冷漠淡然,但是他的心却是很细的,自然能感觉到这种纯粹的父子之间的交流。
而恭帝的话,也的确是解开了他这么多年的心结,让他的心豁然开朗,让他不再纠结于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父爱,也让他不再计较那冷漠的童年和少年时光。
尤其是想到云霄时,他心中不自觉的柔情和温暖。
恭帝道:“玄曦,既然你不想做皇帝,那你好好做一个大将。等东夏河清海偃,你便做一个逍遥王吧!”
司城玄曦看着恭帝,道:“父皇的意思是?”
恭帝轻轻笑了,竟然带着几分调皮地道:“接下来,东夏会进入一个很有趣的局面,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这些原本不该发生,但是你的父皇到底是能力有限,没能控制好。不过,为父倒也并不觉得天意弄人,东夏要么兴盛,要么败亡,三年之后,便可见分晓了。不过,这些,为父是看不到了!”
他竟抬起无力的手,在司城玄曦的肩上弱弱地拍了拍,道:“为父制造了一个乱局,需要你们去收拾。乱局起后,凭你的本心,你想支持谁,便去支持谁吧。你们兄弟之中,总有一个是要做皇帝的。”
第512章 慈宁宫有变
司城玄曦在恭帝含笑的眼神之中,心中竟涌起一阵感伤。这个从来流血不流泪的冷面王爷,这会儿,感觉眼中涩涩的难受。
他当然能明白恭帝的话是什么意思,恭帝明显身体状况不佳,不久于人世,他们兄弟之中,总会有一个人继承他的皇位,成为东夏的新一任储君,不,新一任皇帝。
可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
那个椅子,只有一把,可是他的兄弟们,人人想坐。
诚如父皇所说,东夏要么败亡,要么兴盛。可是,不管败亡和兴盛,只要进入乱局,那受苦的,不还是老百姓吗?
他不在意谁做皇帝,太子也好,齐王也好,可是,谁做皇帝要让百姓受苦,他就不愿意。
战场上,他杀敌千百从不手软,那是基于一个兵将的使命,可离开战场之后,他却不愿意看见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别人的一己私欲,一腔野心,沦为比草木更卑鄙更无法掌控命运的弱势群体。
在这点上,司城玄曦对恭帝是心存一些腹诽的,他毫不隐晦地道:“父皇,为什么你不立下诏书?由你指定谁来登基,这样,即使您百年之后,也能顺利过渡,东夏没有危机,百姓不用无辜受累!”
恭帝看着司城玄曦的眼神中有一丝苦笑,他轻轻地道:“玄曦,战场残酷吗?”
司城玄曦想起那血流成河的场景,无声地点头。
恭帝轻叹道:“可是朝堂上,那是无声的战场,是不见血的战场,却要比战场的斗争惨烈凶残一百倍一千倍。战场上,将士拼命,为的是保家卫国,或者为的是开疆拓土,可朝堂上,也许只是为了一句玩笑,只是为了一份微不足道的利益,就能让人算计另一个人的性命,甚至对方全家的命,九族的命。”
“你觉得残酷吗?不,一点儿也不残酷,想在朝堂之上活命,就要防着被算计,慢慢的,就会主动去算计别人。”
“我羡慕你,玄曦,你的性格,宁折不弯,你不会喜欢朝堂上这样的尔虞我诈,所以,你会烦闷,你会看不惯,但是,你保持着内心的刚,保持着心中最纯粹的东西,你活得自在而潇洒。可是在朝堂上,哪怕为父我,也并不快乐。”
“在外人眼里,我一言可以夺人生死,一言可以让人荣贱,一言兴人一族,一言夺人之命。人说伴君如伴虎,为父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谁又知道,为了朝堂的平衡,为父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朝堂藏污纳垢,是最最龌龊的地方。因为我的位置,人人对我表面上仰视,却挖空心思来算计我,连我的儿子们,他们也不当我是父亲,只当我是一个可以让他们攀上至高位的一架梯。”
“我厌恶这个位置,但是,身为一个皇帝,我却又必须接受这些事,这是身为一个皇帝的责任。如果我要做一个昏君,我可以毫无负担,但是,我不想,可我似乎也没有做成明君。玄曦,你不想做皇帝,这是我最欣慰的事。但是,一旦皇帝不再是你的父亲,而是你的兄弟的时候,你这个燕王,也就做到头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问我,为什么不直接指定下一任的皇帝,我已经立了遗诏,如果他能找到,他就顺利继位,他不能找到,就让胜出的那个人继位。我没有做成一个明君,我不希望由我指定的下一任东夏皇帝,是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管谁做皇帝,在你的其中一位兄弟做上皇帝之前,玄曦,你可以做将军。这是父皇对你的忠告,我们父子从没有在一起说过这么多的话。玄曦,你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想做一个父亲而已……”
恭帝的声音满透着遗憾的意味,甚至有些怅然,然后,他疲倦地闭上眼睛,显然,先前的小半碗参汤提供给他的精气神,在这一大席话之后,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
司城玄曦小心地帮他把高垫的枕头放平,让他舒服地躺着,又帮他盖好被子,看着恭帝瘦削的脸,他凝目许久,才轻轻地走出门去。
恭帝的意思他懂,在他的其中某位兄弟做上皇帝之前,他可以身为大将,可以战斗。但是,当天下大定,他,就会成为新皇帝疑忌的对象。
慈宁宫。
太后要疯了,一向仪态端庄,即使恭帝中风倒下时也丝毫不乱的太后,竟然失态到把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掼到地上,茶水四溅。
这时,慈宁宫里,除了四名大内侍卫,就只有太后和太后的近身宫女在。
整个慈宁宫的气氛空前压抑,乌云滚滚。
太后万没想到,她已经联络朝臣,商量好禅位的大计,她病床上的儿子,却不肯交出传国玉玺。
当她气怒而回的时,又听到一个更震惊的消息。
她扶持着的孙子,竟然是个狠毒到可以对自己的父皇下手的人。
她一直以为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另一个孙子,竟然没有病,这个世界是不是要疯了?
她老婆子这么好欺负吗?
皇帝,虽然已经清醒,但是他不能走不能动,竟然还要霸着传国玉玺不放;太子,看着忠厚孝顺,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赵王,骗了所有的人十几年……
可是,她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想要册立自己心中的太子,那是他身为皇帝的责任和自由;太子,是被权位蒙蔽了双眼和良心;赵王,当初宫的情形,什么事能瞒得过太后?赵王兄弟二人所承受的一切她又岂能不知道,说到底,那个孩子也不过是在自保。
可是,她又怎么能不怒呢?她是为了谁?她也是为了东夏百年基业,她不过是被司城尚贤那混蛋蒙骗,错把混蛋当良才。竟然还想着帮他早日登基皇位,要是东夏的皇位真落在这混蛋手中,才是自掘坟墓,自断东夏之基。
禅位之事,除了传国玉玺没有到位,就等明天朝堂之上太后临朝,垂帘宣布。以太后之尊,宣布此事天经地义。
这已经是箭在弦上的事情了,可是,太后怎么能让这么一个混蛋坐上皇位呢?可是,她若是不宣布这件事,岂不是让那帮老臣以为她一国之后出尔反尔?
太后在万般郁闷和无奈之下,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王贵妃的话,把梅妃杖毙。
说到底,皇儿如今卧病在床,也是因为那件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不对,刚才四大侍卫说了,皇儿的病,自己杖毙梅妃只是诱因,皇儿早已经中了毒。
中了毒,中了毒!!
正自左右为难,郁闷憋屈之极的太后目光之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看来,这后宫,得好好整肃一番了。
东宫,梅苑左厢的房间里,只有司城尚贤和甘文思二人。
司城尚贤面前摊开着一件明黄色的五爪金龙蟒袍,甘文思长身玉立,白净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道:“殿下,您看这蟒袍您可满意吗?”
司城尚贤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喜悦,那是五爪金龙袍,和他的杏黄色太子袍服是不一样的,那可是真正的龙袍。
这件事,早在三天前,在他计划让老家伙一命归西的时候,他就已经吩咐下去了,甘文思办事又快又稳,这时候,已经完工的皇袍就在他的面前了。
司城尚贤的手轻轻地抚上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