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王爷:弃妃要休夫-第3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恭帝虽然多年为皇,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现在自知自己双毒浸染,已经时日无多,面对太后,想到当初自己身为太子时,母后的付出,想到身登大位,母后对他的扶持,以及一直以来的母子情,他心中还是激动无比的。
太后在欣喜之后,没忘正事,她抓住恭帝的手,激动地道:“皇儿,告诉母后,传国玉玺在哪儿?”
第510章 太后一怒
恭帝感受着太后手中的温暖,但是,先前对面司城玄瑞时的激动,此时却已经荡然无存,相反,他极是冷静,明明能动,却一动也不动。
他定定地盯着太后,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司城尚贤……不是太子,传国…玉玺自…自有新君所得。母后…不要再…再费心了!”
太后瞪大了眼睛,她也如先前司城玄瑞一样,呆住了。
一直在病榻上一个多月无知无觉,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恭帝,竟然能够说话了?太后心中的震惊,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
她失态地道:“皇儿,你好了?你好了?你好了……”
这一迭连声的你好了,显见得她心情是何等的激动。
她喜极而泣,抓着恭帝的手,流泪道:“皇儿,你终于好了,这段日子,哀家日也愁,夜也愁,恨不能以身替你,你好了,哀家终于可以放心了!”
恭帝黯然道:“我没有好!”
太后在一阵狂喜之中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怔怔地道:“没有好?”
恭帝轻声道:“母后,儿子……好不了了!”
太后怔忡:“什么叫好不了了?你都已经能够动了,能够说话了,怎么还叫好不了?”
恭帝道:“儿子身体……已衰,只怕命……命不久长了……有些事情,母后很快……很快就能知道……玉玺,玉玺我不能给你……”
太后回过神来,记起先前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失声道:“你说什么,司城尚贤不是太子?他不是太子谁是太子?”
恭帝弱声道:“儿子在位…多年,几个皇子的品性…岂能没有…没有觉察?东夏百…百年基业,儿子自然…自然不会轻慢…儿子早立遗诏,太子,另有其人……”
太后变色道:“皇儿你说的什么话?就算你曾经有所计较,但是现在情形不容乐观,你这个时候竟然还要换太子,岂不是让东夏陷入内乱?我不同意!”
恭帝看着太后,眼神中一片悲哀,可是有些话,他不想说,他只是道:“母后…不要逼迫…逼迫儿臣……”
太后厉声道:“皇儿,你说你时日无多,现在太子监国,东夏的形势稳定,让你禅位,太子早登大位,原本是为了东夏稳定,你现在突然来一出临阵换太子,朝中的大臣怎么想?太子会怎么做?难道,你要斩了他吗?你若不斩他,他若作乱,你当如何?若是你身体康复,可以稳定朝局,倒也罢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却不能控制局势,你想让东夏百年基业,毁在你这一个决定上吗?”
恭帝摇头:“母后无需…无需多说…儿子…儿子心意…已决……”
“不行,我绝不答应。我宁可让东夏平庸几年,也不能让东夏毁于一旦!”
恭帝疲惫地叹息,冷声笑道:“平庸几年?毁于一旦?”
太后道:“皇儿,你赶紧拿出传国玉玺,让贤儿继位,别再执迷不悟了!”
恭帝闭上眼睛,道:“母后请回,儿子累了!”
太后心生恚怒,看着恭帝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见他心意已决,太后在急怒之下,道:“皇儿,此一时,彼一时,现在非常时期,哀家不会让你胡来。哀家已经决定了,让贤儿继位。”她一字一顿,无比坚决地道:“即使没有传国玉玺,我也会让贤儿继位!”
恭帝仿如没有听见,一声不出。
太后无奈,看着儿子虚弱的样子,她也不忍再行逼迫,只得道:“你好好想想。与其另立新君,让兄弟相残,不如让贤儿继位,度过东夏眼前的危机。我明天再来!”
太后含怒离去,恭帝缓缓睁开眼睛,唇边现出一丝轻嘲。心里默默地道:母后,让司城尚贤继位,只是让东夏平庸几年么?不会让东夏毁于一旦么?那个逆子的所做所为,我清清楚楚。这十几年来,对于东夏的继任储君,我从没有丝毫放松。每一个儿子,我都知道他们的长处,知道他们的弱点。一个人,平庸不可怕,但是,连人性也失去了,那就猪狗不如。我东夏,岂能落入这样的人手中?
母后,我知道你心中不能理解,我知道你的恚怒,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司城尚贤是什么样的人。
母后说的对,东夏不能乱,如果儿子不是一时大意,身中剧毒,不良于形,缠绵病榻,这种情形原本不会发生。现在发生了,这也是天意,这是老天在帮我检测东夏的新君是不是有力挽狂澜的本事。
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让司城尚贤登基,那就是我太高看了他,儿臣便做这葬送祖宗基业的千古罪人。如果他能在这一关里撑过来,取得最后的成功,东夏必然可以再兴百年。
母后,你是为了东夏,儿子也是为了东夏。
你为了东夏不肯冒险,却识人不明。儿子为了东夏豪赌,成败各半。儿子不一定赢,毕竟现在的形势,连儿子也有些束手了。
我倒要看看,老天是不是眷顾东夏,朕选定的继承人到底是龙还是虫!
母后,等你听了那四名大内侍卫的报告,儿子想看看,你会怎么选择。
他的目光盯着门口,他等的人还没有来。
接到司城玄瑞的消息之后,司城玄曦几乎第一时间就往皇宫里赶。他已经来看过恭帝无数次,也探过他的脉,没有感觉任何异常。现在,父皇竟然要见自己?怎么会呢?父皇现在连话也不能说,也许,不是父皇要见自己,是三哥要自己来见父皇吧。
对于恭帝,他心中的感情很复杂。
有怨恨,有不满,有不甘,也有痛苦。
从他记事起,他就没有感受过恭帝一丝一毫的父爱。现在,恭帝要见他,见他干什么?
可是,司城玄曦仍是来了。他心中再是不满,再是不忿,再是不甘,再是怨恨,他还是来了。身为人子,他没有感受过父爱,身为臣子,他也没有感受过半点看重和关注,但是,他是儿子,是臣子,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无不是之君。
他必须来。
何公公端着一碗参汤,向寝宫走去。
司城玄曦想起龙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刚硬的心中竟生出几分沧桑,他接过何公公手中的托盘,道:“公公,我来吧!”
端着参汤进去时,满屋子空荡荡的感觉十分明显,司城玄曦看了看房梁后,他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个大内侍卫暗藏着保护父皇安全的。
没有。
帷幕后,没有。
除了病床上的恭帝,这屋子里竟然真的没有别人了。
他见恭帝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近。
才到床边,恭帝的眼睛毫无预兆地睁了开来。
司城玄曦没有觉得什么异常,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几上,轻轻地帮恭帝托起头,在他颈后塞了个枕头,然后端起参汤,用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恭帝的嘴边。
不管有多少恩,多少怨,多少恨,面前这个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计较,有意思吗?就当是尽尽人子之孝,把以前的都放下吧。
一勺,一勺,又一勺……
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也没有丝毫的不情愿,一碗参汤,很快就喂了大半碗,恭帝很配合,司城玄曦喂着喂着,脸色就有些惊异,他还记得,之前何公公喂他喝东西的时候,他的嘴角会流掉大半,现在,可是一点也没有漏。
他不由意外,看了恭帝一眼。
这一眼,让他几乎把手中的碗扔了。恭帝竟然在对他眨眼睛。
他定定神,凝神看去,没错,恭帝真的在向他眨眼睛。不是普通的眨眼睛,而是类似于孩子恶作剧似的眨眼睛。这种表情,不管发生在谁的身上,司城玄曦也会淡然应对,但是,当这种表情竟然出现在恭帝脸上时,司城玄曦心中有种见鬼了的感觉。
一个半身不遂,脸部肌肉僵硬,连喝水都成问题的人,突然做起鬼脸来,这种感觉简直是不要太惊奇。
司城玄曦瞪大了眼睛。
然后,他就听见恭帝的声音,嘶哑,但是,的的确确是发出了声音,那声音里,竟然还带着几分促狭:“我不是鬼,你也没有看花眼!”
司城玄曦在初时的震惊之后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放下参碗,道:“父皇,您已经有所好转了?”
恭帝的心情甚好,大概是接连看见太多人的震惊,即使他的情形已经不可能再坏了,但却仍然阻止不了他的好心情。他道:“你三哥没有告诉你,我只是中了双重毒,所以,倒难得的有了几分清醒。”
“双重毒?”司城玄曦眼光一厉,司城丰元的话又在耳边回响,但是,他没有说什么,恭帝能这么说,表示他对自己的现状很清楚,只怕情形已经很坏了。
恭帝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缓缓道:“你是不是一直怨恨我?”
司城玄曦没有出声。
恭帝淡淡地道:“你的母妃去世之后,我对你们兄弟,就一直很冷淡,你是不觉得帝王无情?”
第511章 解开心结
司城玄曦略略皱了皱眉,帝王无情,帝王岂止无情,从小到大,他又何尝感受过丝毫的情?
恭帝看着他刚毅冷硬的脸,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们兄弟曾经遭遇过什么。你们母妃去世时,曾经求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你们,但是,我没有做到。那时候,国事繁忙,我所能做的,只是保住你们的性命。可是,在后宫之中,一个没有母妃护着的孩子,要想活命,还真是不容易。”
他喟叹道:“玄瑞在七岁的时候,误食东西,中了毒,还好他吃得不多,不至于死。我不敢让御医院的御医去为他解毒,只好把当初行走江湖时,一位异人留给我的续命丸给他服下去。那续命丸能延缓他毒药发作,却不能解他的毒。我暗中派人在江湖上寻找长青雪山的药王,求来解毒圣药,才保住他一条命。”
“从那时候开始,我让叶公公留在他身边。玄瑞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明白自己的处境之后,便从此不敢以正常形象示人,不得不扮成病弱的样子,这些年来,苦了他了。”
“而你,你聪明,不怕吃苦,但是,你的个性锋芒毕露,这样的性格,在皇室之中,实在难以生存。我对你从来没有半点假以辞色,即使在宫中遇见,我也对你表示厌恶和漠视。”
“现在想来,我考虑了很多方面,却独独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因为我对你的冷漠和不关心,让你的性格越来越偏激,但是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你的武功,越来越高,你越来越有自保的能力了。”
“十六岁,你十六岁时,胶东来犯,来势汹汹,攻城掠地,连破几城,群臣束手,你挺身而出,自请带兵靖难。当时,你的脸上稚气未脱,我多不想让你去,但是,我又想,战场之上,才更能锻男儿骨,更能练男儿魂,若是把你一味留在宫中,未必能保你周全,去战场,或者会马革裹尸,但是,若你能侥幸不死,却必然能锻成铮铮铁骨,如果你连战场上的伐谋诡谲都不怕,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又怎么会怕宫中的尔虞我诈?”
“我是一个皇帝,也是一个父亲,可是我这个父亲,却不能保一个儿子的平安,只能让你从战场上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中去自己寻找一条自保的路。三年,三年啊,午夜梦回,我常想,我的儿子现在在哪里?在战场厮杀,还是在营帐分析敌情?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哭泣?”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甚至在朝堂上,面对你传来的捷报,表现得漫不经心,表现得不屑一顾,表现得无动于衷。”
“你一举将胶东余孽赶出东夏的领土,大获全胜,为父心中不知道多开心,那些个夜里,我对着你母妃的画像,告诉她,告诉她我把你送上了战场,告诉她她的儿子是个英雄。我传令,让你回朝!”
“可是传回来的消息,说你带着五千轻骑,直入胶东腹地。玄曦,那时候,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把这份怨气发泄到敌人身上。你九死一生,为自己赢得了一场场胜利,为自己争来一次次功勋,为自己积累一点点的资本。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听说你仅带五千轻骑孤军冒进时,我在你母妃画像前流下的泪……”
“玄曦,父皇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