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草根太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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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叶欢自报姓名,刘亦连愈发肯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你好,小叶同志一表人才,可比我家这混帐小子强多了。”
一旁与老同志亲切交谈的杨清风耳根一动,扭过头来,望着叶欢笑道:“小叶,我知道你,呵呵,老刘说得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沈家子弟一亮相,果然不同凡响。”
杨清风说着话,却见叶欢和刘子成并排站在一起,想到他们和杨素之间的种种纠葛,不由暗叹摇头。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杨素略带惶急的声音:“爸。”
杨清风转身,接着笑了:“你们三个小辈敢情今天是约好了?怎么全都来了?”
杨素勉强挤出个微笑,望向叶欢时,眼神中带着万分的哀求乞怜,这个时候的他,哪有半分第一公子的风范?简直像一条穷途末路的丧家之犬。
叶欢很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却嘿嘿一笑,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且不说杨素手上的累累血案,今日若放他一马,将来自己和刘子成岂有活路?打蛇不死,反受其噬,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子成嘿嘿冷笑,望着杨素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疯狂和快意之中夹杂着几分痛苦。
三人之间弥漫着的诡异气氛,久经风浪的杨清风自然察觉出来了,他皱了皱眉,趁人不注意,疑惑的扫了杨素一眼。
“爸,能不能……能不能早点回家?我,我今天有点事跟您说。”杨素轻声道。
杨清风皱眉道:“没看到我有正事么?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爸……”杨素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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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叶欢和刘子成今日出现在这里,必然手里掌握了他的证据。
太快了,杨素连基本的应对之策都来不及思考,他们便已一步一步把他推向了悬崖。
如同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叶欢变戏法一般,从衣兜里忽然掏出一叠厚厚的,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递给了杨清风,满面笑容道:“杨伯伯,这是……”
杨素快疯了!
他的双眼通红,死死盯着叶欢手上的那叠纸,刚准备上前抢夺,前方的人群骤然分开,猴子和张三一左一右搀扶着一名流着口水不停傻笑的中年人,一步一步的慢慢朝他们挪过来。
杨素一见之下,不由发出杀猪般的尖利叫声。
“啊——你,你真的来了!啊——”
凄厉的叫声引来周围人群的瞩目。
杨清风不满的瞪着他,怒道:“杨素,你搞什么名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杨素没理会老爹的呵斥,一双眼睛凸出,死死的盯着陈贵,那模样就跟见了鬼似的。
所谓做贼心虚,陈贵的傻笑此刻落在杨素眼中,却是那种带着极度仇恨的狞笑,如同索命的无常一般。
陈贵一家四口人的冤魂仿佛在他身边飞旋,萦绕,耳畔不断传来枪声,惨叫声,哭泣声,眼中的景象早已化作一片血红,那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味差点让杨素吐出来。
杨素崩溃了,双眼已失去了焦点,手指着前方,凄厉大吼:“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没杀你,不是我动的手!杀你的人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一切与我无关……”
杨清风脸色已变得铁青,知道事情不对劲,赶紧命警卫将所有的媒体记者请出了室外,然后反锁上门。
“杨素!你丢魂了?到底在说什么!”杨清风暴烈大喝道。
杨素浑身一激灵,赤红着双目,几步奔到杨清风面前跪下,涕泪交加:“爸,爸!救我!我真的没动手!……中江市的灭门案不是我做的。”
杨清风闻言心神俱震,魁梧的身躯不自禁的摇晃几下。
“前年的中江市灭门案……跟你有关?”杨清风的眼睛也涨得通红,咬着牙问道。
“不,不是我做的!”杨素摇头否认,接着看到叶欢手中的那叠纸,和站在他面前的幸存者陈贵,本待抵赖否认的他,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人证物证俱在眼前,抵赖还有用吗?
“……我,我请人做的,一百万,可是爸,我真的没有亲自动手,爸,他们想害我!快救我啊!”
杨清风身躯摇摇欲坠,脸色变得比杨素还苍白。
完了,一世清名,一生荣耀,一辈子奋斗至今的权位……
全都完了!毁于一旦!
旁边站着的刘亦连一脸震惊的看着杨素。
“杨素,这些年,你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已至此,全都说了吧。”杨清风头发凌乱,喘着粗气道。
“爸,我真的没做过什么了,你要相信我!”
杨清风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从小在他面前聪明乖巧,伶俐懂事的儿子,此刻却觉得他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藏在他乖巧伶俐的皮囊下的,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憎丑恶的灵魂啊……
这些年官场厮杀,政治博弈,几番惊险,几番煎熬,原以为自己是成功者,前途光明无限,没想到,光明的前方等着他的,竟是万丈悬崖!
杨清风从没体会过如此挫败,如此绝望的心境。
闭上眼,杨清风老泪横流,泣不成声。
“杨素,爸已救不了你了,你……自首去吧。”
杨素浑身巨震,双眼睁得大大的,接着,他发出了震天的狂笑声。
“救不了我?怎么可能?爸,你是省委书记!你是江南省的第一人,所有人都要看你的脸色,你怎么救不了我?只要你一句话,整个江南省谁敢抓我?”
“杨素,你疯了!权力是人民给我的,只能用之于人民,你以为我是谁?江南省的土皇帝吗?杨素,你的想法太可怕了,是什么人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
杨素哈哈大笑,笑声肆无忌惮:“什么人?就是你下面的那些人,巴结不了你便来巴结我,从我读书时开始,送表,送钱,送车,送女人,你的官当得越大,他们送得越多,十六岁时,他们送我一对十四岁的双胞胎女人,还是Chu女,玩了她们整整一夜,结果他们只要求我出面给国税局的局长引见一下,我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情,他们却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来讨好,权力这东西有如此魔力,我怎能不用?我为什么不用?”
杨清风一颗心越来越沉,仿佛坠入了深渊。
“你当官能当多久?你已五十多岁了,还能风光多久?权力是有保质期的,我若不趁现在多捞点多赚点,将来你退下来了,我拿什么养活自己?官场上人走茶凉的道理,你难道不懂吗?做点恶事又怎样?杀几个人算什么?权力是万能的,它能给我呼风唤雨的魔力,也能帮我掩盖一切罪恶,我擦干了手上的血迹,仍旧是江南省的第一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儒雅的第一公子!”
杨素说着话,双眼却已满是赤红血色,嘴角渐渐流出了白沫儿,眼神涣散无光,显然已彻底陷入了疯魔。
多年的心虚,多日的压力,在叶欢巧妙的推动下,他终于彻底崩溃了。
杨清风瘫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朝警卫摆了摆手,杨素被警卫押走。
砰!
杨清风栽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
一瞬间,他的面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官场几番胜出,终于却败在了家庭上。
他到底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
叶欢不懂,他越来越看不懂这混沌的世界了。
杨清风被警卫搀扶着离开。
叶欢众人久立不动,无语。
“欢哥,你拿给杨书记的那叠纸到底是什么?真是杨素的犯罪证据吗?”
叶欢苦笑:“陈贵已疯,哪有证据给我?这是我从小到大闯了祸以后老院长让我写的检讨书,我拿来吓唬杨素的。”
猴子和张三倒抽一口凉气。
刘子成叹息道:“他果然上当了。”
……
第二天传来消息,杨素在医院彻底疯掉,一直胡言乱语,晚上趁看守不备,从医院的七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又过了几天,省电视台,诸家报纸新闻头条刊载着同一个头版消息。
江南省委书记杨清风因病辞去省委书记一职,由省长刘亦连代理省委书记。
杨清风辞职的当天,没有与省委领导们话别,夫妻二人带着杨素的骨灰,安静的离开了江洲市,回了乡下。
也许,他会用所剩不多的余生来反省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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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省官场因杨清风的辞职而动荡起来。
叶欢和刘子成听到这个消息,相约出来喝了一回酒。
那一夜,他们都醉了。
第127章 平息
杨素的死不是开始,也远远不是结束。
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不知还有多少个杨素蛰伏着,完善的制度才能约束权力的滥用,很显然,目前还很欠缺。
“官二代”这个词儿,便是权力延伸后的产物。
杨素的人生是个悲剧,悲剧收场了。
大仇得报的陈贵依然毫无知觉,他仍旧痴呆疯癫,而刘子成,在杨素死后的第二天,他独自去了郊外的墓园,给长眠于墓园的小洁送上了一束鲜花,然后抱着小洁的墓碑,哭了整整一天,回来后便大醉一场。
以后的每一天,刘子成的笑容都充满了阳光,看不见一丝阴霾。多年的心结随着杨素的死烟消云散了,世上有种仇恨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的死亡才能换取自己的重生。
杨素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他发疯是真是假?他半夜为什么突然从七楼跳下?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
叶欢问过刘子成,刘子成咬着牙,不发一语。
好吧,那么,就是如此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不报,自然有人来报,叶欢就当他是正常死亡了。
叶欢呢?
叶欢仍在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执拗的坚持用太子的身份活在市井中。
他像一棵树,固执的扎根于市井,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自在,才不会迷失自我,老实说,经过杨素一事,他对所谓的权贵圈子越发排斥了。
一个只有杀戮和争夺,没有真情和温暖的地方,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上流社会的燕翅鲍更比不上巷口老李炸的油条香脆。
猴子和张三老嘲笑叶欢是天生的贱命,想贵都贵不起来,叶欢深以为然。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但叶欢是个念旧的人,他只愿安于现状,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有一种落叶归根哪儿也不去的执拗劲儿。
杨素死后,他的六家公司被依法查封,西郊的高尔夫球场项目就此荒废,周媚找到了当地乡政府,将福利院周边方圆二十多亩地买了下来,并开始建设。
福利院周围已铺好了打高尔夫球用的高级草地,叶欢实地看过以后,便吩咐施工队不要动那块草地,仍旧保持原样,并请了专门的工人维护。
他希望将来弟弟妹妹们可以肆无忌惮在草地上玩耍打滚,多晒晒太阳。
他觉得,一个经常晒着阳光的人,长大以后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随着施工队和各种重型机械的入场,福利院的扩建工程正式拉开了序幕,按照叶欢对福利院未来的规划,在原来老楼的北面,将会新建三座现代化的宿舍楼,每楼高九层,每间三十个平方的双人宿舍,带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里面有空调,电视,电脑等等电器,但住宿条例里要求十岁以上的孩子必须自己洗澡洗衣服,叶欢宠着弟弟妹妹们,但也不能惯着孩子们的毛病,只有十岁以下或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才能享受保姆洗澡洗衣的特权。
老楼的西面将修建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八百人的大食堂,食堂由校方负责管理,不得转让承包给个体,东面则是一座六层的教学楼以及科技馆图书馆等等教育设施,南面则是专门给残疾或患病的孩子们准备的小型医院和康复疗养所。
老楼的里里外外也装饰一新,新的宿舍楼建成后,老楼将分配给院里的医生,老师以及保姆等等福利院职工居住。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孩子们每天都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睁着清澈无邪的眼睛,守在施工场地旁边,咬着手指好奇的打量着那些长着大铁手的机器来回忙碌,每挖起一铲土,每打下一个地桩,孩子们便爆发出新奇喜悦的笑声。
笑声感染了施工队的工人们,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寄予着厚重的希望,工人们也更加勤奋的在工地上挥洒着汗水,每每休息时,懂事的孩子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工人们送来茶水,或用稚嫩的小手生涩的给工人们揉肩捶背,小女孩们则羞怯而大方的在休息区给工人们唱着儿歌,跳着笨拙的舞……
施工队走南闯北,建造过无数的工程,可是在宁海西郊的这片土地上,工人们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厚待和礼遇,他们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名叫“尊敬”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珍贵,感动。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