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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变身女儿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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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陈近鸿知道了真相,他又会不会跟左羽心说?

他们这么急着找白夜,到底是……担心有几分,为了左羽心又有几分?

而他们,是厌恶白潇的吧……为什么白夜可以与他们成为好兄弟,白潇却招他们厌呢?难道变成了白潇,她就不是她了吗?明明是同一个灵魂,同一个自我,白潇,就有这么失败?

她无法接受,她不需要用白夜的身份来博取同情,她已经是白潇了,白潇就该有白潇的骄傲,白潇一样可以成功地在这个世界上活出自己的精彩!

刘艺上前一步,沉声道:“白潇,小夜到底在哪里?别告诉我他就在这里,你带我们来这个地方,除了让我们更加相信你和白夜确实很熟悉之外,对找到他,根本就没半点帮助!”

白潇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要再说什么了,白夜他……就在这里啊,可是,他又不在这里……

“白夜就在那儿呢。”白潇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

刘艺和陈近鸿一齐转过头去。

白潇忽然转身就跑,她大口呼吸着,不敢去看身后的两个人,也不敢去确定他们是不是追了上来,她心里忽然发了狠,她就是要跑,看看燃烧尽了这一身精力能跑出什么后果来!

夜风在身侧呼啦拉地刮过,白潇觉得自己几乎到了速度的极限,这就是用尽全力奔跑的感觉,似乎风驰电掣,似乎胸怀之间拥有了所有!

城市的人行道上路灯明亮,白潇奔跑着,与路人格格不入。

仿佛现实被抽离了。可是她知道,她是真正新生了!

这天,这地,这夜,这风,这人世间的一切,都团团包围着她。为什么不可以下定决心?为什么无法割舍?其实一定要看着那些过去慢慢变质,还不如完整珍藏起来。

或者,她只是缺少一个让白夜彻底尘封的契机,或者,她总还想着垂死挣扎。可是,生活就像这脚下的路,那是向着前方延伸的!

白潇大口大口喘着气;全身热力渐渐退去,四肢也开始疲软了起来。她慢慢减速,从快跑,到慢跑,再到慢步,终于在一个花坛边停了下来。

她其实跑得并不远,这里还是在昭湖公园的外墙边。高高的围墙将秀美的公园与喧嚣的城市隔离了开来,围墙外边圈着长排的花坛,有时候,有人在这里走过,累了,也会在花坛上坐一坐。

白潇锤了锤腿,也随便找了个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不过夜晚人并不多,虽然路灯明亮,这一片人行道却显得幽静得很。

真是好夜,尤其是在纠缠多日的心结解开后。

白潇将手随意地往这一片满天星丛中落去,心里静静地。

可是,手上触感似乎有些不对。

是什么在这花丛中?

白潇疑惑地将目光转过,她觉得自己似乎碰到了一片温暖柔软的皮毛,似乎是什么小动物?

夜空中,无星,路灯明亮,花色灿烂,白潇瞬间就望到一双琉璃般清透的红色眼睛。

这眼睛透亮透亮的,真是无比灵动。

这小家伙一身雪白,还不到白潇两个巴掌大,窝在花丛中,长长的耳朵轻轻抖动,竟不怕人。

这是一只小兔子呀。

正文 五十四回:夜的终章与序曲

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小兔子?是谁遗失的?总不可能是野生的吧?

白潇心中虽然疑惑,但在这样的夜空下,这样的花丛中,见到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家伙,手还是先于大脑一步移动到了小家伙的脑袋上轻轻抚摸起来。

小兔子长长的耳朵抖了抖,清透的琉璃红眼珠子转动,一双前腿舒展,朝前趴了趴,真是灵动可爱之极。

白潇本来不是会喜欢小动物的人,只是此刻心绪沉静下来,夜风轻柔,路灯明净,心底柔软的一处也就不自主地跟着萌动。她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轻将小兔子捧起抱到怀里。

这小家伙真的好小,白潇一双手掌合起来差不多就能将它完全覆住。这身子骨更是轻巧得不得了,白潇将它放在曲起的臂弯上,几乎就感觉不到它的重量。这还是一只幼兔啊,不知道出生才几天?

白潇小心翼翼地,甚至担心自己只要稍稍用大点力,就可以把这小家伙给压死了。

“小兔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啊?”白潇唇边轻轻荡起一个从所未有的柔和微笑,伸出指头轻轻挠起小兔子的眉心。

小兔子长耳朵抖动,薄薄的耳廓被灯光映着,几乎就像是透明的。这耳朵里侧绒毛细细短短,薄耳上泛着新生的粉嫩红色,又脆弱,又鲜活。小家伙趴在白潇臂弯上,一点也不怕生,反而小脑袋微侧,琉璃红的眼睛半眯一副惬意得很的模样。仿佛在说:“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呀?”

不知道是女性的同情心理泛滥,还是男性意识里的保护欲作祟,或者人天性里就都有着怜惜弱小的因子,白潇发现,自己竟生起一股把这小家伙抱回去好好养的冲动。养这么一个看着就觉得脆弱得不得了的小东西,在白潇从前的想法里,那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哪有那个闲情,万一养死了怎么办?

“小兔子,你的主人呢?”白潇心里一股细细的暖意流动着,又问。

小家伙小小的三瓣嘴微微动了一下,一只小爪子探出,搭在白潇胸前的衣服上,长耳朵抖动,又仿佛在说:“你不就是我的主人吗?”

白潇不知道是自己想像力太丰富了,还是因为太喜欢这个小家伙了而心理作用过剩,总觉得小家伙能听懂自己说话,还总觉得自己能从小家伙的肢体语言上看出小家伙的意思。

这里没有其他人吧,这小兔子就算原来有主人现在只怕也走散了吧?

“如果我把它丢在这里不带走,只怕它会活不到第二天早上吧?”白潇心里想着,就更不舍得把这小家伙放下了。

“要不这样,小兔子,你跟着我回去好不好?”白潇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小家伙,轻轻问,“如果你同意,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你不同意,就眨两下眼睛。”

小家伙脑袋侧过来微仰着,清透的红眼珠子转动,眼睑垂下来,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你真的听懂啦?”白潇简直要叫大叫一声以示惊叹了,她怀疑着,这是巧合吧?

小兔子又眨了一下眼睛。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啊,恩,如雪白,琉璃红,就叫白璃好不好?这次我们换一个规矩,同意就眨两下眼睛,不同意就眨一下眼睛。”

白潇小心地盯着小兔子的眼睛,满是期待,似乎,很久以前,很小的时候才会有的幻想又止不住一个翻身,爬满了她被各学科知识与现实塞得有些僵硬的脑袋。

她很想再次得到惊叹的机会,她想知道这个小家伙是不是真的通人性。

小兔子将眼一闭,再睁开,然后再一闭,再睁开。

琉璃红的眼珠子与白潇对视,路灯照下来,映得这眼珠儿好似泛着水光,灵动可怜又温润,似乎还透着笑意。

白潇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笑了起来。

遇到这样神奇的小兔子,她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会相信童话,想要相信童话的年代。那个时候,小动物都是可以对话的。

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小东西啊。

少女安静地坐在花坛边沿上,头微垂着,五官精致秀美,短发清爽利落。她双腿并着,一条腿曲成90度,另一条腿斜伸出一点,腿上趴着一个雪白的小东西。夜幕很高,路灯从她身侧斜照过来,映得她身上都微泛着一圈白芒。

夜色其实有些旧旧的,少女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有点寂寥的感觉,可是,少女神色很温柔,姿态又很悠闲,就叫人觉得,她其实是在享受这寂寥。或者说,这不叫寂寥,而是清澈温馨。

路人并不多,偶有几个也行色匆匆,步伐之快一如这城市的节奏。可他们走过这里,或长或短的,总会停下来望一望花坛上坐着的少女,然后再各怀着不同的心事,继续向着原来的方向走远去。

或许这人是赶着回家享用妻子早就做好放桌上等着归人的晚餐,或许那人是赶着回家继续做公司里未完成的工作,或许这人是辛苦了一天只想回去淋浴睡觉,或许那人是赶着再去做一个晚间的兼职……夜将深了,还走在昭湖公园背角的人行道上,没有乘车,路又偏僻,那么各人总有各人的理由——不管是什么,或者下一个是无处可去的城市游民,或者下一个是无聊走来散步的邻居大伯,白潇也都觉得气氛很好,可以把他们当风景看。

这时候远远又走来了一个人。他身材极高大,影子拖得更长,白潇刚一瞧见他,还没到看清他的脸,就从那极为突出的身形和气质上认出了这个人。

真是巧得很,这个人是沈错。

沈错的步伐很稳,慢慢走过来像在散步。他穿着的是正装,只是西服外套被脱了下来搭在臂弯上,衬衣领口扣子解着,领带也歪歪扭扭地被扯散了,微露出了一片厚实坚硬的胸膛。他的头发凌乱,眼睛被刘海的阴影遮住,很深。这个时候的沈错,看起来竟有着与平常完全不同的野性颓废。

他是满心满腹都装着算计与决策的。当然,沈错的脑袋任何时候都习惯了高速运转,这不奇怪。不过与平常不同的是,沈错这次的麻烦特别的大,大到他都觉得难以解决,几乎要被陷入绝地。

商场之上战局瞬息万变,沈错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藏在他背后一直虎视眈眈的那个人就终于不愿再忍耐,将一直收在厚厚肉蹼里锋利爪子狠狠拍了出来。

沈错知道这个人迟早会动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不过他沈错一向最大的本事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战斗么,越是困境,冲突起来越是激烈,最后才越有成就感!

沈错冷静地想着,像黑暗中困守一隅,却越发将所有凶戾收拢起来,只等关键时刻再发出致命一击的危险猛兽。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他看见了白潇,这个让他甘愿心念缠绕的女孩。

正文 卷末语

故事的画卷进展到这里,终于是将大致的轮廓勾勒了一遍,那么下面,将是填充山水骨肉,自然气候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画卷里,风霜渐起,波涛高扬,而我期待,雏鸟羽翼丰满之时,不仅能越过高山,越过江海,迎着风浪,搏击长空,更能在无数瑰丽颜色中寻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一片栖息地。

无论如何,迎击风浪,终究还是为了到达那一片可以安然落脚的小岛。

我想,虽然是我在勾勒这幅画卷,但到它轮廓渐渐清晰之时,着色与细描却不再受我的控制了。

不论成功几许,至少在我的心里,这些线条都有了自己的灵魂,那么此后的路线该向着何方延伸,就只能由着他们自己决定。

或悲或喜,或幸,或不幸,人终究必须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也只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将骨肉倾注到他们身上,手下的笔从此只为纪录——纪录这个故事,我且画,且说,且莞尔……

正文 第一回:何处烟尘

“什么?”陈近鸿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声音微一扬高,然后又压下来,很无力的,“阿姨,您说……您说……小夜他,他……过世了?”

那边苏雅握着听筒沉默,她说不出话来。白夜虽未死去,但她的儿子终究是没有了。

陈近鸿颓然一叹,他反应过来,跟他说话的正是“死者”的母亲,此刻将这个消息说出来,她应该是比他更伤心难过的。

一边正在CS里杀得过瘾的陈紫东握着鼠标的手忽然一顿,他转过有些僵硬的脖子,声音低低地,问:“老五,打电话给你的是小夜的妈妈吗?小夜他……怎么了?”

陈近鸿点点头,又摇摇头,张开嘴,没有声音,但唇形动得非常明显,分明就是在说:“死……了!”

陈紫东一把抢过陈近鸿手上的手机,大声叫:“阿姨!”

叫完了,他自己又卡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的日子一惯过得平静,挥霍起青春来也肆无忌惮,仿佛没有谁会离开,更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么青春的时候忽然……死去……那么乍听这种消息,会不会感觉很荒唐,很难以置信,很心痛,很无法接受?

苏雅毕竟是知道自己孩子还在的,而且事情发生也有段时间了,提起关于白夜的话题虽然会不开心,但也不至于失态。她听到陈紫东的叫声,忙应着,柔声道:“紫东,小夜他去了,你们……也别多想了。我以前是不知道怎么说,但现在已经过去了,日子往后还得继续,你们,不用再担心他了。”她说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为这几个孩子对白夜的情谊感动,又为这情谊心疼。

“阿姨!”陈紫东挠了挠头,脚开始有点发痒,烦躁得很想踹点什么来出气,但此刻他正跟白夜的妈妈通着电话,这气总不能对着白夜妈妈撒出来吧。他长长地吸一口气,强抑悲痛道:“阿姨,我知道了,我会跟他们说,我们……唉,阿姨,您也……不要太伤心了,我们,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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