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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百年游戏-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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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的心情,也终于在谭渡全这所有的怪笑中完全崩溃,他开始不停地自责起来:“是啊是啊,我早就该想到的,早就该想到的……当年草原上的钱家大叔说谭渡全是个没什么能耐的人,而你却能写出《义天师心法》,并且笼络这么多信徒,那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晋王临走的时候,交待了所有的事情,唯独没有交待关于朱允、朱成人父子的任何事,这说明根本是你在盗用晋王的名义捣鬼,那时候我也应该怀疑的。后来在江夏的朱府,悦公主看出了朱府的奸细正是来自阮冲和从峨眉带下山的那些美女,那时候我更应该怀疑的。可我为什么总是没有怀疑,因为我打心里始终不相信,当初涡阳县的一个地痞流氓,能够摇身一变,成为北辽国的南枢密使。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疯狂了,他颠覆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幻想。也许这,才是我失败的真正原因!”
谭渡全仍是继续着他的笑声,他开始了胜利者的演讲:“流氓变宰相,你觉得不可能吗?那我就告诉你,若非流氓,如何能做宰相?白乔是好人吗?张严是好人吗?朱允是好人吗?朱成人是好人吗?他们比我谭渡全,又好在哪里?你太天真了,你总以为,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此人就算恶人,也非大恶。但我就告诉你‘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道理。只有大恶,才配得上这个位置,而你古羽,注定了只能流落江湖,做一个失意的文人。从古至今,这才是唯一的正道。所以今天,你也不是败在了我谭渡全手上,而是败在了你心中那可笑的‘正义’之上,败在了可笑的‘儒者之道’上。”
当年扬州大乱,古羽在长乐帮密室中说出“多行不义必自毙”的时候,正是激发了香主余和、简毅心中的仇恨,所以他们自杀后重进游戏,变身成为阮冲和、孔仪,从此开始了与古羽、林儿的人生之斗。直到这一刻,谭渡全终于把古羽的“正义”论踩在了脚下,所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恶毒,也充满了满足。仿佛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天下至高的存在。
而古羽,却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口中喃喃地念着:“正义、正义、正义……”
他终于没能迈过谭渡全这道坎,谭渡全用他近乎无解的智力与口才,双重威压,让古羽彻底地迷失了自己。他终于意识到,理想主义的儒家,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多么可笑。此时此刻,即使已经开始向天下人传递儒道的古羽,竟是再也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理由。他痛苦地倒在地上,仰头向天,他在心中向天地求教:到底如何才能让正义战胜邪恶,到底如何才能让正义之光永存。这个问题,真的有答案吗?
谭渡全又是几声胜利者骄狂的笑,这才吩咐手下那群美女:“将他们带到他们该去的那个地方。明天午时游街示众,要让世人见识红玉先生最后的下场。”
美女们一声“是”,便一拥而上,首先制伏了七妹,方又将其余诸人一一擒下。七妹还欲反抗,却无奈于对手人数太众,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引恨被缚。雪平也想如在西辽时那样用毒烟遁逃,可对方的白坚也是个用毒的好手,当即就命人镇住了她用毒的机会。无可奈何之下,识乐斋一行六人就这样被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眼睛也被黑布蒙上,推进了一驾马车里。

第十四章 馒头

马车走了一段路,便换作水路,六人被押到一艘船上,顺水而行。如此走了一天时间,六人各自饿了几次,却没有人送来吃的,也没有机会解手,就这样在黑暗中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六人中,七妹最是悔恨,好几次想跳水寻短见,幸亏小美和雪平好歹将她劝住,才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为了分散大家的注意,小美不住地和大家说话:“他们这是在把我们往哪里走啊?”雪平道:“应该是在顺运河南下吧?按时间推测,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该到淮河了。”小美道:“雪平姐姐怎么这么确切?”雪平道:“汴梁以北就是黄河,黄河浪大,我们现在所在的河流平静得多,显然不是黄河。而除了黄河,就只有运河了。运河南下数百里就是淮河,如果数桨齐动,一天之内就能抵达淮河。”小美道:“哇,你真厉害,记得这么确切。”雪平道:“大美女就这点能耐了,又没本事帮星星脱困,唉。”
一提到没能用毒成功,雪平也是十分不悦,说了几句话便再没心情,也就懒得再理小美的言语了。
果如雪平所言,又走了一两个时辰,船突然停了,六人被押上岸,再次换成马车。这次走了没多久就下了车,有人连推带赶,将六人一路逼迫着往前进,然后是金属撞击的声音。直到一切安静下来,才有人解了诸人眼前的黑布。
再次睁开眼时,六人才发现自己已被带到了一个铁壁的牢宠中。牢房还算干净,床铺整齐、饮食俱全。解开黑布的守卫二话不说,便关上铁门离开了,也不知这是哪个衙门的牢房。雪平先去试了一下桌上饭菜,其中倒并未下毒。于是红香便扶古羽去桌边坐下,其余四女也随之而坐,尽都满脸的无助之情。
小美仍是所有人中最开朗的,见其余诸人俱是懊丧,她再次出言劝道:“终于进来了。大家别急,师姑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救你们?小姑娘,你太天真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小美刚一说完,就从不知哪里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小美忙问:“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那声音浅浅地一笑,这笑,也扯得他干咳了好几声,看来他的身体并不算好。咳完,才听他慢慢地回道:“这里是一座塔,还没有起名。他们说应该叫‘困玉塔’,不过依我的愚见,还是叫个‘乾元塔’比较好。红玉先生被关到这里,不就是万物初生、元气鸿蒙之时吗?‘乾元’二字最是妥帖了。至于我叫什么,小姑娘我看你还是‘不问’了吧。”
“不问,为什么不问?”小美却仍是好奇不已,她的确从来都没有恐惧和不安,只有兴奋和好奇。
那声音尚未回答,却听古羽先说出了几个字来:“那是因为,他的名字就叫做‘仇不问’。”
古羽刚一说完,就听见了有木轮碾过地面的声音。不多时,就见一把轮椅出现在铁门之外,轮椅上坐了一人,一头灰白的头发,杂乱地散着,将整个头遮住了一大半。在这昏暗的地方,也看不出其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人坐在轮椅上,头低垂着,也不知他是如何发出声音的,只是让人感觉很沉闷,仿佛是个看透了世事的老人。他说的是:“原来我叫‘仇不问’,先生若不提起,我都快忘了个干净。做人做到这种程度,当真是白活了。”
小美见到来人的奇怪,心中的好奇心更甚了,便去问古羽:“师父,这就是那个在苏州地牢被救出的仇不问吗?他以前不是长乐帮的香主吗?怎么长成了这个样子?”
古羽摇着头道:“如果一个人被废去武功,关在阴暗的地方十几年,这个人的精神还能正常,那倒是奇怪的事了。仇不问仇香主,还能和我们这样‘正常’的说话,仅凭这一点,他就应该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咳,咳……”仇不问听到古羽这样说,再次干咳起来,这一次比刚才的咳嗽还要严重。咳了半天,才听他略有些激动地道:“他们没抓错人,你真的是古羽吗?那时候的古羽,可是一个颐指气使、嚣张跋扈的家伙。为了对付你,我们花了十几年时间,真可谓呕心沥血,拼尽全力。要是当年你能说这样‘正常’的话,又何至于此。”
古羽却有些苦涩地笑道:“如果十几年前的你,能像现在这样平和地和我说话,也就不会有那一次的那番对话了。那时候的你,浮躁暴戾,那时候的我,封闭自大。正是这机缘巧合,才凑成了这一对莫名其妙的敌人。”
仇不问暂止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缓缓地道:“这倒也没错,怎么想,都觉得这事有些莫名其妙。把一个人当成一生的对手,一辈子的所有目标,就为了打败一个人,想想也觉得可笑。问题是,余和他们两个,还真愿意干这件事,还真就干成了这件事,还真让我也陪他们一起干,你说这事儿闹的。”
古羽听他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来,正色问道:“这么说起来,所有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难怪谭渡全以前没这么巨细靡遗,原来是请了你这高人相助。佩服佩服!”
仇不问这十几年的牢狱生涯,想是已经看透了一切世事,对于古羽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随意地说道:“听说你们是从汴梁一路过来的,路上不吃不喝。这桌上的东西,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先吃点吧,饿坏了可糟糕得很。我在苏州时,每天无事可做,就是把一个馒头分成一千份,呼吸十下我就吃一份。最开始,这样一天,我要吃两个馒头。一年过后,我只能吃一个半馒头。再到后来,我就只吃一个馒头了。现在,我的呼吸次数是你们的一半,自然也比你们动得更少、想得更少、欲望也更少了。”
古羽听他说着,再抬眼去看桌上的食物,果然发现所有东西都是切成小碎粒。没有勺子,只有筷子,这是仇不问要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十几年孤独的牢狱生涯究竟是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古羽却突然失声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听他有些恍惚地道:“你是想教我怎么坐牢吗?这倒真的不必了。我虽没你坐牢的时间长,可若论次数,天下怕是没多少人能超过我的。前前后后,要算牢狱之灾,也有十几次了吧。什么样的牢房我都坐过,不过我相信,这一次一定是我的最后一次牢狱之灾了。”
他笑的时候,旁边的红香、小美都跟着他笑起来。红香道:“羽弟每次都说,这是最后一次,结果每次都食言。坐牢虽难,可他每次都毫无畏惧,害得奴家也跟着遭殃。”小美也道:“可不是嘛,连徒弟都陪着师父遇了好多次险呢,嘻嘻。”
她们虽是在抱怨,可语气中却充满坦然,丝毫没有责怪古羽的意思,反而相当满足似的。这态度却是再次让仇不问震惊,他的呼吸明显开始加速,回归到“正常”人的速度,手也撑在轮椅上,紧张不已。半晌,待他缓过气来,方才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坐在这里还能谈笑风生,一定是知道你们的人会来救你们。明天等你们游街的时候,我倒很想看看,你们的人是如何突破重围、救出你们的。”
小美闻言,担忧地问古羽道:“师父,大事不妙了。他把我们关到这里,明天还拉去游街,就是想把我们当诱饵,让师姑派人来救我们,他们再一埋伏,那就连师姑也危险了呀。”
古羽当然也想到了这些,可他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把头一直摇一直甩,却仍是无可奈何。如果自己被擒的消息传到林儿那里,林儿因为着急,一时方寸大乱,真的派人前来,那才是最大的不幸。这一回,难道自己真的要彻底败了吗?古羽再次陷入绝望之中。
那仇不问也看出了古羽心情彻底地滑落,这正是他想要的,他忍不住也和谭渡全一样,就这样大笑起来。只不过,他的声音干瘪,笑的声音怪异渗人,在这牢房中反复传荡,让人厌恶不安。
仇不问目的已经达成,也就不再多说,就这样退出了牢房的范围。

第十五章 坚持

仇不问走后,古羽仍旧无法平静。他只能习惯性地将自己腰间的红玉解下来,缓缓在手上把玩着,眼神却有些迷离了,不知心里已经落到了什么程度。
红香也看出了古羽此时的状态,见古羽手上正在抚摩红玉,她心有所动,就去桌上食盘里抓了点馒头碎屑塞到他另一个手上,温言道:“先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谁知古羽竟是一动不动,捏着食物的手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仍旧下意识地弄着那块红玉。
红香从小和古羽一起长大,当然知道古羽每次把弄红玉都是因为心中遇到了极大的纠结。所以她也有些急了,拿了一小块碎屑,就直接往古羽嘴里塞,可古羽却连嘴也懒得张。红香一气之下,竟展现出她的火娘子风采来,斥道:“羽弟不是一向很坚强吗?怎么今天却这样懦弱?天下还有什么事是能难得倒你的?就算能难倒你,又能难倒林儿吗?难道你输给了自己的懦弱,在宋红香、朱小美、林雪平面前、输给自己的懦弱?”
古羽听到了红香的怒斥,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过去抚了抚红香的脸颊,笑道:“放心吧,我不懦弱,自从在成都太守府领悟了‘至诚之道’起,我就不再懦弱了。”
红香奇道:“那你为什么这样失神的样子,连东西也不肯吃。你是嫌这里的东西太差,不符合‘精致之道’?可这牢房里,又哪能这样挑剔?”
“我是在想,为什么仇不问把馒头分得这样细,就能渡过令人烦躁的十几年牢狱生涯?”他看着手中红香塞给他的馒头碎屑,便又开始思考起来。
红香见他竟作如此想,忙出言提醒道:“这样他才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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