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谛独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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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就横了夜独泓一眼,说这不干你的事,你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
夜独泓对小伙子的傲慢态度很不满,可看看他手中的鞭子,想到小伙子的势力,就不想与他纠缠。
夜独泓回身来到冰屋,告诉草儿,有个挑夫撒了肉,被管理者骂了一通。夜独泓好奇雪山上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怎么那么地被人供着。
草儿跟夜独泓说,那雪山上的人可都是贵族,他们的院落,他们的房屋,还有他们的rì常饮食,都是普通的人不可比的,就拿这火狐狸肉来说,一天的时间,雪山上的人就要吃掉五扁担。
夜独泓想要去雪山上面看个究竟,草儿则对夜独泓说,那雪山不是谁都能上的,如果没有证件的外来人,去雪山上面,很可能要丧命。因为那里对异乡人来说就是禁地,那里有武功超高的人在把守,谁要是敢擅自上山,杀无赦。
冰屋里的火炉烧得更旺,火炉上放着一个茶杯,这茶杯通身白sè,却有一个淡黄sè的树叶在杯中若隐若现,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草儿往这个杯子里倒了杯茶水,茶水很热,夜独泓坐下来,往杯子里看,杯子中像漂浮着一片树叶,其实,那是杯子上的纹饰罢了。这杯子好生神奇,往水里看,就像是水面漂浮着一片叶子。草儿看出夜独泓的好奇,就告诉夜独泓,这杯子名叫“一叶秋”,是很有名的雨辰窑出品。
夜独泓接过这杯茶,倒有些舍不得喝,他怕把叶子喝走。夜独泓还是品尝了这茶,很香很美,茶杯里始终有一个叶子。
第四十八章 庄园夜晚
在冰屋里,夜独泓和草儿获取了足够的温暖。暮sè降临,夜独泓透过窗看到外面的雪,将黑时的雪很好看,夜独泓不由得出了冰屋,呼吸着冷空气,眺前面的白雪高山,只觉山之垚垚、雪之皑皑,动人心魄。他有时表现得很急xìng子,比如现在,他特别想去那山上瞧瞧,去看看那些每天吃很多火狐狸肉的人长什么样。当夜独泓说出想要到雪山上一探究竟的时候,并没有遭到草儿的反对,草儿想了想,对夜独泓说,只要你想去,我就陪你去,但要记着,那山上有莽汉把守,很危险,我们一定小心。
夜独泓坐在石头上,慢速前进,草儿使用轻身功夫,随着夜独泓向上,山中寒冷,便是他们使用暖身的方法也不济于事。山路曲折,上行费劲,可夜独泓没有抱怨一句。他看到路上有迎着冷风前行的挑夫,这些人都受雇于雪山上的富贵势力,干着苦和累的活,山路旁有耍杂技的人,比如就有人拿一条蛇缠在脖子上玩耍,这当然是雪山上的富贵势力安排的,为的是给挑夫们解闷,可挑夫哪里敢多看,稍微歇上一会儿就起身赶路。
夜独泓和草儿没有负担,他们的速度所以快,就比挑夫们早到山上。前面是一个数十级的台阶,夜独泓和草儿迈步上去,刚到台阶中间,夜独泓犹豫了,万一碰到厉害的人,不让进,咋办?草儿就说,先上去再说。
夜独泓和草儿往上行,上得台阶,方见一个巨石砌就的大门,门上有锦绣大字,一共四个:荣贵庄园。这名字自然是取自荣华富贵,就是告诉来这里的人,庄园里的人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这门很大,门外站着两个手握长枪的人,长枪上有红毛,毛长长的,却被雪花铺满,因为沾了水,又是天冷,那红毛被冻成一条。两个手执长枪的人将长枪搭成个大叉,意思很明显,就是不让进。两个人横蛮地问,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夜独泓微微一笑,说我们是上山的。其中一个门卫问,你们上山来干什么呢?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你们的脸好陌生。夜独泓摸摸鼻翼,笑笑,说,我是新人,这个雪山从来没有来过,这次来呢是想进去看看。另一个门卫说,没有证,不让进,再不下山,杀了你们。夜独泓表现出有些怕得模样,就问,你们要什么证。那两个人相视一下,说,就是进门证,进荣贵庄园的证。
夜独泓和草儿哪里有什么证,他们想进门,没有证,这可怎么办?
夜独泓望了下大门内,里面有照壁,有竹子,有怪石,已见雅致幽深,十分相进。就往里跑,两个看门的人见夜独泓这么不听话,长枪一挥,就要来挑夜独泓的脖子,夜独泓并不躲闪,右手一抬,竟是抓住枪头。刚才这一枪,刺的快,可夜独泓的手更快,快到持枪者没看到手的动作,他的枪就已被抓住。另一把枪刺过来,夜独泓另只手迅速伸出,抓住枪头,他把两个枪头交叉,使劲一掰,两个枪头都断啦。那两个人一看枪头断了,都是一惊,夜独泓双手用力,往前一推,两人倒退数步倒在地上。
夜独泓一跳到达门内,草儿跟了进去。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到达屋檐上,房下传来喊声,说有人闯进来啦,夜独泓和草儿猫在房檐上,房下人头攒动,就是找不见人。
从房檐上往下看,可见很多人头,他们是荣贵庄园的仆人,衣服却都是新鲜华丽的,两个持着断头枪的人从门外跑进来,说有一男一女闯了进来,不知去向何处。
这荣贵庄园大得很,很多地方都有人看守,一有情况,就如炸开了锅。可夜独泓和草儿不从下面走,而是在屋顶行动,所以下面看守得再严实,上面也是畅通无阻的。
夜独泓往下扔了片瓦,扔得很远,瓦片落地破碎的声音很清脆,下面的人往瓦片掉落的地方跑,以为一男一女逃往那个地方,实际上夜独泓和草儿在房檐的这个地方没有动。
房檐下终于安静下来,他们由于上山劳累,感觉困意绵绵,就在房檐上睡了。天黑乎乎的时候,夜独泓醒来,他叫醒旁边的草儿,让他往房檐下看,下面有人点着火把,火把光里有挑夫挑着担子,这些挑夫怎么才上来,速度可够慢的。这些挑夫把扁担往厨房挑,将肉送到厨房后就在旁边的小房子里休息。这个小房子里面有张大炕,是供挑夫们夜间休息的,很多人睡在一张大炕上,屋子里又臭又暖和。
天还不算晚,夜独泓和草儿都服过热丸,身体不觉寒冷,可是,腹中却有些饥饿,夜独泓跳下房檐,一阵风往厨房跑去。他在厨房找来两道菜,一个是水煮牛肉,一个是酸菜汆白肉。他还带了四小碗米饭。这些饭菜放在托盘上,两人就在屋顶就餐。这时有月光洒在荣贵庄园,整个世界都是银灰的外表,夜独泓和草儿一面吃饭一面欣赏月光里的雪山。
他们头顶是一颗又大又圆的月亮。院落里响起笛声,有钱人家吃饭要听音乐,这笛声悠扬,在月天雪地传荡,撩动人的灵魂,抚摸人的心灵。夜独泓和草儿不需要吹奏笛子,不需要花钱买票,他们连证件都没有,就来到荣贵庄园,他们不需要做其它的任何事情,只在屋顶默默吃饭,就可享受这么好的笛声,夜独泓突然觉得,人生有此一着,实在是一大乐事。
吃过饭,夜独泓端起托盘,跳下屋子,跑到厨房,把托盘以及上面的碗筷放到洗碗间,将门轻轻掩上,又跑到房下,跳上屋顶。两人躺在房子上,望着清冷的月,什么也不想,或者说任由大脑zì yóu运转,它像一条河,zì yóu自在地流淌,这条河的水波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夜独泓离开战场已有很长时间,现在的他不仅没有了往rì因为厮杀带来的恐惧和伤痛,反倒有些平和,他心灵的抵抗能力更强,战争厮杀都经历过,还有什么能让夜独泓恐惧呢,更何况此时月sè撩人,一切静好。
第四十九章 炊烟飘
月sè散尽的时候已是清晨,天空瓦蓝瓦蓝的,夜独泓睁开眼,就看到那一片蓝sè,那么蓝,让人担心它会破碎。夜独泓睁开眼时,草儿已经坐在屋檐上欣赏rì出,草儿指给夜独泓洗脸的地方,夜独泓去了,很快回来,当夜独泓再次坐在屋檐上,rì头正在喷薄而出,这种唯美的景sè,生命中不多见,夜独泓和草儿共同看rì出,他们很珍惜这些时间。
就听得不远处嗞啦一声,是有人在炒菜,菜的香味飘出老远,被夜独泓闻到,夜独泓口水直流呢,他想要吃这菜,凭嗅觉,夜独泓知道这菜是蒜苔炒肉。
古雨镇的chūn节给夜独泓留下很深印象,在那里,只要是过年,夜独泓就兴奋。一整年的时间,只有chūn节那天吃得最好,只有那天的衣服最新,夜独泓在过年的第一天,会被父亲安排在院子练剑,夜独泓还记得那把透着寒光的长剑,还记得那么多的早晨,自己呼吸微凉的空气,在院子里武动身躯,说实话,夜独泓当时的剑术很小儿科,但是,他能够在院子里很潇洒自如地耍动,他真的可以在舞动长剑时感到一种无语伦次的快意,这种通透的快乐令夜独泓铭记到现在。夜独泓当时所谓的长剑,事实上是短剑,只是那会儿夜独泓年幼,身材矮小,在他眼里,那把不长的剑就是长剑。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它物体上,比如说院子里的月季花,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它们在chéng ZEi8。net电子书的眼里并不算是参天大树,可你不知道,在那时的夜独泓眼里,月季花的花儿有多香,梧桐树有多么地高不可攀。那些时光早已过去,那是属于夜独泓自己的rì子,除了夜独泓自个儿,还有谁会纪念那些点滴,所以夜独泓的诸多感触,都是独特的,个中滋味,只有他自知。回忆这些,并不是说夜独泓就想回到那些童年的光yīn里,只是说,再回首时,那些时间空间里的事物都散发出各自的光芒,有些强有些弱,人在回忆时对过去的种种事物来说,是最清醒的,人会想到一张桌子、一个背包、几个耳光、几声鞋子踹腿的声音,谩骂、殴打,还有装逼与自恋,争夺与追逐,嬉戏共欢笑,在面对记忆陈列的物事时,人的心情会随着关注点的不同而发生种种变化,不管怎样,不管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不管是值得纪念的还是不值得纪念的,都已过去,很有仪式感地闭上眼睛,就当万相归空。
蒜苔炒肉已经做好,这味道,比记忆的同年时的味道更香,更诱人,夜独泓咽了口唾沫,翻身下房屋。
夜独泓潜入厨房,等蒜苔炒肉倒在盘子里,夜独泓一转身,伸手抓住盘子边缘,瞬间躲藏在角落,他嗅到馒头的香气,就趁人不注意跑过去,掀开锅盖,用长筷子串了四个大馒头。夜独泓从厨房出来,一路跑到屋檐下,一个翻身上了屋顶。他把蒜苔炒肉放在瓦上,又把馒头放在一张纸上,草儿吃饭时,夜独泓又从怀中取出一杯清酒。两人吃饭对酌,乐呵呵地完成早餐。
在古雨镇时,夜独泓很长时间不吃早餐,原因是他把吃早餐时间给省略啦,不管他早睡还是晚睡,晚起是必然的,这在以后的夜独泓看来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他还有这种不好习惯的时候,每天睡到很晚才起,当他起来吃饭时,已经是别人吃中午饭的时间了。有好几次,夜独泓起床后发现到中午了,心里就特别恨,怎么这么晚了才起来,想早早起来吃上一顿早餐就这么难吗。夜独泓恨自己长期不吃早饭的作为。夜独泓畅想,有一天,可以吃上热气腾腾的早点。
在屋顶上的夜独泓,吃好了早餐。这个时候太阳才刚出来,这么早就吃过早饭,夜独泓很满足很喜悦。暖洋洋的阳光使得夜独泓想休憩,他就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草儿与他背对背,眯了一会儿,两人睁开眼,阳光已变得更加温暖。这真是个好时光。
夜独泓曾经定义的美好时光就是蓝天白云、流水嬉戏,有一次,他躺在一辆木车上,望着蓝天白云遐想,那天仿佛是为自己蓝的,云也似乎是为自己白的,云在动,在为自己表演节目,那个时候夜独泓心里是空净的,他单看那天那云,无尽的喜悦将他淹没。那种感受,怕是一生再无。
而此时在屋顶上的夜独泓,完全感受到那种惬意,可此时的惬意却带有成熟的意味,早已没有童真。
这天荣贵庄园举行赏花活动,挑夫们从山下其它地方送来各种各样的名贵盆花,一盆盆摆开在园子里,荣贵庄园里重要人等都出席赏花活动,夜独泓和草儿就坐在屋檐上瞧,那些人的衣着,有毛的,有亮的,有长的,有露肩膀的,有宽大的,有紧瘦的,他们真是会穿衣服的人,衣着充分体现身体的韵味,夜独泓注意到,这些人全部都是女人。
夜独泓摸摸头,怎么全部都是女的?草儿指着那些挑扁担的壮汉说,那不是男的吗?夜独泓说,是男的,我是说,怎么领导全是女的。
的确,在荣贵庄园,全部都是女xìng,这些女xìng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丰富生命,他们会吃上好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