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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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唐雪松立即指挥传令使挥旗传令,三军士兵立即严正以待,秩序井然。舒兰记得那支留在草原上的先锋军,原也是宋老将军麾下,骑兵近二万、步兵及弩兵各五千人,可这支队伍本就只取震慑之效,未作西征的打算,彼时也曾吩咐过他们不可与西蛮硬拼。何况穆苏河又离西陉关不远,即是遭遇敌袭,理应也能退避自如,不晓得此次围困是不是因为那些狼群的关系。
“章鹏。”
“在。”章鹏立即打马领命。
“点三千精骑,由我带队,其他人全军谨慎前进,听从宋副帅号令!”
“是!”章鹏虽有疑虑,却应得十分爽快,彼时谁都晓得,晚一步就有可能叫那些在前线抗战的三万将士全军覆没。
舒兰又同宋深江吩咐了一些事情,要他们谨慎行军,不必增加救援。少时,先前负气跑开的迦烜也得了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对舒兰吼道:“你是一军元帅,不必亲自去!”
“闪开!”舒兰毫不客气地瞪向迦烜,诚然迦烜没有看过在战场上的她,彼时为之一怔,咽了一下,才大喊她的名字,“舒兰!”
不过舒兰全然不将这位一国皇子放在眼中,自顾自地打马开路,“走!”
飞奔而出的一列队伍,舒兰一骑当前,扬起滚滚烟尘,一路朝穆苏河的方向疾驰而去。
“舒兰!”
迦烜在背后大喝,奈何唐雪松一早安排了亲信护卫守在二皇子的身边,拦得他冲不出去,自然身份不明的郝远也被严实地看护起来。此刻知晓事态严重的宋深江亦是行到迦烜身边劝道:“还请殿下稍安勿躁,舒元帅想来胸有城府,我等静候佳音便是。”
“闭嘴!”
两个字,弄得宋深江面僵色冷,也叫迦烜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
迦烜虽是迦国二皇子,心性也比不得太子迦烨的沉稳,但往昔从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对旁人怒斥呵责,何况宋深江还是迦国老将,在皇亲贵胄之间也颇有威望。须臾脱口而出之后,晓得失了分寸的迦烜也是一怔。
“是迦烜失礼了,还请宋老将军不要怪罪,我自幼与舒兰相识,总角之交堪如刎颈。”
“无妨。”宋老将军年老人精,心底通透,没有再说。
而骤然如被一盆凉水泼身的迦烜,纵使头脑清醒了一半,可手上仍是不甘心地握紧了缰绳,咬牙切齿地望着舒兰离去的方向愤慨不已。
当年她也是如此,在得到父皇允许离京的一刻,她连和他道别的时间都不肯留出些许,就是一骑飞尘,急速离去,如同今日一样的决绝。
舒兰,你总是这样一再得将我丢下,叫我寝食难安、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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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舒兰的坐骑已是甩开大队许多,身侧只有唐雪松紧追在后,他们两人的骑术皆承了舒老将军和舒兰大哥舒振邦的教义,可谓难有人能出其左右,即是如今的骑兵统领章鹏与他们作比,委实都要逊色几分。
“驾!驾!”
舒兰的马鞭几下抽打,匍匐在马背上的身姿忽然微微直起,少顷她突然马头一转,直奔一旁的山丘,唐雪松见状立即紧跟在后。烈风呼啸在耳畔,两人一直又策马奔跑了半刻钟的功夫,舒兰方勒马停在了一侧的山头,彼时居高临下,被西蛮骑兵围住的迦国军队赫然进入他们的眼帘。
此刻他们虽站得高,但也只能大致看出两军的队形,可舒兰和唐雪松望着这个轮廓也深知迦国军队的处境正岌岌可危。此时西蛮已几乎要完成包围圈,将迦国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骑兵只是在封锁外围,应该是要缠住我方骑兵以防止他们突袭。我军步兵则被困在中间,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正负责杀敌的竟是狼群!”唐雪松亦耳闻过西蛮驭狼的事情,可当真亲眼所见,的确叫人震惊。这一群野狼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这支狼军的杀伤力是绝不可小视的,“舒兰,看后面。”
舒兰眯着眼睛,她也看见了,在这支西蛮军队的后方似有一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停在那里,而在那清一色的黑马队伍里,有一个银白色的影子很是醒目,那个极小的白影似乎是矮矮地坐在黑马的旁边。
唐雪松猜测道:“那是不是一头雪狼?这可是稀珍的狼种,那个可以控制狼群的人恐怕就在这里头。”
驭狼之人么。
舒兰再次调转马头,此刻章鹏的大军应当已经快要赶上他们了,“雪松,鸣笛,通知他们从两侧突围,你我正面做饵。”
随后不久,等到舒兰的三千轻骑赶到时,其实迦国先锋军的士兵已经几乎陷入了奔溃无助之中,然而当一道鸣笛之音响彻苍穹间时,叫所有迦国士兵的脸上顿时溢出了生的希望。这熟悉的军中音调就好比家乡的音律,当听到自己至亲之人的呼唤鼓励时,迦国所有的士兵们都爆发出最大的气力和呐喊,迎击眼前的敌人和恶狼。
“杀!”
舒兰率先举剑冲杀向前,不过西蛮人见到迦国的援军仍是丝毫无惧,挥舞的大刀里充斥着西洲人的蛮横萧杀,只是不想蛮夷的马还未冲上前来,倥偬间,几道淋漓霸道的弓箭已是顺风刺到了西蛮骑兵的面前,声声如鬼哭狼嚎,箭无虚发。
正前方,舒兰已迅捷地换上弓箭,和唐雪松一起携军中最好的弓箭手,并排骑马拉弓,人人的弓箭上都拉满了三支弓箭,直击一扫,将不少来不及躲避的西蛮骑兵打下马去。
“冲!”
两侧,章鹏和杨烈骑马带头领队,挥刀交叉冲入蛮夷的包围圈,由外部截断了西蛮对迦国的包围,同时也替被困在内圈的迦国士兵们破开了一个生的缺口!
舒兰撤弓舞剑,踢马冲刺,“围住!围住!杀!”
这一次,章鹏和杨烈的成功穿插,促使迦国得以对西蛮实行包围,虽然只是围困住前方一千左右的蛮夷轻骑,却也足以让曾经落于下风的他们重振旗鼓。然而疯癫狠戾的狼群不停地向迦国的步兵和骑兵坐骑扑去,无数的士兵喉咙被其锋利的尖牙咬破,血流草原黄土。
此刻西蛮军的后方,按兵不动的数十人仍是稳稳地坐在马上,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被迦国士兵打散围住,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指示,倒是原先静静坐在地上的雪狼站了起来,抬首对着一旁的男子轻叫了一声,似是在说什么。
这年轻男子的整个人都裹在厚重的披风之中,可即是如此他的身型看上去仍有些瘦弱,就是唯一露出来的目光都暗淡无光,似有倦色。
“叫它们回来吧。”年轻男子说罢便是一声轻咳,可不等他咳完,一侧的魁梧男子已抢先用西蛮语提醒,声调颇冷,“不要忘了单于对你的吩咐。”
“单于虽吩咐我要制止迦国进军,却不曾叫我要一次成功。我本就不是军人出身,带不来兵马。”
“哼,你不要以为自己会控制野狼就很了不起,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身份,要不是……”
不等男子说完,烈风间夹着一道明显的杀意向他急速射来,男子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极力向右侧一偏,才将将躲过这一冷箭,然而灰白的眼睛里却是清晰地看着这一箭刺进一旁魁梧男子的肩头,方才还斥责他的人倏地跌下马去,痛得全身僵硬。而罩住男子身型的斗篷也猝然剥落,露出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
霎时,安静的雪狼全身竖毛警备,龇牙咧嘴地朝着箭飞来的方向,彼时转过头的银发男子只看见斜角处的矮坡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骑马的迦国将领,他手持一柄通身漆黑的强弓,五官虽不能瞧得十分清楚,但全身透出的杀意已冷冽地如同千年寒雪。
少顷,他又举起强弓,弦上已挂有三支羽箭,这会就是银发男子不晓得他是谁,可单看之前那一箭的威力,再见他笔挺的身姿手势,也晓得此人的箭术必非凡品。
这三箭,定是来势汹汹!
利箭扫过茫茫草原,轨迹直取银发男子!
周遭戒备的西蛮骑兵已是立即护了上来,却不想三支气势汹涌的羽箭却是箭头有失,略略减弱了势头,半空下落。
西蛮兵们瞧着心中一松,心想还以为当真是遇上了什么箭术高手,原来头一箭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想也是,那么远的距离,射出来的弓箭根本不足以保持这样的势头和力劲。
然而就在他们注意力松懈的一刹,落下的三支羽箭之后竟又冒出一支利箭来,这支箭的威力竟比之前的羽箭更为犀利阴狠!
而横空掠过的箭头,竟是直中雪狼的左眼!
雪狼吃痛惨叫,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抽搐。
“阿雪!”
银发男子惊呼,猛地翻下马去查看雪狼的伤势,等到再抬眸时,只见方才矮丘上射箭的男子坐骑旁,又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来,那人侧身站立,手上同样持着一柄乌黑强弓,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摇曳,气势凌人。
就是她,射中阿雪这一箭的人,就是这个迦国女人!
顿时,银发男子灰色的瞳眸里燃起满满的怒火。
“雪松,我们走。”
远处,狼王伤重,狼群渐退。
只是迦国军队虽然躲过了眼下这一次危机,却也为之后的战争埋下了最危险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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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国翊华十年,西征大军出征不过一日,前方军情告急,先锋军遭西蛮狼群围困不破,几近覆没。舒帅英明果决,立点三千精骑亲自救援,不想敌军驭狼群,野性嗜血,轻骑外防围困不退。
舒帅沉着下令,由两侧突袭,破包围圈,救众人。自己则携亲卫冲出侧翼,架弓直射,一箭杀退狼王及西蛮将领,叫蛮夷落荒退兵。自此,西蛮闻舒帅之名如雷霆在耳,不敢懈怠。
——《迦国史书将册女帅舒蘭》
作者有话要说: 唐雪松冷傲:“都坚持看到这了,收藏了吧。”
郝远卖萌:“看了那么多页,留个评嘛。”
迦烜傲娇:“收藏、留评,你要一起做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舒兰长腿相叠,香肩半露,侧目水眸,灵犀动人。
纤纤食指划过红润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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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兄弟 立威
西蛮兵退后,舒兰立即整顿两军,欲回撤穆苏河与大军集结。
先锋军此战损失惨重,且不说折了多少步兵骑兵,光是看见那些战马的死伤已叫舒兰很是心痛。想来若是给军需处的貔貅吴枫瞧见这一幕,定是要扼腕跺脚,顺带为枉死的战马痛苦哀嚎几声。
“在下先锋军大将宋少鹄,多谢舒帅此次援手搭救。”
少时,一冲锋军的将领步上前来,舒兰瞧着那张脸,略略记得他似是宋老将军的子侄,往昔在一些会宴中说过几句话,却也只能算得上是萍水之交。这刻遂微微颔首,想他既然晓得称自己为舒帅,自然也就晓得她已出任西征军元帅之职。
“雪松。”
唐雪松立即应道:“已派了斥侯出去,除了暂且清点敌我双方的战马以外,清理战场还是等大军赶到再议。”
对于唐雪松正合心意的安排,舒兰点头应允,诚然他处理得十分妥帖,纵使西蛮一时兵退,也不代表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原本奇袭突击就是西蛮轻骑的拿手好戏。
待一些事务皆安排妥当,舒兰行军退后百里,方在一块空地上将先锋军偏将以上的将领召到自己面前,沉声问道:“宋将军,先锋军应当已接到皇命,退至穆苏河以内等待与大军汇合,何以会渡过穆苏河,又与西蛮骑兵交战?”
宋少鸿答道:“回舒帅,事因蛮夷挑衅,我先锋军骑兵营唐校尉瞧不过蛮夷轻佻,心中气愤,遂领骑兵迎敌,我军原想救援,不想被突如其来的狼群所困,此次疏失固然是我军之过,只希望舒帅念在将士辛苦、一心为国的念头上,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
方才粗粗一算,三万先锋军竟是折掉了近两万,骑兵更是受到重创,二万轻骑仅剩六、七千人。这本就是在她要依靠骑兵作战的节骨眼上,他们的一心为国却叫她平白损失了一万有余的兵力,当真以为一句宽大处理就能算了?他们是要那浴血奋战而死的将士平白丧命不成?
真是痴心妄想。
舒兰心中冷笑,面色倒是不动,“唐校尉。”
就见后排有个男子向前迈上一大步,昂首挺胸,嗓音醇厚,“末将在。”
“你家将军说的可是事实?”那唐校尉眼眉垂落,身型不动,也不说话,舒兰又问了一遍,“你家将军说的可是事实?”
这会从男子静默的表现中,大多人都看出有些不对,就是宋少鹄也忍不住侧目看他,意有所指,少顷唐校尉抬头应道:“不是。”
宋少鹄气急,“你!”
“住口!”舒兰厉声呵斥,又问道,“那事实如何?”
唐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