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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帅舒兰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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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舒兰眼神炯炯发亮,迦烜咳了两声,平平淡淡地道出一句极为重要的话。
  “那个奸细的确不是唐雪松。而是舒战,你的前夫,舒战。”
  “你胡说!”
  舒战是被舒兰埋在心底的一处软肋,是她此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迦烜,你不要无的放矢,舒战已经死了,他死在前线,死在蛮夷的铁蹄之下,你怎么忍心污蔑一个为国捐躯的军人声名?你可知他的尸身……”
  “他还活着。”
  迦烜打断她,稳稳道:“你的夫君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他是西陉关的叛徒,一个叛徒又如何会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战场上。”
  除了惊愕,还是惊愕,舒兰看着气定神闲地说出这番话的迦烜,双拳握紧,心中却不知道他的话到底可以听信几分。
  “废话少说,我要的是证据,再来舒战若是叛徒,你又从何得知?”
  “你信任常胜军的将领,未再深究查探,可迦国岂会对此置之不理?你领兵西征之后,皇兄便派人在西陉关勘察此事。我手上或许的确没有证据,但是皇兄的手上有,而他顾及你的心情和你当时身为西征军统帅的指责,是以并未告知。”
  迦烜两手交握在腿上,气定神闲,“但西陉关破一日,偷了你父亲将令,打开城门的人,就是他。舒战这个孤儿被你救回舒府,赐姓改名,可你是否知道他原是西蛮的人,而今西蛮兵败,他也已是投靠了西胡。”迦烜笑得愈发肆意,“如何,你的夫君可真是一个极会见风使舵的。”
  舒战……舒战……
  害得她家破人亡的,最后竟是自己的夫君?!
  大婚,大婚那晚……舒战进了洞房,却是酩酊大醉,来喝喜宴的几乎都是军中之人,军人擅饮又好闹腾,所以舒兰对此没有在意,是以那晚他们一并早早歇下,并未圆房。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西陉关破,蛮夷的骑兵在城中肆意杀戮,彼时舒战已不在她的身侧,而她也未能顾上其他,只拿了青锋剑冲锋而出。
  难道……她那夜会睡得那么沉是因为他?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也并非是前去御敌?而是他去替蛮夷打开了城门?!
  奸细。
  舒战是奸细。
  这算什么?
  舒战,是她自己挑下的夫君,那么一家满门,西陉关内的兄弟,是被谁害得?
  难道她的父母兄弟,最终竟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舒兰忍住自己开始发颤的手,僵硬地站在那里,紧咬着一口贝齿,半晌才叫自己冷静下来,看清眼前的问题,开口说话。
  “你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些与雪松,都无甚干系。”
  “可舒战与唐雪松乃是至交兄弟,舒兰,你都不担心吗?你不担心他们私底下其实也有什么牵扯?也许他帮过舒战,也许他们就是一路的,而更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迦烜竟然笑出声来。
  “说不准,你会再一次,误托良人。”
  兵家之法,攻心为上。
  迦烜看着面前已然失了半缕魂魄的舒兰,说不出是怜惜她,还是憎恶自己。
  舒兰,我亦是通读兵法学术,只是往昔我不愿将这些东西用在你的身上,以负了我们自幼最是纯真无暇的情义。
  可如今,哪怕肮脏惹身,然纵使无所不用其极,我也要赢了这场仗。
作者有话要说:  迦烜不满,“这场戏嚣张归嚣张,可太一己私欲了,会掉粉丝的。”
  玉导安慰道:“你本来粉丝值就不高,可以转而做反派,所谓恨之深爱之切,反正剧里少个坏人,而且放心,你虽然是别扭傲娇款,可洋洋同学还是愿意娶你的。”
  “娶?你是要卖了我吧!你、你个后妈!你就对小唐好,我就晓得你们两个有问题!”
  “没有、没有,小唐没送过我饮料!”
  “你不打自招!”
  阿烜忽卖萌状,“这样吧,我先给你做几集坏人,你后头再把我转正,反正最近那些渣男重生后都这样。”
  “嗯……”玉导很犹豫。
  “一箱咖啡!”
  玉导再犹豫,“嗯……”
  “百分百纯进口!”
  两人一拍即合。
  “成交!”
  舒战:“喂,我是特邀嘉宾唉,我的戏份在哪里?好歹让我也嚣张一回啊!”
  

  ☆、第五十二章 颠覆 疯狂

  “住口!住口!”舒兰挥手大喝,“雪松不是舒战!”
  然而她的脑子已经开始乱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看不清东西。
  倥偬间,迦烜忽然像是失了力气,整个人突然昏厥了过去。
  “阿烜?!”
  “哟,前刻看你瞧他的目光还恨意交加的,这会见他晕了,还是担心的嘛。”
  屋檐上头蹿下一道身影,伴着不羁的口气嗓音,不是赫连远是谁。
  舒兰一早便知道此人武功极高,却不想他竟是高到了叫自己毫无所觉的地步。想来上一次从栖英楼出来,能在路上发现他的踪迹,根本是他自己故意露出来的马脚。
  彼时赫连远穿了一身暗紫劲装,稳稳当当地立在迦烜的身后,嘴角噙笑。
  “要我说,从前真是没看出来,在军营里我还以为这二皇子只是个会发脾气的软柿子,原来唬人也唬得挺有计策的,知道得往你的软肋上捅刀子啊。不过碰上我算是他运气不好,找人顶罪的法子算是白费了。”
  可赫连远还来不及邀功,舒兰一拳已直逼他的面门。赫连远毫无防备,虽躲过了头一招,却抵不住横切而来另一击,胸口被舒兰狠狠踹了一脚。舒兰护在迦烜的面前,豪气云天,赫连远被逼退到了内室,捂着胸口喊道。
  “喂!我为你打抱不平,你怎么还对我动手?!”
  “我早同你说过,他是我迦国二皇子,你竟敢暗算他!”
  “你真是不识好歹!”赫连远不觉理亏,“你晓不晓得他刚才可是把一个叛国大罪,扣在了你那夫君的头上?我是在为你叫冤!”
  见舒兰还要动手,赫连远急忙加快了语速道:“我知道是谁叫你夫君做出这些事情的,你到底要不要知道?”
  语音未落,舒兰已是收住了出手的姿势。可他这般说,却也分明坐实了西陉关破,正是舒战所为的事实。
  “是谁?”
  赫连远故意卖关子,停了停,露出他那张得逞邀功的笑靥,清清楚楚地用迦国话念道。
  “正是你们的迦国皇帝。”
  壑帝?
  一时静默,舒兰的心里百转过千个念头,可刚要放话,赫连远又先一步开口道。
  “我晓得你要证据,我也晓得我一个突厥人说出来的话,你必是不信,不过若是他的亲儿子也肯指证自己老爹的话,你肯定就要信了吧?”
  赫连远举起手,指尖掐着一颗青色的药丸。
  “这是黄粱梦,吃下去犹如醉酒,次日醒来也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应得可就是那句酒后吐真言。”
  舒兰盯着那颗药丸,“你以为我会让阿烜吃你带来的东西?”
  赫连远挑挑眉,“为什么不会?这可攸关你舒门一家的血仇呢。何况他又不是他皇兄,又不在迦国任什么官职,横竖就是一个残了的皇子,我弄死他也没多大意思不是。”
  舒兰踌躇了一瞬,到底心里惦记着那句舒门一家的血仇,将赫连远的药丸接了过来,亲自替迦烜服下。
  她想,若是中间出了差错,她便将自己的一条命赔给他,往后两人倒是都不用再烦心了。
  “你是怎么潜进来的?”
  舒兰站在迦烜的身旁,仍是不让赫连远靠近,赫连远便靠在一旁的柜子上,幽幽地看着她,一眼都不肯错过。
  “你家二皇子也是奇怪,放着鼎好的暗卫不用,非要一个人守在这,都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留给我一个下手的机会。”
  舒兰明白,迦烜这样做,是怕他之前说的一番话被旁人听去,且不说这对她的意义,若然舒战叛国是真,被外人知道的话,她这个叛国贼子的夫人,恐怕也要跟着倒霉。
  约莫过了一会,药效就开始发作,原先昏迷的迦烜渐渐苏醒过来,可人的神智果然像是喝醉酒一般,眼神迷离。
  “迦烜?”舒兰蹲下身子,试着唤了几声,见迦烜半合的眼眸稍稍往她这看了看,很是迷糊,“舒……兰?”
  “是我。”舒兰放低了声音,“迦烜,我问你,打开西陉关城门的人到底是谁?”
  “是……舒战。”迦烜此刻说话虽然含糊,却还叫人听的明白。
  “那指使舒战的人是谁?”
  迦烜身处浑噩,不想这个问题他晃着脑袋就是不肯答应,舒兰见他这般也不晓得是因药效太重,还是因那人在迦烜心中很是重要,是以不肯开口。舒兰便换了问法道:“那人是迦烨吗?”
  “不……不是皇兄……”
  “那是谁?”
  舒兰追问,可迦烜仍是不肯应答,她握紧双侧的拳头,强压住自己颤抖的心情,软了嗓音继续问道:“阿烜,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的舒战?阿烜,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阿烜,快说出来啊。”
  那一个个字音听起来无比蛊惑,就是隔岸观火的赫连远都没想到,舒兰到了这一刻,竟还能如此耐着性子,诱导迦烜。可他也没想到,在黄粱梦的驱使下,这位坐在轮椅上的二皇子却仍是咬着牙关,不肯将答案给说出来。
  舒兰停下了问题,就在赫连远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不想舒兰又启齿问道:
  “那阿烜,你告诉我,是谁不让你娶舒兰的?”
  迦烜听到这个问题,声调猝然拔高,“是……是父皇!”
  “那他为什么不让你娶?”
  “因为……因为……是……”
  “是什么?”舒兰身子前倾,感觉将有眉目,“迦烜,说出来,说出来,你若说出来我,你的心愿便能成真了。”
  “心愿?”迦烜身子无力,睫眉却是一颤。
  “是啊,你不是想娶舒兰吗?若你说出来,你就能娶到了。”
  “我要娶舒兰。”迦烜一吼,身子都为之一抖。
  舒兰趁机诱之,“是啊,可你父皇不答应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父皇……是……是父皇灭了舒门啊!”迦烜犹如梦中,难过大哭,“他、他为了攻打西蛮有个正当的理由,就设计西陉关破,更趁此灭了舒门一家!我恨!我好恨啊……”
  万籁俱寂,静默地宛如死地。
  许国公曾经说过,“皇帝到底是不肯重用他的人啊。”
  是了,武将之中,前朝帝王父子的将领似乎的确是只剩下舒门一家,原先她以为是战场无眼,她以为壑帝总是顺着她的意,便是对他们好的。可是……为了攻打西蛮有个正当的理由。
  呵,一个理由,也是铲除舒门的最好时机。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是她不肯去明白朝堂上的波谲云诡、阴险狡诈,是她以为只要一味地打仗杀敌,便能叫帝王安心。
  可是,在他们这些将领直面敌袭的时候,竟是自己的主子在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们一刀。
  怨不得他始终不肯迦烜娶了自己,是啊,这怎么能肯呢?若然娶了,可不是娶了一个仇人回来么。
  “舒兰?”
  赫连远看着她的神情,虽然他比她早一步知道了这个答案,可毕竟他只是个局外人,如今见舒兰的模样,深怕她会忧伤太过。
  舒兰双膝跪在地上,一个个画面念想从她的脑前划过。
  今日一早,她还跪在壑帝的脚下,对他感激涕零,宣誓着自己的忠诚,然后她得到了什么,她得到了什么?!
  “原来、原来一直在给仇人做事,呵……哈哈哈……”
  舒兰手撑着地,让自己站了起来,许是跪得有些久了,竟是身子晃了一晃,瞧得赫连远有些心惊。他们都是武人,舒兰亦非泛泛之辈,哪里是跪一跪就会如此的,必然是心中痛到身心难支的地步了。
  他刚要上前安慰,不想舒兰略略欠下身子,又继续问道:“这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吗?”
  “还有皇……皇兄。”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那想来就是壑帝昨日打发她回家之后,便寻了俩兄弟谈话,好叫迦烜彻底弃了娶她的念头。而若非迦烜对她执着如此,想来壑帝也不会将这个秘密吐露出来。
  “迦烨有没有参与你父皇的计划?”
  “皇兄?不……皇兄和我都不知道,若我知道,便绝不会让父皇得逞……不会、绝不会……”
  舒兰僵着身子,忽然想起今早离宫时,太子迦烨在回廊上对她说话的样子,的确带了几分愧疚,尤是那句,“舒兰,记着,你不欠我们的。”这会可真是解释了一个明白。
  果然,她的确不欠他们的,而是他们欠她的,欠她舒门一家的!
  舒兰瞬时点过迦烜的昏穴,一双冷眸便倏地向赫连远飞来,弄得他也是一怔,想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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