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刺青-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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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他难道真的可以为非人牺牲自己的生命或其他一切么？！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石磊肯大公无私地为友拼命，但作为父母的独生子，他一旦遭受意外，那么最痛苦的绝对是他远在海外的父母！想到这点，石磊心中一阵悸动，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害怕退缩，还是所谓不祥的预感！
“可是，就算是面对生命危险，如果这次我不去和他们一起找小白，万一小白出了什么事，我又怎么能当做一切没发生过，再回去过自己的日子呢！”
石磊使劲咬着自动铅笔的尾端，完全把课堂上老师的话充耳不闻，只一心百转千回地想着：“再说，不止夜魇，如果这次拍卖会有异状的话，那是胡璃也会被家族召唤回去参与的吧……他们都一起走了，我自己也经营不下去！这样每天提心吊胆地担心着他们，我还不如……”
“可是……就像他们说的，我毕竟是人类！就算我自己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是毕竟身份有异，他们对我又是怎么想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究竟又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一直是累赘的话，那还不如不去的好吧！”
“这拍卖会到底水有多深？幕后到底有哪些大神？小白这次去那里蹚浑水到底是主动还是被动？她用那些东西传讯，究竟是想要我们防备拍卖会，还是要我们也去拍卖会和她汇合？这些问题细究起来都是无解，可是若不能知己知彼的话，这次的参与盛会怕是肯定凶多吉少！”
一时激愤，一时徘徊，一时沮丧，一时感慨……
石磊的心思百转千回，脸上的表情也是多变至极！要不是袁晓飞这家伙已经间接从胡璃她们那里得知了石磊正在忧心的事情，他肯定又要怀疑自己的同桌突然失心疯，上着上着课就鬼上身了呢！
看着石磊那副几乎是谁都能察觉到心思异状的脸，袁晓飞先是暗暗叹息了一声，随后轻轻敲敲桌子，将一张小小的字条递了过去——在那字条上，赫然写着笔记潦草的寥寥数语！
“漫画书和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在面对困境的时候往往不会犹豫，只会遵循本心的直观想法！所以我想石磊，你既然已经拥有了我们这种屌丝梦寐以求的异能和艳福，所以就该承担相应的责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哥们儿，上吧！”
石磊看完了袁晓飞的建议，不由得蓦地转过头去，以非常惊讶的表情看向自己胆小的同桌，好像从来没有那么仔细地看过他一样！
回想自己和他经历过的那些“患难”，石磊脑中满是晓飞怂包兮兮的模样，根本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如此见识如此勇气，比起夜魇他们的犹疑来，这源自晓飞的鼓励还真是难能可贵！
“喂，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石磊谨慎地瞟了瞟讲台上口若悬河的老师，伏低身子小声问道：“难道你没听她们说过夜魇的顾虑么？我……就算是有点艳福有点奇遇，可是有没有主角光环尚未可知，万一真的有什么事……”
“那你顶多是遇到些危险罢了！总不会惨到回不来的地步！安啦！他们是在吓唬你，逼你做抉择！这在修真小说里叫拷问本心，基本上你度过了这道关卡，才算是真的和他们走到一路了！”
袁晓飞抬了抬眉毛，表情异常兴奋地道：“按照你们的分析，最大的危险来源就是人类修真世家吧！靠！这玩意还真的存在呀！太炫了！难道你认为这些所谓修道者会真的屠杀同族么？就算他们都有危险你都肯定没事，还怕个球！”
“你也不用那么肯定吧！汗！敢情儿送死的不是你呀！”
“那要是这么担心的话，你就别去呗！去是本心，不去也是本心，要是这么犹豫的话就干脆放弃呀，你还顾虑什么呢！”
“可是……”
“可是你偏偏又放不下是不是？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优柔寡断的家伙，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老那么瞻前顾后的真是让我们这些期待爽文热血文的读者扫兴死了！”
“靠！你拿我当小说看哪！小说里的主人公死了那叫“太监”！我这死了可是真白死，估计连尸骨都找不回来！换你你不怕呀！”
石磊没好气地看着自己的同桌，心里因为那张字条而升起的感动瞬间荡然无存——这家伙，合着也不是在帮自己，纯粹是想看好戏的好不好！
想来，袁晓飞一定是看小说看入迷了，一心把有了异能和非人称兄道弟的自己看做那些不死鸟般的主角了！可是现实生活不必信手写下的小说，傻子才一天天毫无顾虑，连父母的哀痛都不去想就冲动地献身呢！大家都是独生子女，难道为了一时冲动，要让自家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么？
想到这里，石磊那种近段时间才培养出的热血情怀渐渐冷却，本来便根深蒂固的退缩和懦弱又再度回升！
本心……本心……
石磊几乎是从这刻开始，放弃了自己逞英雄的想法！第一次现实地面对自己的真实一面：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在自己一死会给家人和朋友带来无尽哀痛的情况下！为他人献身的高尚情怀，也许在某一刻突然发生时石磊也会冲动一次，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却是越想越后怕，越想越胆怯！
“算了！我还是等夜魇从他的家族回来之后再做决议吧！”
石磊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在心里这样盘算着，又不自觉喃喃低语出声，道：“本心，呵呵！一个普通人类能有什么本心！小白的状况究竟坏到了什么程度？拍卖会到底是个陷阱还是机遇？我，一个普通人类在这些神通广大的非人之间，究竟是个累赘还是奇迹？一切，都要看夜魇带回来的消息了！我，我，原来我本来就没有那么高尚和英勇……”
“这就对了！石磊！这就是你的本心！大家都是人，你又何苦逼自己高尚呢！”
就在石磊情绪低落的当下，晓飞的声音却听起来异常振奋，那张猥琐的脸都看上去充满了认真坚定的情怀！仿佛他刚才那些激将法都是为了逼出石磊这番丧气话一样，叫人一时无语，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385 了悟
平素猥琐至极，恍若滚刀肉一般的无赖袁晓飞此时双眼充满睿智的光芒，直视着石磊，好似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选择逃避一般，说出了一长篇令石磊印象深刻，茅塞顿开的论调来！
事实上，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从这位宅男同桌的点醒中，石磊才算是彻底觉悟，明白了自己应该占据的立场和应该做出的选择，原来一切都那么简单，真实而残酷！
“其实我一直认为，所谓勇气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当你顾虑越多，时间越充裕，接受教育程度越高想得越复杂的时候，勇气这玩意就会变得越少！其实这不是懦弱，只是太难取舍而已！石磊，这才是你的本心！”
“你不是男主角，不是圣人，自然有自己无法割舍的亲人和家庭……如果夜魇那大叔之前没有提到的话，我想你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那个劳什子拍卖会……但这并不代表你大义凛然，勇气十足，只是说明你莽撞到没有考虑清楚自己的立场罢了！立场，也是你的本心！”
“你看啊，同样是人类，你几乎是主角光环满点，又学会超强异能，又群美环伺，而且还博得了非常珍贵的友谊……而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高中生！我们之间曾经几乎完全处于同一起跑线，但是不过半年而已，你就根本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无往不利，所以你的思考模式和你本来接近20年的意志发生冲突，这个也很正常！”
“石磊，其实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什么，现在不是说要你面临扑救山火或是拯救溺水儿童的紧急场面，你也有权表现出自己的懦弱！哦不，这不应该称之为懦弱，只是人性而已！那些口口声声仁义道德天下大同的君子，如果真的面临山精鬼怪不也一样吓得屁滚尿流？比起他们，你已经够圣人的了！”
袁晓飞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仿佛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似的，说的异常顺畅，比其他泡妞和上课回答问题来说流利得太多，简直堪比他在兴致盎然地推介自己喜欢看的动漫时的兴奋！
也许，这家伙从得知石磊的苦恼之后，心里就一直在盘算着这样的想法；或许，也只有他，能够真真正正和石磊站在同样的立场，身为一个受过多年爱国主义熏陶的少年，身为一个善良但却有些胆怯的人类，去考虑石磊所面对的一切！
“我想不论是小白还是胡璃她们，大概都没有逼你一定要去，或者一定不行去的想法……他们所说的，真的是要看你自己的本心决定而已！你不但是身为非人朋友的石磊，也是身为人类的石磊，更是你父母的独生子，我们这些混混的好兄弟！”
“所以嘛，我觉得你现在的问题就是不要去考虑后果，就按照你自己最想要的那样去做！退缩并不代表懦弱，谁规定大家都得是慷慨激昂的勇士了？！不过，别说兄弟不关照你，如果你一旦选择了，为了不让自己后悔，就不能再多想了！你，懂么？”
说到这里，袁晓飞停下了自己的话声，把本来就压得很低的声音化作几近耳语般的低语，探着脑袋又凑得更近，对石磊认真地说道：“至少，你现在犹豫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你有那份儿心意！这就比我强！这就已经足够了！你丫就别傻乎乎地真认为自己是不死之身的男主角，啥事儿都往身上揽了！谁都不是救世主，没了谁，地球都一样转！”
“你是说……我这样退缩和徘徊都是正常的？我的立场，其实就是不需要预设立场！无论是非人还是人类，我，就是我！”
石磊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话来！
或许，本心还是抉择之类的东西，对于还不到20岁的愣头青男孩来说，真的是太难的选题了！尤其是在自己的情感趋向和理智方面抉择，大概是有些人穷尽一生都无法选择的吧！
就像晓飞说的那样，如果是瞬间也就罢了，冲动和激情也就合理了！想得越多，想得越久，就往往真的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石磊，不再多说什么，脑袋也前所未有地清明了许多！
也许，现在的石磊就好像经历了“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的参悟，又回归到了“见山就是山，见水就是水”的阶段！现在他已经不再纠结于自己究竟该如何去做，而是顺其自然地等待夜魇回来所带来的消息，再在那个当口儿，依照自己的本心去做吧！
虽然这个决定和刚才晓飞在发表长篇大论之前的想法，基本上是完全一致的；但因为石磊现在的心境不同，这种等待非但完全没有了焦躁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欣然向往的感觉！
至此，石磊通过袁晓飞的点醒，终于找回来自己恬淡的心境，既不会因为小白带来信息的严峻而妄自慌张，也不会为了置身于人类和非人间的差别而苦恼，只是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小人物的初衷来行动，似乎着实是轻松了很多！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对某事有所期待的时候，往往那等待的过程就会特别漫长；而如果你真正想要放松放弃的时候，事情的进度就会突然快上不少，好像要催促着你完成一切似的！而夜魇的到来，就在不远的这个夜晚，只是不知他带来的消息究竟是好是坏了！
在经过了袁晓飞的开解后，石磊一展愁容，带着比平日更加闲适的笑意和二女随意聊着，走向了熟悉的小巷！
而在刺青店门打开之后，夜魇熟悉的爽朗笑声在客厅回荡着，仿佛是带着某种喜讯的气息似的，令得石磊三人对视一眼，情不自禁地挂上笑容加快脚步，想要赶紧获知从这位狼王先生那里带来的消息了！
“所以我说嘛，小白那家伙大概真的是闲的没事了！明明人家都已经给出了很明确的目录和理由，但是偏偏她要故弄玄虚地先行一步，难道是怕我们不会去参与么？真是多此一举！”
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概说的就是夜魇这样的状况吧……在石磊还没看到这家的脸之前，就已经听到他叽里咕噜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
尽管这话听起来满是对小白的抱怨，但是听他的口气这样轻松，石磊心里也是大感放松，于是脸上的笑意也更盛！
“夜大叔！你回来了！难道那拍卖会确实毫无蹊跷么？难怪你笑得这么大声，莫不是还有什么我们猜不到的好处？”
石磊热情洋溢地跟夜魇打了个招呼，随即一屁股坐进了沙发上，笑道：“既然你都说小白多此一举了，就说明那拍卖会应该全无蹊跷，看来这次我可以放心地跟你们一起去了吧！说吧，什么时候出发，还要去找你那个族人才能取车么？”
“咦？谁说我要带你去了？好像拍卖会有没有问题，跟你去不去这件事没有必然联系吧！我可不想再帮你擦屁股编理由了，既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