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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浮沧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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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种人,”呼延琢将酒壶放回桌面,“就是来自齐梁天阙的人。”

    齐笑牧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呼延琢不耐烦的打断了。

    “你不用开口,我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小呼延站起了身子,“天阙的人自视甚高,张口闭口就是交易。如果说森罗道的人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话,那么齐梁天阙的人十句话里没有一句是真话。但凡是交易,最后的受益人一定会是你们自己。”

    “所以你想坐在这里,请便,但不要开口说一句话。”呼延琢神情冷漠,“我不想惹是生非,但也并非不能杀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看看到最后,能不能走出这个酒馆。”

    齐笑牧心头随着呼延琢的话一震,再抬起头,与呼延琢对视的那一刻,却如同深陷泥沼一般不可自拔。那位翘着双脚的黑衣少年,就好似地狱中冷漠微笑的鬼神。情报上说这位漠北王幼子天赋极为强大,被誉为北原神子,不容小觑。

    但自己万万没有想到仅仅是随意一瞥,就能让自己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这位小呼延说的不错,自己确实不是北魏人,而是齐梁天阙中人。这次前来,一是国师大人不放心少然神将,二则是国师大人托付在自己身上的任务。据自己所知,那位殿下身边的大内侍卫已经死了一位,而那个任务,自己执行最为保险不过。

    此刻,齐笑牧丝毫不怀疑呼延琢的那番话,于是只能讷讷笑着,一时间尴尬无比。

    直到第二个人出现。

    齐笑牧自问自己修行天赋也不差,乃是实实在在的八品巅峰。被呼延琢一眼压制也就罢了可刚刚,在一瞬之间!只觉得有一道风穿过,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身边就坐下了一个人。

    酒馆里就这么多了一个人,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察觉。

    “请。”小呼延微微眯眼,收回翘在桌面上的双脚,亲自从身边提起一壶酒。

    齐笑牧目瞪口呆地打量着身边托腮坐在桌前的白发人。那白发人眉目如剑,丰神玉树,如同天上谪仙人,尤其是一头霜白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

    可偏偏是如此惊艳的一个人,小酒馆内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诸酒客的目光就好像穿过了白发人一般视而不见。

    齐笑牧想到了那位剑主大人唯一的弟子。

    叶小楼。

    叶小楼只是打量了呼延琢一眼,就拿出一块令牌从桌上推出。

    齐笑牧郁闷无比的发现叶小楼嘴唇嗡动,自己却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

    呼延琢却听得很清楚,“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有令为礼。”

    他笑着接过剑酒令,对着叶小楼拱了拱手。

    此行南下,已然圆满。

    下一刻,叶小楼坐着的位置便空空如也。

    仿佛不曾来过。

    齐笑牧有些蒙了。他出自齐梁天阙,向来自视甚高,也见识过天阙中九品高手的厉害。虽自认不敌,却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多。这次南下来剑酒会,除了执行任务,也是抱着来看看天下高手有多高的念头。

    这么一看,着实有点高他愣愣出了神,再回过神来,眼前小呼延的座位居然也是空空如也,反倒多出了一位酒馆伙计!

    “这位客官,酒钱十两二。”酒馆伙计淡淡瞥了一眼齐笑牧,“客官,您堂堂八品高手,不会想赖账吧?”

    齐笑牧咬牙切齿的掏钱,哭笑不得结了酒钱。

    酒馆伙计鄙夷地接过齐笑牧递过来的十两碎银,嘀咕着这人说自己八品高手多半是酒喝多了吹的,不然怎么连酒钱都付不齐。

    风庭城风波庄。

    风波庄与摘星楼、天辰阁共为风庭城三大酒楼。

    风波庄的内庄入住了四位藩王之后,显得格外安静。

    除了那位大魏龙雀,再无一人入住。

    偌大庄园,唯有寥寥数人。

    四位王爷自然是分住四方,闲来无事偶有相聚,犬阳王与虎骁王两位老古董几乎是日日黏在一起下棋,若不是身份实在太过吓人,辈分高的可怕,怕是这两位都有着去酒会过一把棋瘾的念头。

    那位斡鹰王,则是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偶尔有手下递送情报,其他时间,几乎都是盘膝修行。

    论领兵征战,四位藩王当初都是立下了汗马功劳。论个人实力,犬阳王与虎骁王只不过是八品巅峰,而斡鹰王修行境界隐隐约约还要压过年轻的天狼王一头。

    可以说,这位斡鹰王极为勤勉,几乎没有松懈过修行,而他的修行天赋也相当了不起。在十六年前,便已经跨入九品。如今四王之中,天狼王锋芒逼人,过于年轻;而虎骁犬阳则垂垂暮矣,日落归西。

    这位斡鹰王,实力最强,城府最深。

    此刻,斡鹰王盘膝坐在房间里,突然睁开双眼,淡淡问道。“安排得如何。”

    房间里多了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声音自如开口,“十六字营藏匿五里,只消王爷一声令下,一日便可兵封八路,纵是神仙也逃不出王爷你的手掌心。”

    “我不是担心这个,”斡鹰王皱着眉头,“只是此事过于蹊跷,容不得我不思索。”

    他紧紧锁眉,“曹之轩啊曹之轩,你怎么就敢把我请入风庭城你凭什么断定,我不敢反。”

    漆黑如墨的影子只是沉默,听着这位王爷自言自语,“虎骁犬阳一位在北,一位在东。北疆拒收王庭,已无更多兵力;东关穷乡僻壤,哪有精兵良将?风庭属于天狼辖域,我十六字营已然围城,却尚未暴露。”

    “携龙雀性命,以三王鲜血。便得四方大军,一日逼宫洛阳。”斡鹰王喃喃自语,“这可是你当年做的事情你总不会天真以为,我做不到?”

    这位藩王的一言一语皆是谋逆大罪,字字诛心。但那道影子则是保持沉默,似乎习以为常。

    “退兵?”斡鹰王脑海中恍惚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随即摇头否决了这个念头,冷笑道,“如今兵围风庭,此时退兵,岂不是沦为千古笑柄。”

    沉默的影子淡淡开口,“王爷,森罗道探子怎么处理。”

    “皆杀。”斡鹰王又闭上了眼。

    那道影子淡漠看着盘膝修行的斡鹰王,沉默领命,消失在这个房间。

    就在风波庄内庄的另外一间房间。

    即便魏灵衫从未出过洛阳皇都,此行来到热闹非凡的风庭,也几乎没有出过风波庄。

    北魏人人皆知龙雀郡主。

    那只龙雀深得魏皇喜爱,宠为一掌明珠,任予所需。魏灵衫喜牡丹,便有了那天下首屈一指的牡丹园;魏灵衫喜剑,便有了天榜第二的玄黄剑宗横跟随指点。

    而国色天香,天赋异禀,独得圣眷已经不能形容这位少女在人生路上的顺风顺水。

    而魏灵衫不出风波庄,并不是她不愿出门。而是宗横不让。

    大夏棋宫刺杀魏灵衫的消息已经被泄露,而四大藩王并肩齐入风庭城,更是宣告了魏皇至高无上的意识。

    魏皇是认真的。

    如果在这期间,让龙雀郡主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玄黄剑宗横负不起这个责任。

    而龙雀郡主此刻,颇有无聊的翻着宗叔为自己找来的《风庭城志》。

    “风庭六月剑酒会,启幕天下剑出鞘,城主府燃万顷烟火,点起半顷星空,沉剑湖有万盏花灯漂泊,能亲身观盛景之剑客,无一不以之为毕生骄傲。”

    魏灵衫撇了撇嘴,把《风庭城志》往脸上一扣,倒仰在床上。

    说到底,毕竟是个十六岁少女,好不容易能离了那烦人无比的国师,以及无聊苦闷的洛阳皇宫。人生第一次出远门啊就这么被关在门里,纵然外面再热闹,也看不见听不着。

    这下彻底六根清净了。

    下一秒,漆虞剑自行出鞘,魏灵衫猛然坐起,握住剑柄前递三寸。

    剑尖处多了一位白发如霜的年轻男子,倒是俊美无双,只是面无表情伸出两根手指,夹住漆虞,漆虞便不能再入一分。

    叶小楼面色如常,淡淡将漆虞往一边拨开,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令牌,往魏灵衫面前三寸一停。

    即便是叶小楼这种深居简出的人,也知道大魏龙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自己就这么贸然闯入龙雀郡主的闺房,少不了被魏灵衫拿漆虞砍上两剑。

    所以叶小楼丢下令牌,还有师尊那句留言,就脚底抹油彻彻底底消失在这个房间中。

    魏灵衫扭着眉头,看着这枚烙印着“剑与酒”的令牌,耳边传来那古怪白发人的声音。

    “郡主大人勿起杀念,伤人伤己。”

    这只龙雀细眯着狭长好看的眼眸,冷哼一声,翻手收下了剑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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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白衣孤独

    春秋江湖十六年,一张天榜囊尽天下英雄。

    有屠尽铸剑穆家一夜成名的雨魔头,有一苇渡江踩龙王的悟玄大师,有隐居洛阳不出世的玄黄剑这些人宛如黑夜中点点亮起的星火,照亮整片黯淡无光的江湖!可纵然这些人再如何惊艳,也没有夺去天榜第一的风头。

    十六年天榜魁首,唯有剑宗明一人尔。

    剑宗明仅有寥寥数次的出手,却被世人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十六年前,十六岁的剑宗明第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春秋元年,曹之轩封兵洛阳,自立为皇,兹此洛阳贵为北方第一城。

    魏皇曹之轩初拥北魏,便定下一场封剑大会。

    要让世人看见北魏最年轻、最锋锐的剑。

    封剑大会定在一个月后。

    北魏无数年轻才俊剑客蜂拥而至,封剑大会被誉为超越剑酒会的百年一见的盛会。

    然而在封剑大会尘埃落定之时,有一剑直入洛阳。

    舞象之年的少年白衣不染尘,背负神剑踏洛阳城门独自面对满城剑客,鬓角飞扬,双袖飘摇,淡淡看了许久,终究是摇了摇头。

    这位白衣少年自前从未出现在中原,没有人知道他师承何处,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什。

    但所有人都记住了他站在洛阳城巅的那句话。

    那句话让曹之轩的封剑大会变成了一个笑话。

    “满城废铁,剑在何处。”

    那道白衣负手而立,目光随意扫过。

    那道目光掠过满城剑客,最后落在魏皇身边恭立的玄黄剑宗横身上,白衣少年低声而笑,转而陡然高喝道,“一城之中,有能拔剑者?”

    封剑大会的剑客纷纷拔剑。

    然而锵然拔剑之声并没有响起,满城寂静。

    偌大一城,所有的剑客手里的剑柄都死死咬住剑鞘,居然是没有一个人能拔出自己佩剑。

    魏皇铁青着脸,看着所谓的封剑大会选出的剑客,居然无一人能拔出鞘中三尺剑。

    白衣少年笑尽,面上尽是寒色,“我原以为封剑大会并不是个笑话。”

    玄黄剑眯眼,上前一步。

    “剑起。”白衣少年点指魏皇,满城剑出鞘,首尾相衔,天地寂静,连成一副画。

    白衣点指杀帝皇。

    无数锋锐之剑升空而起,自行脱鞘,剑尖连接剑柄,如同升空巨龙盘踞。少年一指而下,便有铮鸣齐发。

    满城剑悬空,密密麻麻上千柄,在无数剑客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化作一条暴怒巨龙昂首奋爪,刹那冲向高高在上的魏皇御座。

    玄黄剑面色如常,上前一步,却是对魏皇说了一个字。

    “退。”

    魏皇顿时面色大变。

    这一战之后,玄黄剑再无缘天榜魁首,更是不出洛阳皇宫一步。魏皇口中要年年一办的封剑大会更是直接作废。

    这一战之后,天榜第一再无变动。

    这一战之后,天下皆知剑宗明之名!

    紧接着,剑宗明南下来到齐梁江南道,来挑战春秋年间第一神将。

    齐梁兵圣,吕颂卿。

    初秋之际,江南道一夜落尽梧桐。白昼再起,耄耋白须的吕颂卿长阖人世,齐梁上下一片缟素哭兵圣。

    此后,世人知道,这江湖最锋锐的剑,不是宗横掌中的“玄黄”,也不是吕老膝上的“六韬”,而是剑宗明背后悬挂的“独孤”。

    剑道孤独。

    剑宗明从来都是一袭不染尘土的白衣,背后那柄雪白神剑“独孤”也仅仅出鞘过三次。

    一剑吓退魏皇,令玄黄剑十六年隐居洛阳。一剑悲哭齐梁,劝那位兵圣趁早驾鹤归去。

    最后一剑,远远落在南海,在留仙碑上刻下四个字。

    剑道独孤。

    剑宗明没有朋友,有的只是背后那柄剑。

    十六年间,剑宗明走遍天涯海角,唯独有一个地方从不踏足。

    风庭城。

    而此刻,风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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