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诛心-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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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支祁身旁分别站着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幼童,正是饕餮和袁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七章 生死抉择
(全本小说网,。)
天色依旧阴沉晦暗,风刮得刺骨。
寒风像狼嚎似地吼叫起来,摇撼着枯树枝,卷得雪片漫天飞舞。
袁生打了个寒颤,目光落在苏季的手上,注意到那一把沾满血迹的羊角匕首。望向雪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王大牛,袁生目光错愕,不知刚刚发生过什么。
苏季感觉到袁生看向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一丝陌生和恐惧。
巫支祁瞥了一眼雪地上的血迹,问道:“你为什么杀人?”
苏季道:“为了活着。”
巫支祁盯着苏季,目光锐利如刀,又问:“刚才那种情况不一定要杀人,可以砍掉那小子的手,虽然不容易得手,但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做得到吧?”
苏季道:“……也许吧。”
巫支祁面色凛然地,缓缓道:“异类相残,无可厚非,可你凭什么决断同类生死?就凭你道行强过那个凡人,便视人命如草芥?那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道与我等非人,又有什么分别?”
苏季道:“毫无分别。”
巫支祁踩着积雪慢慢走向苏季,“杀人本来不需要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要够强大就有资格主宰别人的生死,就像人类可以随心情主宰蝼蚁的生死一样。可是,你们这些人,却当那是错。”
苏季道:“杀人固然是错,但有些事终究面临抉择,有些事总要有人来做,即便会脏了手,我亦为之;如有天谴报应,我一人扛!”
“天谴?”巫支祁忍不住哈哈笑道:“如果天底下有那种东西,世间罄竹难书的恶徒,早该死一百次,可惜并非如此。本王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命,还不是活了几千年?”
话音刚落,巫支祁感到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在巫支祁的脖颈后面,冰冰的,凉凉的。缓缓抬起头,飞舞的雪花无声无息地落下。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先是小小的雪花,柳絮般的轻轻飘扬;然后越下越大,风绞着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簌簌飘落下来。
苏季连连咳嗽起来,浑身冰冷刺骨,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此时,雪地上尸体边的血迹,渐渐开始发白。
树上蹲着三只老乌鸦,不住的抖擞翎毛,怕雪堆在身上,冻得紧缩脖颈,却又期盼着众人离去,好去吃那血泊中的尸肉,尽显饥寒交迫之状。
瞧见苏季的脸色沉了下来,云依道:“恩公,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因为有你,我现在不会活着站在这里。”
太阴说道:“我最厌恶有人对我说谎。不管怎样,王家人损人利己,就该杀!”
苏季望着漫天飞雪,黯然道:“世间有些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任凭我嘴上百般借口,遮遮掩掩,良心怎能不知是非黑白?杀了,就是杀了;错了,就是错了。”
巫支祁认同般点了点头,道:“本王最讨厌那些妇人之仁。大丈夫立于世间,就该果断杀伐,敢作敢当!”
苏季咳嗽了两声,问道:“你们过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饕餮转头望向巫支祁,高举两只小手,小嘴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咿哇!咿咿呜哇!咿呀!哇呀呀!”
牛竹和云依面面相觑,只见这孩子不停用两只小手来回比划,兴奋地手舞足蹈,仿佛正在激昂地发表言论,可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巫支祁目光紧紧盯着饕餮,像是听得明白一般点了点头,对苏季转述道:“老餮对你很是看重,说你心性与众不同,日后能成大事,有心栽培于你。”
“承蒙错爱。”苏季道:“你们不必拐弯抹角,有话直说。若没话可说,我可要送客了。”
语声中,苏季把手缓缓移向腰间的鸿钧铃
巫支祁看在眼中,连忙吐出四个字:“我想救你!”
“救我?”
“救你,也救我。”
“怎么救?”
“你我的阳寿即将耗尽,即使通过闭关修炼来续命,至少需要消耗一年的阳寿,而我们连一年的阳寿都没有。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内丹。”
“内丹?”
巫支祁指了指山顶,道:“当然是陆压道人的内丹,就算我们不抢,别人也要抢!”
苏季想起曾经设法为花如狼续命的时候,使用的是白狼王内丹,而散圣仙陆压道人的内丹,想必更是珍贵百倍。听完巫支祁的一番话,不难想象西方教围攻陆压道人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内丹,还有刚才的三大圣齐聚骊山的目的,同样为了内丹。
巫支祁道:“需要你用你那铜铃,帮我挡住其余三位大圣,老餮和本王要在陆压道人被西方教折磨得奄奄一息之时下手。若能得手,我们愿意跟你平分内丹。”
苏季道:“你说话有如放屁,鬼才会相信。如果我不答应,你又当如何?”
巫支祁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袁生的小脑袋,威胁道:“他是本王的侄儿,也是你的徒儿。若你这个做师父的不肯帮忙,本王一定必死无疑。本王不想黄泉路上孤苦伶仃,只得让侄儿陪同一程。”
袁生虽然涉世未深,但也听得出伯伯这话里的言外之意,不由得吓得瑟瑟发抖。
巫支祁目光冷彻,缓缓道:“别忘了你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凡事总要面临抉择。王家四口人命和你四人的命,你选择后者;陆压道人和你徒弟的命,要如何抉择?你应该很清楚吧?”
苏季微微阖目,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无情无义之辈。
“山顶见。”
巫支祁最后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雪谷之中,随着身影渐渐远去,最终袁生和饕餮一起消失不见。
苏季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良久不发一言。
牛竹和云依将王大牛和白老丈的尸体,埋葬在茅屋外,分别为王大牛的妻子和孩子各立一块石碑。
太阴施展法术,将被冻成一块大冰坨的百目魔君,一点一点慢慢解冻。
百目魔君苏醒的时候,瞧见苏季独自一个人坐在屋檐下,背靠梁柱,一动不动
苏季望着雪地中的四块墓碑,忽然间有一种迷惘的感觉。
谁能道清真假对错?
前方脚下的路,到底是明是暗?
夜幕悄然降临,苏季的身影没入黑暗中,一直等日出东升,然后起身,上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八章 千金买笑
(全本小说网,。)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骊山之巅的瞭望台上,姬宫湦负手而立,左侧站着李鸿熙、杨逆等数员武将;右侧站着兮伯吉甫、虢石父、虢翰等数员文臣。
姬宫湦远远望去,不由得眉头紧锁,只见视野所及尽是一片白茫茫的山峦,远处一座座烽火台上毫无动静。
“杨将军……”
杨逆上前一步,抱拳应道:“末将在!”
姬宫湦询问道:“西方教教主的九位高徒,已经围困那邋遢道人数日,为何仍拿他不下?”
杨逆答道:“西方教教主的九位弟子所用的阵法,名为‘十方阵’,总共需要十人合力施为,教主接引道君在一旁督阵。可是现在一个名唤金蝉子弟子离教,西方十翘楚仅剩九人,乃至阵脚不全,故而久攻不下。”
姬宫湦不置可否,表情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虢翰默默站在一旁,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暗自寻思:西方教教主接引道君的修为,即便不如陆压道君,也不至于差距悬殊。若想杀死一个受到偷袭的陆压道君,不可能这般兴师动众,却仍拖延至今。由此不难推断,西方教布下十方阵,真正目的并非单纯想置陆压道君于死地,而是试图夺取其内丹。
这时,姬宫湦又问:“李将军,既然那阵法缺席一位,你身为接引道君的弟子,为何不去弥补空缺?”
杨逆颔首道:“说来惭愧,末将仅仅只是接引道君的一位记名弟子,尚且入不得西方十翘楚之列,没资格参与十方阵。”
姬宫湦面露凝重之色,叹道:“如此没日没夜地等下去,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是个头?”
兮伯吉甫上前一步,建议道:“君上,骊山靠近戎族地界,外敌随时可能举兵进犯。微臣建议尽早撤回镐京,以免夜长梦多。”
听见兮伯吉甫劝天子回宫,虢石父唯恐串通外敌的计划落空,连忙凑上前道:“这次君上亲自出宫监斩,若还没等到诛杀逆贼,便提前班师回朝,大周威信何在?”
姬宫湦长吸一口气,抻了个懒腰道:“既然来了,再等等吧。现在闲来无事,咱们不如先找点乐子消磨时间吧。”
听说天子要带头玩乐,虢石父瞬间情绪高涨,笑盈盈道:“微臣听闻君上得一美人,名唤褒姒。虽有倾国倾城之貌,却冷若冰霜,终日不笑。可有此事?”
姬宫湦点头道:“褒姒自进宫以来,寡人确实从没见她笑过。
虢石父道:“君上难道不想见美人开颜一笑吗?”
姬宫湦摇了摇头,淡淡道:“既然人家不想笑,何必强人所难?”
虢石父道:“微臣的意思,君上难道不想知道,她是不会笑,还是不想笑吗?”
“不想笑?”姬宫湦脸色一变,问道:“你想说褒姒是因为见到寡人,才不想笑?”
虢石父神秘地一笑道:“这个微臣也不晓得。现在正逢无事可做,君上不妨跟微臣打个赌,就赌谁有办法让褒姒一笑。”
姬宫湦较有兴致道:“既然要赌,便玩点彩头。寡人要悬赏求计,谁能让褒姒一笑,寡人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兮伯吉甫连忙制止道:“君上,此事万万使不得!现如今天灾不断,人心惶惶。君上如果把一场儿戏昭告天下,百姓恐怕要误会君上不理朝政,醉心美色,民心势必遭到动摇。”
姬宫湦不悦道:“太师未免小题大做,区区一场游戏罢了,寡人只想与民同乐而已。”
虢石父道:“为何君上每每有些想法,太师都要阻拦,莫非是诚心跟君上过意不去?”
姬宫湦当即拍板道:“此事不必再议,寡人心意已决!”
“君上圣明!”虢石父回眸朝兮伯吉甫得意一笑。
兮伯吉甫指着虢石父的鼻子,怒道:“佞臣……佞臣误国!”
姬宫湦充耳不闻,高声道:“李将军听旨!”
李鸿熙上前一步:“末将在!”
“天气骤然转冷,太师年事已高,受不得风寒。李将军送太师回屋休息去吧。”
“……末将遵命。”
兮伯吉甫被李鸿熙劝回,不由得连连叹气,却是无可奈何。
姬宫湦转向杨逆:“虢翰听旨!”
“微臣在!”
“寡人命你遣人贴出布告:谁能引得褒姒一笑,寡人赏金千两。”
“微臣明白。”
姬宫湦大袖一挥,众臣纷纷散去。
虢翰得令以后,一直心里想着怎么能自己赢得千金重赏,低头走了一会儿,迎面碰上一位身姿妖娆的妙龄少女,正是最近一直陪在身边的绘姬。
虢翰眼前一亮,道:“绘姬姑娘,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绘姬道:“虢大人,请讲。”
虢翰连忙将天子千金买笑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绘姬,然后问道:“绘姬姑娘,女人什么时候会笑?”
绘姬道:“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或物就会笑。相反,成天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谁都不会想笑。”
虢翰觉得这话不无道理,可是心里却有了另一个疑问,喃喃道:“天子为博得褒姒开心一笑,不惜千金买笑,可见褒姒独得天子恩宠。不过,我发现不止褒姒没有笑,天子自从跟褒姒在一起也从来没有笑过……”
绘姬推测道:“天子对褒姒宠爱有加,也许只是流于表面。他们可能都不喜欢对方,彼此心里想的都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
虢翰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说道:“多谢姑娘指点。”
“不必客气。”
绘姬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微微往上翘起,光彩照人的笑意浮上脸颊。
虢翰觉得这个女人很会笑。她的笑容就像蜜糖,可以甜到每个男人的心里。所以,虢翰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发自内心地笑了。可能真的如她刚才所说的那样,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遇到喜欢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笑。
夕阳下,绘姬在霞光中笑得分外动人,脸上漾出一片明媚,犹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