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第28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风揽月归,雏燕振翅上枝头…。。”
仿佛这句口诀被演练了无数次一般,惜福下意识的挽动手腕,剑锋嗡的一声抖开,积雪弥漫在空气里的一瞬,剑影揽过一轮半圆,过处飘下的雪花被带动着荡了起来。
下午没有温度的阳光里,树叶上的积雪在刹那间仿佛承受不住了重量垮下来,院落中央的雪地上,女子跨步一停,绣鞋踩过了积雪,手中长剑让人无法用眼察觉的速度刺了出去。
嗡嗡嗡……。
剑身在空气里轻轻嗡鸣。
…。。
“胡来…。”
老人吹胡子瞪眼的盯了一眼,气的背着手转身望屋里走。惜福这才回过神来,收起剑,有点不相信的望向屋檐下的一众人,然后指了指自己。
“刚刚那一剑刺出去…。是我做的?”
夜鹰、山狗、猞猁齐齐点头,就连白宁也为她拍了拍手掌。女子脸上红扑扑的,高兴的原地跳了两下,“这么说…我也要成高手了?”
那三人又摇了摇头,夜鹰不想打击她,但更不想因为一句恭维,而可能造成往后会出现的错误,他解释道:“…。。小姐,你练武太迟了,骨骼已经定型,况且黄兄给你的只有剑招没有配备运气法门,最多能发挥三层,两种因素合起来,小姐注定只能是二流……”
说话的时候,院门推开,胖子、文娟、李三提着年货进来,王威拿着长条肥硕的腊肉扬了扬,深深吸了一下,说道:“看看这肉多香,切这肉的人刀工也必须厉害,与我倒是有的一拼了…等会儿晚饭,我给你弄点好吃的…馋死你们。”
他把腊肉宝贝似得夹在腋下带着文娟俩人急忙忙的跑去后厨。惜福收回视线,又接着刚才的话,“…练了几个月啊…才二流…”
“就知足吧,小姐。”山狗半靠在檐下的柱子上,“好多人一辈子都停留在这里呢,再说,有黄兄和周师傅在,你也没机会动手的…嘿嘿。”
望着与山狗他们理论的女子,白宁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最近他的言语越来越少,临近新年,旧历翻过去,京城那边传过来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平繁,黄信被救走,郑婉与系统的联合,利用白宁的身份,一点点的拿回了一些权利。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陪惜福过完这个年,他就要回京城了,通天塔的修建,在工部和户部全力配合下,召集无家可归的数万流民,从春季开工,再到年底,已近完工了,系统要做的事差不多已经到了尽头。
那么剩下的,就只剩他白宁要做的。
到了,大年初三这天,雪停了。也过来意外的访客,登门的人一身绒领长袍,腰间悬着一柄雕有飞燕标记的宝剑,英姿挺拔的进来,与众人熟络一番后,被周侗邀请进了客厅里谈话,此人带来的人则停留在外面,与夜鹰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提防。
“周老前辈的威名,文书远在他处也是如雷贯耳的,自踏进河。南府更是听到周师傅前些日子被人陷害的事情,让文书觉得这世道对一个老人显得有些刻薄了。”
惜福添上茶水,放到桌上,那边李文书看了一眼,“这位姑娘可是周师傅令爱?”
此时,女子倒完茶水出了门,身后,周侗点了点头,望着出去的背影,说道:“是,不过她是老夫在女真攻汴梁退走后,无意在城外救下的,看她孤苦无依,便收为女儿,也算圆了老夫膝下无后的遗憾。”
“周师傅仁义心肠,文书佩服!若是当今天下人人都如周前辈这般,何愁家国不靖啊。”李文书站起身冲老人抱拳一拜。
“使不得,快起来。”周侗过去搀扶,对这年青人有些兴趣,便好言让对方坐下,便问了他来的目的。
“晚辈今日过来,自然是为前辈拜年的…不过还有一事需要拜托前辈。”
“何事?”
李文书平静的看着老人,随后张了张口:“举大义,诛白宁!”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外面似乎风雪又刮起,挤进门缝,有呜呼呼的声音,身影对面,周侗皱起了眉头。
ps:一更,还有一更。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五百零二章 诛杀白宁
“举大义,诛白宁——”李文书握着拳头轻轻在桌上敲了一下。
有些昏暗的厅里,对面坐着的老人透过桌上烛光望着眼前这位面貌端正的男子,随后,他皱起眉,沉默了片刻,终于摇了摇头。
“怕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白宁这奸宦为祸天下,阻碍武金两国交往,从而让女真狩猎南方,将我兄弟姊妹当作货物般掠夺,太原一役,更是视百姓为畜生、为诱饵,活活烧死在城中,如今太原如坟冢死寂,他往日一桩桩一件件做下的恶行,难道还不能让周师傅心里感到愤怒,不值得站出来…。。”
“愤怒…”老人尽量保持客气的语气点了点头,然而目光看着对方,“可愤怒有什么用……愤怒就能把白宁杀死?此人心机深沉,对于许多人和事物他都没有过多的怜悯之心,比如当年梁山周围村寨,比如当年的南平县,无辜者众多,可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他杀了头,挖坑埋了。”
“奸宦——”
听到老人说的往日之事,李文书口中骂了一句,拳头呯的一下砸在桌上,当年他也是在南平助拳的,
周侗望着他愤怒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想要杀白宁的人有多少?最后他们的下场如何?你让老夫举大义劫杀白宁,可知这世间不仅仅只有白宁,他麾下爪牙无孔不入,今日我等站出来,等不了明日,你我头颅就挂在东厂衙门的旗杆上了……”
“难道这天下就没有人能杀的了白宁,还我武朝朗朗乾坤?”
“有,自然是有,可如今白宁声势日隆,谁人敢上前捋他虎须?”老人大抵是明白对方真正用意,将话往大的方向引过去。
李文书听的心中有些气闷,可眼前这位老人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倒是不敢随意发火,沉了沉气后,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
“前辈,你是绿林豪杰,自然不怕前辈泄露出去,文书便把计划说给你听,这是汴梁…。”手指拖着水渍往前挪动,“…。。这里是通天塔,周围荒山野岭,道路崎岖,不合适大军驻扎或者布阵,据晚辈得到的消息,那阉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工地视察进度,如今那塔完工在即,白宁必然会再去,到时候,咱们在半路埋伏……如此前辈也是不愿意吗?这可是为国除奸,到时还政陛下手中,功劳者,必然飞黄腾达啊。”
男子说到激动处,身子忍不住前倾,目光灼灼的盯着老人,像是捏住了对方的软肋。周侗大半生厮混京城,攀附权贵,无非是想要得到一官半职扬名疆场,可最后得到的却是一份闲差,打发在御拳馆内,此时他说这份诱惑来,犹如智珠在握。
烛火在摇曳,老人沉默半响……片刻之后,微微张了张嘴。
……。。
外面风雪又刮了起来,惜福站在檐下挽了挽被吹乱的发髻,对白宁说起了里面的情景。
“…。。那人看起来文绉绉的,像个读书人,可那双眼睛阴森森,盯的人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来找爹有什么事。”
山狗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把匕首,在手里摆动:“小姐要是看不惯这家伙,山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给你当鱼泡踩。”他这句话惹得李文书带来的江湖人纷纷警惕的转过头来,手握在了兵器上。
“去去,我才不要。”惜福往旁边躲了一下,一脸恶心。
她望了望那边一直沉默的白宁,走过去带着关切的语气,在面具的双眸前晃了晃手掌:“怎么了…。。这几天看你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事。”
“没事。”
白宁摇摇头。
“不信…。”惜福狐疑的望着他。
吱嘎——
客厅的门打开,李文书笑吟吟的走了出来,招过护卫准备离开,便是看到那边站立的白宁,目光随后落在一旁的黑刀上。
“这是刀?”
“当然是——”惜福站到白宁前面叉着腰,扬了扬下巴。
李文书点点头,拱手抱拳一番,便潇洒的离开了小院,走进熙熙攘攘的街道,风雪吹在脸上,不久,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沽名钓誉的老家伙……枉你还是江湖宿老,这么怕事,还说的冠冕堂皇。”
他身后,一名江湖随从靠近过来,声音很低:“若是周侗不来,没有他的号召,北地群侠来的怕也不多了,劫杀白宁的计划怕是不能尽全功。”
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会去的…不然当初他就不会刺杀白宁了。”袍袖里面,李文书握了握拳,语气肯定。
如此轻言细语的说了一阵,他们便在一家客栈下榻,到的深夜,原本熟睡的男子察觉有冷意钻进屋子,猛的坐起时,屋内亮起了烛光。
圆桌前,一道身影坐在那里,铜面,白袍以及一柄黑色的刀。
李文书坐起身看了对方一眼,也不惊慌,若是对方要杀他,完全不用等他惊觉的,便是穿好鞋子到对方对面坐下,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
“这位兄台,咱们今日在周师傅府上见过吧?”
白宁接过,自然没有喝,“白天见过,所以过来找你。”
“哦?”李文书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看着对方,“不知深夜造访,找李某何事?”
“你们在屋里的谈话,我听到了,自然是为杀白宁的事而来。”随后,黑刀慢慢抬起,对面,李文书看了一眼有些动作的黑刀,嘴上笑了笑:“看来阁下的内功深…。。”
握着刀柄的手一动,黑刀出鞘,一条黑线划过视野之中,转眼间,桌上的烛台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摔倒在桌面,明明灭灭的光芒映出了李文书瞪大的眼睛。
“…。好快的刀…”他咽了一口唾沫,望向白宁时,对方已经起身,李文书连忙也跟着站起来,拱手抱拳:“阁下如此武艺…那东厂阉宦必然会死在兄台手上,来日江湖上兄台定能声名远播…还未请教兄台贵姓。”
“鬼狱刀,黄正——”
白宁拂袍离开,走到门口,举着黑刀侧过脸,冷漠的眸子盯着对方,“杀白宁,算我一份。”
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李文书目光有些迷惘,试图在脑中思索江湖上见过的,听过的名号联系起来,可终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鬼狱刀…。真是厉害的刀啊…”
……。。
过完春节之后,通天塔修缮完毕的消息终于传入他手中,一场劫杀便将要在他四处奔走游说中慢慢成型。
ps:二更送到。关于前面提到的干尸,其实是春风下本书的一个主要角色,顺便提一句,下本书,春风准备写一本风格不一样的三国,让战争和名将谋士们变得更加有血有肉,何不是扣着名人的名字,做着路人甲的事。惯例求点票。。。。。这些字不算钱的哈。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五百零三章 风急火烈,千钧一发
苏婉玲醒了过来。
空气带着腐烂的气味,入眼帘的是悬在头顶的铁钩,暗红的血垢吸引着苍蝇嗡嗡嗡在那里飞旋,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肩膀仍有些痛楚,往后的日子里,这条受伤的肩膀已经是作废了。
东厂衙门诏狱,尽头的其余牢房远远有哀嚎的声音在响起,她已经记不起自己被救下后,关入这里有多久了,几天还是几个月?大多数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有时会有人进来审问,可时间长了,就没什么人来了。
自己就像被遗忘在了这个昏暗的牢狱里……苏婉玲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想起外面的世界,想起自己的丈夫…秦勉
“不知夫君有没有逃脱官兵的追捕……希望不要在去刺杀白宁…做了那么多事,没用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已经是无法知道了。从懵懂随师兄们参与南平聚盟,再到江南见证方腊称帝,随后败亡,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坚强的、懦弱的、喜欢的、讨厌的,可终究在东厂的阴影下,像老鼠一般四处逃窜,最后连师门也一起搭了进去。
许多时候,她比大师兄还要懦弱,偷偷一个人在被窝里哭泣,然后又装作坚强的去训斥大师兄,让对方振作起来……
想着…想着…她心里陡然悲伤,捂着瘪瘪的肚子,缩在墙角无声的哭泣。牢房外,有脚步声响起,窈窕纤细的身影走过栏栅的间隙,最终停在门口,铁链哗啦响动,牢门推开,一名美艳的人走了进来。
苏婉玲知道此人是谁,数次的谈话里,对方也告知了她,“无垢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