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天下-第9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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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人并未受到汉家文化的熏陶,自然也不会对那所谓的赵宋皇亲有所尊敬,也因此成为了蒲寿庚最为依仗的力量。
而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也正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只有眼前这些人才能进行。
“蒲大人,您怎么来了?”
那尤永贤眼见蒲寿庚来到这里,当即躬下身敬礼。
相较于那些异族之人,尤永贤乃是纯正的汉人,只因为他在宋军之中受到排挤被迫离开,所以这才投入了蒲寿庚麾下,助其训练士兵如何使用铳枪。
蒲寿庚微微一笑,诉道:“没什么。只是我今日前来,想要看看你们训练的成绩如何?”自从察觉到宋朝可能会战败之后,他便一直开始筹划此事,为此甚至暗中自元朝购进大量的铳枪,装备自己的这支军队。
虽是无法达到华夏军、元军的水准,缺乏能够攻城拔寨的虎蹲炮,但横扫一般的乌合之众,自然是足够了。
“原来是这样?”
尤永贤脸上一喜,当即抬高声音,喝道:“阿巴斯、法哈勒、伊萨姆,出列!”
声音落定,自众人之中走出了三人来。
那三人对着蒲寿庚便是叫道:“圣主在上,我等拜见艾博依·阿喀什·默罕默德。”
三人口中的艾博依·阿喀什·默罕默德所指的正是蒲寿庚,而蒲寿庚这个名字乃是艾博依的汉名,毕竟他所居住的地方乃是汉家土地,为了方便行事,所以就起了一个汉名,但艾博依·阿喀什·默罕默德乃是回人,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教名。
“很好。”
蒲寿庚看着三人威武模样,心中更感高兴。
尤永贤得到授意,当即喝道:“你们三人,让蒲大人看看你们的枪法如何?”
“尊令。”
三人齐齐应道,旋即举起手中铳枪,瞄准立在三十丈之外的靶子。
“砰砰砰”数声,三人麻利的将手中十发子弹全数射完,之后远处那人也传来了三人的成绩。
“77、73、75”
蒲寿庚听了之后,当即笑了起来:“哦?竟然有这般成绩?”
他乃是宋朝官僚,自然知晓在宋军之内,成绩只需要达到六十分便算是合格了,而他随便挑出三人就能够达到七十分以上,自然让蒲寿庚为之惊讶。
“那是自然。要知道当初若非蒲大人出手相助,只怕我也早就死在了牢中。在下这条命,那就是大人的。”尤永贤连忙回道:“只是这般成绩,不知大人是否满意?”
蒲寿庚阖首回道:“那是自然。若是人人都能够达到这般成绩,那我大事可成矣。”
虽是无法达到次次十环的程度,但三人能够达到这种成绩,也算是中上之姿了,要知道在宋军之内,尚且有着一大票人未经训练,而他们射击之前根本就未曾有过瞄准的概念,这种士兵若是和对方的对垒,自然是一溃而散,根本起不了半点用处。
犹如华夏军那样,要求每一位士兵都要达到八十分以上,那才是奇葩。
第三百二十四章泉州之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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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什么大事?”
尤永贤连忙问道。
“哼。自然是这天下有关的大事了。”蒲寿庚轻哼一声,旋即侧过头来来,死死的盯着尤永贤,诉道:“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否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愿意帮我?”
“那是当然!”
尤永贤连忙回道,生怕因为自己慢了一步,让蒲寿庚怀疑自己的忠诚:“要知道我这条命便是您所救的,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为我去死,真的吗?”蒲寿庚饶有兴致的看着尤永贤,话中隐隐透着一些戏谑来。
尤永贤顿时被吓住了,低声问道:“蒲大人。莫不是真的要让我去死?”先前他那般言词,不过是夸口罢了,若是当真要自己自杀的话,还是会有些迟疑。
“放心吧。这倒不至于!”
蒲寿庚安慰了一下后,然后说道:“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而已。所以打算派你前去,将那些家伙给灭了。”
“哦?那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竟然需要我们出手!”尤永贤连忙问道,要知道他自成为蒲寿庚鹰犬之后,便一直都被赋予训练私兵的任务,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手过。
如今蒲寿庚要他们出手,显然对方也并非寻常货色。
蒲寿庚轻哼一声,诉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哪南外宗正司呗。”
“南外宗正司?”尤永贤心中一愣,旋即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你是说那些生活在这里的赵宋宗亲?”他先前之所以丢了官职,就是因为自己的那些贪污腐败行径被对方抓住,然后被直接弹劾掉。
自此之后,尤永贤也对这些个赵宋宗亲充满愤恨,将其视为敌人。
蒲寿庚嘴角翘起,口中又道:“没错。就是他们!而根据我所得到的消息,他们似乎打算配合城外那些叛军打开城门,好让那些个叛军进入城中,并且将咱们的家产全部夺走。你说他们这般行径,能接受吗?”当初之所以招揽此人,也是因为此人和那赵宋一族有着深仇大恨,乃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当然不能!”
尤永贤脱口而出,口中骂道:“这帮该死的遗老遗少,乖乖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竟然还想着复国?也是中了邪了,才会以为这种事情能够成功吧。他们若真的有这个本事,那也不会被元军攻破临安的。”言辞之中,对于那赵宋一族也是充满不屑。
没办法,当初在面临元军的时候,临安众臣的表现实在是太差了,没有任何抵抗就这样投降了,实在是让人跌倒眼睛。
“虽是如此。但若是让这些家伙闹腾起来,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个麻烦,不是吗?”蒲寿庚火上加油,继续引导着尤永贤内心的愤怒,诉道:“正是因此,所以我要你去那南外宗正司,将暗中谋划此事的人给抓起来杀了,知道吗?”
“放心吧大人!”
尤永贤躬身一拜,又道:“此会出马,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既已受了命令,尤永贤当即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喝道:“所有人,开始检察武器,务必确保没有任何丢失。”众人一起检查了手中的装备,然后便跟在尤永贤身后,朝着那南外宗正司走去。
看着众人离去,蒲寿庚自是得意,心中想着:“只要那南外宗正司一死,那这泉州便彻底属于我了。”
——————
南外宗正司。
“喂!你们在干什么呢?”
正当三人讨论的热热闹闹的,从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来。
众人一惊,旋即站起身子来,然后对着那走入房中的老者躬身一拜:“学生拜见赵山长。”
“尔等现在也是秀才了,无需向我这般客气,还是快些起身吧。”赵与睿笑了笑,让三人站起身子来。
他虽是赵宋宗亲,但因为血脉相隔实在太远,所以也没有得到多少的恩泽,只因为学识渊博所以被委任为这间书院的山长,负责教导族中的子弟,而这许世友、陈龙鑫、曾巩三人,便是他的得意门生,并且在数年之前,通过县中科举,获得了秀才身份。
若非那临安被破,科举彻底中断,现在这三人只怕也是在进京赶考之中了。
三人一起站了起来,面色忐忑看着赵与睿,低声问道:“山长,先前的事你已经听到了?”
“自然!”
赵与睿点点头,回道:“我又没有耳聋,而且你们商谈的那么激烈,我怎会听不到呢?”双眉微微蹙紧,他却是盯着三人,问道:“但是你们可曾想过了,此事实在是太过凶险。若是你们几个稍不小心,就此葬送了性命,那该如何?要知道那蒲寿庚手段了得,若是被他知晓了,定然不会饶过你们的。”
这三人皆是他从小抚养到大,可以说是恩同父子,自然不忍看着三人因此成了那蒲寿庚的刀下亡魂。
“可是山长!”
许世友顿了顿,然后说道:“你也见到了,那蒲寿庚心思歹毒,竟然将我朝众臣挡在城外,任由他们被那元军揉虐。如此行径,岂是我等所能忍受?正是因此,所以我才联系上那文天祥,希望能够得到他们帮忙,彻底铲除这个坏种。”
“山长!许世友说的没错。而且自临安被破之后,我朝上下早已经风雨飘摇,幸亏有那文天祥等人一手支撑,这才没有令江山倒悬。若是让那蒲寿庚得逞的话,将这泉州彻底占了去,那还得了?别忘了,您也是皇室宗亲,岂能亲眼见着自己那同胞在外面,受着风雨侵蚀?”陈龙鑫从旁劝道。
只有曾巩面有忧愁、未曾言语,似乎实在担忧着什么。
“唉。”
赵与睿长叹一声,然后道:“也许你们说得对。但就凭你们几个,又能做到什么?”
也许许世友、陈龙鑫说的对,但赵与睿久经风霜,更知晓这种事情牵扯太多,可不只是两三个人就能够左右的,反而可能为整个南外宗正司召来祸端。
许世友有些急了,又道:“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不然的话,还不知晓那蒲寿庚会做出什么恶事来。”
“赵山长。”陈龙鑫张口劝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们安危,但是都这个时候,还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吗?若是再不行动的话,只怕就彻底完了。”
赵与睿却还是面有迟疑,诉道:“可是你们难道忘了吗?此地尚有数千百姓繁衍生息,若是牵连到他们,又该如何?”
“山长!”
许世友却感到有些难以接受,低声一喝:“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做起事来缩头缩尾的。若是都照你这样,那还能成什么事情?”
大概是气愤至极,许世友“砰”的一声推开门来,朝着外面奔去。
陈龙鑫当即跟着一起出去,末了还转过头来,对着两人诉道:“山长。你也知晓许学长就是这般习惯,我先追上去再说吧。”
“唉。”
目送两人离开,赵与睿自是感到心痛,他心中暗想:“自己是否错了吗?”注意到旁边站着的曾巩,又道:“你,该不会也准备和他们两个也一样?”
许世友、陈龙鑫两人虽是有些实力,但性子太过急躁,不似曾巩这般冷静。
而他们两个会有这般行径,若是没有曾巩推波助澜,只怕也不可能变成这样。
“嗯!”
点点头,曾巩承认了下来,然后低下头来诉道:“实在是对不起了,山长!也许山长您的学识的确比我们更强,但您年纪也已经大了,行事不免有了许多顾虑。而且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知晓您的顾虑,但那蒲寿庚本就凶残成性,岂是圣人训诫能够阻挡的?正是因此,所以我才支持他们两个。”
再度躬身致歉之后,曾巩也是离开此地,去寻找那两人来。
唯有赵与睿站在房内,陷入沉思之中:“我,真的做错了?”
正在此刻,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很快的便走进来几个人。
他们一起对着赵与睿说道:“不好了山长,门外有人来了。”
“有人?”
赵与睿心中一惊,连忙跟着几人身后,一起来到了南外宗正司之外。
等到来到此地,赵与睿就见到在这里站着一派士兵,为首的正是那尤永贤。因为他们的出现,也将南外宗正司之中的人儿惊起,一个个纷纷自屋中走出来,颇为好奇的看着这些家伙,毕竟这些家伙身上可都带着铳枪呢。
另外一边,那曾巩、许世友、陈龙鑫三人也发现了此地的动静,一起来到了不远处,死死的看着这一幕。
眼见那赵与睿颤颤巍巍走了出去,三人心中一惊:“糟糕!”
“你们是谁,突然来这里干什么?”
赵与睿挺起勇气,走到了尤永贤之前,质问道。
“哼!”
尤永贤顿露不悦,示威般的将背后铳枪晃了晃,喝道:“我们乃是奉了蒲大人的命令,前来此地搜捕要犯。你若是识相的,就给我滚到一边。若是不识相,性命不留。”
“要犯?什么要犯?而且尔等又无官文,如何能够私闯民宅?你们若是趁早出去,我等尚可饶你一次。但若是继续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赵与睿虽被铳枪吓了一跳,但想到此地的重要性,又是挺直腰杆起来,继续质问:“而且我看你面相陌生,只怕也并非我朝官员。你这厮,冒充官兵究竟有何目的?”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让赵与睿身子一晃,口中渗出鲜血,然后跌倒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了?”
眼前蓦地一黑,赵与睿抱怀着疑惑,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