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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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照着那军士所算出的方向,在草原上纵马狂奔,心中估摸着路程该当差不多,可始终也没有瞧见那军士所说的匈奴游骑,他又没有越霓那份本事,在这茫茫草原上,也看不出一支游骑经过留下的痕迹,不由焦躁起来,一直到了夜间,忽然望见远处点点火光,好似是有人马扎营的样子,顿时一喜,看看那所在离着自己不过数里远近,便将两匹马都放在原地,自己却在草原上悄悄向着那篝火所在摸了过去!
眼见离着那一队游骑越来越近,张良也愈发的确认出这便是那军士所说的那支游骑,此刻隐约已然能听见其中有人说话,也有人纵酒高歌,分明都是东胡来的,跟自己所知匈奴人平日里唱的歌儿并不相同,好在今夜夜色甚暗,天上也无月光,不然到了这个距离,这游骑之中早已能看见草原上有人摸了过来!
张良原本想着想个法子摸了进去,总是自己身上穿的是牧民衣裳,跟这些游骑身上所穿也相差不多,只要摸了进去,便能堂而皇之的在那些帐篷之中瞧上一番,看着这游骑西边,几处篝火不亮,便折了一个大圈,想从西边进去,可还未到跟前,突然听见两人说话,身形顿时一矮,就此伏倒!
“主人,中原传来消息,似乎始皇帝已然驾崩,江湖动荡,正是咱们预备进兵的,恢复晋国的大好时机,主人何以又跟匈奴左贤王打甚么交道?”
这声音张良再熟悉不过,一听便知是号称天下剑法第一的盖聂,既然盖聂在此,那他口中的那位主人,自然就是那位桐圭公子韩令了!难怪那军士说是两个中原人领军西行,若非那军士心细,还不知这两人有甚么密谋!
“你知道甚么?”就在盖聂身边,一人在夜色中站了起来,正是韩令,语气不屑道:“楚国遗族,早已知道我要借东胡之兵南下,岂能没有算计?他们心中所想,乃是让我举动在先,以东胡大军诱使秦国精锐尽数集于北边,拼个两败俱伤,那时节他们再举兵而起,坐守其利,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去?”
“楚国遗族只怕确实是如此打算!”盖聂叹了一口气道:“可属下只是不解,既然主人深知他们心中所想,咱们只管在东胡按兵不动,始皇帝一死,还有谁能镇得住秦国江山?这一场大乱,势在必然,咱们又何必跟匈奴左贤王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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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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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你不要忘了!”韩令长出一口气道:“始皇帝虽死,可秦国精兵猛将仍在,此前蒙恬奉命北击匈奴,一战令匈奴娄烦白羊二部,尽失其地!匈奴诸王无不望风披靡,就是东胡这些草包部主,也对秦国忌惮的紧,虽是答应借我十万精骑,可真要开战,到底会有多少兵马,还不见得呢!你不要忘了,秦国那位监国公子扶苏,看似懦弱,可治国理政之才,不下于他父皇,尤其深知偃武修文之道,若是他继位,秦国边关镇以雄兵猛将,朝中以干练能臣为辅,这复晋大业,当真有些不易!”
张良在远处听的心里一阵黯然,看来韩令如今还不扶苏已死,听他这话,此人也并非一味阴险狡诈之辈,倒也算计的极深,他如今不肯轻举妄动,自然是不愿替楚国遗族做了马前卒,可一旦扶苏死讯传到,不知此人当做何想!
“可此次咱们远来匈奴,又有何事?”盖聂似乎有些丧气道:“难不成要挑动匈奴替咱们出兵,先行跟秦国一战么?”
“你知道匈奴左贤王,素来觊觎匈奴汗位!”韩令冷笑一声道:“可他最为忌惮的,是匈奴大汗的那位太子殿下!此前他一力撺掇匈奴大汗立幼子为太子,这才将那位冒顿太子送到东胡为人质,可这位冒顿太子,的确不是凡夫俗子,在东胡之际,极能笼络人心,匈奴左贤王几度派人来想让东胡部主杀了这位太子,都被那些部主敷衍回去,这才想出这个毒计,将冒顿送去月氏国为质,再让匈奴部落攻打月氏,借着月氏王之手,杀了这位冒顿太子,那时节他就再无后顾之忧!”
张良在草原上听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法子的确有些歹毒,月氏虽是不大,可兵强马壮,雄踞匈奴之西,是西域诸部之中最强者,跟东胡一样,也常有吞并匈奴之心,只不过两国都十分忌惮彼此国力,这才不敢轻举妄动,即便匈奴左贤王想发兵攻打,只怕匈奴西边诸部也不肯从命,只是不知寻韩令来,又能如何计较!
“我倒觉得这位太子殿下,有些本事!”盖聂闷声闷气道:“东胡诸部之中,大多都是没有远见之辈,想来匈奴各部也相差不多,这位左贤王,想除了这位太子,只怕有些难,以我看,主人不如跟这位太子联手,辅佐他回来匈奴,得了大汗之位,冒顿太子必然对主人感恩戴德,那时候只要秦国一乱,主人身统匈奴东胡两部精兵,长驱南下,非但复晋大业可成,就连楚国遗族,也不得不臣服主人麾下!”
张良暗中听的点了点头,颇觉盖聂有些见识,韩令却是冷哼一声道:“我素来行事,不远受制于人,若不能令从我出,我宁愿不做此事!左贤王密使说的明白,这位冒顿太子,心胸远大,非常人可比,他若得了匈奴汗位,我岂能如意?你也不想想,我当日为何要设计杀了东胡慕容、乌顿两位部主?就是因为这两人非我所能操控,因此我先下手除了他两人,东胡其余部主,不过是些酒囊肉袋而已!总有一天,我必然夺了东胡汗位,那时节东胡精兵尽在我手,又何止区区十万之数?”
“既然如此,主人何必又来匈奴?”盖聂似乎有些不解道:“不如就在东胡,慢慢照着主人计策行事,观察秦国动静,今日之事,岂不是有些舍近求远?”
“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的就是你我!”韩令也有些不屑道:“我原本也是如此想,无论是夺了东胡汗位,还是暗中杀了那位老迈的大汗,推举一个懵懂部主上位,可不管用甚么法子,所费时日都是不小,且其中困难重重!倒是匈奴左贤王此次送我一份大礼,乃是你我在这草原上任意驰骋的良机!”
张良听的心里一跳,已然有些猜出韩令心中所想,可盖聂似乎还不明白这其中意思,有些纳闷道:“属下愚钝,着实不解这其中道理,咱们此行不过带了千余人,在这匈奴草原之上,数十万骑兵之中,能成甚么大事?万一左贤王当真除了那位冒顿太子,只需一部之兵,便能让你我在这草原上无立锥之地!”
“蠢货!”韩令语气之中愈来愈是有些讥讽道:“你当左贤王要我作甚?他如今想方设法将那位冒顿太子调去月氏国为人质,可又不敢命匈奴西边诸部发兵攻打月氏,怕的就是匈奴其余诸部,借着此事说他挑起战端,反倒将他以罪论处,要知道,除了这位左贤王之外,匈奴其他诸王,人人都知匈奴大汗老迈,死在不远,又宠信幼子,匈奴国政,尽数交由左贤王做主,看着大汗之位眼红的,可不只是他左贤王一人!”
“那主人只管坐看匈奴内乱就好,何必又要替左贤王做刀办事?”盖聂似乎对此行颇为不愿意,口中嘟囔一句道:“我倒是怕那位左贤王事成之后,到时候来个釜底抽薪之法,主人那时想回东胡,恐怕有些不易!”
“哈哈哈,釜底抽薪!!!”韩令忽然放声大笑,惊的远处围着火堆而坐的那些军兵,纷纷起身遥望,韩令笑了半晌,这才声音一顿道:“那时候还不知是谁抽谁的薪呢!左贤王让我此次假冒匈奴之兵,攻打月氏,顺便截杀那位冒顿太子,这是他送到我手中的大好良机,只要月氏为此事发怒,发兵攻打匈奴,我即刻便从中取事,就凭这千余人,收罗匈奴残部为我所有,将左贤王算计冒顿丧命的计策,公诸于匈奴各部,借着为冒顿复仇之名直赴匈奴王庭,这位太子在匈奴素有人望,各部必然纷纷响应,那时候不怕匈奴不为我所有,就是东胡汗位,也是唾手可得,我一统东胡匈奴之兵,就算不恢复晋国,难道就不能在这草原上当一代霸主?”
张良在远处听着,不禁暗自摇了摇头,原本还觉着韩令有些心机,现下看来,此人未免有些赵括之风,所言大都是纸上谈兵,就算冒顿身死,左贤王阴谋被公诸于世,难道匈奴各部诸王,就肯等闲视之?只怕不等韩令兵到匈奴王庭,匈奴右贤王,左右谷蠡王这些匈奴诸侯,早已发难,尽收左贤王部落为己有,再发兵西向,那时节韩令前有匈奴精骑,后有月氏大军,岂不是要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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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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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盖聂声音忽然深沉起来,似乎是触动些心事一样,语气低沉道:“属下冒昧说一句,你本是晋国后人,当年晋国主弱臣强,因此一代强晋,分为赵魏韩之属,可你毕竟是簪缨衣冠后人,岂能在这草原上饮膻絮毡?其实,这也罢了,可你与匈奴左贤王,共谋于前,出卖于后,这是不义,东胡对主人礼敬有加,言听计从,你却想夺他大汗之位,这是不忠,主人岂能做此不忠不义之事?要知道,主人名号之中这桐圭二字,乃是晋国立国之本……”
“盖聂,你这是在教训本公子?”韩令声音突然一冷道:“你既然知道主弱臣强之事,想必也记得这晋国为何落得个赵魏韩三分其国的下场!你也不要忘了,是甚么人让晋国落成如此下场?忠义……哼哼,本公子行事,只求能得遂心愿,忠义是甚么东西?要是讲忠义,本公子何必在东胡设计除去慕容、乌顿两部部主?我劝你跟我说话,还是小心些!”
张良在黑影中暗暗摇头,难怪盖聂以剑法称雄天下,却甘心臣服与韩令麾下,自然是心中自觉祖上对晋国有愧,这才甘愿被韩令所驱使,只不过他到底是个江湖汉子,要是让他一刀一剑去跟人搏个生死,他自然不惧,可让他看着韩令如此以阴险机谋行事,心里自然不甘!
盖聂在黑暗中深深叹了一口气,自然也是被韩令这几句话说的无言以对,张良潜藏片刻,缓缓向后而退,他先下既然知道韩令计策,不得不想法子救冒顿一命,先下看来,冒顿这匈奴太子之位,跟扶苏相差不多,想杀他的,只怕也不止左贤王一人,想想扶苏现如今在草原上只剩一座孤坟,赵青每日失了魂魄一样,要是冒顿一死,越霓岂不是也是如此?因此缓缓退了出来,约莫跟韩令盖聂两人有些距离,这才站起身来,猛地看见盖聂站在草原上,似乎面朝自己这边,借着远处一点点火光,隐约能看见盖聂手上闪现点点光亮,心里登时惊觉,只说自己这一下恐怕被此人瞧见,长剑在手,可不知为何没有追了上来!
张良这一下,倒是定住身形,远远看着盖聂动静,隔了良久,隐约看见盖聂扬手一挥,缓缓插剑还鞘,转身同韩令回去火堆之旁,心里不觉一动,身形一闪,转身便是一阵疾奔,径直到了自己放马之处,连夜疾驰而回,等到第二日上午,早已望见越霓站立在那帐门之前,自是放心不下,在此等着自己回来!
“这么说,韩令这是要假扮匈奴人,杀害我哥哥?”越霓把张良迎进帐篷,赶忙命人送上酒肉来,张良略略吃了几口,便将自己夜来所见所闻,大略说了一边,越霓立时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道:“不成,我要去月氏救我哥哥!”
“越霓妹子,你也听我把话说完!”张良见越霓此刻就要走,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着急之处,脸上有些为难道:“此去月氏,路程不近,咱们须得计较妥当,再说一旦到了那里,万一韩令先你我一步,那时候月氏大军追杀,你我几人也不好抵挡,况且青妹……”
“良哥……你不用挂虑我……”这些日子一直呆呆怔怔的赵青,忽然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惊的张良越霓两人都是转过脸去,就见赵青头发散乱,一脸憔悴,可眼神已然是活络起来,不似前些日子总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光芒,可张良再细看两眼,便发觉赵青眼神中,少了一分往日的轻灵,却多了一分狠辣之气!心知她现下虽是神志清醒过来,只怕心中仇恨,有如江海一般翻涌,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青妹,你伤势还没好,我只是担心,远路奔波,让你受了劳累。可要将你放在此处,没人照料,我着实也放心不下!”
“我无碍的……”赵青看张良的眼光,却仍是如以前一般,透着几分温柔之意,伸手拉过越霓来道:“只不过是每日乘马而已,我还支撑得住,再说有你在跟前,我多少心里也好受些,我哥哥被奸臣算计,丢了性命,冒顿大哥此时所遇,跟我哥哥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