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豪侠传-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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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性喜湿好暖,自然是岭南烟瘴之地为最多!”唐天机微微颔首道:“此人穷尽西境人迹罕至之处,终年积雪之地,势必地燥无水,气候彻寒,此乃虫豸难生之处,岂能有所得?按说他以虫毒练功,必也熟知虫性,何以不知这其中道理?”
“唐宗主说的不差!”优旃叹了一口气道:“不过凡事不可一概而论,此人如此苦心孤诣,若是无所得,岂能就此罢休?不过他那时也有些心灰意冷,只说此生功夫只得到如此地步,再难有所进益,那料想却在那崇山峻岭之中得遇一条大河,据他所言,那河几如中原江河之大,水流之急犹有过之,又有彻骨之寒,更为所奇的是,那河虽自西向东而来,遇山陡然南下,不知所往,可那陡转之地,河谷之中,极似岭南气候,其中百物生长,多有华夏所不知异物,有蛇青绿,身侧有红白细纹,毒性尤烈!”
“看来这就是此人寻见得异物了?”越霓听的聚精会神,此刻连忙道:“只是他这一路上都只能啮冰吃草,这蛇又如何能带的回来?”优旃缓缓摇头道:“若只是一条蛇,那还算不得甚么,他熟知虫性,知道初来之物,必然称不上其地奇毒,再说那蛇虽是奇异,与他一身功夫再无增益,因此便在那山谷中整整等候了三年,直至那蛊鼎周围再无毒物前来,便知其中已是那山谷中最为厉害的毒虫!”
“最为厉害?那是甚么?”越霓见说那等异蛇都不算世间奇毒,心中好奇之意大起,一脸急切看着优旃,其余众人也都屏息凝神,不知这位兵主宗宗主历经千难万险寻来的稀世奇毒到底是甚么物事,优旃看了看诸人,摇了摇头道:“说来诸位或者不信,里面乃是一只斑蝥!”
“啊……哈哈哈哈!”葛筑先是一愣,忽的放声大笑:“俺当是何物,原来是一只芫青,此物有毒倒是真的,可也是药用之物,中原遍地可寻,何必千里跋涉,九死一生跑去那等荒凉之地?不如径自来求我,莫说一只,便是百只千只,也不是甚么难事!”,田解唐天机两人也都一脸不屑之意,微笑摇头,自是觉得这位兵主宗宗主此行有些所得非所求!张良朱家二人却都是一脸凝重之色,常言异常之地,必有异常之物,这一只斑蝥只怕有些怪异!
“葛宗主,斑蝥易得,便是要万只也不难!”优旃瞧着葛筑冷哼一声道:“蛊鼎之力,善聚天下之虫,除了金蚕之外,尽是世间奇毒之物,须知寻常毒物,只敢绕鼎而行,入鼎必死,只有身带异毒,能抗这蛊鼎之力的天下异物,方可入鼎,这一只斑蝥既敢入鼎,便绝非寻常之物,我且问你,你此生可曾见过身具五色的斑蝥么?”
“五……五色?”葛筑被优旃问的一怔,思量片刻道:“不可能,斑蝥或作青绿,或有红黑,以其所食不同,因此一虫五变,二三月为芫青,四五月称为王不留行,六七月为葛上亭长,八九月为斑蝥,九月十月天寒地冷,就此蛰伏,呼为地胆,其用大致一样,从来只有五变之说,何来五色?”
“那是葛宗主见识不广罢了!”优旃也不来同葛筑分辨此事,轻嗤一声道:“兵主宗哪位宗主见了这五色斑蝥,已知此物绝非寻常之物,当下不敢轻试奇毒,又辗转许久,按着来路返回巴蜀,等到集齐宗中高手来助他行功之时,却已发现这五色斑蝥在鼎中许久,已然异化为七色!那宗主不禁既喜又忧,所喜之事,乃是此虫异变,毒性必奇,所忧之事,便是如此奇毒,也不知自己功力是不是抵挡得住!便属下在巴蜀之地,寻些武学高手回来,以人试毒,再依着毒发症状预备解药!”
“五色变七色,看来这虫子果然是天下异物!”朱家已然隐隐猜到其中大概,颇有些忌惮之意道:“只怕这等毒虫,毒性非一,天下未必有解毒之药,不是那么好试出来的!”
“的确如此!”优旃叹了一口气道:“此虫五色有五毒,七色有其毒,若只是五毒七毒倒还罢了,最让哪位兵主宗宗主烦心之事,便是此虫一旦蜇人,必然数毒齐至,或两三种,或三四种,因此变化非一,一连试过数个江湖高手,每人所中之毒尽都不同,死法又都酷烈无比,纵然这位宗主心中不甘,面对这天下奇毒之物,也有些无可奈何!”
“既然连毒性都难以料定,这些人暗算先生你又有何用?”张良却有几分不解道:“以此来说,此物显见并无解毒之道,只可就此舍弃,免得成天下祸害!就算以先生试毒,不过徒伤人命罢了,难道为了这一只毒虫,还要害尽天下习武之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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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咸阳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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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你未免太小看哪位兵主宗宗主了!”优旃叹了一口气道:“那宗主一身功夫,尽从毒虫而来,对种种毒物尽数了如指掌,此次遇见七色斑蝥这等稀世之毒,纵然难以试出其中毒性,寻不得解毒之法,岂会就此放手?”
“可这七色斑蝥,非是寻常之毒!”朱家沉吟一声,面露难色道:“照着先生所说,此物原本五毒,入鼎七毒,只这七毒能分辨出来,便是不易,更何况还有两聚、三聚,直至七聚,若要一样一样的都试了出来,恐怕当真便是张公子所言,为这一只毒虫,须得杀尽天下习武之人方可了!如此一来,他兵主宗就不怕招来天下之怨么?”
“怕?”优旃冷冷一笑道:“怕自然是怕,更何况世间还有武学造诣远在他们之上的不世高手,兵主宗哪位宗主也知此事决然难以如此,索性反其道而行之,不去寻甚么解毒之药,凭着他毕生研毒,又有蛊鼎之力,再寻觅了几样虽不如那七色斑蝥,也十分厉害的毒虫来,其中尤以岭南所产的一种大蛇最为厉害,向来蛇性好静,最怕人扰,此蛇却并非如此,无论遇见人畜,便人立而起,曲颈攻击,但凡被此蛇咬中,便再无可救之处,就是兵主宗这位宗主,也不曾寻见过解毒之药,因此从不敢轻用,这次为了抵御这七色斑蝥之毒,便寻了一条大蛇来,在哪蛊鼎之旁豢养七日,让蛇头尽做朱红之色,毒性凌厉以极,再寻一个武功有些根底之人,让此蛇啮人,蛇毒入体,内力自然相激,令这蛇毒难以猝入经脉,再以七色斑蝥蜇人,令这两样毒性在人体内此消彼长,都不能即刻置人于死地,再看其人如何运劲逼毒,但凡其中一毒占了上风,便以另一毒攻之,中毒之人必然竭尽全力以御毒性,内力运转之急,为常人所不能想,比之寻常练功,何止快了数倍?只是苦了那中毒之人,体内种种毒质此来彼往,往复不绝,世间万般苦楚尽至,纵然想就此放手,一死了之,可但凡毒发,只为抵御那中毒之苦,体内真力也会应激而动……”
“你何不自断经脉,岂不一了百了?!”田解听的一脸厌恶,不想世间竟有如此惨酷练功之法,也知优旃所谓那中毒之人,便是优旃自己,忍不住大声道:“他们纵然能制住你手脚,难道还能制住你内息么?”
优旃斜睨了田解一眼不屑道:“田宗主,矮子当时但有一丝气力,便绝不苟活!那蛇毒只是毒性狠辣,那七色斑蝥之毒却非比寻常,入体之后,你虽有知觉,眼耳口鼻无不灵敏于往常,可尽数不听自己使唤,你明知那毒性在身,就是难有作为,莫说自断筋脉,就是你想转一转眼珠子也不成,每当毒发,体内真气便自行激发抵御,那兵主宗宗主甚或会以内力助我逼毒,只为将这种种毒发症状都记了下来,已备他慢慢细研这所谓以毒御毒,以毒练劲之法!矮子被这些人囚禁将及半月,只那宗主亲笔所记下的种种症状,应对之法,该用之毒,便写了两卷!其中脉络已然初成,只有一个关口他始终难以破解,便是兵主宗往常以毒练功,乃是以解药为辅,功成之后,自身无毒,他这门功夫虽比之前厉害许多,可这以毒御毒,不过是用毒质来克制毒质罢了,这体内之毒始终难去,因此功夫虽成,可这毒质留在体内,不时便要受这毒发之苦,若不以剧毒续入体内,便要毒发身亡,从此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毒发之时,又如身在鬼狱,经受种种苦楚,极为不堪!这也是他始终难以破解之处,虽是从矮子身上得了这门功法的诀窍,仍是不敢就此下手练功!”
“那先生你岂不是要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越霓听的既是害怕,又是不忍,又有些疑惑道:“还是说先生你竟然将那毒质逼出体外,这才得以脱身么?”朱家几人原本听的都是有些惊心动魄,优旃说的虽是粗略,可他几人都是武学高手,许多详细之处不言自明,对这门练功之法都是有些骇然,听了越霓这一句,这才回过神来,毕竟优旃就在面前,并未因此身死,不免暗自都舒了一口气!
“或许是矮子命不该绝……”优旃望着屋外,幽幽道:“或者是此法有违天道,上天也不容他,兵主宗这些人为了试毒,也杀了好些个江湖高手,江湖中颇有几位高人已然觉察出这其中异样之处,其中便有矮子早先结识的几个好友,兵主宗之人也不曾防备矮子与这些朋友自有联络之法,都是一路行来,预先留下的,等到这些人按图索骥寻上门来,就是兵主宗哪位宗主也不是对手,国尉大人更是一身武学出神入化,兵主宗这位宗主,连同谋算矮子的那几个人,尽都死在国尉大人手上,只可惜矮子这些朋友来的太过仓促,兵主宗这些人又十分机警,因此虽是灭了元凶首恶,可那蛊鼎连同那宗主所记下的两卷心得都不知所踪!”
朱家听的眼光一闪道:“这么说,后来嫪毐身为兵主宗宗主,必然是得了这两样物事了!可那七色斑蝥岂不是就此便要为害一方?”越霓却是一脸关切之意瞧着优旃道:“那这些人死了,谁来给先生解毒呢?”
“姑娘是说矮子身上剧毒么?”优旃见越霓水灵灵的大眼睛颇有几分焦虑之意,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心底良善,呵呵一笑道:“那日一场乱战,七色斑蝥同那大蛇互斗而死,两样世间奇毒,就此一命呜呼,矮子本说自己就此也不过一死,反倒是一场解脱!不想世间到底是有能人异士,不顾自己一身修为,竟然拼着自己中毒之危,几乎耗尽心血,硬是将矮子身上这毒质尽数褪去,可矮子也因这一场劫难,经脉受损,四肢身躯都为之异变,成了个侏儒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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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咸阳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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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如此奇毒从先生体内逼了出来,这位能人异士,只怕是世间少有!”张良幽幽叹了一声,现在才知优旃为何当日在商邑山中之时,便对这兵主宗有些愤恨之意,直至今日才知优旃竟然还有这样一场遭遇,难怪道常七老之中,其余六老多有几分道德之士的样子,在朝之人便是显官,在野之人便是隐逸,只有优旃身在倡优门中,若不是这一场遭遇让他形容尽改,此人功名,未必在东陵侯召平之下!
“张公子何出此言?”优旃今日将此事和盘托出,也觉得心中为之一松,向着张良一笑道:“这般易筋锻骨,伐毛洗髓之法,张公子不也曾有过一次么?若不是此法,矮子身上那毒质也未必能逼的出来,只不过矮子因此得了一些好处,那鹏抟九天,便是当**毒之时所授,毕竟以这两种毒质之烈,只凭外力难以尽除,天下间也唯有鹏抟九天,能令内力尽显水之为物,有似涓涓细流,潺潺清溪,湖海之阔,风浪之激,以此为用,便可涤荡肺腑,冲刷筋脉!这一粒丹从来非同小可,公子可要时常心中思量才是!”
“多谢先生指教!”张良听得心中一动,已然明白那位奇人异士便是尉僚,自己能以一介凡夫俗子之躯,受得住化鲲丹的药劲,让内劲如水流一般通融于经脉之中,这根基便是尉僚替自己打通的,后面那几句,更是有意提点自己,毕竟这鹏抟九天乃是化鲲丹所谓得第九粒丹,其中意思,自己虽从来不忘,可到底还是有些茫然之意,现下在听优旃此言,看来这一招,非止是将前面内息运转之法融为一体,只怕其中内力变化,同前面招数所用截然不同,口中不由喃喃道:“风浪之激……风浪之激……”
“优旃先生,敢问当年嫪毐一身功夫,可是这以毒御毒之法么?”朱家并不在意在意优旃指点张良之话,心中乃是另有所想,脸色忽然一变道:“难不成就是为此,这才惹的道常宗同天下墨家联手,免得嫪毐练成此功,为害天下么?”
“那倒没有……”优旃似乎有些回想当日之事,微微一叹气道:“嫪毐一身武学,不过是来自兵主宗那以毒练功之法,并非是那以毒御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