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香-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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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飞刀凌厉射去,没入草丛中,却未见一丝血肉之声。
“哼,是我。”
冷冽的声音响起,像是火山中一缕刺骨的寒芒,随即草丛中走出一个白袍绿边的女子,清丽如莲,身姿卓然,一脸淡漠,眼中却是熊熊烈火,好像要将对面的男子燃烧殆尽。
“小月?”男子下马走来,声音惊喜之后便是踌躇。
“你要去哪里?是不是邺安城出什么事情了?”甄月见他牵着马,便知道他要出麒麟坊。
经过一夜的折腾,他知道她的心中一定对他失望透顶又愤怒不已,信任于他们摇摇欲坠,此时,他也不再隐瞒什么,沉声说道:“关日兮的悍匪带领两万人马杀进了邺安城,一路烧杀抢夺,如入无人之境,现在我必须赶往九幽街。”
甄月一颤,腥风血雨的画面立刻出现在脑海,说道:“事情这么突然?你的人还没将情报运出城吗?”
“魄杀队一直在外面搜索,我的人行动受限,现在准备走河道离开邺安城,只是我还有一个军在味绝居新开辟的后院,这些人还不稳定,我担心出什么岔子。”
“你有一个军在邺安!”甄月惊讶不已。
“昨日四十个死士全死了,我自然要先见之明的准备第二批,邺安城皇城内的禁卫军跟铁骑营就有五万人马,竟然挡不住未经过正统训练的悍匪,你不觉得很奇怪,很可疑吗!“仇晟眯起了精锐的眼睛,清俊的身子更显得睿智跟锋利。
甄月蹙眉一惊:“背后有人放他们进城,连禁卫军都被控制了,蜀国有这等能力的人只有麒麟坊,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两个时辰前,那个男人还在她闺房中跟她打了一架,丝毫没有血洗邺安的征兆。
“不清楚,如果是为了情报,断不会让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估计是有其他的目的,现在我必须赶往汴河跟味绝居,不能让他们全部覆灭了。”仇晟说话间已经跃上骏马。
“等等!”甄月抓着他,凛然道:“我去汴河,你去味绝居,我们分头行动。”
“你……。“仇晟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帮忙,毕竟他们之间还有很严重的问题没有解决,心中一阵疼痛便是酸涩。
“废话什么!我们之间的帐要慢慢算,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不放过你。”甄月鼻子一哼,咬牙切齿。
“给。”时间紧迫,仇晟也不扭捏,将腰间的佩玉递给甄月,“汴河运输情报的人,看到这块玉佩,自然就会知道你的身份。”
玉佩呈水晶色,晶莹剔透,灿若明霞,是一块上等的流光璃玉,玉质罕见,反面刻着双龙图,以前她好像没见他佩戴过玉佩,此时也不多想,将玉佩收起来,就疾步而去。
“小月。”男子轻唤一声:“小心点。”
她回首望去,男子立在全黑的骏马上,身躯凛凛,面如冠玉,澄清的眸子温柔如水。
“嗯,你也要小心。”她声音的淡漠也变得柔和起来,随即暮然而去。
乌云密布,雷声轰鸣,一场暴雨转眼即至,空气潮湿,带着浓重的血气,冷冽寒风,竟比寒冬还要刺骨。
绵长的小道上,一匹全体通黑的骏马疯狂奔驰,马背上的人一鞭鞭打在马尾,骏马更加如闪电的狂奔,褐色的蓑衣不时露出白袍绿边的绣纹,头顶的斗笠显得有些偏大,遮住了大半张脸,雨水如同长鞭不时抽向她的脸颊,形成一条条沟壑的痕迹,一双粉嫩的唇瓣紧紧抿着。
骏马还未踏上九幽街,远远的便见帝都城门瑟瑟大开着,一望无边的九幽主道全是染血的马蹄,震耳欲聋的砍杀声响彻天际,天空惊雷滚滚,更添悚然。
甄月拔出腰间短剑,跃马而去,透过雨幕,一片猩红,一个个褐色劲装打扮的莽汉全部癫狂大笑,手起刀落,将满街的百姓一个个劈下。
高楼比邻,繁华锦绣早已一片疮痍,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全部被这些土匪搜刮干净,蜀国在常年积压民怨中彻底崩溃,甚至有百姓加入了匪帮,早没了平日的和气,全部拿着自家的刀具一路进屋抢夺。
他们内心邪恶的因子彻底爆发,在悍匪的带领下势如破竹,一路血雨腥风,九幽主街早已成为烈焰地狱,大雨磅礴,一路冲刷着刺鼻的血气,断臂残肢到处飞溅,女人和孩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其中一百人的小队与杂乱血腥的悍匪截然不同,他们全部整齐划一,动作利落,这是常年训练的配合,他们挨家挨户一路搜查,只要四肢稳健、目光尖辣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他们像是有组织有目的的厮杀这些人,所过之处更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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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蜀王中箭
悍匪一路冲进九幽门、金水桥,两万人马竟然毫不费力的就进了帝都心脏,守门的军队毫无反击之力,他们早已在常年的懈怠跟奢靡中失去了抵抗能力,宫内的宫女太监更是到处逃窜。
躺在锦织凉席上的蜀王还在温香软玉中,口中是西远之地进贡的水晶葡萄,浑然不知大祸临头。
内和殿外的赵亥,细嫩的脸庞瑟瑟发抖,一道道出兵的命令全部石沉大海,禁卫军、铁骑营早就被暗中制服,困在九三府眼睁睁看着帝都沦陷,轰隆的雷鸣都遮掩不住刀剑之声。
沉浸在温床上的蜀王终于被惊醒,整个景安宫混乱不堪,摇摇欲坠,赤着双足的蜀王踩在雨渍的大理石上,赫然而怒,一脚踢了惊悚的赵亥。
“朕的天下都被你给毁了!”
“皇上,奴才一定会制止暴乱!”
“还不快去!”
啪的一声,一只强劲的箭矢穿透雨幕,直入黄色的龙袍,鲜血横流,蜀王满目惊恐,只见景安宫的上空全是浴雨的乌鸦,远处杀来的悍匪目光慑人。
习惯了权利、荣华的一品大臣赵亥对天跪下,若是蜀王驾崩,那他的好日子也就终止了,连忙唤着宫女太监将中箭的蜀王抬进了内和殿。
赵亥驾着一匹西北骏马仓皇离去,在亲兵的保护下杀出了九幽门,不出两个时辰,这些丧心病狂的悍匪就会侵占景安宫,整个蜀国将会血流成河。
甄月手腕轻挥,一刀一个悍匪,她望着整个街道的惨状,心中恨意滋生,狄都之乱的惨烈今日重现,更充分说明蜀国只剩下个躯壳,一点点的沙子都能将它掩埋。
刺耳的惨叫声让她紧紧皱起眉峰,马蹄翻滚,带起大片血渍,她在狂风暴雨中冲向永和巷,她没有时间去解救其他人,但是自由和平的信念从未动摇过,这一刻的她更加坚信,总有一天她会改变这个残酷的世道,向着更光明的方向发展。
暴雨疾风的汴河血腥味浓重,下游更是死尸浮浮,铿锵有力的马蹄声穿透死寂的汴河下游,此处远离九幽主街,依旧有搜寻漏网之鱼的悍匪,甄月暗器出鞘,将两个持刃的悍匪远远击杀,稳稳停在岸边,一双锐利的眼睛逡巡四周。
杨柳狂舞,青草茂密,大雨冲刺着双眼,睁目如盲,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们,手持利刃望着马匹上身手不凡的女子,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出击。
“范先生,这个人是谁,身手不凡,看来不是悍匪。”淋成落汤鸡的元云一眼不眨的盯着前方,马背上的女子大半张脸都被遮掩住,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范谷眯起双眼,沉思道:“是敌是友还不清楚,静观其变。”
一阵疾风刮来,卷起了女子的褐色蓑衣,露出腰间水晶般的流光璃玉,双龙飞腾图在暴雨中不减其霸气威猛。
“范先生,你看,是小主子的玉佩。”元云面色一喜,抬手指向女子的腰间。
范谷见此,立刻便也分辨出对方的身份,连忙从草丛中现身。
甄月本来心情有些焦急,赶来汴河下游却没见到运输队伍,过不了多久麒麟坊的人便会从汴河上游巡查而来。
训练良好的她立刻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即使大雨磅礴,依旧能让她轻易扑捉到细微的声响,她手握剑柄转身望去。
男子头戴褐色斗笠,露出半边清渣的下巴,一声湛蓝的袍子全部湿透,浑身凛然,气质如云。
“可是小主子让你来的。”声音醇厚,如万里晴空,让人舒爽。
甄月本做好了攻击准备,闻言立刻放下戒备,面色一喜,下马谨慎道:“是,请问先生如何辨别我的身份是真是假。”
男子抬手指向她的腰间,甄月顺势望去,只见流光璃玉在轻动中不是隐现,甄月随即了然,便也不再怀疑对方的身份,急忙道:“你们等的人来不了了,是他托我前来,他现在正赶往九幽主街安置那批武士去了,所有我代他前来通知你们,你们现在必须将情报藏起来,然后四处隐匿,现在麒麟坊的影卫都混迹在悍匪中,挨家挨户搜查你们。”
此时距离隔的近,才看清对方的样子,男子面容清雅,五官柔和,一双带细纹的眼睛像是澄净的天空,包容一切,又智慧无穷。
范谷微微一愣,眉头紧紧锁起来,女子面容清丽,身姿卓然,眉宇间锐利逼人,他缓缓开口:“敢问姑娘芳名?”范谷知道自己唐突,此时情况危急,断不能浪费时间闲聊,可心中的疑惑一如这狂风暴雨,无法制止。
“姑娘?”元云早从草丛中现身,惊喜上前,随即跟范谷介绍道:“范先生,这位就是跟小主子一起长大的甄月姑娘,姑娘,这位是范先生。”
范先生?她心中一惊:“难道您就是名满天下的政治家范谷?”一道帝王之术可是为天下惊叹。
“正是范某。”范谷听到她的姓氏,心中淡淡失落。
“范先生,运输的情报呢?”甄月问道。
范谷一招手,隐在草丛间的高手全部出列,将四大箱的情报抬了出来,大雨鞭打其上,震震而鸣,多少人的鲜血为了这几箱情报而牺牲。
“现在河道全部被封锁,根本就出不了邺安,我们的船已经在上游被盯上了,现在也回不了九幽主街,麒麟坊地毯式的搜寻顷刻就会搜查到此处,现在我们的情势很急切。”范谷望向汴河上游。
“是啊,谁也没想到关日兮的悍匪今日会杀到邺安,真是撞到好日子了,现在我们前后夹击,这几箱情报又不好隐藏。”元云焦急道。
甄月眉心一锁,望着满天狂雨沉思,汴河的河水奔腾咆哮,不时冲打在蕉岩上,发出汹涌的冲撞声,为今之计是尽早撤退,然后彻底沉静。
一道灵光一闪而过,锐利的双眸像是流星滑过,璀璨生辉,她笑道:“我有一个办法。”
“哦。”范谷扬眉问道:“姑娘有主意不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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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沉河
“沉河。”声音清亮有力。
简简单单两个字,范谷舒眼展眉,露出赞赏,元云挠着脑袋不解道:“河流这么急,不会被冲走吗?”
范谷不理会元云,对着身后的高手凛然道:“全部将这几个木箱子用绳索严密捆绑起来,再绑上大石,沿河沉落,再将绳子掩藏在草丛间。”
“哎呦!”元云一拍脑袋,咧嘴笑道:“我真是笨,这几箱是上等的铁黎木,可以长时间浸泡在水中,既不会腐烂,短短几日也不会渗水,看我这脑袋,一着急就将这些都给忘记了。”
元云立马指挥身后的高手们分工捆绑木箱,几个高手则防守在四周,以防有悍匪跟麒麟坊的人搜查到此处。
六月的天,有些炎热,这场暴雨却冷的很,噼噼啪啪下了一个时辰,仍旧没有转晴的征兆,远处的硝烟朦胧又血腥,万物死寂,透着冰冷。
“姑娘,麻烦你回去转告小主子,等风头一过,就要沉静起来,暂时不能再有大动作。”范谷说话间,也都一丝不苟的看着忙碌的手下。
“恩。”甄月缓缓道:“范先生,放心,阿仇,他比我们都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范谷抬眸看向甄月,目光有些涣散跟凄切,好像透过她在看其他人。
甄月一早就察觉他打量探究的眼神,没有冒失,也没有唐突,眼神也是温柔的,她缓缓皱起眉头:“范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范谷似乎也察觉她的困顿,摇头一笑:“只是觉得姑娘很像我的一位故友,是范某冒失了。”
“没关系。”甄月笑道:“能跟范先生的故友长得像是我的荣幸。”缓了缓又道:“范先生,一直在东郯,不知故篾现在可太平?”
范谷回道:“故篾与西郯以松华江为界,常年受到西郯的骚扰,特别是鄂城之争使得两国矛盾更加激化,这段时间故篾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淡淡愁色,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