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毒后归来-第8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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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失色满面俱寒,白丞相还未开口那黑衣男子就笑了,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就这点花拳绣腿,没死在莫宣的手上,没死在那些刺杀你的人手上,你还真是命大。”
言罢,他身上稍稍用力就从墙头上落了下去,不是落到墙外面,而是落到了墙里面。
白丞相正准备回击就突然间看到了这一幕,见他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心下大骇,张口就道:“等等,等等,你把话说清楚……”
话未说完墙内就飘来了黑衣男子的声音,只听他道:“没什么好说清楚的,你照着我之前说的做就行了。明天天黑以后到布庄去接你夫人,记住,是布庄。”
白丞相还未说话,白大公子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连忙道:“布庄,好,好,明天天黑我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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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0章 温酒煮梅
此处已经无门无路只剩下一堵墙,他不到布庄接他娘,他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接。
回应之后仍不敢相信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堵墙,白大公子学那黑衣人纵身一跃向上跳,正当他准备落在墙头上的时候,那墙头竟也神奇的消失了。一堵墙从地面直立而上,高耸入云,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直达天际。
心下大骇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无处下脚的墙头消失迫使他不得不再次落回原地。黑衣人未再说话,似乎已经走远了,呼呼的寒风刮到耳边犹如刀子一般,生疼生疼的。
东凉虽不比北国之都寒冷却也是大小雪频频,尤其是今年,还下了一场大雨。年已过完,这恐怕是初春前的最后一场大雪了。
白丞相看着犹如城墙一样巍峨的墙心中满腹疑惑,不禁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法术,亦或者是什么阵法,怎的如此厉害?
怪不得他先前说就算是骆子书来了也未必能闯进去,如今看来这昌隆国的无忧郡主还真是不能小觑,神乐谷的实力也远比他想象中的厉害。
女儿能得她垂怜以及保护,或许并不是祸事,而是福气,只是她为什么偏偏就爱上了陌离?如果不是他,他定会倾囊相助,即便是其他四国亦或者是东凉国,他亦会想办法成全她。可现下该怎么办呢?
想到陌离的身份,白丞相甚是头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对儿子道:“罢了,回去吧!”
转身回头白丞相朝马车走去,他微微弯曲的背令白大公子皱起了眉头,一瞬间,他觉得父亲老了不止十岁。
风雪肆虐,白少夫人不过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的功夫脸颊就冻的通红,她见丈夫没有跟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发愣。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说:“相公,走吧,这里固若牢笼,坚如铁桶,娘和妹妹不会有事的。爹最近身子不好,今天又生了这么大的气,我们先回去吧,以免路上再出什么乱子。”
不久前方才诞下麟儿,白少夫人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如初。所以,身上冷得厉害,出来久了也担心家中由奶娘照顾的孩子,以致于想早点回去。
闻声回神白大公子看向自己的妻子,见她冻的满脸通红,瑟瑟发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风。护住她道:“好,走吧!”
语毕,他撩起斗篷的一角盖在了妻子的头上,为她遮风挡雪。随后,二人跟着白丞相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因为黑衣男子说马车被动了手脚,白丞相命人特意重新找来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三人刚上车坐好,白丞相就轻轻的敲了两下车身,低声吩咐道:“回府,从后门入。”
赶车的隐卫听到扬鞭就走,先前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丫鬟小厮上了后面一辆马车。不久,他们上路了,大雪刚下不久,路上还不是太难走,再加上没有跟踪之人,这一路上甚是顺利,很快他们就回到了相府。
夜深人静转眼间就到了子时,可心事重重的白丞相却了无睡意,非但没有睡意还愁容满面,唉声叹气。白大公子担心他,送妻子回房以后就又折返了回来,见他房中的灯还亮着便命人去准备一壶酒,几个小菜,准备与父亲秉烛夜谈。
关于白家是隐灵一族的人他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母亲也没有说过。今天要不是那黑衣男子说出来,并且父亲的反应很可疑,他也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想问的,但碍于妻子在旁,也怕父亲当着她的面不肯说,他忍到了现在。心中很多问题,想要找父亲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几步来到门前,白一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定了定心,抬手敲门道:“爹,您睡了吗?儿子可以进来吗?”
半靠在床榻上的白丞相听到儿子的声音,起身,一点也不意外儿子这个时候会来,他抬手揉了揉有些痛的眉心,满脸疲惫的说:“门没锁,进来吧!”
“是!”话落,白一凡白大公子推门走了进去。
看父亲满面愁容一脸倦色,白一凡走到桌子前倒了杯热茶,送过去说:“风寒雪冷,儿子命人准备了几个小菜,烫了一壶热酒,给爹驱驱寒。”
语毕,他将手中的热茶递了过去。
白丞相心乱如麻头痛的利害,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过茶端在手上说:“也好,正好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话音未落他抬手喝茶,一饮而尽,心中多了些暖意,舒服了一些。
估摸着十有八九说的是关于隐灵一族的事,白一凡接过空了的茶盏说:“好,那儿子现在就命他们在暖阁里摆上。”
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白丞相起身朝开着的窗户望去,只见大雪纷飞,梅花傲骨,红白交错间犹如落叶缤纷,好不美丽。他道:“梅花开的正艳,折两枝煮酒吧。”
心头一怔,白一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那窗户下的梅花开的正艳,答应道:“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听娘说温酒煮梅,却从来没有喝过,今夜能与爹爹共饮真乃儿子之幸。爹爹稍等,儿子这就去准备。”
微微一笑起身离开,白丞相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当中。
记得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也是这样的夜晚,大雪纷飞,寒风呼啸。他被人陷害受了责罚遇见了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先是问她冷不冷,再是送了他一壶用寒梅煮的酒,说是给他驱寒,漫漫长夜有酒做伴也不会那么难熬。
那时他并不喜欢喝酒,总觉得辛辣,可那夜真的是太冷太冷了,冷的他忍不住就打开了盖子。暗香浮动,沁人心脾,一股梅香直冲鼻腔,那是他一生中喝过最好喝的酒,也是第一次知道温酒煮梅的味道。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那人早已经不在,而他也年过半百,时光匆匆,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似水年华在指缝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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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1章 故人之信
他真的老了,纵然一直不肯承认,也不服老。但这两年太多太多的事都让他力不从心,精气神也大不如从前,脑子似乎也不好使了,不服老也不行了。
心中叹息,白丞相又不由自主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他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也没有字,他拿在手中却有千斤重。
这信是昨天三更时分收到的,那时他正在睡觉,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便起了身。知道最近京城很乱,也怕朝堂纷争会伤及家人,他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原以为又是刺客入了府,那想到却是这封信,没有署名,没有名字,他却一眼就看出了是灵纸。
灵纸如其名,就是用灵气绘制成的纸张,只有隐灵一族的人能做到,而纸的颜色也以灵力的高低来区分。他收到的这封信是纯白色的,放眼整个隐灵一族除了族主以外恐怕也就只有几位长老了。所以,他第一眼看到就吓坏了,也紧张的三魂少了七魄。
原以为是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了,族人找了过来,那想到拆开一看竟然是故人之信。惊喜交加,悲喜交加,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死了二十年的人竟奇迹般的复活了。
起初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的,毕竟她的死在前不久才得到了证实。可那记忆中的笔迹,那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信物,却由不得他不信,也无不昭示着她还活着的事实。
惊喜交加无以言表,恨不得顺着信封就找过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但在看完信的内容之后白丞相陷入了沉思当中。信的内容不是关于他的,而是关于三皇子陌离的,来信之人要他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并破坏陌离和风九幽的婚事。
这是命令,也是请求,也是他最纠结以及不能答应白沧海的原因。
思索间白大公子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两枝盛开的梅花启禀道:“爹,东暖阁那边收拾好了,可以过去了。”
闻声,白丞相收回飘远的思绪回头看他,见他手中的梅花上还落着雪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将手中的信塞进袖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语毕,抬腿迈步父子二人一前一后的朝东暖阁而去了。
知道老爷和公子要温酒煮梅秉烛夜谈,东暖阁那边早已经收拾妥当。丫鬟小厮也都恭敬的站在两旁,白丞相有要事跟儿子说,凭退左右就进了暖阁。
酒香扑鼻,暗香浮动,他前脚刚刚进入暖阁,后脚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个被罚的晚上。酒香、梅香混合在一起沁人心脾,暖暖的很舒服,也驱散了一身的寒意,许多年后再闻到这种味道,他瞬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白大公子只是听母亲说过温酒煮梅,却从没有煮过,以致于也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感觉有种清冷的香味他便将手中多折的两枝梅花插到了一旁的瓶子中,然后脱鞋在父亲的对面坐下道:“这寒梅一煮还真是香飘十里,刚刚在院子里儿子就闻到了。父亲,您快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语毕,白大公子将面前的酒盏端了起来。并没有张口喝下而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香气迷人,烈而不醉,梅香四溢,芬芳一片。
白丞相心中动容,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由于他不想在儿子面前落泪,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他伸手就把酒盏给端了起来,仰头,闭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浓而不烈,清利爽口,还是当年的味道,还是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白大公子会饮酒却从来不喜,再加上父亲甚少饮酒,对他多多少少也有些影响。以致于闻过酒香之后只是浅酌了一口,仔细的尝了一下味道,惊喜般的说道:“唇齿留香,分外爽口,这寒梅把酒中的辛辣都给散去了。爹,这用寒梅煮过的酒真是好喝。”
说着,他手一抬就把杯中的酒饮尽了。
白丞相被他的话拉回现实,睁开眼,放下酒盏,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端起道:“好喝就多喝两杯,正好最近休朝,也不用去宫里复命,可以晚起,也可一醉方休。”
话落,他又把杯中刚倒的酒给喝尽了,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白丞相就自顾自饮的喝了近十杯酒。
白大公子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因妹妹和骆子书的事而烦心,但看他喝的又急又快,不免担心。等他再倒酒时马上就伸手按住了他的杯子,并且一脸担忧的说:“爹,饮酒伤身,再好喝,也该适当,且您喝的这样急,还是……”
话未说完白丞相就拿开了儿子的手,微微一笑有些醉意道:“无妨,爹虽然不常喝酒还是有些酒量的。凡儿,有件事爹要告诉你,你莫要惊慌,听爹把话说完。”
兴许是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也兴许是想让父亲一醉解千愁,白一凡未再言语,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往事久远又过去了很多年,白丞相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后,端在手中眯着眼睛望向窗,雪花飞舞犹如精灵,似那年一般。往事也如流水一样涌上他的心头,涌入他的脑海,幽幽言道:“先前那黑衣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的确不是东凉国人,你们也不是。你们没有随你娘,而是随了我,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你们小时候就一直让你们修习灵力的原因。但凡是隐灵族人都要修习灵力,成年之后更是要到长老那里验证灵力,记录存档。”
说起隐灵一族白丞相觉得好遥远,那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而他在东凉数十载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来自何处,自己的根在哪里。如果不是那封信出现,他不会将自己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更不会告诉给儿子听,他会把它带到棺木里去,永远不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