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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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撤退!”
“赵队!”
赵烈旭怒吼道:“闭嘴!”
这不是复杂的炸|弹,但周坤生性狡猾,会不会反套路。
拆弹专家说:“蓝色。”
滴滴滴——还剩下二十秒。
赵烈旭夺过剪刀,“你们都开始撤退!”
“赵队长!”
“撤退!”
赵烈旭凝着杨清河,剪子对准蓝色的线,他说:“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咔擦——线断了,两个人皆是呼吸一滞。
杨清河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数字。。。数字停了。
下一秒,有什么更快的滴滴滴响起来,不是她身上的。
“还有别的!”
赵烈旭后背冒了一身冷汗,他搂过杨清河快速往外撤。
砰砰砰——轰——
从走廊离开的那一刹那整个木屋被炸毁,炸|弹窜起的回声绵延千里,尘土被高高抛于空中,犹如一场沙尘暴。
溅起的石子打入河面,激起阵阵水花,木屋熊熊燃烧着,灰色的烟雾融进飞扬的尘土里,浑浊不堪。
爆炸的那一刻赵烈旭揽着她往前一跃,扑倒在地,他用手护着她的脑袋,整个身躯压在她上方,保护着她。
河岸凹凹凸凸的石子磨蹭她的后背,衣衫被划烂,火辣辣的疼,□□巨大的声响轰的耳朵短暂失聪,脑皮层在震荡,心脏像被震碎一般难受。
男人的身躯那么重,杨清河能真真实实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力量。
彼此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无声的世界里,这是最美好的感觉。
杨清河睁开眼,她抚上他短硬的发。
赵烈旭支撑起自己,她的面孔近在咫尺,鲜活的,真实的,她的脸颊上沾了泥土和灰,看起来很狼狈。
“清河。。。。。”
他张着唇,她依旧耳鸣,听不见,但是她知道他在叫她的名字。
夕阳逐渐隐没在山头,青山脚下起了几丝雾气,余晖穿过山林,穿过河流,穿过世间万物,落在他们身上。
他的眸子里映着夕阳的光,映着她。
她怔愣许久,忽然伸手搂住他,窝在他脖颈间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因为高兴而哭泣,因为悲伤而哭泣,因为害怕而哭泣。
像个正常人一样,情绪不再被压抑。
赵烈旭闭上眼,轻柔的安抚他。
你见过太阳吗?
我见过。
他是永恒不朽的存在,他是一切温暖的源头。
他是,她亦是。
。。。。。。。
一个月后,市中心医院。
赵烈旭的手臂粉碎性骨折,背部被炸|弹炸伤,局里给了假期休假,才躺了一个月他便决定回家养伤。
杨清河忙着新房的搬迁,和顾蓉轮流值班照顾他。
顾蓉扭不过他,没办法,和杨清河说了这事。
杨清河把手中的活一扔,一路气冲冲的奔到医院。
赵烈旭躺在床上正在看电子书籍,病房是四人间,对面两床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那对老夫妻对杨清河格外喜爱,每次见她都要说一句小孙女来了。
她和他们的孙女一般大。
赵烈旭见她气鼓鼓的,放下手机,“怎么了?”
杨清河把包一扔,“谁允许你出院了?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的背,好了吗?医生的话都不听吗?”
赵烈旭好整似暇的看着她,他轻轻一笑,像只小母老虎。
杨清河:“还笑,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好好在这儿躺着,要是我发现你提前出院我就把房子卖了,卷钱逃走!”
赵烈旭伸出右手,“过来。”
“干嘛?”
赵烈旭拉住她,将人往怀里拽,捋了捋她的细发,低头在她耳边哑声道:“我已经很久没亲过你了。”
杨清河被他温热的气息熏的耳朵红烫。
对床的老爷爷说:“小赵啊,你就听你媳妇儿的话,人都是血肉之躯,身体不养好,老了要吃亏。”
杨清河推开他,“听到没,吴爷爷是过来人,你听着点。”
“你是我媳妇儿吗?”他打趣她。
杨清河作势要揍他,嬉闹间,病房里被推进一位病人。
病人的老婆嘀嘀咕咕道:“你怎么那么不当心!你要是出意外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只顾你的工作,现在我们有孩子了,不一样了!你就不能有点私心吗!”
病人好脾气哄到:“我错了我错了,受点伤不也正常的吗?”
杨清河盯着病人的脸微微张大嘴,这不是陈冀吗?
陈冀也瞧见了他俩,笑道:“哟,巧了,赵队也在啊。”
赵烈旭好笑的看着他,“怎么弄的?”
陈冀:“这不是难兄难弟,来陪你了吗。抓犯人,出了点小意外。”
陈冀老婆挺着肚子骂道:“你这是小意外吗!”
护士忍笑,将他骨折的腿吊起。
陈冀:“轻点轻点,疼。”
陈冀老婆:“你活该!”
赵烈旭不知道这是福是祸,有人作陪的同时,杨清河和陈冀的老婆越发亲密,学到了很多招数和生活至理名言,甚至还有怀孕之道。
小姑娘听的认真,陈冀老婆摸自己肚子的时候她也会学着摸一摸。
那模样,可爱极了。
崔萍与周祁皓的葬礼在一个半月后半的,没有亲朋好友,殡仪馆里冷冷清清,杨清河一个人完成了葬礼。
苏妗来参加了葬礼,她在坟前磕了三个头。
她说是她代替徐睿杭来道歉的,赵烈旭住院的时候苏妗来看望过他,也说起过那段日子。
那些和他看电影看雨看书的时光成了她最宝贵的时光。
徐睿杭的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苏妗比他们想象的要释然许多,她说:“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
依照周坤的计划,对待无用的失败品他一定想方设法除去,可徐睿杭并没有遭受到任何伤害。
杨清河感到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杀徐睿杭?”
赵烈旭接过她削的苹果,分析道:“我们对于周坤而言,是他极力想培养的对象,可我们都失败了,他追求人生的完整,什么是完整,对他来说就是幸存于火,最终消亡于火,他杀的人由他自己偿还,他试图培养的第一人到最后一人,失败的应该被全部清除,在他的世界里,这叫干净完整。至于徐睿杭,我想是他的不甘心,他也许早就料到我们不会回头,而徐睿杭可能是唯一一个甘愿去做那些事的人。周坤杀了那么多人,他渴望帮助一些人,渴望自己的过去的被了解,渴望有人能理解他,共同去做这些事,他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到最后,徐睿杭是他唯一留下的关于自己的证明。”
“那徐睿杭他。。。。。。”
“他不会。”赵烈旭微微笑着,“他有苏妗。”
周坤不懂爱,他感受不到爱,因此他永远无法理解一个人因为爱能改变多大。
陈冀乐滋滋道;“老婆,我也想吃苹果。”
“那你就想吧。”
杨清河噗嗤一声笑出来,初冬懒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衬得她明媚如初。
赵烈旭注视着她,也笑着,他说:“清河。”
“嗯?”杨清河帮他把苹果削成一小块儿。
“我想娶你。”
杨清河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赵烈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病房都安静了。
七八岁的小男孩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拍手鼓掌道:“清河姐姐,嫁给他!嫁给他!叔叔好帅的,嫁给他!”
杨清河竟然害羞了,她拿苹果堵住了他的嘴,小声道:“才不嫁!”
赵烈旭嚼着苹果,说道:“即使有闪瞎眼的钻戒也不嫁?”
“什么?”
赵烈旭故意逗她玩,不说话了。
杨清河着急了,“你买了?你什么时候买的?在哪儿?”
“哎呀!你说不说?小心我揍你!”她似撒娇又似威胁。
赵烈旭被她摇的吃不消了,一把搂过她,“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这人真是难改坏心本质,这是他要娶她,还是她要嫁给他。
陈冀带头起哄道:“亲一个!亲一个!”
杨清河头一回脸那么红。
赵烈旭知道她害羞了,也不逼她,点到为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绒丝小方盒。
“手不方便,自己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种。”
杨清河打开一看,确实,快把她眼睛闪瞎了。
她感到莫名其妙,刚想开口问,病房门口忽然传来生日快乐歌。
顾蓉,赵世康捧着蛋糕走进来,蛋糕上插着21。
今天是她生日,多少年没过过了。
赵烈旭给她套上戒指,吻了吻她的手背,“虽然是在医院里过的,但我们一家人一起过。记住21岁,我的小姑娘在21岁时成了我的妻子。”
“一家人一起过。”她重复道,盈盈目光落在象征婚姻的钻戒上。
赵烈旭抚摸她的脸颊,笑的温柔,“嗯,一家人一起过。”
杨清河忍不住又去‘揍’他,揍着揍着便像只小猫躲进了他的怀里。
“你好坏。”她嘀咕道。
“还有更坏的,以后慢慢做给你看。”
“阿姨都在这儿呢,你乱说什么!”
——正文完——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1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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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也是在这个春节前夕领的证。
赵烈旭只请了半天假去民政局; 杨清河昨夜忙艺术展的事情忙到半夜; 她最近时常失眠; 睡眠质量不好; 渐渐的生物钟也乱了,成了一个夜猫子。
赵烈旭做完早餐她还在闷头大睡; 她定了七点的闹钟打算那时候起来洗漱去领证,但入睡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
“不起了?”赵烈旭擦完手坐在床边; 掀开被子; 好笑的看着她。
头发乱糟糟的; 皱着眉,一脸的委屈和烦躁。
杨清河蹬了两下腿; 拉过被子继续睡。
赵烈旭:“不想和我结婚了?”
被子拱起一团,她探出一个脑袋,软软道:“我困嘛。”
“乖; 起来,我中午得回去上班,那边也许还要排队; 要办的事挺多。”
杨清河困得眼睛眯成缝,纹丝不动。
赵烈旭没办法,盯了她两秒,一把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扛在肩头。
“今天开始调整生物钟。”他说。
杨清河趴在他肩头不挣扎; 她已经习惯了。
他总是利用他的身高和体型优势压迫她;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为所欲为。
他最近越发忙碌; 新案旧案,永远都处理不完,她也忙,仔细一想,他们许久没有亲密了,到了晚上,他回来已经是十一二点,洗漱后看会书就睡了,而她还在埋头创作,他知道在她画画的不能打扰,所以几乎没什么交流,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早起去上班,而她睡得和头猪一样。
杨清河坐在洗手台上,勾着他脖子,赵烈旭给她刷牙。
见她愣愣的,赵烈旭捏了把她的脸,“还没醒?”
杨清河摇摇头,嘴里裹着药膏泡沫含糊道:“你春节有假期吗?”
“有,但如果有案子就得回去。”
“那就是有了。”
“嗯?”
杨清河:“那时候估计我也忙完了,我想和你好好待一会。”
边说边动手,动作熟练的不行,还一脸的坦然和理所当然。
赵烈旭在拧毛巾给她擦脸,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低眸就对上她坏坏的眼神。
他忍着,哑声道:“别闹。春节得回趟我妈的老家,领了证得把人带回去给三姑六婆看看。”
杨清河和他商量过婚礼的事情,他比较传统,觉得就算正式婚礼不办但酒席得办,这一切对杨清河来说太繁琐,她只想和他两个人,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待几天,没有宾客没有婚纱,只有他们而已。
她的想法很与众不同,赵烈旭没答应,觉得她还小,以后会后悔,于是婚礼的事宜就被耽搁了。
赵烈旭补充道:“不是办酒席,就是让他们知道一下,婚礼的事情不急。”
她才大二,准确的来说还没进入社会,以后想法也许会改变。
杨清河:“知道啦,亲一下。”
赵烈旭洗了毛巾,挂好,低头吻了下她的唇。
杨清河勾着他脖子,忽的跳到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挂在他身上,就跟个小树懒似的。
她没打算只亲几下。
赵烈旭被她的热情弄得血液沸腾,确实许久没亲密,一点就着。
去领证的路上赵烈旭无奈把下午的假也请了,而此刻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