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的仙侠路-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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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说他无耻也好,说他卑鄙也罢。他是绝对不会放开曲清染的!
与其放任她去逃避这些爱与恨,像个胆小的乌龟一样蜷缩在自己的壳里,倒不如把自己化成一把利刃,狠狠插在她的心口上,和她纠缠生生世世,他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也绝不会后悔昨晚所做的一切!
寂殊寒那死不悔改的态度彻底激化了文素的爆点,虽然一早就知道像寂殊寒这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恶劣个性的男主角,什么“爱她就成全她”、“放手才是爱她的表现”这种腔调的爱情观根本就不是他的路数!
他的爱就是霸占,就是囚禁,就是纠缠不清和得寸进尺!没看上的时候当你是根草,看上你后恨不得跟你化成一体,永不分离,虽然进退有度,也很会把握女人的心理,可是这种男人在必要的时候绝对是不择手段,连先上车后补票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或许有些女人喜欢这种调调,但曲清染的个性注定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抖m,这也是为什么她和寂殊寒最后会一路死磕到底,相爱相杀。
文素也算是看明白了,想要成功阻止男女主相爱的可能性已经基本为零,按照以往的经验,她倒也不是没想过干脆撮合这两个人在一起算了。可是只要一想到这两人的爱情是相互虐出来的,她就好一阵的心塞不已,一想到曲清染将来会因为这个男人被折腾的不轻,文素就难过的厉害。
要知道曲清染和寂殊寒都不是轻易会退让的那种脾气,这般硬碰硬的针尖对麦芒,闹得双方都身心俱伤,这又何必呢?所以她内心里是希望这两个人能够换一种方式相处的,细水长流,互相磨合,这才是过日子正确的打开方式,而不是三天两头作得天翻地覆。
谈个恋爱罢了,非要搞得像打仗一样你死我活才觉得爽歪歪?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文素一时间被气到心火喷发,拨开挡在前面的荀翊几步冲到寂殊寒的跟前,一只手狠狠扯住他的衣领口,一只手则指着床内的方向怒斥道:“去你玛德两情相悦!你敢不敢现在就告诉她你昨天晚上都对她做了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咔嚓”一声清脆的声响,似乎是床头的雕花木栏被捏碎的声音,它正好接在了文素暴怒的问话之后,显得那么突兀又惊悚,整个画面好似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空气在瞬间被凝固住。
文素的目光有些慌乱,因为声音就是从床里的位置传来的,显然这闹腾的动静已经大到连宿醉的人都被惊醒了。
寂殊寒已经顺着声响回过头去,文素则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床内正在悉悉索索蠕动的被子,被子里伸出一截雪白的藕臂,正捏着床头上的一截木栏,不算精美的雕刻床栏被生生捏碎了一个角,崩裂出的细碎木屑就落在枕头边,被握在那小手中的部分已经直接变成了木灰,可见其下手的力道已经猛烈到了什么程度。
文素有些慌乱地轻声低喃着:“小,小染…你醒了?”
回应她的,是被窝里的少女从温暖的蚕茧里探出的面孔。
她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双水润的杏眼里空洞而又迷茫,她动作十分缓慢的转过了身子。脸朝着外面,柔顺的刘海还有些汗湿,弯曲着黏在她的脸颊旁,乌发缕缕,更衬得她一张小脸苍白的厉害,这可不像一个初承雨露的姑娘家应该有的羞涩状态。
“小染?”
文素连声音都放轻了好几倍,生怕吓到床铺里看起来恍若呆滞的少女,一旁的寂殊寒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刚张嘴喊了一声“染染”,曲清染立刻声音嘶哑的回应道:“出去。”
那低沉而又嘶哑的声线一听就像是叫唤了一整夜的,虽然满满,可话语里面满是不容拒绝的决然意味顿时让寂殊寒哑了声音,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床铺里的曲清染动了动身体,断片的大脑似乎回忆到了什么场景,苍白的脸颊先是红了红,而后瞬间褪色,变得比先前还要凄凄惨惨。她逃避般的转过身子,背对着床外的几人,紧紧得闭上了眼睛,满目间的痛苦昭然若揭,寂殊寒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回应对方,明显就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寂殊寒死死的盯着她的后脑,刚刚对着文素二人那锋利如刀的目光现在脆弱的就好像一块易碎的玻璃珠般,望着曲清染时渐渐染上了一抹殷红,那是一种挫败和不敢置信交织在一起的绝望,似乎是曲清染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他顿时心慌意乱了起来,探过身体就想把她整个人掰起来问问清楚。
“出去!”
感受到身后靠近的熟悉气息,曲清染瑟瑟发抖着缩得更紧了,像只小虾米一样蜷缩起整个身子窝在里面,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听起来很是无助又充满了哀求。
一旁的文素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扑进床铺里把寂殊寒不停往床外推搡着,拼命的给站在老远位置深怕被战火波及的荀翊使眼色。
荀翊探头看了一眼,见文素已经整个挡住了床铺里的曲清染后,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来,拉起寂殊寒的胳膊就往外走,可惜这位大爷显然也是头倔毛驴,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的,这会儿子功夫只知道跟人对着干。
第四百四十五章:心若死灰
“走!”
荀翊拉扯了一下没拉动人,看见寂殊寒满含痛楚的神色,他深深地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惨烈感。(全本小说网,https://。)
又使劲拽了一下,寂殊寒如同脚下生了根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的视线穿过文素的肩头,直直得钉在了曲清染的后背上,那目光恍若拥有实体般,刺得曲清染如芒在背,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文素焦急的目光示意下,荀翊当机立断得伸手扣住寂殊寒的肩胛骨,试图将人拽离床沿,给双方一点冷静的空间,然而此刻倔毛驴的寂殊寒半点不领情。
他狠狠甩开了荀翊的手,满是血丝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床铺上的人,不悦的冲着身后的方向低吼道:“松手!”
那两个字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大有对方再不放弃就要翻脸的架势。
荀翊年纪虽然不大,可是人情世故总是懂些皮毛的,何况他眼睛又不瞎,现在的情形哪是能任由他们自由发展的?
曲清染不但是他的同门师姐,也是他的好朋友,寂殊寒对他而言也是亦兄亦友的一个存在,眼见两人闹成这般地步,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见寂殊寒死活不予配合的态度,一向性情平淡的荀翊都有些上火了,他也不去扯他了,反而用力丢开了寂殊寒的胳膊,平淡的声音缓慢而又清晰响起,听起来剔透而淡漠,“她这个时候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此逼迫她,是怕她恨不死你吧?”
略带着嘲讽味道的字眼,狠狠敲醒了寂殊寒慌乱无措的心神。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荀翊,对方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显得冷漠又无情。
寂殊寒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看着曲清染的背影,心里总是遏制不住的生出一股子慌乱来,仿佛不看着她的话,就会发生什么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走吧,有文素看着她,不会有事的,跟我走。”
估摸着寂殊寒应该被自己说动了,荀翊再一次伸手拉扯住他的胳膊,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阻力,他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略带着威胁的口气低声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和她好了?!”
听到荀翊的话,寂殊寒垂了垂眸子,终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被拉走了,转出屏风的那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曲清染,少女似乎也感知到他的离开,原本还颤抖不已的身子,终于平静了下去。
外间的房门声“吱呀”一声关上后,空气安静的让人几欲窒息,文素连大喘气都不敢,就怕惊扰了床上某个比她更加安静的人的神经。
转头看了一眼将自己裹成一只蚕茧状的曲清染,文素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昨天还是温情满满的少女漫画,怎么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就画风突变成少儿不宜的18r?要不要这么丧病?
左右看了看稍显凌乱的屋子,文素将落了一地的衣服团了团塞进矮柜里眼不见为净,又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床尾。
现在的曲清染想来也听不进去什么劝告,何况是这种失心又失身的场合,她若是自己琢磨不明白,别人就是说破嘴皮都没有用,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曲清染的身边。
叫了一大桶洗澡用的热水,文素麻利的将曲清染裹身的被子掀开,无视她全身娇嫩的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痕,架着人就往热水里放,跟下饺子似的干脆利落。
曲清染也不反抗,像个木偶人似的任由文素将她搓圆揉扁的折腾,又是洗头发,又是擦背擦身,看着她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痕迹,文素险些挂不住脸上极力维持的面瘫样。
连滚个床单都能跟虐待人似的,这简直就是胡闹!!
澡很快就洗完了,但是曲清染愣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直到她十根手指的皮肤就皱褶了起来,她才在文素的三催四请之下慢慢从变温的水桶中走出。穿戴好干净的衣物后,文素牵着曲清染坐在了靠窗的一张软塌上,打开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兰溪河蜿蜒而下,缓缓流淌的景色。
清风徐徐吹进屋内,带走了不少沉闷的气息,文素坐在曲清染的身旁,一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一手揽在她的肩头,有心想安慰两句,可是抓心挠肝的想了半天,她都找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从刚才到现在,整个过程中曲清染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在飘荡。
“感觉好些了么?”
沉默了良久后,文素尽量用最平常的口气问道,可曲清染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她空洞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某个方向,连洗澡的时候都没有转开。
文素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顿时心里一沉,直骂自己粗心大意。
适才她把曲清染拖进洗澡桶里的时候,将她的被子整个给掀开了,这也造成了床铺上一览无遗的现状,虽然客栈的床铺都是铺着淡灰色的床单,可是床上那一小摊殷红的血迹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
那摊血是什么,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想得到,曲清染就这样一直看着那摊血迹发呆?回想自己失身的过程?那不是自己拿刀往自己心窝里捅吗?
文素极快的挡住了曲清染的视线,声音更加温柔了,她弯下腰扶住曲清染的手臂,说道:“小染,我们到外间坐着吧。”
事情已经发生,她想得越多就越容易钻进牛角尖里,文素一时间想不到别的方法,只能欲盖弥彰的先把人迁出去。
反倒是这个时候,沉默了一早上的曲清染终于有动静了,她转开视线,对上了文素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却是十分的勉强,仿佛这个笑容,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素素,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她的呼吸一样,轻飘飘的像根羽毛刷过耳畔。
文素立刻坚定的摇摇头,又要一个人呆着?!开什么国际玩笑!昨天晚上她丫的就是因为一时心软让曲清染一个人呆着,这才叫寂殊寒得以趁虚而入,酿下这么大个祸害。如今她连肠子都快悔青了,现在曲清染又说要一个人呆着,谁知道还会再发生些什么幺蛾子出来,当她是傻的吗?!坚决不能同意啊!!
“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我很不放心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除了让你一个人呆着这件事,什么我都依你。”
文素握紧了她的手,第一次发现她的掌心冰凉的好似九月寒霜雪一样冻人,忍不住替她搓了搓,抬眸却见到曲清染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掩着她复杂难明的心情。
她并没有说别的什么要求来,而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想要一个人待着静静的想法,文素有好几次都心软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曲清染现在的凄凉就是因为她的一时放任才酿出这么个惨剧来,她又立刻狠下心肠拒绝了曲清染的要求。
如此三番两次的被拒绝,换做别人要么掀桌子翻脸,要么就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曲清染却不知是哪儿来的精力,或者说她根本就是麻木不仁的在与她抗争着,每回文素拒绝让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先是不吭声,然后过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又开口想要一个人静静了。
文素被她磨得不行,又怕态度强硬的话更加刺激到曲清染脆弱的小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