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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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继续,又听见她冷冰冰的声音:“你忌惮的,惧的,我都能帮你。辽东王得了王印,一人之下万人之,他一旦得势,你以为你能有几天好日子?据我所知,辽东王与皇后皆是另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性子。”
她长长一段话说完,眼底的慌乱恐惧反倒彻底消失了。清亮的眸子更加光亮,借着涟漪点点,能看见那弯清泉的自信。
宋煜很想继续,可手却如何也没法子再落下。
她说的不错。
他那个二哥,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最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八位皇子,折了大半,这些年倘若不是他装疯卖傻、自甘堕落,只怕早走在了太子的前头。
皇后是不允许有人拦了辽东王的王业之路,朝一半权贵皆是依附于辽东王。这种情形之下,辽东王登大统那是指日可待。
他若称帝,第一个灭的定是三王爷,接着是他和八弟宋澈。
他彻底停下来,凝眸看着她,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内院妇人罢了,又能做什么?”
她虽摸清局势,可终究是一介妇孺,纵然与王语嫣有血脉亲情,可在帝王大业面前,这点微末的血缘关系算得了什么。
皇家,最不值钱的是亲情。
骨肉相残、兄弟离间的事从古自今多如牛毛。她凭什么能这么肯定,她能帮他?
简直是笑话!
宋煜的眼底满是讽刺和不屑,锦绣却突兀笑了起来,声音轻轻道:“王爷若是不相信,又岂会耐着心思听我说这番话。我自然不敢夜郎自大,信口开河能将辽东王扳倒。但是王爷,您可别忘了王语嫣乃是我的嫡亲姐姐。”
“正所谓阵父子兵,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与长姐自幼情谊斐然,她岂会眼睁睁看着我落难?臣妾不敢保王爷毫发无损,至少可以将辽东王府的一些消息传递出来。”
宋煜皱了皱眉。
锦绣暗暗看在眼里,接着说道:“当然,王爷也迫切需要一个人来帮衬,而且这个人必须是内院的。”
宋煜露出一丝意外,眸光轻漫,一副洗耳恭听的散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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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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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侧福晋乃是尚书府庶女,与孟贵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纵然王爷知晓,也不敢动她分毫。”她自自一笑,想起秦氏落了孩子的时候,宋煜连府邸都不曾回,显然是半点不在乎秦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府的管事、先生乃至于丫鬟、婆子,难免有各方势力的眼线,王爷不可能大刀阔斧将人连根铲除,所以您才会夜夜留宿红楼。”
“这不过权宜之计,身边若无知心之人,对方随便一个绊子都能将您搭进去。”锦绣停了一下,见宋煜面露沉思之色像是听进去了,这才继续道:“王爷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我这番话的含义。”
宋煜的眸子忽然冷了下来,他伸出纤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下颚,一点点加重力气。
语气里有了几分怒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纵然如此,本王又为何非你不可?王府内院的女人,可不止福晋你一个!”
宋煜手下的很重,捏的锦绣一阵吃痛,她还是忍着,细细道:“王爷兴许以后能找到合适的人,但现下的确是非我不可!”
“吕姨娘入府多年,一直柔柔弱弱,且又身份低微,根本说不半句话。程福晋身份贵胄,但读书人傲洁,最是不屑于内院这些窝里横。剩下的只有乳娘一个,王爷您敬重她,但说起来她也不过是身份尊贵一点的奴婢罢了,真要发话,估计也没几个人听得进去,且王爷定也不愿乳娘牵涉太多,莫不然这些年过去,乳娘为何一直对内院不闻不问。”
她抬眸,与宋煜对视,笑容灿烂,明媚如花:“所以,王爷能用的只有我一个。我乃是嫡妻,收拾管理内院合情合理,且与辽东王府颇有干系,纵然未来到了那一步,辽东王不看僧面看佛面,想必也会放我们一马。”
宋煜笑了。
笑的不是辽东王不看僧面看佛面,辽东王那么个自私残暴之人,岂肯放过这一众胞弟。他笑的是,她说的是“我们”。
“我们”这两个字,无端的让宋煜有些舒坦,他捏着她下颌的手也松泛了几分。
锦绣松了口气。
宋煜冷眼问她:“本王凭什么信你?你与辽东福晋姐妹情深,大可暗帮助,待辽东王登大统,定然会真金白银地给你,还愁没有荣华富贵,还愁没有安康顺遂?”
锦绣心一顿,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要荣华富贵做什么,王爷已是龙血凤髓,您觉得快乐吗?”
宋煜眼底一沉,没有说话。
锦绣又叹了口气,慢慢道:“这也是我要与王爷交易的条件。”
宋煜看着她,有了一丝戒备。
锦绣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莞莞道:“我助王爷达成所愿,康健顺遂一生。王爷需行君子之礼,不得碰我分毫,待到事成,王爷放我自由。”
“自由?”宋煜反复念着这两个字,有些迷茫,有些不解,还有丝丝的莫名情绪。
人人都盼着荣华富贵,她却盼着自由。自由啊,呵,多少人一生都身不由己,被困在笼子里,郁郁一生。
自由,哪里是你想要能得到的。
宋煜心底自嘲一笑,面无半点表现,反而多出几分兴趣来。
这个女人,果然特别!
他翻身从她身下来,坐到她对面的软塌,遥遥望着她,懒懒道:“成交!”
锦绣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又听他闲闲的继续:“既然是交易,该一码归一码地说清。我替你做一件事,你需得还我一件等值的,你可答应?”
锦绣看着他,他面满是自得,更有如商人的精明。锦绣头“嗡”的一下,这痞…子怎么事事算的如此之清呢!
她想了想,问他:“倘若你要求的事我做不到呢?”
宋煜懒懒的脸立刻浮起一丝暧昧不清的笑来,带着狭促的算计:“那用身体来偿还——”
……
马车驶进内院便停了。前方已经没有可供前行的宽敞道路,而车一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反应。
汤嬷嬷和菊青有几分不安地站在车旁,想要出声问一句,又想起先前宋煜的吩咐,不由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又过了一会儿,汤嬷嬷决定壮着胆子去问问,却见马车的玉帘突然被撩起,宋煜满面春风地走了下来。
看嬷嬷几眼,难得有礼貌地点点头。
嬷嬷一副受惊的样子。
菊青亦是满脸诧异。
宋煜视若无睹,一派身心舒畅地理了理衣袍,才欢快开口:“福晋这些日子也算静心想明白了,明儿个还是搬回沉香阁吧。”
嬷嬷和菊青俱是大喜,还来不及谢恩,听马车内传来锦绣淡淡的声音:“多谢王爷,臣妾觉得墨竹小筑挺好的,来回折腾也麻烦。”
宋煜回头看了眼马车,唇角往勾了勾:“本王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
锦绣却坚持:“墨竹小筑清净。”
宋煜干脆不问,丢下一句“伺候好福晋”阔步走了。
待到宋煜走远了,锦绣才红着脸让汤嬷嬷她们马车。
一马车才发现锦绣衣裙也破了、妆也花了,车厢尽是狼藉。
纵然是汤嬷嬷瞧了也以为锦绣跟宋煜发生了什么。
菊青更是一脸喜悦地躬身站在一旁,想起先前宋煜贴心的吩咐,只觉得宋煜一定是被锦绣迷住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别说宋煜那什么也不是的色…胚了!
待到汤嬷嬷服侍着她重新梳妆,菊青才见缝插针地问:“王爷都开口让福晋搬回去了,福晋何必给推了呢。”
沉香阁多好啊,是王府最大的院子,手下服侍的丫鬟婆子也多,根本用不着她这大丫鬟事事亲为,心情不舒坦的时候,还可以逮一两个小丫鬟来教训。
锦绣看她一眼,不咸不淡道:“秦侧福晋的事刚过去不久,何必这时候去落人口舌呢。”
菊青不敢说话了。
锦绣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先前与宋煜的交易来。她才不要那混蛋的当,指不定她前脚刚搬沉香阁,他后脚嬉皮笑脸找门索要报酬!
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锦绣微微一叹,靠回软榻,整个人反而肃静下来。
跟宋煜达成结盟,至少她是少了目前的后顾之忧。王语嫣那边也有法子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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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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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墨竹小筑,刚喝一盏茶,馈的令牌送来了。
送令牌的那个小厮叫林夕,看去不过十五六岁,身材瘦小,却是一团灵气。
客客气气给锦绣行了礼,才恭恭敬敬说道:“福晋,这是王爷让奴才送来的,还让奴才传话,以后内院馈打点全仰仗福晋您了。”
锦绣点了点头,让菊青拿二两银子的跑腿钱给他。
林夕笑嘻嘻接了,又给锦绣磕了几个头,颇有些讨好的意思。
“王爷还说,七王府产业颇大,福晋您刚接手未必能打理过来,若是有算不清楚的,不如去请一房账房先生。”
说完这话,见锦绣面露难色。
林夕看在眼里,压低声音,谨慎道:“福晋刚到帝京,人生地不熟。奴才知道城南墨斋有个落魄先生,有几分本事。”
锦绣的目光沉了沉,问他:“是王爷的意思?”
他立刻摆手,一副多嘴坏了规矩的怯怯感,扭捏了好半天才极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先生与奴才祖有几分情谊,奴才见他落魄,才……才斗胆……斗胆这么一说。奴才若是有儹越的地方,还请福晋恕罪。”
一脸的诚惶诚恐。
锦绣暗沉的眸子才松动几分,朝他轻点下颌,说道:“不碍事,人我要先过目一下再决定用不用。”
林夕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锦绣端了茶盅,他便躬身跪安。
……
外书房。
宋煜不知在看什么书,神情淡淡的样子,林夕一连喊了三次,他才抬起头,漫不经心看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到书。
林夕犹豫着开口:“王爷,事情办妥了。”
宋煜“嗯”了一声,似浑然不在意般。
林夕有些站立难安,好半天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果然如王爷所料,奴才举荐了韩先生,福晋问奴才是不是王爷您的意思。”
宋煜没有作声,仿佛一颗心全在书。
林夕尴尬极了,又不敢退出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奴才说是自己个儿的意思,都是按王爷交代说的。”
宋煜这才抬起头,看他一眼,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本王交代你什么了?”
林夕一震,哆嗦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赶紧躬身道:“王爷什么也没交代奴才,都是奴才自个儿的主意。”
宋煜才满意地点点头。
林夕一头大汗退了出去。
屋内便只有他一人,看着案几前摆放的书籍,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推荐韩先生给墨竹小筑,的确是他的主意。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鬼使神差地想要帮那女人一把!
又想起先前在马车那疯女人字句清晰地与他谈判的样子,他原本是可以拒绝的,她分析的都对,只不过低估了他的实力。
正要与辽东王对起来,他也是不惧的。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以为他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可怜虫吗!
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答应了她,想起她一脸小狐狸沾沾自喜的样子,他也跟着心情大好起来。
他甚至隐隐有几分期待,这女人还会给他多少惊喜?
他的生活太过安逸平静,有个人解闷也是不错的。
对,解闷。
他如此劝说自己,只是将她当做打发时间的消遣罢了。
找到个适合的理由,他才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从案几下的抽屉摸出一封书信。
信是粗糙的纸制成的,头工工整整写了王莞宁亲启几个字,字迹遒劲,若非没有十年功夫决计写不出这样的好字。
最主要的,这分明是个男人的字迹。
宋煜不禁皱了皱眉。
他想将信打开,想了想,到底忍住了。
这封前几日送来的书信,在大门口便被他的贴身小厮拦下,那时候他想起那夜她跟猫儿似的与他抬杠甚至还咬伤了他,怒的差点让人一把火给烧了。
幸好忍住了。
他捏着信的一角,扯出一个浓郁的笑来,朝着门外吼了一声。
“走,去墨竹小筑!”
刚走到门口不远处的林夕一下子僵住了,嘀咕:“奴才不是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