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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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这个孩子看去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白净，只是那双眼睛，犹如久经沙场的战士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嗜血煞气。
平革皱眉，他也有个儿子，和面前这个孩子年龄差不多。这个年纪的孩子应当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时候，可他……
见鬼！这孩子当真是从沙漠那头来的？
谁能教育出这样古怪的孩子？
平革没有开口，他只是淡淡看着孩子，目光一点点变得严峻起来。
让人意外的是，那孩子没有半分怯色，抬着头，静静看着他。
有一瞬，平革甚至从孩子眼里感觉到一丝位者的气息。
他再次皱眉，那孩子竟突然站了起来，深深行了一礼：“城主。”
突如其来的礼貌让平革很是不适应，因为在前一刻，他分明从这狼崽子眼里看到了杀气。
见平革发愣，李术站直了身子，不卑不吭，缓缓道：“我是李术，镇国大将军李锦荣的儿子，国师的亲传弟子，特奉王后之名前来摩梭城。”
再次恢复的位者气息让平革浑身一凛，虽然李术才五岁，可他却觉得自己没办法将对方当做孩子看。
这么妖孽的孩子……
“原来是镇国大将军之子，难怪难怪，虎父无犬子！”平革露出笑来。
李术却迟疑了一下，才露出孩子般无邪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眼却有几分急切。
平革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径直道：“李术公子年纪轻轻，独自穿越沙漠，此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一路想必公子也累了，我让下人准备了可口的饭食，还请公子好好享用。”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分明看到李术眼的焦虑越来越明显，不由得在心一笑，到底是几岁的奶娃娃，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但是很快的，李术已经恢复正常，躬身施了一礼：“如此，烦劳城主了。”
平革出了门，属下跟在身后，不发一言去了书房。
属下注意到，今日城主大人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特别是见过那个孩子之后，眉头一直深锁，不知在想什么。
进了书房，平革也久久不说话，属下微微愣了一会儿，忍不住开了口：“大人可是在忧心那个孩子？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指不定是都城那边的手段……怎么好巧不巧在护卫队出去巡防的时候出现……”
“你不相信他一个人穿越沙漠？”平革的声音骤然响起。
属下愣了一下，当即点头。
五岁的孩子穿越沙漠，可能吗？
他不信。
“属下以为，是都城那边的人将孩子带过来，想借此游说城主……”
“伯庸，”平革突然打断他，声音里略显疲惫：“他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啊，有什么不可能的？”
被唤作伯庸的属下露出茫然之色。
平革的叹息声更加浓重：“你前几年在南方历练，不知道这些年草原发生的事，那个狼崽子……这一年倒是消停了，没有做出惊世骇俗的事……”
伯庸听不明白平革在说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那个“狼崽子”肯定说的是李术！
“一岁骑马，两岁追随其父斩杀马匪，王亲自锻造匕首给他……四岁的时候已在草原闻名遐迩。草原的马匪不止知道镇国大将军，还知道一个小魔王，年仅四岁便已斩杀百来匪寇，一只短匕用的出神入化……伯庸，你我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伯庸呆滞了很久，城主说的狼崽子是李术？
四岁斩杀百来匪寇？
他知道这里面有夸大的成分，可即便是将马匪捆绑严实，又有几个四岁的孩子敢举刀将对方的首级取下？
四岁……四岁的时候，他可能还在阿玛怀里撒娇，亦或者在绿洲的某块滩涂地挖泥巴……别说是马匪了，见到身强力壮的汉子，都会吓得四处逃窜。
伯庸红了脸，觉得自己和李术相，实在是丢人。
可他也有疑惑：“算李术天赋异禀，王室也不至于单独派一个孩子来见城主吧？李术名头虽大，毕竟是个孩子，身也没有一官半职……王室未免看轻城主了？”
平革没有说话，而是闭眼睛，再次起了心思。
好一会儿，才猛地睁开开，道：“你应该好，如此天赋的孩子，镇国大将军怎么舍得让他去学习巫术。”
伯庸僵在原地。
巫术……草原最至高无同时也最神秘莫测的巫术，巫师受到世人敬仰，却终身不能婚娶……以镇国大将军的身份地位，有必要让孩子去学巫术吗？
以伯庸的眼界看不明白的东西，平革却有自己的见解。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宫里，那位身份颇受争议的王后。镇国大将军的嫡亲妹子，李术的姑姑……镇国大将军会让李术去学习巫术，多半也是为了王后吧。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层意思。
国师的亲传弟子，意味着李术……将是下一任国师！
平革脑袋嗡嗡转了一会儿，猛地站了起来。
伯庸急道：“城主大人，您可万万不能冲动！眼下局势不明，动荡不安，轻易站队，恐怕……”
平革沉了片刻，才摆手：“去马场，准备演练，明天带我们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国师的亲传弟子李术公子。”
伯庸默然片刻，这才面露出笑来：“属下遵命！”
……
“公子，摩梭城每年都会有一次军营演练，每个营队各自为阵，胜利的那一方能得到城主的嘉奖和丰厚的奖励。每年士兵们都鼓足了劲练习，为的是这一刻。”
“姿色出众的士兵甚至能直接被提拔成将领！”
伯庸微笑着解释，李术跟在他身侧，面露出微微的惊色，但很快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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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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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由一座马场临时改建成的营场，面积很大。所有的营队都整理排列好，整整齐齐站在营场内。
据伯庸的说法，这些营队是经过层层选拔挑选出来的，是摩梭城最精锐的力量。
最后的勇士也将在这些营队里选拔出来。
“公子，按往年的惯例，城主及其麾下五大将领会挑选各自看好的队伍，并且进行投注，哪只队伍幸运拔得头筹，那么赌注会归投注的人。”
李术看了眼营场，浩浩荡荡，少说也有几十只营队。
“如果……最后拔得头筹的不是城主和将领们看的呢？”
“那赌注会归胜利的队伍，分发给胜利营队里面的每一个士兵。”
伯庸依旧微笑：“公子，可有兴趣参加？”
李术愣了愣，旋即讪笑起来：“我？我的行李全丢失在沙漠里了，可没有赌注。”
伯庸似早料到他会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十分爽快地道：“城主大人今日有事不能来营场，但出城前曾给属下十万两银子，让属下交给公子。”说着瞥了眼李术，颇有几分玩味的意思：“当然，公子一身傲气，城主说这些银子送给公子，公子肯定不会要的。权当借给公子了，公子今日玩得开心。”
李术脸挂着淡淡得体的笑，没有因为伯庸突然摆一道而出现半分恼怒，反而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那我不可能让城主失望才是。”
伯庸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答应下来。
李术没有询问其他人的赌注是什么，既然平革城主能给他十万两银子，想来其他将领也是同样的。
十万两银子，七个人是七十万两……真是财大气粗啊！
李术在心里默想片刻，越发觉得有趣。
伯庸见他突然不说话，以为他是犯怵了，好心提醒：“赛开始前，每支队伍都会有一次平时的演练，公子可观看后再做决定。”
从几十支营队里挑选出一支，而且都是李术不熟悉的，这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
李术没有说话，更没有抱怨，只是抿着嘴，专注起来。
伯庸大手一挥，对面立刻有士兵击鼓，第一支营队登场。
所谓的演练，其实是平日的操练。
第一支队伍耍了一套大刀，布了一个阵法，气势倒是不错，阵法也十分精妙，然后便退下。
第二支队伍，用的是枪，长枪晃动，密不透风，震耳欲聋的喊声飒飒带风，这是一只战斗力很强的营队。
……
逐渐看下去，李术明白，为什么国师会说摩梭城是东北最强的城池。
营队里的将领非常懂得调教属下，且每支营队都有不同的特长，此消彼长，才能将军队的力量发挥到最大。
李术在观看操练的时候，也注意着不远处几位投注将领的神情。事实，所谓的操练不过是一个过场，纵然没有这个过程，那些将领都早选好了自己心仪的营队。
甚至于那些营队是将领们亲自操练的，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士兵实力。
刀法、枪法、阵法、马术……李术被这些营队深深吸引，不得不说，哪怕是和锦荣手下的士兵相，都是不逞多让的。
等到最后一支营队场的时候，伯庸微笑着开口问李术：“公子可挑选好了？”
李术正想问如果自己挑选的和其他将领挑选的一样该怎么办，看见最后一支队伍在喝彩出场。
这支队伍……额，该怎么讲呢，与其说是一支队伍，不如说是一群歪瓜裂枣胡乱凑起来的人。
偏生所有的营队都在鼓掌，连那些将领都面露敬重之色。
李术的视线落到这几十个人身，他们全都穿着清一色的伙夫服，而且大半都身有隐疾，要么是瘸子，要么是瞎子，或者是缺了一只耳朵的……
见李术面色格外精彩，伯庸在边小声地解释：“他们都是营队的老人，因为负伤或者年纪大了无法再战场，但却舍不得离开营队，便留在军营做伙夫。”
“他们是永远的战士，我们心的英雄！城主为了让所有的士兵铭记他们，特意开了一条特例，允许他们每年挑选五十个人组成营队，参加每年一次的大。”
李术肃然起敬，这样的老兵他在锦荣的麾下见过许多。很多老兵浑身是伤了仍旧不肯离开，他们下定决心要一辈子效命军营，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军营！
“我挑选好了，他们吧。”李术的目光看向演练场，眼神多了几分坚毅。
伯庸一愣，当下咂舌：“您……您真的考虑好了？”
李术重重点头。
伯庸有点感慨，同时对李术有另外的看法。
在他看来，李术只是单纯的敬佩同情那些老兵罢了，毕竟论战斗力……这些老兵通常都是最先出局的。
伯庸在心里叹了口气，城主十分看好这小子，可眼下看来，到底是孩子啊，实在是意气用事……
这些话伯庸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看了李术几眼，便点头，然后吩咐了身边的士兵几句，士兵立刻退下。
很快的，老兵的队伍升起一面旗帜。
营场，所有的营队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竟然有将领投注老兵？
连那些老兵都面面相觑，还以为是士兵弄错了。
接而连三的旗帜升起，李术扫了一眼，很快回忆起来，被选的分别是擅长刀法、阵法、枪法、箭法和近身肉搏的营队，有两位将领同时看了近身肉搏的营队，伯庸解释，如果最后胜利的是近身肉搏营队，那么两位将领将平分得到的赌注。
李术点头，问伯庸：“城主选的是哪只营队？”
伯庸指了阵法的营队。
李术脸便多了几分深意。
选的营队自然是士气高涨，没有选的不免有些失望。当然，并不代表最后的冠军一定会在被选的营队里，也有出现黑马的时候，只不过这种概率十分小罢了。
李术注意到，在对战即将开始的时候，那些投注的将领已经走下台子，走到被他们选的营队间。
李术犹豫了一下，问伯庸：“我也可以下去吗？”
伯庸点头：“当然可以，您甚至可以指点布置战局。”但是，那些骄傲的老兵未必会听……后面这句，伯庸没说，眼里多了几分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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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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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术抵达老兵营队的时候，那些老兵只是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露出一丝不屑或者说失望之色。
毕竟，在旗帜升起来的时候，他们一度以为自己被某位将领选，战士的荣耀使得他们挺直了腰杆，他们想努力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但是……
这分明是个孩子，虽然有伯庸向他们引荐，这个看去格外稚嫩的孩子来头十分大。
镇国大将军之子，国师的亲传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