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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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青石板路旁长了几多小花儿,颜色甚是稀,木婂蹲下去正想采撷一朵,突然从身后蹿出一个小沙弥,道:“施主!”
木婂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那小沙弥,穿了旧旧的僧服,可能是刚入门的缘故,身没有多少僧人的空灵,反而多几分尘世的浮沉。甚至还瞪了木婂一眼,颇有几分不悦的样子:“万物皆有生命,你为何要取它性命。”
木婂缩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又觉得小沙弥的态度太过强势,不禁睨了那小沙弥一眼,注意到他光秃秃的脑袋一个戒疤也没有,顿时失笑起来:“刚入门的?怪不得没去参加诵经。”
那小沙弥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不能参加每月一次的诵经大典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你、你知道什么!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木婂来了兴致,逗他:“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用的。来说说,师父是让你去浇花儿还是锄草啊?你拿得动锄头吗?”
小沙弥哼了一声,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木婂一眼,气鼓鼓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然后将脑袋高高扬起,一副不愿意搭理木婂的样子。
木婂还想逗他,被锦绣给拦了。
锦绣笑着给小沙弥赔不是。
小沙弥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想了一想,问她们:“你们认识西蜀王府的人吗?”
木婂收敛了笑,眼底多出几分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锦绣温声问他:“我们是西蜀王府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沙弥眼睛顿时亮了亮:“你能带我去见西蜀王府的嫡福晋吗?”
木婂目光一凝,语气顿时冷了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小沙弥理也不理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锦绣手:“请施主帮个忙,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嫡福晋。”
锦绣拿在手里捏了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小沙弥:“谁写的?”
小沙弥摇头:“前几天主持在山里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写的。他让我想办法带到城里去,这不……听说西蜀王府来人了。你们穿的这么好,一定是西蜀王府的贵人,请你们帮我把信送给福晋吧。”
“那个人呢?”锦绣追问。
小沙弥失落道:“走了,昨天晚走的。”说着很真诚地看锦绣,认真叮嘱:“请施主务必要带给嫡福晋,阿弥陀佛。”
小沙弥说完这话,挥了挥手,跑了。
锦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打开。
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后山
她却浑身颤抖起来。
这字迹是锦程的!
主持救下的那个人是锦程?
锦程受了伤,躲进了后山?
她心里狂跳不已,知道锦程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孤注一掷地让一个年幼不懂事的小沙弥来送信。
幸好她阴差阳错来了寺庙,碰巧又撞见了小沙弥。
木婂听说她要进山,顿时给拦住了:“福晋,请千万三思!奴婢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锦绣将信递给她:“这的确是锦程的字迹,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木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总觉得不妥当。
“锦程公子不是这般鲁莽之人,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沙弥。次有锦程公子的消息还是半月前,他负了伤不可能这么快到帝京的。”
木婂分析着,其实也吃不准。
万一锦程真的是走投无路呢?万一锦程真的在后山等待她们去救治?
木婂心里七八下着,锦绣已经决定去看看。
“我们带两个守卫一起进山,他如果真是受了伤不会走太远。午膳之前找不到人的话我们撤回,怎么样?”
木婂思前想后,终于才点头。
结果在山里逛了几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人,还和两个守卫莫名地走散了。
下到山脚快到寺庙的时候,木婂突然停下脚步,愕然地指了正前方。
锦绣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里见到殷不悔。
他穿一件宝蓝色的直裰长袍,头发只束了一根简单的发冠,黝黑的肌肤在昏暗的林间显得格外清和,唯有那双眼睛,精亮的吓人。
她愣在原地。
殷不悔已经笑着前:“你可真是小心,害我费了好大精力才将那两个守卫支开。”他停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视线从未从她身挪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一下:“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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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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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风总是格外盛气凌人,席卷而过,吹动树叶沙沙摇晃。
他欣身而立,长袍被风吹得翻滚如蝶。落叶纷飞,总是莫名地绕开这个男人,他那么静静站着,脸挂着淡淡和煦的笑,一如神袛般总是那么耀眼,让人无法忽视。
锦绣却莫名退了两步。
殷不悔脸的笑僵了一下,旋即恢复过来,照例是笑着对她说:“锦程我已经找到了,乔先生正在医治。”
锦绣僵愣地站了许久,才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殷不悔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为了避免锦绣产生疏离和不适感,他甚至还配合锦绣往后挪了小半步,然后如友人般寒暄起来:“西蜀打理的很好,相信等官道一通,西蜀一定会成为富饶之地。你功不可没。”
“让西蜀发展壮大本是西蜀王府的责任,妾身作为西蜀王府的嫡福晋,理当如此。”
一下子将殷不悔的亲昵感打了回去,使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和对话变得微妙起来。
殷不悔有些沮丧,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气氛一度生冷。
过了许久,锦绣才打破这僵局:“大王此次前来西蜀,只为锦荣?”
“我……”殷不悔猛地顿了一下,然后苦笑着点头:“嗯,海兰普惠即将临盆,锦荣抽不开身,本王便亲自来了。”
锦绣有些讶异,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沉默半晌,才有些期冀地问他:“海兰普惠……是殷国人吗?”
见锦绣主动与自己搭话,殷不悔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笑着回她:“海兰普惠啊……是我们草原很漂亮贤惠的女人,说话温声细语,常与锦荣……”
两人顺着海兰普惠慢慢展开了对话,木婂站在远处,不知为何,有种觉得两人犹如神仙眷侣的怪异感觉。高大的殷不悔、娇小的锦绣,纷扬在林间的枯黄落叶,怎么看都是和谐美好的。
她愣了一下,猛地摇了摇脑袋,暗道自己糊涂!福晋乃西蜀王府的嫡福晋,怎么能与殷国的大王扯联系!
悄悄地看了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的确很般配啊!
……
秦氏和齐齐阿正在厢房里对弈,棋子是从西蜀王府带出来的,黑白分明的玉子看去玲珑剔透,拿在手里,指尖有微凉的触感。
保格一惊一乍地跑了进来,神秘道:“福晋往后山的方向去了,还调走了两个守卫。”
齐齐阿正要落下手里的玉子,听保格这么说,当下顿了顿,看了眼秦氏,见秦氏亦是一脸不解,不由笑道:“左右我们也无事,棋艺又不如你,不如去转转?”
秦氏想拒绝,却说不出口,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呼唤她,叫她跟着去瞧瞧。
两人结伴出了门。
山峦起伏,山林遮天蔽日,秦氏和齐齐阿躲在极远的暗处,依稀能看见两个人影在林间,男人身材高大,女人玲珑娇小,宛若一双璧人。
秦氏和齐齐阿对视一眼,一个人眼底满是震惊,另外一个则划过算计的微光。
从庙里回到西蜀王府。
秦氏和齐齐阿直接去了外院书房。
宋煜刚从官道回来,神情疲惫地与工匠们商谈事情。小厮林夕立在门口,将她们阻拦在外头。
“王爷还没忙完,现下谁也不见,两位侧福晋请回吧。”
跟在齐齐阿身后的保格顿时不高兴了,扯着嗓子呵斥林夕:“侧福晋有要事禀报,还不快滚开!”
“再要紧的事也不官道。”林夕不卑不吭。
保格气急,声音更大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狗奴才罢了,狐假虎威……”
到底是惊动了屋子里的人,宋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其他工匠见状纷纷提出告辞。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齐齐阿和秦氏才进了屋。
宋煜面色阴的吓人,一双充血的眸子死死盯着齐齐阿,看得齐齐阿心底发憷,一时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规矩都忘了?”宋煜声音发冷,脸没有一丝表情。
齐齐阿心慌乱,不敢与他对视。
宋煜直接开了口:“书房重地,你不管教好婢子,还纵容她肆意喧哗。罚你三个月俸禄,禁足半月,那个婢女……仗打二十板子。”
齐齐阿吓了一跳,宋煜身边的人动起刑来是绝不含糊的,二十个板子下去,保格不死也要脱成皮。
她赶紧求道:“王爷,事出情急,臣妾才会这般儹越。还请您饶恕保格,是臣妾管教无方,要罚罚臣妾吧。”
宋煜冷笑着盯着她:“你要代受那二十个板子?”
齐齐阿一下子愣住了。
秦氏赶紧见缝插针,抢着说话:“王爷,臣妾们此次来的确是有要事,此事与嫡福晋有关。”
听秦氏提到锦绣,宋煜当场静默了一下,浑身暴怒的气焰收敛起来,却还是颇有几分警告地盯着秦氏看了几眼,冷声问:“福晋怎么了?”
秦氏硬着头皮接话:“我们……我们今日在寺庙的后山看见福晋和一个男人说话,齐齐……齐齐侧福晋说……说、说那个男人很像殷王……”
气氛瞬间陷入沉闷。
秦氏大口喘着粗气,不敢抬头看宋煜的眼睛。屋子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不用想也知道宋煜现下的面容有多么狰狞。
过了很久,久到秦氏以为宋煜不准备说话了,那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才传来:“胡言妄语!”
齐齐阿急着解释:“王爷,臣妾亲眼看见的。那个人的身高侧容和殷王一模一样,臣妾在云关见过殷王,不会认错的……”
“闭嘴!”宋煜冷喝,怒的一把扫过桌面,桌子的一套彩瓷茶盅瞬间落地。剧烈的轰隆碎裂声,宋煜的怒火随之而起:“滚!”
齐齐阿还想说,秦氏赶紧拉着她离开,两人才刚走到门口,宋煜呼啸的声音再次传来:“肆意编排福晋,霍乱后院,罚你们二人闭门幽禁,没有本王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两人打了个寒颤,不敢回头,径直离开。
林夕进屋,见一屋子的狼藉,吓了好大一跳。正想说话,宋煜却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都给本王滚!”
林夕胆战心惊地出了屋,正寻思着要不要去告知木婂一声,只觉得后背一凉,宋煜不知何时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道:“去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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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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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正在用膳。
小米粥和咸菜,还有一份时蔬。
对宋煜的到来很是意外,忙让木婂去备碗筷:“我以为你留在官道不回来了。”
汤嬷嬷给宋煜搬了绣墩,宋煜却摆摆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等到木婂和汤嬷嬷还有屋子里服侍的丫鬟都离开了,宋煜才开了口:“你随便打听一下都会知道我行踪的。”
言下之意是她根本没有关注过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回府了。
锦绣不想和他起冲突,忙将话题转开:“今天去了一趟庙里,给锦程点了长明灯。”
宋煜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随着她这句话说完,宋煜的话接踵而至:“只给锦程点了?”
锦绣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起身,从箱笼里拿出一块护身符,递给宋煜:“给你求了护身符。”
宋煜却不接,而是饶有意味地盯着她看。
锦绣的手僵硬在半空,颤抖了一下,正准备收回,宋煜突然从她手抽走护身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语气不明地开了口。
“你以前给的护身符,细细地用针线缝制了图案,这个……却这般粗制滥造。送符的人都没有用心,这符还能保平安吗?”
宋煜的语气是平淡的,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锦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今日才求回来的……”
“在寺庙后山和你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
宋煜突然打断她的话,语气兀地冷了几分。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锦绣愕然地怔了一下,然后有些躲闪地转开眸子,支吾起来:“一……一个路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