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命为后-第3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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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匆匆而去,匆匆而回,笑得都快岔气了:“那……那家人死活不肯收东西,我给的银子他们也不要。”
说着斜了云曦一眼,大感意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云曦不懂:“知道什么?”
程峰道:“我去了才知道,那家人原本祖是开武馆的,也是主城里唯一的一家。西蜀王府没有兴办武馆的时候,城里许多小孩子都在他们的武馆学武。后来云曦开设武馆,很多学生都跑到云曦这里,那家人气不过,悄悄地将自己的儿子送进武馆,本是为了挑拨给云曦难看的,却不想云曦直接将人家的儿子打伤了。他的父亲自然而然找门,一方面是为了给儿子找场子,另一方面也算和云曦切磋……结果……”
程峰都快憋出内伤了:“刚开打被云曦一拳打飞,撞到柱子断了三根肋骨。现在他们一家人一听说云曦,跟猫见到老虎一样。非但不要我送去的补品和银子,还倒给了五十两,求我以后不要去了。”
所有人都沉闷了,表情复杂地看着云曦,云曦则大感意外,骄傲地扬起了圆润的下巴,斜睨着木婂:“午加菜!再来一份糖醋鲤鱼!”
锦绣和她商量起修建武馆的事:“你那些江湖朋友,有没有想安定下来的?西蜀王府可以聘请他们,在底下的州县开设武馆,教习小孩子。”
云曦微微皱眉。
锦绣解释道:“我知道江湖虽然自由,但是危险重重。你那些朋友应该有不少因为年轻时候受过伤有旧疾,亦或者穷困潦倒食不果腹的,与其一直风餐露宿晚年惨淡,不如来西蜀。至少未来有一份保障。西蜀王府承诺不仅每月发放月例,算他们老了走不动了,也会请专人照顾,等他们死了会有人供奉香火。当然,如果有成了家的,西蜀更加欢迎,可以带着家人来西蜀扎根。”
云曦还在犹豫,木婂接话道:“有什么可犹豫的,你先问问,又没有强迫他们来,如果有人愿意那最好不过。你那些朋友都是刀口舔生活的,指不定哪天遭遇不测呢,甚至还有犯了事被朝廷通缉的。与其过的这么提心吊胆,不如来西蜀。西蜀地大物博,百姓淳朴,是安享后半生的绝佳之地。”
云曦这才松口:“我想办法问问,但不一定有人愿意来。”
锦绣抿嘴,只要价格令人心动,条件优渥,那些人自然会来的。
“你们江湖人斗来斗去,无非是想争个高下。开设武馆,各自教授自己的学生。西蜀王府可以每年举行一次试,看看谁教习的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学生厉害,老师自然也厉害。”
云曦不懂什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是对每年的试颇为感兴趣。江湖人心高气傲,说到底不过是谁也不服谁罢了。但是因为各自的身份和所谓的江湖道义,并没有人能够真正地酣畅淋漓打一场,决出胜负。用学生来代替试,这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云曦来了兴致,积极地表示一定会想尽办法联络到那些人,实在不行广发帖子,一定会请一拨人来西蜀的。
细细与云曦合计了一番,武馆的事情有了眉目,锦绣开始合计私塾。
“西蜀大儒寥寥无几,且都是自视清高的孤傲之辈,想请他们出来教授学子多半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些人与帝京的学者差距很大,纵然是教出来的学生估计也没几分本事。”她停顿了一下,很是犹豫。
迢氏看在眼里,轻声问起:“福晋可是有想法了?”
锦绣思前想后,犹豫再三才道:“有是有,但是未必能行。”
“我想请程福晋出面,看能否请动程书礼大人。如果程书礼大人能举荐几位儒者来西蜀,我们的困局也能打开了。”
迢氏愣了一下,突然开口:“福晋恐怕不止是想请程书礼大人出面举荐儒者吧。”
锦绣笑而不语。
程青青很意外,锦绣突然找她来,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尽是问她和忧哥儿,然后突然地将话题转到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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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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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还是照实回答:“父亲年纪很大了才有我这个女儿,母亲在生产过程差点丧命,亏空了血气,一直身子不大好。家里的仆人不多,院子也不大,父亲偏要在院子里挖个池塘,种植荷花。还说荷花是花君子,出淤泥而不染……”
提起程家,程青青的脸满是柔和和怀念,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是母亲拼着性命生下来的,自幼便是家的掌明珠。出嫁时,母亲哭得快背过气,父亲亦是老泪纵横……”
“可想回家看看?”锦绣突然开口。
程青青一时语咽,没有弄明白锦绣的意思。心里却多了几分警惕,她以为锦绣是想将她支开,西蜀到程家路程遥远,山路难行,很容易遭遇不测……
程青青心里七八下的,锦绣的声音再次传来:“当然,程大人和夫人愿意来西蜀的话,西蜀王府也是万分欢迎的。”
程青青彻底懵了。
锦绣道:“程家只有程福晋一个女儿,程大人和夫人百年之后连侍奉香火的人都没有……且程福晋出嫁一年有余,大人和夫人必然是牵肠挂肚……西蜀人杰地灵,如果大人和夫人愿意来西蜀颐养天年,我可以安排人去程家接他们过来。”
程青青愕然。
不管她是不是程家唯一的独女,自古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说,出嫁冠夫姓,她已经不算程家人。按礼教信条,她甚至不能在夫家提起母家的。
锦绣却说让她把父亲母亲接来西蜀……让他们在西蜀颐养天年……
程青青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心里早已乱作一团,有惊也有喜,更多的是茫然。
锦绣直接开了口:“我想在西蜀开设私塾,程大人如果愿意来西蜀指点一二的话,西蜀王府将不甚感激。你与大人夫人不必相隔两地,家人时常能聚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虽然锦绣有利用程大人的意思,但是程青青却实打实地心动了。
做了母亲,更能理解父母之苦,也更加想念他们。人生苦短,父母年事已高,程青青甚至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多少日子可以活,可惜她已经嫁做人妇,兴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程家……思念涌心头,多少个夜里因为想念而哭湿枕头。
今日听锦绣这么说,程青青下意识便脱口:“我、我待会儿便修书一封……”说着顿了一下,略微皱眉:“不过父亲年事已高,这些年都不大开设课程了,来了估计也帮不什么忙。”
锦绣笑:“你们一家人团聚便好。”
程青青感激不已,临走前好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了:“那玉枕……”
锦绣一愣,旋即红了脸:“忘了给你送过去。大夫说最近不能受凉,没有用玉枕了,待会儿让木棉……”
“不用了!不用了!”程青青连连摆手,突然紧张起来:“我……我留着也没用,还是福晋您用吧。”
锦绣没有坚持,让木婂送她出门。
走出主院程青青后悔了,可是话已出口,她总不能再回去将玉枕讨回来吧。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又想起锦绣说要接父亲和母亲来西蜀,不由得长长叹一口气,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
商宴好几次在院子里闲逛,每次只要一靠近内监的住所,便会有小厮跑过来,歉意地告诉他:“大人,这两处被封锁了,您还是去其他地方转吧。”
商宴不解:“神神秘秘的,里面有什么?”
小厮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有两个帝京来的内监,分不出真假,福晋下令将他们幽禁起来。”
商宴大感诧异:“还有这样子的事?”
小厮胡乱点头,又神秘道:“这不马要到半月期限了吗,很快会有结果的。不过……约摸用不了半月……”
商宴心一跳,下意识地追问:“什么意思?”
小厮自顾说这话:“其一个张内监昨晚自杀了!明显是心虚畏罪,还好发现的及时,已经救了回来。等会儿程管事要过来审问,呵,等他尝过了我们府里的私刑,看他招不招!”
看着小厮笃定的样子,商宴心里突然乱了起来。
西蜀这拨人,别的本事没有,贪生怕死那是一顶一的。特别是这内监,贪财好色又胆小怕事,当初家主不知怎么选了这么个窝囊废!
商宴心里憋了火,却也没有多少焦急,转身便离开了。
程峰打开房门,张内监献媚地跟在身后,程峰正想叮嘱他几句,却看见张内监面色一变,整个人顿时痛苦地蜷缩在地,额头的青筋高高绷起,双目充血如怪兽。
程峰暗道一声不好。
……
张内监死了,突然暴毙。
府里乱作一锅粥。
商宴走在人群里,见一群家仆神情僵硬地匆匆而行,便随手拦了一个。
“发生什么事了?”
那仆人手里还拿着一双白烛,见拦自己的人是商宴,不耐烦的神情顿时收敛几分,干笑起来:“商大人。”
作揖后解释起来:“是张内监,突然暴毙了。这不……还没弄清楚他的身份,万一真是宫里派出来的,我们西蜀王府总归是不好交代。程管事让我们先设灵堂。”
商宴愕然:“次听一个小厮讲,说那内监还闹过自杀。难道这次……”
仆人忙摆手:“那倒不是,的确是暴毙,死状很惨。大人,我们还要急着赶过去,不与您说了。”
商宴摆摆手,仆人立刻疾步离开。
商宴独自站在无人的石径,露出一个冷笑来。内监是否贪生怕死不重要,会不会绷不住吐出秘密也不重要,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至于内监为什么死的……商宴抬起手,一只小小的蛊虫在他掌心痛苦挣扎,然后死去。
家主用人,自然是要藏蛊于所用之人身体里的,一旦发生紧急情况,只要催动蛊母能将蛊之人杀死。
掌心向下,蛊虫被随意丢弃,他冷冷一笑,迈动步子,软靴从蛊母的躯体踏过,所有的证据都彻底消失。至于内监的死因……西蜀这群庸医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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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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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还弄不清内监的身份,西蜀王府不敢托大,依着规矩请了城外道观的道士来,道场要做整三天,内监是客死他乡的,亡灵超度不好很有可能变成怨灵,为害人间。
商宴对此嗤之以鼻,小厮却格外紧张地拉他去见道长:“大人,道长说张内监的怨气过重,您……您之前不是在他的院子门口逛过吗……还是去道长那里求个护身符吧。”
商宴去了道场,道场做的有模有样,棺材摆在正央,棺材的东南西北四角点了白烛,棺材外刷了一层红漆,漆是刚刷去的,漆油还顺着棺材往下滴,地熏染开一大片红,看去格外诡异。
小厮立刻颠颠地去请了道长过来。
道长是个四十来岁的年人,一身道服不知道是裁剪的时候没注意尺寸还是本不属于他,道服道长还长了好一截,以至于道服的下摆整个扫在地,看去脏兮兮的。
道长背后背了一把桃木剑,腰间别了一沓黄纸符,商宴顿时有种忍俊不禁之感。
道长还古道清风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子,一副世外高人样将商宴看了看,然后眯起了眼睛:“老道看你印堂发黑,眉目虚浮,明显是污秽之物缠身……”
商宴笑着打断他:“护身符多少钱?”
道长愣了一下,好半天才缓过神,脱口道:“一两银子。”
商宴直接丢给他一两银子,然后取了护身符,大步离开。
隐约能听见道长在身后急切的声音:“王府给过银子了……哎!你回来啊!你这情况太严重了,必须要做道场才能驱除……”
商宴身形一拐,直接消失在小径。
身后已经听不见道长的聒噪声,他冷笑着将护身符取出,随手扔进旁边的花丛里。去道场,只是为了看一眼,确信内监是不是真的死了。
棺材也看到了,他的心便踏实了。至于什么污秽亡灵……活着的时候他能杀了他,死了难道还能作祟不成!
他抿嘴而笑,脚步轻快地回屋去。
夜色微凉,空一颗星宿也没有,四处漆黑,外院的仆人大多去道场帮忙了,这夜外院格外安静。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没看见,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栋寂静的院子,张内监生前住在这个院子里。
他心里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随后又自顾笑起来,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