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美人醉-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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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这。。。。。。”离云鹤有些为难。
“我他妈不是你三弟!”离辰逸嘶吼着,抱着念清歌虽然艰难,但他却如一头凶猛的狮子撞开了离云鹤飞快的朝前方跑去。
离漾的龙眸如平静的湖面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凌波微步去追他们。
身后,掀起了带着龙涎香味道的风。
一个闪躲。
脚下的泥泞裹住了离辰逸的去路,整个身子连带着念清歌摔倒在了地上。
狼狈至极。
“清歌。”离辰逸不顾自己,急忙转身去看她。
她单薄的身子没入了泥潭,小脸蜡白如纸,离辰逸心疼的将她抱起,眼底是那满满的懊恼和悔恨。
自己好不中用,竟然无法将她保护好。
离漾那双深潭如寒的黑眸死死的攥着离辰逸怀里的念清歌,布满戾气的眸底染着那几日以来积压在一起的暴怒与汹涌。
她,理应是自己的。
现在却被其他的男子抱着。
大掌紧紧攥成了拳头,骨戒分明的手指泛白,泛着骨骸‘咯嘣’的脆响,手背上青筋凸起。
呵——
人算敌不过天命。
离漾居高临下的瞪着离辰逸。
离辰逸抱着念清歌,手臂收的更紧了,在无声的对离漾宣示着,这是他离辰逸的女子。
空气中的火药味儿愈发的浓烈。
即将要爆炸开来。
离云鹤的视线不安的油走在离辰逸和离漾之间。
“放开她!”离漾淡薄的嗓音沉重骇人。
离辰逸轻笑,一双眸子盛满了坚定:“不放!”
“朕让你放开她!”离漾故意将‘朕’这个字咬的很重,在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压制着她。
落叶顺着粗壮的树藤缓缓飘落。
“她是我的人。”离辰逸不甘示弱的和他相抗衡。
剑拔弩张的火焰喷出了上方。
忽地。
离漾脚下一挪,步履如飞箭的朝离辰逸冲了过去,想将念清歌抢回来,眼疾手快的离辰逸抱着念清歌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将她藏在自己背后,大掌紧紧的握着她的小手。
“她是朕的妃子!”离漾佩服离辰逸疲倦之下还能有如此好的身手,他语气淡冷:“将她私自带出宫已然是死罪一条,现在将她还给朕,朕或许能够饶你一命!”
离辰逸最看不惯离漾一副高高在上,将所有人的性命掌控在手中的模样。
骨子里傲气冷硬的离辰逸怎会被他几句话糊弄住。
“我最不怕的就是死!”离辰逸凉薄的唇瓣儿缓缓吐出这句话。
“不要逼朕!”离漾的火气窜上了胸膛,大掌直接抓向了离辰逸的衣领,手心里沾染着那粗糙的泥土。
他随即一愣,心底拂过一抹复杂的情愫,而后迅速的消失。
离辰逸的大掌覆上了他的手掌,两个人的眼底尽是暴怒,离辰逸双脚着地迅速起身,直直的推着离漾的胸膛朝前走了一段距离。
他不能让离漾有机会靠近念清歌。
“除非杀了我!”离辰逸狂傲的话吐出:“你休想带走她。”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离漾被他威胁的话激怒,无法忍受一个君王的尊严被如此践踏!
听及。
离辰逸嘲讽道:“呵。。。。。。你是皇上,何止是敢杀我,你连自己的女子都敢杀,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杀!”
子嗣。
彻底激怒了离漾。
一个重重的拳头朝他的脸挥了过去,离辰逸来不及闪躲,踉跄了一下,唇角晕开了甜腥的味道。
他握起空拳抹了一把,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黑眸,随即抬起拳头打在离漾的脸上。
只听‘唰’的一声。
剑从剑鞘中抽离的声音在空中刺耳的响起。
光晕将刀光剑影映照的犀人,离漾淬不及防的将剑指向了离辰逸的胸膛,眼底尽是凶狠残暴:“朕杀了你,照样能得到她,但,你是朕的三弟,朕不想残杀手足!”
一番话说的好听。
离辰逸的后背挺直,即使衣着简陋,但在他面前却依然不输气势,他不惧不畏的眸子死盯着直入他胸口的剑,几乎已经挑开了他的衣裳。
“杀害子嗣,杀害嫔妃,杀害手足这不正是你的风格。”离辰逸满满的嘲讽。
离漾的皇位全是用满满的鲜血堆积而成的。
离云鹤紧张的凝着这一幕。
离漾的手腕轻转。
剑,迎风而出。
刺破了森冷的西风,离辰逸脚尖忽而抬起,整个人一个悬空将离漾手里的剑踢开。
长剑飞在了空中。
二人迅速在脚上挂了轻功朝空中飞去,都想抢那一把剑。
剑花旋转。
离漾和离辰逸身子狠狠的一撞,同时抢到了剑。
离漾死死的握住了剑柄。
离辰逸紧紧握住了剑尖。
皮肉深深的刻在离辰逸的手心里。
片刻的功夫。
鲜血顺着他的手心流到了剑上。
离漾的眸子暗了暗:“三弟,束手就擒吧!”
“本王从不知这四个字怎么写!”离辰逸忽地笑了,笑的磅礴大气。
而后。
离辰逸将丹田里的内力和元气全部提炼到了胸膛,他手背上的青筋似乎要跳动开,突突直跳的侧额昭示着他的坚定和沉暴。
只听‘砰’的一声。
离辰逸竟然硬生生的将那剑折断了。
这一幕,惊愕的落入了众人眼底。
剑碎成了一片片落在了泥泞的土中。
离辰逸忽而旋起身子,飞奔到了念清歌身旁,忍住手心上伤口的剧痛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倏然。
离漾大步流星迅速行至到他面前,宽厚的大掌捏住了念清歌的肩膀。
他一怔愣。
只觉得手心传上了一抹灼热的温度。
探上念清歌的小脸儿,她的小脸儿滚烫的吓人。
“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离漾质问的话响在离辰逸的头顶。
“不用你管!”离辰逸粗暴的甩开离漾的大掌,吃力的去托念清歌的身子。
他的倔强让离漾气愤:“她病了!她要看病!”
“我他妈说了不用你管!”离辰逸忽然嘶吼起来,额头上凝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的力气消失殆尽。
“她的事,朕管定了!”说着,离漾一掌将离辰逸推开,拉住念清歌的小手想将她抱起。
离辰逸踉跄的单腿而跪,捉住离漾的缎靴,离漾浓眉一簇,居高临下的凝着他。
“离漾!”离辰逸忽然严肃的叫他:“你宫中妃嫔无数,既然不爱她为何不能放了她,她已经被你伤害的千疮百孔,难道你非要她死了你才甘心么!”
他怔愣了一下。
视线缓缓落在单薄如白纸的念清歌脸上。
心,钝痛。
离漾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朕。。。。。。不会让她死。”
说着。
他将念清歌打横抱起朝土地庙走去。
离辰逸从泥泞中爬起,定住虚弱的身子颤抖的指着他:“离漾!你没有资格爱她!你没有资格要她!她是本王的,把她还给本王,本王要带她去看郎中!”
听及。
离漾颀长的身躯缓缓转身,从上至下将离辰逸打量了一边,语气淡薄却透着打击他的事实:“你有能力治好她么?”
他的身子猛的一震。
离漾随即递给离云鹤一个眼色。
离云个颇有些为难的拦在了离辰逸的面前,声音局促:“三弟,皇兄他。。。。。。”
话未落。
离辰逸最终撑不住最后的力气,双腿跪在了地上,手,捂住胸口,一副痛苦的模样。
“三弟,你怎么了?”离云鹤一惊,立刻扶住他。
“滚开!”离辰逸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他愤愤的凝着离漾的身影,拳头握紧,一下下的砸在地面上:“失去了她,本王该怎么办!”
颤抖的话透着深深的无奈与伤痛。
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
丛林中天气阴晴不定。
望着那厚厚的云卷,离漾的眸子深了深,怜惜的望着昏厥的念清歌:“我们赶路吧,到前面寻个客栈歇歇脚,再寻个郎中来给婉儿看病。”
“是。”德公公恭谨道。
离云鹤忽然想起来什么,他将离辰逸扶起:“昨夜,丛林深处的马匹是你们的吧。”
离辰逸不语,表示默认。
凝了他一眼,离云鹤自知他性子倔强,手指放在唇上,一口口哨响起。
马儿从远处狂奔过来。
离云鹤拽着马缰绳:“三弟,现在不是你执拗的时候,你和婉贵嫔满身的伤。。。。。。”
话,还未说完。
离辰逸冷冷的打断他:“她不是婉贵嫔!”
“好好好。”离云鹤暂且由着他:“现在你们的脚力有限,你若执意带念清歌走定会耽误她的。”
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离辰逸的眼色,而后补充道:“况且,只要皇上想要的,便没有他得不到的。”
“你——”离辰逸的胸腔突如其来的钝痛。
离云鹤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念清歌。”
离辰逸难耐的闭了闭眼。
为了念清歌,暂且忍了。
不过,他定不会将念清歌交给离漾。
“皇兄,赶路吧。”离云鹤大步朝离漾走去。
离漾的视线瞥过离辰逸,淡淡道:“现在收了各自的名号,叫朕离公子。”
“是。”说着,离云鹤为了缓和气氛拉过离辰逸,唇角一勾,道:“离三公子,我们一匹马可好。”
“我要陪着清歌。”离辰逸的眸子灼灼的盯着离漾怀里的人儿。
离漾阴眸一愣,瞪着他,步子朝后一退,似是怕离辰逸抢走一般,他霸道的宣示着主权:“她是朕的妃子,必要跟朕一起。”
说着,不给离辰逸任何机会,转身钻进了马车里。
“三弟,请吧。”离云鹤阻拦他,将马儿牵过来:“你在前还是我在前?”
离辰逸阴霾阵阵。
他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耸了耸肩:“那我先。”
他径直上马,离辰逸紧接其后。
一行人气氛怪异的朝苏州出发。
一些事变幻莫测,根本无法估量。
一路上。
离辰逸的视线火辣辣的望着马车,似要将它看穿。
离云鹤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儿稍稍跑的快了些,离辰逸不悦:“你是故意的!”
“三弟,我发誓,并没有向皇上透露你们的行踪,他压根儿不知道你们要去仙云山。”离云鹤真诚的说:“此次出行,皇上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念清歌,我也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在这里碰上。”
离辰逸泥泞的发丝在微风中拂不起来,如同一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
“你们为何还没到。”离云鹤思忖了一番,最终还是问出口。
一路的坚信唯有离辰逸和念清歌知道。
离云鹤知道离辰逸对自己有芥蒂,只好识趣的闭了嘴。
马车内。
德公公遵从离漾的吩咐将马车赶的稍稍慢些,期间,绕过了许多坑坑洼洼的石子。
念清歌如一只睡着的猫儿安静的躺在离漾的宽厚的怀里,泥泞的发丝蹭脏了离漾的衣袍,他并不嫌弃,手指颤抖的替她撩拨着那些发丝,指腹上沾染着泥土,那脏兮兮的小脸儿看不出来往日的白希,唇瓣儿干裂如枯草。
他心疼的将她收紧了些。
时日不见。
不曾想,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她。
“婉儿。。。。。。”离漾喃喃的唤着她,指腹抚摸着她的轮廓,她的眉眼,她的唇瓣:“婉儿。。。。。。”
他激动的心情一时半会儿难以平复,吐出的声音如薄薄烟火随即扑灭:“朕。。。。。。”
朕错了。
视线落在她宽松的衣裳上。
平坦的小腹如灼热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
那里,曾经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但是,他却亲手残忍的将他杀害。
心中的懊恼喷涌而来。
凉薄的唇瓣儿细细的吻着她的唇。
怎样也抱不够她,怎样也吻不够她。
那种发了疯的思念让离漾明白,原来,她在自己的生活中早已成为了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忘记何时。
她一如小小的种子悄悄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执起马车内的水壶,离漾将壶塞儿拔开,试图将水喂到念清歌的口中,但她却紧闭双唇,喂进去的水全部流出来了。
离漾凝了她一样,随即自己吞了一口水,手指捏起念清歌的下颌,将口中的水一点点渡到念清歌的嘴里。
秋风拂过。
马车的窗幔被微风吹起,紧紧盯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