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皇兮-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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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麒一坐到虞景旁边,看着他的眼睛,就不敢说假话,一句都不敢。
除非她能白白把药拿回来,不然真的就一点法子都没有。
那是虞景,不是别人。
“虞先生的命不要了吗?”凌渊道。
唐麒垂眸,“你想要什么?”
“南境,还有西隅。”凌渊毫不客气。
唐麒歪过头,“一根头发我都不能给你,凌世子,那药你喜欢的话,就拿着好了。”
凌渊脸上写着惊诧两个字,“这枚棋子,终于要弃了吗。”
“那又如何,”唐麒一手扣着桌子,“事已至此,凌渊,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送菜的人进来,把菜摆好。
唐麒慢腾腾地吃着菜,凌渊满目阴沉。
“咱们做个交易吧,”唐麒道,“和薰华草无关。”
“把你在西秦的暗桩清一清,我愿意退出南境,说实话,手伸的太长我都要累死了。”唐麒一边挑着鱼刺,一边慢慢地说道。
“可以,不过再等一等,南梁要反。”凌渊道。
唐麒靠在桌子上,“卫风澜被你逼疯了。”
“能力不足以撑起野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凌渊沉声说道。
“不能这么说,遇上你就是死路一条,只能说他生不逢时,时运不济,遇上你了。”唐麒笑道。
“那矿脉呢,这生意不做了?”凌渊看着她道。
“赚钱的生意怎么能不做呢,这可是大事,”唐麒垂眸,“要养活那么多人呢。”
“薰华草。。。。。。真不要了?” 凌渊再问了一次,他不觉得唐麒能够不要虞景的命。
“你能白给我吗?”唐麒笑的温和而天真。
凌渊看着唐麒,半晌之后摇了摇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给我的话,就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唐麒垂下眼眸,面上是使劲掩藏却仍然外露的落寞。
“妹妹这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疼。”凌渊说着,脸上却没有半点动容。
“那你心疼了没?”唐麒问道。
凌渊不置可否,唐麒也不说话。
他们之间,大概除了交易就是沉默。没有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吃完了。”唐麒横扫了大半桌子,才说道。
“好吃吗?”凌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吃,一直看着唐麒。
“当然好,可惜厨子不是我家的。”唐麒一派小姑娘模样。说起来,唐麒不做正事的时候,真的像个年轻单纯的小姑娘,爱吃,好玩。
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才是那个可怕的女人。
凌渊看着唐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怎么的态度。
唐麒吃饱喝足,站起来道,“我要回去了。”
“坐我的马车。”凌渊道。
唐麒没有拒绝,“多谢。”
虞景和楚徇钺在下棋,只是楚徇钺心不在焉,已经被虞景杀得输了好几次。
“白术,把琴抱过来。”虞景扔下棋子,一眼把楚徇钺看的手都颤了。
“先生,我放心不下。”楚徇钺终于切身感受到唐麒在虞景面前那种感觉,他看你一眼你就什么假话都不敢说了。
虞景沉声道,“你怕什么,怕她跑了吗?”
“有点儿。”楚徇钺回道。
“凌渊不可能,”虞景道,“凌渊心高气傲,他是那种希望能掌控一切的人,只要事情脱离他的控制,他就会疑心,唐麒是他一辈子都控制不了的人,唐麒最厌烦有人对她的事情说三道四。”
“这我倒是知道,除了你,她好像谁的话都不听。”楚徇钺道。
“唐家人呢,女人一般是要比男人有本事的。”虞景慢慢拨动琴弦,轻声说道。
楚徇钺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虞景手下流出的幽远深邃的琴声。
虞景能把琴声传进人心。
唐麒和凌渊同乘一辆马车,唐麒靠在马车上揉着脖子,她忙完才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脖子疼。
“怎么了?”凌渊随意问了一句。
“睡觉压着了,没事。”唐麒同样漫不经心。
“我听说太子殿下从外调回来不少人,来补京城的空缺,我还真是小看楚氏皇族了。”唐麒道。
凌渊不以为意,“是个问题,外放过的人比起帝都这些可要难缠多了。”
“陛下一死,故事是不是就重新翻看一页了?”唐麒低声问道。
“不知道。”凌渊回道。
唐麒不再过问,她是该回西秦去了,由着他们去斗吧。
什么样的阴谋在绝对强大的权势面前,都不值一提。
凌渊忽然把手伸到唐麒脸侧,将她的一缕头发拂到耳后,把唐麒吓了一跳。
“头发乱了。”凌渊沉声道。
“谢谢。”唐麒收敛心神,往后退了一下。
马车在唐王府门前停下来,“多谢相送。”
凌渊一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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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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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多了许多人,唐麒基本上都没见过,好像是太子专门派人游历各地找出来的人。
说起话来跟吵架一样,天天跟在城东菜市口似得,唐麒简直不胜其烦。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朝政开始变好。
譬如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开始严防贵勋世家卖官鬻爵的行为。刑部也极为严苛,帝都一连折了几大世家,刑部大牢都要装不下了。
卫营新换的将军,唐麒连见都没见过,是个厉害的人物。
再者,新科状元的一篇策论,惹得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唐麒现在就站在风口浪尖,被一群人吵的头昏眼花。
“那太子殿下,你是什么意思,让臣交出兵权吗。”唐麒站在朝堂上,满脸不耐。
“郡主,唐王府执掌西秦,名为兵权,实则为军政大权,西秦虽为五郡,实则与属国无异。”代丞相一职的是从江南调回来的人,张谈,外放多年,饱受南境孙家之害,这几天都要把唐麒给逼疯了。
唐麒看着张谈,目光沉沉,“张大人,那你想怎么办?”
“太子殿下,”张谈道,“臣以为,应当派官员接手西秦政事,管理当地百姓,再者,当收回唐王府收纳赋税之权,西秦三十万大军的军饷和其他花费都有国库来出。”
唐麒心说西秦那点儿赋税算个什么啊,她养着三十万大军,西秦赋税根本就不够,等着国库给钱,三十万人早就饿死了。
国库哪里有钱养得起她的人。
“张大人,这不可能,”唐麒回道,“西秦三十万大军,一百多年都是唐王府养着的,到我这里就不可能跟了旁人的姓,我这还没死呢,张大人你稍微悠着点儿。”
“以清郡主,你的年纪与我女儿相仿,可是我那丫头呢,早就嫁人了,相夫教子,温和懂礼,以清郡主真是与众不同。”张谈冷声说道。
唐麒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长极太子心说坏了,赶紧给楚徇钺使眼色,让他拦着唐麒。
楚徇钺却没有注意,那话他也听见了。
“张大人慎言,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楚徇钺道。
“郡主。。。。。。老臣。。。。。。”张谈并无恶意,只是顺口说出来罢了,他这才想起来这位以清郡主。。。。。。不能生育。
“张大人说的是,那你就好好教你家女儿吧,来上朝干什么。”唐麒说完,甩手就往外面走,没人敢拦着她。
“皇兄,臣弟告退。”楚徇钺行了一礼,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她怎么敢。。。。。。敢就这么走!”张谈还是被吓着了。
“以清郡主她有什么不敢的,上次还一脚踹坏了御书房的大门,陛下也只是派人修好门而已,这甩手就走算得了什么。”郑骆说道。
长极太子看了张谈一眼,摆摆手道,“散朝吧,你们几个随我到御书房。”
“玖思。” 楚徇钺追上她。
“嗯,走吧。”唐麒跟平常一样说了一句。
楚徇钺也不会揭唐麒的伤口,两个人就这么出宫了。
“玖思,张大人所说的是否可行?”楚徇钺问道。
“不可能,”唐麒道,“当年建朝之时,西秦便是我唐王府的封地,我现在也不可能让出去,我要是真的等着国库养我西秦三十万人,那还不如自裁,然后地下找唐家列祖列宗。”
楚徇钺沉默不语,唐麒倚在马车上,“我不去上朝,整天起早贪黑,除了和那几个老头子吵架之外,还干过什么正事,谁愿意去谁去吧,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天下人都知道唐王府唐麒将要继承王位,也知道我身为女子曾出入朝堂。”
“好。 ”楚徇钺应了一声。
御书房里,长极太子头痛不已,看着张谈,道,“张卿。。。。。。算了,孤再提醒你们一次,在郡主面前,不该说的别乱说。”
“殿下,是老臣失言,还请殿下责罚。”张谈道。
“我责罚你有什么用,还是说说你刚才说的话,你想在西秦设置官署,收回朝廷在西秦的行政大权?”长极太子敲着桌子道。
“是,只是看以清郡主这态度。。。。。。”张谈犹豫了一下。
“此事难行,唐王府在那里根深蒂固,就算唐麒真的答应设置官署,西秦山遥路远,事情并不在掌控之中,不知道张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前些年有一个去西秦传旨的官员死在路上的事情。”太子道。
张谈低着头,“殿下,是老臣疏忽了。”
“不怪你,等会儿陪孤去看看宋丞相吧,孤听说他好了一些。”长极太子道。
“是。”张谈低着头道,宋连或许有什么法子吧。
长极太子其实对收回西秦兵权并无太多执念,他清楚,唐王府在那里根深蒂固,想要收回,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但是如果真的能在那里设置官署。。。。。。短期之内虽无大用,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呢。
可是他应该已经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
之后几天,唐麒确实没有再去上朝。一直在府上处理南境和西秦的事情。
十月下旬,南梁叛乱,攻打南境。
卫风澜是被逼急了,他在南境倾注不少心血,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在渝王宫变这件事情上,有人误导了他,他太骄傲自负了。
如凌渊所言,野心和能力不相符合的时候,人就容易乱来,自寻死路。
卫风澜想借着南境尚未稳定的机会,把南境夺过来,南梁名义上有五万军队,但是实际上养着十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白玉飞刚刚在唐麒暗中帮助下把西南军摆顺,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唐麒在此时抽手了,白玉飞一个人挑起了重担,和南梁十万兵马对峙。西南军经过叛乱,能用的还有十五万,白玉飞也不是吃素的。
恰逢此时,昏昏沉沉将近两个月的皇帝也终于醒了。
他对太子处理朝政的手段着实赞赏了一番,然后自己又接过手去,他最后,不知道还能给江山和他的儿子再做些什么。
唐麒和凌渊奉诏入宫,商讨南梁叛乱之事。
唐麒站在御书房里,皇帝脸色苍然,整个人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挺吓人的。
“玖思,你带兵已久,也是上过战场的人,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解决?”皇帝哑着声音问道。
“打,”唐麒回道,“洛云才将陛下您最心爱的二公主嫁过去不到半年而已,卫风澜这就敢做出叛乱这等事情,他不死,实在难彰洛云百年之威。”
“陛下,”兵部尚书江作书道,“臣主和,南境刚刚经过叛乱,实在不宜再生是非。”
“你想怎么主和,把南境送给人家吗。”唐麒道。
“白珏,你说。”皇帝看着沉默的凌渊道。
“臣。。。。。。主和。”凌渊想了半晌。
“你说说,怎么个‘和’法?”皇帝咳嗽了几声。
“当年南梁先王并不打算将其王位传给现任南梁王,也就是卫风澜之父,而是他的小儿子,只是幼子年纪尚小,没有斗过南梁王,现在卫风澜叛乱,去圆了当年南梁先王的心愿,也未尝不可。”凌渊缓缓说道。
“那人还活着?”皇帝说道。
“是,”凌渊道,“软禁在南梁王陵多年。”
皇帝想了想,道,“依你所言吧。”
洛云争端刚刚才过去,皇帝不想再惹风云,现在保证朝政安稳,不让大权旁落才是要紧的事情。
“忠肃侯,这事就交给你吧。”薛延之父,太子侧妃的父亲,确实值得皇帝的信任。
“陛下。。。。。。”王喜忽然进来,道,“陛下,太子妃娘娘要生了!”
长极太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