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皇兮-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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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半天,才发觉凌渊的脸色已经难看可以和外面的天气媲美了,非常难以想象的难看。
“说。”凌渊道。
“现在都在传,若是您娶了那位,现在早就天下太平了,也省的打仗了。”周瑾年道。
凌渊一脸阴霾,看着周瑾年,他一直觉得这人非常可靠,但是今天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周瑾年也觉得自己是说错了,但最近流言实在太狠,他也听了不少,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把话说出来了。
“你是真心这么觉得?”凌渊缓缓坐下,一手叩着桌子,脸色已然好了许多。
“臣。。。。。。臣一时糊涂!”周瑾年手心都出了汗。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手下的人脑子这么好了,外面流言四起就算了,你们竟然也敢信!”凌渊拍着桌子道。
“你们不知道唐麒是什么人!她不杀了我都是好的!”凌渊冷笑道。
唐麒个性强硬,不对不会把自己的势力心甘情愿地交出来,就算娶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明争变成了暗斗,何况他们中间还夹着一个死的了虞景,真是开玩笑。
现在他的臣子里竟然传起了这样荒谬的言论,真是太高看他,也太小看唐麒了!
他们两个人要是真在一起,还指不定死的是谁!
凌渊鲜少生气,这一次却被气的胸口疼。这样的流言要是在这么传下来,他们就不用打仗了!
周瑾年讪讪,说了几句之后便退下去了。
关敏正要进去,被周瑾年一把拦住,低声道,“正上火呢,不是急事就先不要过去了。”
“怎么了?”关敏道,“出什么事情了。”
“外面不是传着流言呢,我就一时脑子不清楚就念叨了几句,这位脾气就上来了,可吓着我了。”周瑾年摇摇头。
关敏皱眉,低声喝道,“不就是成了亲,你脑子都去哪儿了,北边那位能随便说吗!”
“你喊什么,”周瑾年反驳道,“你整天待在军中,哪里知道我们的苦处,整天整天的流言,都是这两位的,我脑子都炸了,刚刚成亲都是这些事儿,我不就是念叨几句吗!”
这两人大眼瞪小眼,在院子里吵起来,关敏道,“军营的事情就那么简单吗!老子忙的脚不沾地,气都喘不过来,乾元城里那个林峰出了名的能折腾!”
周瑾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半晌之后叹气,道,“算了吧,老关,都不容易,咱俩也别吵了,这仗打的真是说不清啊。”
关敏赞同地叹了口气,当了这么多年兵,头一次觉得麻烦成这样!打个仗都不能痛痛快快的,现在连军心都动摇了,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自顾自地在院子里吵完又说起闲话,风起实在看不下去,阴测测地道,“周大人,公子那里一堆事情等着办呢,您这好生闲啊。”
关敏赶紧道,“风侍卫,我有事见公子,请你通报一声。”
凌渊知道几个人在院子里闹腾,也懒得管了,他和唐麒的流言,到底是怎么起来的。
难道真的不该把她拱手让人。。。。。。但是留着她又有什么用,两个人苦大仇深,见了面也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而已。
他心悦唐麒,想折断她的羽翼是不错,奈何这姑娘不是金丝雀,她是活凤凰啊,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可想而知。
江山和美人,熊掌和鱼,自然取其有用之物。
她心里放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留下有什么意思。
凌渊揉揉眉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流言在两边同时传播,肯定是有心人作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五章吾家幼子
(全本小说网,。)
75
夏城从淮安山中回来之后,整个人便不大对劲儿,身边几个人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现在陷入两难的境地,夏城本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但是西北战事让他觉得非常为难。
多亏这几天又飘起大雪,白玉飞和他各退了几里,谁也不敢在这么的天气贸然动手。
要知道西边的天气恶劣起来,根本无法想象,活生生把人冻死都是常见的事情,局面又一次僵持不下。
有些事情总是起看起来要更复杂,没有谁能保证他能够做出正确的抉择。
段泽拿着两封信进来,道,“将军,小姐来信了。”
夏城接过去,一封是唐麒的,另一封是家书,陈娇娘和他儿子写的。
他看着家信,心中一阵柔软,放在一旁准备回去再看。
唐麒的信写的也不长,说了现在南北两方的情况,都是流言四起,百姓怨声载道。她的意思是,让夏城先休整就好。
夏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段泽,传令,退后一里,扎营。”
“将军,这是小姐的意思?”段泽问道。
夏城把信递给他,道,“不知道多少人都把小姐看错了,她才是能忍的人。”
段泽看完,便出去传令去了。在大部分西秦将士眼里,唐麒都是个任性倔强而且激进的人,这次因为流言后退,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夏城起身走到帐外,依旧大雪飘零,冬天的淮安山最容易下雪,他们现在僵持在这里,过一整个冬天都不会有问题。
而西隅和西南的交界就在这里,主要战场就在这里,再往东就是新邺郡,若是淮安山在没有进展,打起来的就是新邺了。
他打开家信,陈娇娘称得上字如其人,写的非常漂亮。里面无非是些琐事,还有儿子如何了。。。。。。夏城看完,更觉心中一阵温暖,可惜看不见他们母子。
这场征战,不知何时能休。
唐麒坐在书房,脸色实在不太好看,流言越穿越凶,简直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更是乱的够可以,根本查不清源头在哪里。
十月份够冷的,唐麒的书房比外面更冷。
姜陶和姚晋一老一少满心忧虑从外院走过来,姜陶叹气,道,“也不知道这二位以前做了什么,这怎么闹成这样了。”
“人言可畏,” 姚晋捋捋胡子,道,“百姓不想开战,传出这样的流言也无可厚非,可惜这不是话本子里的故事,夫人不是一般的贵族小姐,他凌渊也不是一般的世家公子,一个两个都手握大权,矛盾无从调好。。。。。。易之,你赶紧劝劝身边的人,千万不要胡说八道,私事和公事怎么能搅和到一起,这要是让夫人听见,指不定又想打断谁的腿。”
姜陶点头,确实身边几个新上任的听流言听的不少,道,“易之知道了,回去就告诉他们,整天不务正业的。”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才进了书房。唐麒脸色还是不好看,正在看着文书。
“姚先生,易之,先坐吧。” 唐麒道。
她脸色难看,两个人都以为她是来商量怎么处置流言这种事情的,毕竟影响实在太大,还牵扯到她和楚徇钺,这夫妻俩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这样一闹,不是更麻烦了。
两个人坐下之后,唐麒才道,“今日过来,是想问问二位科举留下的人如何,若是不合适的话,现在换还来得及。”
姜陶最先反应过来,道,“回夫人,尚可,只是不熟悉事务,还需要历练。”
唐麒点点头,“那就好,正逢多事之秋,万一这里出了乱子就不好了。”
她半点没有提起流言的事情,小半个时辰都在给新晋的官员提要求,让姜陶回去提醒他们。
姚晋也听的仔细,唐麒言语之中不乏担忧,想来也是,战事一起,各地人手不足,新上来的人又不放心。
比起那些虽然可怕却并无实质伤害的流言,这样的事情才更令人担心。
他大概看清唐麒的态度了,对于流言,堵不如疏。百姓嘛,顺着就好,他们也就只是说说而已,难道凌渊还真能和唐麒在一起,绝对不可能。
“还有一事,” 唐麒道,“安东郡郡守那里出了问题,我打算将他换下来。”
她让白术把一份折子交给他们,姜陶看完便皱起了眉头,道,“这人好大的胆子!”
安东郡郡守是前朝留下的人,当初投降非常痛快,唐麒也没有为难他,让他继续留任。
不过现在看着是不能留了,他和袁坤起了冲突不说,还敢暗中克扣军粮。唐麒一向严苛,这样的人怎么会姑息。
正好现在林峰递上了证据,唐麒正好收拾了。
“我打算重派一人去安东,两位有什么意见?”唐麒虽是询问,但是两个人都听的出来,她已经有人选了。
姜陶从善如流,“不知道夫人想派谁过去?”
唐麒顿了一下,道,“尹华。”
姚晋道,“北齐王!尹华?”
“姚先生冷静点,就是他,”唐麒道,“他已经来了一段时间,我前些日子就答应,让他留在这里,现下去安东郡,正好。”
姜陶和姚晋都不认识尹华,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吧,他可信。”唐麒道。
“夫人,尹华毕竟是北齐之主,万一他。。。。。。”姚晋有些担心,当初尹华的王位得来的糊里糊涂,他在西秦时曾听过传言,尹华的位置是杀父弑兄才得来的,这样的人怎么能信。
唐麒也了解他的担忧,道,“我知道姚先生担心什么,他成为北齐王之前,就尊我一声小姐了。”
姚晋半晌才点头,“原是小姐的心腹啊。”
“不算心腹,只是当初我为了控制,解决西秦北方忧患的找到的合适人选。”唐麒清清淡淡地回道。
姜陶颔首,“若得小姐信任,那自然是好的。”
“你们放心,安东是什么地方,我能胡来吗,他马上就过来,姚先生和易之可以了解一下。”唐麒说道。
果然白术很快就带人进来了,唐麒起身,道,“你们随便转转吧,我还没吃午饭,先回去了。”
把尹华扔给两个人之后,唐麒率先走了。尹华非常无奈,猛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她扔了把匕首给自己,结果他疯了一样杀了两个兄长。
现在又把自己扔给两个人,他自然深意。若是不能说服这两个人,他就不能去安东郡上任的吧。
果真是用人不疑,姚晋和姜陶,算是她最大的心腹文臣了。
唐麒把人扔过去之后,抱了一堆文书回去房间,午饭还有一些时候,回去顺便解决完这些事情,她要休息一下。
楚徇钺也早早回来,坐她旁边,脸色也难看,估计是出去和季从慎在落华楼喝茶,喝了满肚子气回来。
“这是谁招你了,清时公子?”唐麒放下手里的东西,玩笑道。
楚徇钺在外面气的够呛,瞪了唐麒一眼,道,“还不是你,楚夫人!现在整个北方,除了你还有谁敢招我!”
唐麒摇摇头,笑道,“冤枉啊,夫君。”
楚徇钺被她一声“夫君”哄下来,多大的气性都没有了,道,“难不成天下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他们说来说去都是想把你和凌渊摆在一起,我能不气吗?”
唐麒拉过他的手,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些人怎么会懂我们的事情,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我都不可能和凌渊有缘分,那是多大的孽债。”
楚徇钺自然知道其中缘由,不自觉想起了虞景。若是虞景还在,并未因凌渊的耽搁丧命,那现在她和凌渊。。。。。。
不对,要是虞景还活着,他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唐麒和别人在一起。
就算两个人异口同声说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话,也绝对不可能。这些人骗其他人还可以,可是对于虞景和唐麒,他多少了解他们的为人。
对虞景,他真不知道是该说声谢谢,还是说其他的话。
现在他才想清楚,虞景是把唐麒托付给他了。他也算准了他楚徇钺舍不得唐麒,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那么严重?”楚徇钺道。
“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之间,权力也不可能平分,这种东西会让人疯掉的,”唐麒道,“你可以想一下,要是两个人一模一样,两个疯子,一定会打起来的。”
“两个疯子?” 楚徇钺道。
“对,有权力的人就是疯子,只是你看不到我另一面而已,”唐麒认真说道,“就像他们都觉得我很可怕,你就只觉得我是个女人家,就是这个道理。”
楚徇钺沉默不语,唐麒继续看文书,她对楚徇钺一向坦诚,即使这样的坦诚是伤害。
两人的沉默没多久就被打断,阿黎回来了,小孩子看起来很生气,挤到两个人中间。
“怎么了,儿子?”唐麒问道。
“爹爹,娘,凌渊是谁?”唐黎气冲冲地问道。
唐麒一时没反应过来,楚徇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