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女★红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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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己却怎么也笑不起来，盖伽村的人已经变了面孔，死的死，好像一张撕碎的羊皮纸，散的散，宛如一张爬满蚂蚁的树叶，换的换，仿佛抽走墙根的一块块石块。

　　我见了人，挂着佛珠的龟兹人，背着皮囊的楼兰人，贩卖玉石的于阗人，弹奏箜篌的波斯人，担当木匠的罗马人，我见了他们，我的舌头已经很少言语，我的脸颊也不会微笑，我只会点头。

　　当人们用一双惊奇的眼睛，打量我，我会避开他们的眼睛！

　　我再也不敢大胆的看一个人的眼睛！

　　眼睛是人的面部最富有灵性的器官。把所有赞美人的优点都送给眼睛，这丝毫也不过分。只有失明的眼睛，外人看上去有些空洞。

　　想起这些，我就有种负罪感，感觉对不起四十兰楼，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善良的姑娘？！我有种感觉，四十兰楼没有失明，她只是不想再看见我和楼兰这个绿洲。

　　要不就是，她的眼睛到了一个楼兰的地盘上没有的地方，在那里，所有能用肉眼看见的东西，都比四十兰楼的眼光还要明亮，她的眼睛自然也就黯淡了许多。

　　对于好人来说，眼睛优秀到了沸点。

　　对于坏人来说，眼睛又丑陋到了冰点。

　　匈奴撤退后一个月圆的夜晚，我和四十兰楼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整夜我们都在做恶梦。苦熬到天亮，我才听说一群蒙面人，昨夜潜入村长胡尔玛家，将全村仅有的3匹马偷走，胡尔玛已死，只有他的老婆在酣睡。

　　盗马贼，据说大多是蒙面的苏毗人，只露出一双机灵的眼睛，那是鹰一样的眼睛，狼一样的眼睛，偷马时，可以不用吹口哨做暗号，可以不用打响指做信号，但是，他们不能不用眼睛来回察看。

　　假如，苏毗人在一回头或者一抬头之间，看到一双善良而吃惊的眼睛，那是马的主人的眼睛。他们就必须在咬一咬门牙的同时，给同伴使一个眼色，决定是撤退还是把马的主人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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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盗马贼的眼睛说明了一切，他们的眼睛泄露了心灵的秘密。

　　我说了这么多盗马贼的眼睛，无非是为了衬托楼兰十四的眼睛。

　　
　　
　　
梅花8（下）
　　楼兰十四的一双慧眼与谁的都不同，这是一双在历经磨难之后获得的清纯之眼，可以洞察事物的真相。

　　我自打认识四十兰楼，除了鼻子，就没有让她真正模仿过楼兰十四的任何举动。

　　我觉得四十兰楼是可爱的、可亲的！楼兰十四则是不可捉摸、不可模仿的！

　　现在，楼兰十四的眼睛经过楼兰王城医院医生二道今春的手术，可以根据需要来回变化，一会儿是葡萄，一会儿是猫眼，这一点千真万确，不管怎么说，她的眼睛俨然一副婴孩的眼睛，纯洁无暇，永远好奇地打量着楼兰这个文明的国度。

　　作为一双葡萄的眼睛，它无比透明、水灵和饱满，楼兰十四能看见天空的云彩24小时后的变化，到底是带来暴雨还是艳阳，可以预报天气，以便给出门的商人和打鱼的渔夫作参考。

　　她的眼睛见了狐狸就得赶快闭上，因为狐狸最爱吃葡萄，好一点的是，她的眼睛带有一点蓝色，没有丝毫的紫色，对于狐狸的诱惑力不是太大，大家都知道狐狸的舌头最喜爱的是舔紫葡萄！

　　作为一双猫的眼睛，她是那么深邃、机灵和富有正义，楼兰十四能一眼看清人们头脑里的想法，能迅速适应光线和环境的变化。

　　当沙尘暴袭击楼兰的时候，所有的人们都关住了门窗，出门的人用毯子裹住了身体，闭着眼睛摸着护城河边的红柳走路，或者沿着城墙的脚跟蹒跚。

　　楼兰十四的眼睛却能抵挡风沙，她的眼球是那么地耐磨，好像本身就是沙子打磨出来的，她对鼠目寸光的人深恶痛绝，因为老鼠是猫的天敌，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正义和善良，和号称鼠辈的邪恶小人作斗争，是她的天性。

　　作为一双婴孩的眼睛，我该怎么来描述它呢，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过了，我有点为难，婴孩的眼睛首先面对的就是这个成｜人的、成熟的楼兰。

　　楼兰十四的周身所有部位和器官都在春风里成长，只有眼睛还停留在出生的地方，她的结膜、角膜、虹膜和巩膜还是娘胎里的样子，她在看到任何一件事物时，还是那么兴奋，让看到她的人们不忍心对她进行欺骗，因为，她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你肯定觉得我说得过于玄乎，一个人怎么会同时具备葡萄、猫、婴孩的眼睛。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种奇妙的现象，正是促使我把它叙述下来的动力。

　　老实说，我天生就喜欢出格，不会死抱着祖传的金砖不放，况且我家根本就没有金砖，我也不会把足球往球门里踢，我不信佛，但是我喜欢佛教中的天女散花，性格决定不了我的命运，我的天性是酷爱小鸟，我的命运却是不自由的爬行类动物。

　　我想定居楼兰，却只有一个春季的签证日期，要重新回到楼兰，必须间隔两个季节，只有等到冬季才能回到楼兰。

　　我想见到楼兰十四，却与四十兰楼朝夕相处。

　　楼兰十四给我的印象越来越虚幻，主要是我和四十兰楼的距离像琴弦越拉越近。

　　我想找到历史，却只得到传说。

　　我只想爱，却弄出来个爱的结晶。

　　是啊——抽个空，我得从四十兰楼的嘴里弄到一块儿象牙，我说的象牙指的是她的真实名字，也可以称为芳名。

　　她的原名肯定不叫四十兰楼！我要给我的妻子正名！

　　
　　——塔十地《楼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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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发布会——梅花8
　　1、男人们对于怀孕的女人，起初，都从心理上和生理上无法接受，塔十地的处境和心理可以理解。尽管塔十地不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四十兰楼，但他还是希望四十兰楼完完全全属于自己，这是男人自私的表现。

　　现在，四十兰楼怀孕了，有可能分心来对待胎儿，塔十地会和胎儿一同来争夺四十兰楼的爱，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从生理上来说，因为怀孕，四十兰楼的身体会发生一系列变化，身体变成企鹅，性生活减少甚至禁止，需要男人用心照顾，等等这一切都导致塔十地一时无法接受。

　　2、文中提到苏毗人，苏毗人居住在楼兰绿洲南部的昆仑山山地部落，是来自楼兰南部的主要威胁。他们生存的环境缺乏物质资源，于是，就把眼光瞄准富庶的楼兰，不断进行抢掠。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绿洲上的人们往往很好客，因为他们在从事农牧业生产过程中，亲身体验了灌溉的艰难、除碱的辛苦、劳作的困顿，在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人与人、城邦与城邦、村与村的互助，所以，绿洲上的人们珍惜丰收成果，而且好客。相反，有些居住在绿洲边缘靠近高山或者沙漠的游牧部落民族，则比较野蛮。

　　苏毗人有两个女王，大女王的头发是红色的，小女王的头发是棕色的，她们崇拜火，信奉拜火教，无论是天火、鬼火还是烟火，苏毗人的巫师可以从嘴里吐火，苏毗人往往鬼鬼祟祟，来无影去无踪。苏毗人经常抢掠楼兰的集市，财物，儿童，女子等，与苏毗人作战，如同与影子作战。

　　3、塔十地谈到了楼兰十四的眼睛，象葡萄，象婴孩，象猫眼，他没有说明这葡萄是否就是楼兰十四从葡萄园里采摘的那两颗，这猫眼是否就是楼兰十六的圆脸猫的眼睛，婴孩的眼睛则更加神奇，不知来由。

　　4、塔十地说四十兰楼的眼睛中因为揉进了有毒的东西而导致双眼失明，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据现代医学分析，失明指的是单眼或着双眼一时性或者持续性不能视物的病理现象。肾小球肾炎也可以引起暂时性失明，许多传染性性病也可以治病。沙眼及麻风在流行地区也可以导致失明，其他可以导致失明的疾病还有：结核病、脑膜炎、麻疹、白喉、猩红热。

　　四十兰楼最有可能的是患了营养缺乏性疾病，最终导致了角膜软化浑浊而失明。人体缺乏维生素A时，能引起夜盲症或者干眼症，维生素A是一种黄｜色油状液体，能够溶解于脂肪。在人的肝脏中，胡萝卜素能转变成维生素A，植物中的胡萝卜含有的维生素A较多，而胡萝卜最初就是由西域传进中原的，楼兰人对于生吃胡萝卜情有独钟，动物的肝脏和鱼肝油中的维生素A含量较高。

　　5、说点题外话。

　　相信喜欢流行乐的朋友，特别是70年代出生的朋友，手头都窝藏有一大批磁带。磁带与录像带、CD光盘的最大不同是，它有A、B两面。这是磁带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哪位歌手把自己某一专辑的所有慢歌录制在A面上，把快歌录制在B面上的，而这正是我所希望的，要听快歌一口气听上5、6首，不想停快歌时，自动翻带就行。

　　磁带吸引我的原因之二是，它有带盒（附有华丽的歌词和明星照）和带盘两部分，当你的磁带数量超过两盒以上，而且当你是一个随意的人时，听完一盘磁带后，有可能会顺手把这盘磁带放入不属于它的带盒内，这时，我要的神秘感就出现了。

　　6、从1988年购买第一盘磁带费翔的《太阳眼睛》起，我大概已经拥有600盘磁带。不知何时起，我的磁带和带盒完全对不上号，有一次，我要寻找一盘磁带，我费劲找到了那盘磁带的带盒，满心欢喜的打开，一看，不是我所找的，竟然是伍佰的《挪威的森林》，我的眼前浮现出伍佰放浪不羁的背影，接下来咋办？

　　我按图索骥，蹭了一鼻子灰，好不容易找到伍佰的《挪威的森林》的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王非的《将爱》，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王菲粉紫色的冷漠眼影。

　　下来就顺藤摸瓜吧我，只有这样了，要找到我心目中想听的磁带，这或许是唯一的捷径。

　　我按捺住兴奋的心情，急急忙又找到王非的《将爱》，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指南针乐队主唱罗琦的磁带，我的眼前浮现出罗琦那只被长发遮住的右眼，我又赶紧找到罗琦的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齐秦的《狼Ⅱ》……

　　整整一个下午，我为了找到一盘磁带，翻寻了不下200盘磁带，还是没有找到，当然没有听成一首歌，但是，在翻寻的过程中，我好像听到了时光流淌的声音、窗户外面的世界嘈杂的人声、火车从这个内陆小城驶过的震颤、磁头摩擦着磁带的滋滋啦啦声、情人Zuo爱时的耳语、电线上停落的小鸟的歌唱……

　　我要寻找的那盘磁带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那盘磁带也可以是我要在红袖添香网站连载的《楼兰十四》这部小说中要寻找的主人公楼兰十四的心声，我想听听她的心声，A面是快乐，B面是伤悲，A面是诗，B面是歌，A面是古代，B面是未来……

　　7、现在，终于有了这种可能，当你听说楼兰十四在塔十地所著的《楼兰令》——也就是梅花纸牌中的时候，我们深入进去，会发现她同时出现在基浪九所著的《美之罪》——也就是红桃纸牌中，我们深入进去，会发现她同时出现在二道金春所著的《百合的器官》——也就是方砖纸牌中，我们深入进去，会发现她同时出现在博古五所著的《针尖的舞蹈》——也就是黑桃纸牌中……

　　同样，楼兰十四是谁已经不再重要！我们寻找的过程才是难以忘怀的。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楼兰十四的传说……

　　
　　
梅花9（上）＇密码暗牌＇
　　我也想尝试一下用佉卢文字来记录我的游记，感觉这样很新鲜。

　　这就像吃惯了馕，换个口味，吃一下羊肉卷饼。一个硬，一个软。馕是四十兰楼　在我们家的馕坑里炕成的。羊肉卷饼则是我在铁锅上烙的，注意，不是一张饼一张饼地烙，而是新擀好的饼放在前一张饼的下面，如法泡制，可以一直烙上12张，每一张都松软可口，而不会烙煳，完了，我吃8张，四十兰楼吃4张。

　　这是吃，具体到用佉卢文字写游记，我就捉襟见肘。因为我不会书写蝌蚪形的佉卢文，我想了个绝招，就是用汉字纪录佉卢文的发音，每两个汉字记录一个发音。

　　我为这种方法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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