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剑姬-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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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女子声音犹如裹着月光一般神秘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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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试探
元气始化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状态。
原本凌雪中途停止聚元的话，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是由于所处传送空间中，时空混乱的特殊性，导致凌雪的体内，产生了一系列无法估摸的变化。
也因为这些变化，使得凌雪体内的元气回到一种，类似于混沌初开，元气刚刚诞生出来的状态之中。
妖瞳告诉凌雪，在这种状态之下，凌雪体内的元气并非是消失了，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于体内。
只是因为这些元气的存在形态，过于古老与玄奥，凌雪如今的境界无法感受到，也无法利用这些元气的存在，才会产生一种元气尽失的感觉。
凌雪打坐修炼，并非无法吸收到元气的存在，而是进入体内的元气，也被这一部分庞大的元气同化，进入到始化状态，令凌雪产生了元气进入体内就消失的错觉。
不过，若是凌雪无法找到解决的办法，那么她一身的修为，就与彻底丧失没有什么差别。
妖瞳给出的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散功重新修炼，另外一个方法，便是突破当前的境界，始化的状态自然会因为突破境界时，元气的沸腾解体而破解。
只是，第二个方法难如上青天，自古元气进入始化状态的修士，虽然有传言，若是修士能够凭借自身力量，强行突破始化状态，那么将会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之中。
不过说到这里，妖瞳也只是嗤笑一声。
“九成九的修士，最后都走了散功重修这条路子，你虽然身上好东西不少，但是身上的底蕴却过于肤浅，还是老老实实的，别抱有什么幻想。”
不过妖瞳却是不知道，凌雪的剑胆琴心武魂，可不仅仅是一个武魂，而且还是一个来头巨大的传承功法，能够以功法层次的突破，来带动元气的突破。
听完妖瞳的话后，凌雪便明白，如今的局势，散功重修是万万不可。
当下，她除了需要加紧剑胆琴心的感悟，还需要努力修行，在红袖之中迅速崛起，成为红袖名魁，得到红袖幕后炼神境东家的庇护。
否则自己身份一旦暴露，极有可能在各大势力的倾轧中香消玉殒。
而想要在琴道上有长足的进展，显然名魁之首的兮璃儿，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聚元境圆满的气息！”
转眼无数念头闪过凌雪心间，她这才注意到兮璃儿玉颈间，看似披风的毛绒物体忽然动了一下。
目光微微一缩，这时候凌雪才发现原来围绕在兮璃儿脖子上的并非是披风，而是一只通体洁白如雪的白猫。
而且，更加令凌雪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能感受到，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白猫还拥有着，足以列入潜龙前十的实力！
“她叫做念，可别看她整天一副慵懒模样，若是真的认真起来，你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似乎注意到了凌雪的目光，兮璃儿便微笑解释说道。
虽然白猫气息不显，在其他人看来，只是一只寻常的白猫，但是凌雪融合妖瞳后，尽管没有妖化，却也能很快洞察修士的修为境界。
因此，兮璃儿这句话，凌雪却是能听出话外弦音。
接下来，梅红玉为在场所有人，正式介绍了一番凌雪。
见到有新的姐妹加入，而且这样一个出落倾城的少女，无论所有人心中如何想，是艳羡还是嫉妒，此时都对凌雪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一双双美目忍不住便将凌雪打量不停。
看到凌雪虽然是刚加入红袖，却恬然自若，没有表现出，往常新人中常出现的局促与不安，所有人望向凌雪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异样。
凌雪还看到了，昨日在雪天依房中看到的，那几个想要欺负雪天依的女子。
如今听到梅红玉介绍起凌雪，她们才恍然大悟来，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凌雪一点印象全无，原来是新加入红袖的姐妹。
“岚岚，梅姐说你对琴之一道略有接触，不如就坐而抚琴，让我看看你的底子，如何？”
兮璃儿轻轻拨弄了一番肩上的白猫，嘴角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问凌雪道。
听到兮璃儿的话，所有人皆是目光一亮。
如今凌雪的姿容她们已经见识过了，确实是极美，与名魁之首的兮璃儿相比，都显得毫不逊色。
眼下，便是试看看凌雪的四艺底子。
因为凌雪并非是从小就加入红袖，如今加入红袖再来学习四艺，却是会显得有些迟了。
若是自身功底差劲，短时间内，已经很难再有重大突破。
而群芳宴再过月余功夫就要开始，显然，这时候基本就可以判断出凌雪在群芳宴上的竞争力。
“既然姐姐这么说，岚岚便试上一试。”
凌雪目光微微一闪，含笑点头说道。她能够感受到，兮璃儿说的时候，目光会若有若无的，会在自己手中的幽弥上游离，显然，她已经注意到幽弥的不寻常之处。
“她在试探我。”凌雪心中暗道。
这时候已经有人将一把上好的竹琴端了过来，凌雪道了声谢后，便放下幽弥，也坐了下来，双手轻轻搭在坚韧的五根琴弦之上。
“此番，兮璃儿是因为对幽弥有所怀疑，不过我如今元气尽敛，倒是无需担心太多，只需要尽我所能演奏即可，毕竟，若是想要向她学习琴道，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绝对是不行的。”
念头转过，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后，凌雪微微闭上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弹奏五弦之琴。
若是没有苏落雨的指点，凌雪此番弹奏五弦琴，很可能会不得门而入。
虽然无论是五弦还是七弦，最后都只是殊途同归。
但若不懂五弦的指法，没有相应的基础，就算腹中再有墨水，也是难以施展开来。
而苏落雨的一曲红尘叹中，不仅教会了凌雪弹奏琴曲的根本，也在那些虚幻画面中，将她从幼年学琴的经过，再次重现出来。
凌雪虽然还没有经过实战，但是却能凭借这些牢牢刻在心中的记忆，按图索骥的在五弦琴上，将琴曲衍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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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酒狂
“铛！”
苏落雨的经历重新映现在心底时，凌雪的葱指也已经轻轻拨下琴弦。
正是苏落雨从童年时期，加入红袖后开始修习的第一首琴曲，秋风词。
刚开始凌雪还有些生疏，令梅红玉心中一跳，担心起凌雪的发挥，生怕凌雪在兮璃儿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群芳宴上，琴、书、画三大名魁，都是作为裁判出场的，她们对于红袖女子的评价，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若是无法在三大名魁中得到较高的评价，那么最后想要一举夺魁，将会困难不少。
此时听着凌雪生疏的演奏，不少女子已经流露出嘲讽的笑容，似是终于在这个气质非凡的少女身上，找到了一些，能够用来平衡她们心中嫉妒的东西。
再美丽又如何，如今才加入红袖，在四艺的造诣上，果然还是太嫩了。
“呵呵，如此入门的琴曲，也演奏的这般磕磕绊绊，苏岚岚，也不过如此嘛。”
不知不觉，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
一曲方过，在所有人以为凌雪就要停手时，没有想到凌雪的玉指，却是完全没有停止下来，而是蓦然一动，曲风急转，又是第二首曲子悠扬传出。
“是酒狂。”
雪天依听到这个前奏，便听出来了凌雪演奏的是哪首曲目。
“酒狂”比起凌雪上一首弹奏的“秋风词”，要再难上一些，因为相比秋风词，这首琴曲，还多出了一个显著的难点，那便是对于跪指的使用。
顾名思义，跪指，便是将令手指犹如下跪一般跪在琴盘上，随后将琴弦掐起。
在难曲中，跪指手法是很常见的手法，若是不用跪指，便会发现在演奏中会变得寸步难行，一些旋律根本无法流畅的演奏而出。
若是跪指用的不好，便会掐不出声音来，一个是若跪的用力了，掐起琴弦时，琴弦可能便会往两侧滑落。
而若是跪的角度不好，在大拇指做出内扣的动作时，很有可能会带不到弦，而无法将琴弦奏响。
对于红袖的女子而言，酒狂可以说，都是她们童年的噩梦。
因为酒狂，便是跪指这一手法的入门曲目。
在高密度的练习中，流血起泡化脓都是常见的事情。
然而红尘女的管事都舍不得打她们的手和脸，怕坏了她们吃饭的本事，又怎么会让她们的一双纤纤玉手起茧变粗。
最后还需要涂抹一种名为苦艾的药草，用来去除死皮，令手指保持高度光滑白皙。其中的酸痛与刺激，令她们终身难忘。
“果然滑音了，看得肤白皮嫩的，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厚脸皮，一首没有演奏好，觉得脸还没有丢够，马上又演奏起第二首。”
有几个花吟级别的红袖女子，望见凌雪生疏的演奏，美目深处浮现起几抹嫉妒与嘲笑之色。
如凌雪这般女子，即使四艺不通，但是光凭借着身材脸蛋，便能混到比她们更高的位置，这令她们心中感到很是嫉妒。
而凌雪生疏的表演，也正好满足了，她们心中的眸中平衡感，同时也更激起了她们潜藏心中的忌妒。
雪天依感受到凌雪生疏的琴技，俏脸上浮起一抹担忧，不禁想起凌雪昨日向自己说的话——“我可是要成为名魁的女人，你还不相信我。”
“岚岚现在应该很紧张吧，若是我的话，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奏，还出现滑音，肯定已经紧张死了。真的是……老是逞强，还和人家打赌，说我一个月能够达到花芙的水准……”
雪天依虽然嘴上低声说着怪罪凌雪的话，但是眸子中却不见怪罪的神色，反而担心二字已经明明白白的脸上。
不过，正在雪天依兀自担忧时，美目却忽然一亮，闪出几分惊喜与讶异的神色。
“她方才……莫非在藏拙？”
先前鄙夷凌雪的不少女子，眼中的神色嘲讽逐渐不见，最后全然化作一抹深深的震惊。
因为凌雪此时演奏出来的水平，已经与最开始弹奏“秋风词”相比，有了巨大的飞跃，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在两个截然不同时期的水平。
然而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水平，出现在短短的一首琴曲之中，而且还是以渐进的速度逐渐提升上来，着实给人一种很是荒诞吃惊的感觉。
酒狂已经过了半曲，而凌雪的技艺，仍然还在以很不可思议的突飞猛进之中，让人感到，仿佛自身穿越到时间长河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看到了一个人从幼稚童年到豆蔻年华的成长过程。
苏落雨红尘叹传达给凌雪的画面，正在心头中飞速推进，她在酒狂上练习并不短，从刚开始的生疏，到最后的轻车熟路，领悟精髓的过程，都在凌雪指尖的分毫中，完美体现出来。
之前凌雪演奏琴曲时，是用紫琴的七弦之道，凭借剑胆琴心武魂，来强行衍化琴曲。
但是如今修为始化之后，身上没有元气的存在，虽然紫琴武魂还能使用，但是她想要纯粹的演奏一次琴曲，什么都不借用，不为杀敌，不为救人，就只是单纯的将心中的琴曲演奏出来。
凌雪不知道，因为她先前已经在琴道的理解上，已经达到很高的水准，如今突然将所有包袱泄下后，加上龙剑武魂对于悟性的隐形提升，多方面综合的效果，令她在琴道上隐隐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一时之间，便将苏落雨留在她记忆中，红尘叹中所蕴含的琴道技艺，第一次真正被凌雪所吸收。
之前她从红尘叹中悟到的琴道的根本，那么如今，领悟到的便是演奏琴曲的基本功夫。
“迷离恍惚，步履颠踬，纵酒佯狂者的苦闷与孤独，竟然真的表现出来了……”
兮璃儿挑弄着念的玉手，听到凌雪手中酒狂的尾声时，却是蓦然停了下来，目光微微闪过几分讶异的光芒。
刚开始凌雪演奏的时候，虽然面色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她心中却不自觉对凌雪产生几分失望，但是随着凌雪演奏的逐渐进行，她心中却是愈加吃惊起来。
因为她看得出来，从凌雪刚刚抚上琴的第一音开始，她展现出来的，便是从零开始的琴技，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凌雪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在琴道上，进行如此不可思议的进步。
而且，一切还都是稳步进行，循序渐进，就连她也看不出丝毫的问题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