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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趋光-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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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继容赶紧将话接了过来,“这案子快结了,任宽也快出来了。”
  这是方继容第一次给韭儿带回来进一步的消息,以前总是“任宽现在很好,还得等等”。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韭儿有些手足无措,他在段嘉康的帮助下捧着杯子,谨慎中又带着点不敢相信,“真的吗?什么时候啊,明天能行吗?”
  方继容失笑,韭儿还是小孩心性,说风就是雨,“还…”
  “麻烦开间房。”
  方继容还没说完话,便被来人打断,三人闻声扭过头,方继容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地看了段嘉康一眼。
  是徐茂林。
  把讶异藏于眼底,方继容往柜台后一站,“身份证。”
  徐茂林也没想到韭儿会在这里,神情微变,摸出身份证,对韭儿说道:“韭儿,你在这儿干嘛?”
  太久没听到徐茂林的声音,韭儿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啊?”
  方继容替徐茂林开好房,徐茂林拿回身份证,韭儿的反应他不太喜欢,“啊什么啊?几天没见,不知道我是谁了啊?”
  语气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除了徐茂林没别人了,韭儿不高兴地转过身去,脸上被热茶蒸得红彤彤的。
  “嘁。”徐茂林最烦韭儿这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一脸戾气的想要去摸韭儿的脸。
  段嘉康一步挡到韭儿跟前,他比徐茂林稍高,眼神阴鸷地注视着徐茂林。
  面前突然多了堵墙似的,韭儿是有感觉的,徐茂林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被阻绝,韭儿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挡在他面前了,一摸摸到温热的后背。
  段嘉康别过手去拍韭儿的手背,似笑非笑地对徐茂林说:“先生还不上去?”
  徐茂林这人自视甚高的同时有些欺软怕硬,刚刚被段嘉康一瞪,还有些心有余悸,可见段嘉康挂着笑容,又想在嘴上找回场子。
  “关你屁事。”身后的小弟拉了徐茂林一把,徐茂林恶狠狠地竖了个中指,骂骂咧咧地上楼了。
  没有实际证据,又有了张齐和徐茂林这条线索,警方不想打草惊蛇,关了张齐几天,又准备不声不响地把人放了,没想到徐茂林会跑到街上来开房。
  不知道张齐和徐茂林到底联系上了没有,也不知道徐茂林到底打算干吗。
  韭儿偷偷捏了捏段嘉康的手指,段嘉康的手和任宽很像,有力很结实,有略微粗糙的薄茧,他不知道无声之中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段嘉康很护着他。
  他不知道对段嘉康是怎样的感情,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好人,到任宽进局子成了依赖,现在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关系和段嘉康相处。
  韭儿没有待太久,听完消息便往按摩店里走,跨上梯坎,一头撞上站在门口的王蕊。
  王蕊站着看了挺久的,看到段嘉康握韭儿的手,韭儿好奇地去回捏。
  她没什么力气去责问韭儿怎么又乱跑,“别到处跑了。”
  “蕊姨。”韭儿一时间有很多话想和王蕊说,想问王蕊怎么不告诉他,想告诉王蕊,任宽快要出来了。
  王蕊莫名其妙地问道:“段先生对你挺好的?他对你好,还是任宽对你好?”
  段嘉康和任宽本身身份不一样,所有在韭儿心里的地位也不一样。
  韭儿扬起脑袋,王蕊不想说,但是他想问,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别人都满足不了他的好奇,他猜不透别人到底在想什么了,人心怎么这么难啊。
  就像任宽不告诉他,到底喜不喜欢他,段嘉康不告诉他,他们是父子的事情。
  “他是我爸爸是吗?”


第41章 
  能看见的人,确实高出韭儿一等,但是他们也有弱点,他们的弱点就是,害怕被人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事。
  他们喜欢迂回,喜欢话里有话,喜欢打哑谜。韭儿的直接不光是让任宽招架不住,就连和他相处多年的王蕊也是。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小心事,心事是不能拆穿的。
  王蕊觉得,韭儿的有话直说,比起他尖叫还要来得可怕,这两者都是王蕊应付不来的,但是韭儿尖叫,王蕊好歹还能请外援,直球不行,简直求助无门。
  “咕噜”一声,王蕊咽了咽口水,她本能地想要将韭儿拉进店里,这个小秘密得慢慢说,连她自己都还未完全消化。
  韭儿踢了踢脚尖,无神的瞳孔里透露着一丝难以捕捉的狡黠,他压低声音,有些机灵古怪,“那天我听到了,他说他是我爸爸。”
  韭儿有时候不傻,一些事情一细想比任何人都通透,“我之前以为他人很好,所以才帮宽哥的,其实是因为,他想讨好我,是吗?他想接我走,对吗?”
  所谓的“讨好”多少带点谄媚,可从韭儿嘴里出来,就是那么理直气壮,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他在客观的评价段嘉康的做法而已。
  两个问句把王蕊问得不知所措,很多伪装和面具在韭儿面前是没用的,“可能是吧…”王蕊不了解段嘉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韭儿的世界是有一副天平的,天平的一端是别人对他的好,那为了保持天平的平衡,另一端就是他对别人的回报,抛开段嘉康所说的误会不谈,段嘉康对他很好。
  “他对我很好。”韭儿顿了顿,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段嘉康,段嘉康足够的强大,所以不需求韭儿的回报,唯一让天平平衡的方式,就是和段嘉康相认。
  这让韭儿迷茫了,他稀里糊涂的过了十多年,像是杂草一样在这条街上摸爬,突然之间多了个神秘的爸爸,他没办法适应。
  可是要跟着段嘉康走的事情,他想也没想过,他没想过离开按摩店,没想过离开任宽,陌生环境只会让他惴惴不安,没有人有资格跟他说一句感同身受。
  他想过奔向自由,却没想过有人拿着自由朝他走来。
  “我前几天在想,为什么他不直接跟我说。”韭儿一放松,眼眶都红了,“他不跟我说也挺好的,万一他真要带我走,我还没想好走不走呢。”
  毕竟段嘉康从第一天到这里来,就告诉韭儿,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在这里修养,总有一天会离开的。
  人不可能没心没肺的,只是分他能不能藏住心事,韭儿是属于那种能藏住心事的人。
  王蕊耐心道:“这个段先生,说来也没做错什么,他要是真想带你走,你一定要考虑考虑。”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一个被普通人拿来当茶余饭后谈资的地方,他们嘴角上扬,音调拔高,一边洋洋得意地向别人说笑,一边又带着一脸不屑。
  扎根在这里的人,无论是盲人、窑姐、还是算命的,都被别人瞧不起,王蕊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有机会离开,为什么不走。
  韭儿本来就不属于这儿。
  “段先生看着很有钱。”王蕊抱着手臂,“能治好你的眼睛,他特地来找你,以后肯定会对你很好,韭儿,有机会一定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吃穿住行段嘉康都会给韭儿最好的,哪怕韭儿是要天上的月亮,段嘉康都会想尽办法的满足,明明有大好的希望摆在眼前,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受苦。
  小情小爱的支撑着韭儿,那是因为韭儿没见过花花世界,他还无知短浅。
  王蕊是这样想的,但是她不敢这么说,她活了这么多年,早就知道爱情不能拿来当饭吃,但年轻人需要爱情和信仰。
  韭儿也正是一直靠着这股信仰活着。
  毒品这案子算不上一波三折,毕竟徐茂林不是经验老到的毒枭,只是胆子大,有胆无谋,大概是看到最近风声不紧了,居然打算在民宿里交易毒品,
  张齐被放出来后,不是没有联系徐茂林,可徐茂林急于交货,没细想其中曲折,怕张齐坏他的事,让他自己待着,最近别随便出门。
  其实没有张齐带路,段嘉康他们这边跟陆局长早就通上信,等得就是交货的时间。
  这天等到交货时间,徐茂林根本不知道,前前后后有多少警察在蹲点,王蕊店里自然是视角最好的地方,不少警察乔装成客人的样子,在按摩店的二楼大厅。
  王蕊最近不怎么让韭儿上钟,韭儿每天的事情,就是在按摩店门口发发呆,走走路,思考思考那点没琢磨清的小心思。
  买家前脚进了民宿,警察后脚就将民宿包围了。
  抓人的事情怕露出马脚,事先没和周围的居民通气。
  楼下,段嘉康和往常一样,陪着韭儿站在店外。韭儿看不到,所以这场抓捕,段嘉康希望是无声无息的,不需要去影响韭儿对于其他事情的判断。
  本以为是瓮中捉鳖了,哪料徐茂林当即发难,从民宿二楼直接往下跳,民宿楼房不高,跳下来不是难事。
  “哗啦”一声,段嘉康本能地抱住韭儿,耳边是玻璃摔在地上的破碎声,砸在头上的,身上的,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嘉康都猝不及防。
  巨大的响动引来周围的居民,街上骤然人声鼎沸,看热闹的惊呼声,和警察维持秩序的呵斥声交织。
  韭儿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哎哟,流血啦!”
  “这谁啊!按住他按住他!”
  “这不徐茂林吗?”
  “这是在干啥啊?”
  韭儿没大听清楚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脑子里只有那句“流血啦”,血的颜色还在韭儿脑子有印象,只是褪色了许多,不甚鲜艳。
  “老段!”方继容拨开人群,想看看他俩的伤势,“韭儿,磕到哪没有?”
  韭儿木讷地摇头,“谁流血了?”
  段嘉康浅蓝色的西裤被染成墨色,他朝方继容摇摇头,方继容烦死段嘉康这副委曲求全优柔寡断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当初跟韭儿说清楚,就没这些幺蛾子。
  “你爸爸,腿上像是流血了。”
  段嘉康大惊,他没料到方继容会这么果断,他表情僵硬,心跳都快在这一刻停止了,他偷偷去看了韭儿一眼,韭儿像是没有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反倒格外担心段嘉康的伤势。
  “我们去门诊看看吧,就在上面。”


第42章 
  这么大的动静,王蕊不可能没听到,她快跑到店外,看热闹的人将门口的台阶挤得水泄不通,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去,“韭…”
  王蕊没喊出口,见到韭儿扶着段嘉康,转头又挤回人群里。
  血缘这种东西,无形之中会引导着韭儿,韭儿先前有再多的不知道,到现在这刻肯定也是知道的,毕竟这是韭儿求之不得的。
  警察浩浩汤汤地到这条街上抓了几次人了,周围的居民也习以为常,这个满布疮痍的地方,一直都需要有人整顿,这么大阵仗,他们也见怪不怪。
  韭儿没什么经验,只想到了上面的门诊,既然是韭儿提出来的,段嘉康直接拒绝了陆局长说要去医院提议,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
  韭儿抱着导盲杖和段嘉康的拐杖走在前面,方继容拿段嘉康没法,扶着段嘉康跟在韭儿身后。
  门诊比较简陋,几个输液的病人坐在里面,方继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安置这两父子,“医生,麻烦你给看看,他腿上被玻璃划伤了。”
  方继容有些不放心韭儿,从事故发生到现在,韭儿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他坐在韭儿身边,问道:“韭儿,没什么地方疼吗?”
  他不确定韭儿有没有受伤,身上蹭到的血迹,多半是段嘉康的。
  韭儿摇头,方继容还是捏着韭儿的手腕检查了一遍,手背上有玻璃碎片划出的细小痕迹,医生正帮段嘉康清理伤口,韭儿这儿方继容自己上手。
  “擦酒精有点疼啊。”方继容很细心,边擦酒精边吹气,“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方继容想让韭儿开口多说几句话,平时叽叽喳喳的人,突然安静下来,不是什么好事。
  他担心韭儿是被吓到了,还没回过神。
  段嘉康的裤腿是玻璃划开,里面的伤口不是很深,一直帮他清理的医生问了句,“你这是有旧疾吧?腿上以前就受过伤?”
  “嗯。”段嘉康说出来都怕被人笑话,他挺怕疼的,医生问他,他不得不开口回答,刚刚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没哼哼,一开口都有些跑调。
  原本安安静静的韭儿赶紧转身,“那严重吗?”
  医生笑了笑,正想开口说句不严重,手背上被段嘉康轻轻按住,一抬头,段嘉康正朝他使眼色。
  医生认识韭儿,知道韭儿看不见,可段嘉康略显暗示的眼神,让他这句“不严重”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活生生地改了口,“就怕引起旧疾…”
  段嘉康感激地朝他点头,看得一旁的方继容别过脸叹气,他可怜段嘉康那点小聪明,苦情戏手到擒来。
  这话叫韭儿听了不是滋味,他不知道旧疾到底有多严重,原本搭在拐杖上的双手紧张地攥紧,掌心去感受着龙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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