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之王不见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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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了韩越，出于歉疚跟某种莫名其妙的护短之心，湛路遥又说：“我记得马先生说韩越已经跟公司签了王不见王那部戏了。”
　　“啊！喔喔，好像是……”
　　“不知道他的片酬是多少？”
　　“我不知道！不知道！”
　　湛路遥狐疑地看过去，钟魁反应太强烈了，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故意当没觉察到，说：“你给我的合约我都看过了，大致没问题，照你提的几条修改一下，我就可以签字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好喜欢这部剧的原著，如果湛哥你来主演，那绝对可以说是完美演绎，我今天就跟公司联络，请他们修改合约。”
　　“片酬部分……”
　　“有问题吗？我觉得还有提升的空间，我可以帮你谈。”
　　“不，这部分不需要了。”
　　或许是出身富庶，在赚钱方面，湛路遥反而没有太大的积极性，公司的开价已经很高了，他要再谈的话，那就是不知趣了，反正如果这部剧开门红的话，下次合作时不用他说，对方也会加价的。
　　所以他现在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只是比较好奇韩越的片酬。”他旁敲侧击地说。
　　钟魁误会了他的意思，笑嘻嘻地说：“湛哥你放心，越哥不会有你高的。”
　　“怎么说？”
　　“虽然我不知道公司跟越哥是怎么谈的，但影帝的头衔跟实际的受欢迎度有时候不成正比，越哥在影视圈其实还算是新人，以我的经验，他今后有很高的提升空间，但目前他一集的片酬至多是你的三分之二。”

☆、第十一章

　　“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吗？”
　　“为什么？”钟魁透过后视镜奇怪地看向他，“相信我湛哥，现在在这个圈里，除了几位泰山北斗，不可能有人的片酬超过你的。”
　　“我不是怕他比我高，我是不想他拿得太低，你也说他是新人了，他又没有经纪人提供建议，很容易吃亏的，你看看能不能追加附约，帮他提供一些更好的条件。”
　　“咦！咦咦！”
　　“你这是什么眼神？”
　　“看圣人的眼神，湛哥，外面都传你跟越哥不对盘，果然都是传言，没想到你人这么好，肯帮越哥。”
　　湛路遥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清清嗓子，解释道：“我不是帮他，是为了这部戏。如果他的待遇不好，他就不能安心做事，我对这部戏抱有很大期待，可不想因为他的心情搞砸了，你懂吗？”
　　“是是是。”
　　钟魁唯唯诺诺地应着，脸上却是一副‘你不用解释啦，我完全明白’的表情，说：“不过虽然我很想帮越哥，但我跟他又不熟，他不可能给我看合约的，马先生也不可能跟我说，他做人公私分明。”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在意，反正真要有问题，吃亏的也是你的偶像。”
　　湛路遥在说完这句后，故意打住了话题，果然就看钟魁一脸纠结，路上有好几次想开口询问，最后又强行忍住了。
　　
　　哈斯娱乐公司到了，湛路遥跟随钟魁来到三楼的会客室，今天他们跟杂志记者约在这里接受采访，湛路遥刚要开门，隔壁房间的门先打开了，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从里面气冲冲地走出来。
　　重重的关门声在男人身后响起，毫无保留地揭示了他此刻的心情，他走得太快，经过湛路遥身边时，跟他撞到一起，两人都趔趄了一下。
　　钟魁急忙扶住湛路遥，又绽开笑脸跟那个人打招呼。
　　“峰哥好。”
　　出来的男人叫祁占峰，也是哈斯公司麾下的艺人，而且跟湛路遥一样是杂志模特儿出身，继而进军影视圈，他外形很好，扮相古今皆宜，凭着在几部穿越剧里担当主角一炮而红，最近人气正旺，甚至有盖过湛路遥的趋势。
　　湛路遥跟祁占峰认识很久了，关系还算不错，所以看到他，湛路遥率先打招呼，拍拍他肩膀，说：“占峰，好久不见。”
　　祁占峰向后退了一步，一脸嫌弃地掸了掸被湛路遥拍过的地方，说：“湛哥那么忙，要是能见到，那才叫奇怪呢。”
　　话里的嘲讽之情溢于言表，湛路遥只当听不出来，微笑说：“你也很忙啊，听说你上一部戏的收视率很高，正在筹备续集的拍摄。”
　　“比不上你，戏外的表演比戏里更精彩，一句‘王不见王’就轻易拿到了主角的签约，真是让我们这些后辈见识到了。”
　　湛路遥没听懂，这次换祁占峰拍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会好好配合你的，湛哥，预祝你新剧集满堂红。”
　　他说完便扬长而去，他的经纪人跟着跑出来，先是向湛路遥点头表示道歉，然后追着祁占峰离开。
　　钟魁掉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嘟囔，“跟着这种人做事真糟糕啊，还是我幸运，虽然没办法跟着自己的偶像混，但是跟着湛哥你也很不错的。”
　　“……”
　　这话怎么听都感觉他像是备胎，湛路遥突然又对韩越不爽起来了，那家伙抢他的女朋友男朋友也就罢了，连他的经纪人都抢，是要搞什么啊？
　　他推门进了会客室，问：“祁占峰拍戏不顺吗？他在发什么脾气？”
　　“那是当然了，公司把王不见王的第一主角派给你了，他当然不爽。”
　　“一个角色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钟魁去饮水机接了水，放到湛路遥面前，小声说：“这话我们就在这里说，湛哥你听完就算，别乱传，其实在选王不见王的主角问题上，公司高层有一半倾向于让祁占峰领衔主演。”
　　湛路遥挑了下眉。
　　王不见王主角的个性设定是风流多情，平心而论，祁占峰的外相宜古宜今，又长了一对丹凤眼，比自己更适合文中的人物形象，再加上他是当下风头正健的当红小生，所以公司大力推荐他可以理解。
　　“网上的王不见王主角征集投票里，第一主角的呼声属你跟祁占峰最高，祁占峰的亲戚是公司的高层，他的最终票数也盖过了你，所以高层都偏向于选他，最后是马先生力排众议，推荐湛哥你的。”
　　钟魁眨眨他的大眼睛，一副‘马先生就是伯乐，湛哥你一定不要辜负他的期待啊’的样子。
　　湛路遥忍住笑。
　　“看来那个网络投票没起到作用。”
　　“当然没有了，那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值而已，而且湛哥上次在片场对记者发表王不见王的宣言时，样子太帅了，马先生把那段视频给大家一看，他们就都投降了哈哈。”
　　湛路遥恍然大悟——难怪祁占峰讥讽他戏外还做戏，原来是指那件事。
　　韩越的外形跟书里另一位主角的形象很搭，所以他是不二人选，完全没有争议，在公司高层可持己见的时候，自己那句话简直就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公司内部多半还以为那是他在为了争主角而做的即兴表演，谁会想到那天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找个机会向韩越宣战而已。
　　真是冤枉，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造成了这么多误会——父亲怀疑他跟韩越有间隙，同行怀疑他做戏，唉，真是早知三日事，富贵万万年啊。
　　钟魁还在跟他小声八卦。
　　“我猜啊，祁占峰上头也有人，他大概提前知道自己被内定主角的事了，谁知最后主角易人，而且换的是他的敌手，所以他心里不舒服，也是可以理解了。”
　　“我可从来没把他当成对手。”
　　“是啊是啊，湛哥你的王不见王是越哥嘛。”
　　钟魁这句话说中了湛路遥的心思。
　　人的感情很奇怪，按说从湛路遥的角度来看，他最大的敌手其实是后来居上的祁占峰，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多年前他把韩越列为假想敌后，其他人就再也无法入他的法眼了。
　　没想到一部戏的背后隐藏了这么多故事，现在肯定有不少人在后面看笑话，所以不管怎样，这部戏他都一定要接下来了。

☆、第十二章

　　杂志专栏的两名记者如约准时到达，双方做了寒暄后，便进入专题采访的话题里。
　　这次采访的主题是事业跟梦想。
　　湛路遥事业有成，这方面他可以聊的东西很多，但有关梦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幼年他曾想过成为父亲那样的钢琴家，也想过跟母亲学拳击，再大一大他想进影视圈，想要自己的作品获奖，但如果真要这些是不是他的梦想，似乎又不是，最多是他的一个目标而已，是通过努力就可以达到的成果。
　　所以真要说梦想，那就只有一个——他想高过韩越，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在身高上他想战胜韩越。
　　可惜这个梦想一直没有实现，而且……大概这辈子也实现不了了。
　　湛路遥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一边用动听的话语跟记者聊主题，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记者终于结束了采访，满载而归。
　　钟魁已经拿到了修改好的合约，交来给湛路遥审阅，湛路遥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他签了字，让钟魁去处理后续。
　　钟魁接了合约，又说：“离开机还有一段时间，公司为了持续炒作话题，建议电视剧里的几位主要角色参加一些娱乐节目，湛哥你有兴趣吗？”
　　湛路遥已经有心理准备了，自嘲地说：“不会是跟韩越一起出节目吧？”
　　“不好意思哈，正是您说的那个‘不会’，节目单我之前也有提过，比如鬼屋大冒险了，孤岛求生存了，你可以选择其中几个。”
　　这是为了跟电视剧玩应景，才特意选这类的节目的吗？
　　想象着女嘉宾在鬼屋里哇哇大叫的场景，湛路遥感觉很头大，正想拒绝，话到嘴边，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不知道韩越见到鬼会是什么反应？别看他现在一副酷酷的型男形象，小时候他可是很怕鬼的。
　　好吧，其实湛路遥自己小时候也很怕鬼，所以幼年时代他们只有在看鬼片时关系最好，一边抱在一起相互打气，一边心惊胆颤地看鬼片。
　　虽然他跟韩越之间有过很多纷争，但仔细回想，他的记忆里其实也并不全是不快的回忆。
　　“湛哥你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钟魁的询问让湛路遥回过了神，发现自己失态，他急忙正色说：“我发现那些节目都挺有趣的，你来选择好了，不过我个人对鬼屋探险很有兴趣，你找时间打听一下，看韩越会不会参加。”
　　“越哥啊，”钟魁揉着头发，为难地说：“越哥那气场，就算真的鬼也会害怕吧？”
　　“呵，你还真看得起他。”
　　忍了再忍，湛路遥没把只属于他跟韩越两个人的秘密说出来。
　　“我觉得可以建议越哥参加，就是不知道制片会不会同意，你也知道这种节目玩的就是尖叫跟夸张的反应，如果嘉宾见了鬼，根本无动于衷的话，那还有什么趣呢。”
　　“你怎么知道他见了鬼不会叫？”
　　“因为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啊。”
　　“什么？”
　　“喔没什么没什么，那我跟公司提议下看看，也许制片会觉得越哥那种没有反应的反应更有趣也说不定。”
　　像是怕再被追问，钟魁说完就跑掉了，把湛路遥一个人留在了会客室里。
　　
　　晚上，湛路遥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几位同行朋友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饭，换了平时，他会马上应下来，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他只好回绝了，并且用了个很蹩脚的借口——他刚交了新女朋友，要陪她共餐。
　　发现有八卦，朋友们穷追猛打地询问他的新女友是谁，被他搪塞过去了，结束通话后，在前面开车的钟魁也兴致勃勃地说：“湛哥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这种事你最好提前跟我说，我可以帮你盯紧那些狗仔队。”
　　“没有，我随便说的。”
　　“真的吗？你不要骗你的经纪人，你平时不会回家这么早的。”
　　钟魁看似天然，偶尔直觉还是挺准的，湛路遥笑着敷衍道：“我还在调时差，明天还要做一天事，想早点回去休息不行吗？”
　　“说的也是，那湛哥你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到了公寓，钟魁停下车，又问：“明天需要我带早餐吗？”
　　“不用了，我会自己做。”
　　“自……己……做……”
　　无视钟魁夸张的反应，湛路遥下了车，又交代道：“也不用特意给韩越带了。”
　　“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见不到他的。”
　　湛路遥微笑说完，钟魁还想再问，他已经带上车门，转身走进了公寓。
　　
　　韩越在家，并且做好了晚餐，很正式的三菜一汤。
　　看到桌上尚未动筷子的菜肴，湛路遥突然有了种家的感觉。
　　以前他们在家住的时候，母亲每天都会准备好各种餐点，等一家人到齐了才吃饭，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韩越出国求学。
　　客厅的电视开着，韩越正襟危坐在长沙发上，严肃的表情让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