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_连城雪-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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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翻翻精致的菜谱,一边听着穿和服的服务员的推荐,一边细心的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林亦霖抬头看了看他,又开始走神。
“恩……这个刺身套餐好吗?你习不习惯?”陈路说。
林亦霖随口回答:“你喜欢吃就点嘛。”
蓝色的眼眸在他身上定了两分钟,陈路忽然把菜谱合上,对服务员说:“你先出去,我们一会再点。”
“好的。”小姐礼貌的微笑,并着手起身走到门口,慢慢的把门拉上了。
陈路像是自嘲的笑了两声,问道:“你是不是特别不愿意和我出来?”
林亦霖微怔,然后露出他标准笑容:“没有啊。”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欠我的?”陈路声音变得有点冷。
林亦霖面对这个问题,终于沉默了,许久他才轻轻地说:“不是我觉得,我本来就欠你的。”
“你欠我什么?”陈路明显是有些恼了,连语气都是质问。
林亦霖简单的回答:“钱。”
屋子里顿时死一样的寂静。
“好啊,我每天都去伺候你妈,我的亲人我的朋友都在为你服务,我成天怕你冷了怕你饿了,连脸都不要跟求着你一样送这送那,你嫌压力大郁郁寡欢,我他妈累的都要死了还要陪你出来散心,你说你欠我的,你可真有自知,那你欠我多少你还吧!”
陈路一席话说得林亦霖面色惨白,他声音很小的说:“我没有东西可以还给你……”
可怜兮兮,缩着肩膀低下头,像是举手无措了似的。
陈路原本不想为难他,但这个人有时候实在是往死了欺负都不解恨,他傲慢的抬起下巴反问:“你怎么没有?你用身体还啊,你不是明知道我喜欢你,才每天对我温柔对我笑吗?我们不要玩小孩的游戏了,你让我睡一晚上我就当你不欠我了。”
林亦霖听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陈路。
可惜那张英俊而骄傲的脸并不像是在开什么玩笑。
原本就在他的光环下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哗啦一下就摔碎了,比玻璃还要脆弱,林亦霖不想看见似的猛地闭了眼睛,跪在地上就颤抖的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一寸一寸雪白的肌肤。
陈路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但习惯恶毒的嘴巴还是把话说成了这样:“算了吧你,真当自己有多少姿色,你以为你在男人面前能值多少?”
林亦霖忽然就带着气愤直勾勾的看向他,原本就很委屈的眼睛像是要掉出眼泪来似的,没有等陈路再说出什么,衣冠不整的就起身跑了出去,连鞋都忘了穿。
留下大少爷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承受房间外所有好奇的眼神。
估计这世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陈路一样能把好事搞成这样的人了。
他独自生了会儿闷气,气消了,又开始后悔,想林亦霖去哪了穿那么少会不会生病要是遇到流氓怎么办。
坐立不安中又习惯性的拨了个电话。
竟然片刻就让人给挂断了。
二十分钟后,车开到了林亦霖市里的租那个小屋楼下,一般他在放假的时候都会躲在那里学习的。
冷静下来的陈路已经彻底老实了,他垂头丧气的上了楼想去道歉,结果林亦霖硬是开着灯都能装没人。
“林亦霖,你给我出来!”陈路失去耐性重重的踹向陈旧的铁门,巨大声响让对屋的妇人不由探出头来瞅了瞅,又立刻被他在黑暗中的高大身躯吓了回去。
倒是小林子,还是一片安静。
陈路在楼道里徘徊片刻,打算着要不爬窗户算了,三楼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结果好死不死,他正想往下走,全楼华丽丽的停电,一片黑暗。
烦闷的打开手机当照明设备走到楼下,陈路又转念想到,林亦霖八成是因为同年阴影,怕黑怕得厉害,那次夏令营小孩儿竟然在蜡像馆里犯了毛病路都不敢走,还是让自己硬生生给抱出来的。
“打开门好不好?我知道错了,你先让我进去吧。”陈路又回去敲了敲,语气缓和不少。
这次沉默良久以后,屋子里果然悉悉索索有了声音,门锁哗啦啦响了两下,传出来林亦霖带点哽咽的细小声音:“好像被你踢坏了……”
…… 陈路听到连哭的心都有,只好安慰他说:“你等一下。”
说着就去敲对门想要借个工具,但那屋里的妇人百分之百把他当强盗了,竟然装死不出声。
陈路有点着急,拍了拍林亦霖的门说:“我马上回来,你别怕,我就在附近。”
说完也顾不得看路磕磕绊绊的就跑到外面在跑车的后备箱里找到工具袋,大约是遭报应了,上来时竟然被铁丝刮到手,湿嗒嗒像是弄了个很大的伤口。
陈路也顾不得自己,气喘嘘嘘的咬着手机就开始撬锁,手背上的血流的四处都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黑色的,看起来有点恐怖,慌忙之中算是彻底把刚穿的白色风衣给弄废了。
越忙越添乱,林亦霖大概是特别特别恐惧,又颤抖着问:“陈路,是你吗?”
也说不出来话,大少爷只得恩了一声。
“你给我唱歌好不好,我害怕……”林亦霖听声音就是又开始流眼泪。
无奈的拿下手机,陈路这回彻底明白什么叫难受的心都碎了,他默默的握紧了受伤的手,勉强自己发出笑声:“没出息。”
但最后还是很温柔的唱起了美国教堂在平安夜都会找唱诗班表演的《Silent Night》
天籁似的声音在狭小而空荡的走廊里轻轻回荡着,也许当我们太年轻太浮躁的时候,也只能靠这些无言的东西,表达自己最纯洁的心情。
Silent night; holy night
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
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
Sleep in heavenly peace……
上帝承诺我们,众生平等,沐浴光明,享受灵魂之平静。
可是,并不是谁都能生而拥有这些简单而美好的东西。
陈路在黑暗中努力的撬着门锁,第一次在圣诞节中体会到了那些道理:我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恩赐,我们能够在这样的夜里相守,即便万物荒芜,也是天堂。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的时候,门终于几声碎响,静静地开了。
林亦霖正抱着腿坐在门口,恍然抬眼,原本已经平静了的眼眸又蓦然掉出了泪水。
这回不是愤怒,不是恐惧,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东西。
陈路跪下很心疼的把他搂在怀里,不断的亲吻林亦霖冰凉的脸庞,安慰道:“没事了,对不起,我刚才都是胡说的,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林亦霖还是穿着那件半敞的衬衫,脱掉脏袜子的脚血迹斑斑,他默默的拉下陈路受伤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安静的笑容,轻声道:“圣诞快乐。”
陈路抚摸过他的面颊,忽然意识到,不管能不能拥有,他都已经遇到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了。
“圣诞快乐。”温柔的语句出口,下一秒,他吻上了林亦霖还粘着血迹的嘴唇。
陈路真的很希望,在这个国家,如果于平安夜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幸福的亲吻他,那么这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所感知的,只有你和我:我们彼此钟情。不可思议,荒诞的事情,如此的爱情,我们最终没有坚持住,这是不可能的,但却发生了,别的事情对我们不再有任何意义了,因为:我们彼此钟情。
——安德烈?杨《这份爱情》
因为居无定所,陈路回到B城也没打扰家里面,总是住在酒店。
可惜今晚要抱着林亦霖进去,还想不让狗仔发现,着实让他大费了番功夫。
进了门,轻轻的把他放在尺寸超大的雪白床铺上,陈路站在原地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真的没想过林亦霖会回来找自己,他身影出现那一刻改变了空气所有的成分:想念的酸涩,爱怜的微甜,嫉妒掺杂着惊愕,一点点恨,和很多很多的喜欢。
那天在重庆他多么希望林亦霖能够否认,能够解释,能够给自己一个还算合情合理的缘由,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像个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满脸的可怜恐惧还有顺从的听之任之。
那种感觉根本不是失望可以形容的。
明明说不稀罕了,不在乎了,可是为什么就这样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醉醺醺的毫无防备的模样,心就会跳得这么强烈。
“水……”林亦霖用手挡住照射在眼皮上的灯光,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陈路被打断了沉思,只得调暗灯光,端了杯温水把他扶起来送到嘴边喂,看着林亦霖皱眉大口大口的喝了半杯。
估计是缓了过来,林亦霖修美的眼眸眨了眨,最后扭头和陈路对视,轻声道:“你还在生气吗?”
陈路这才发觉林亦霖并没有他以为中醉得那么厉害,不由问:“你刚才是故意的?”
想起自己借着酒劲在KTV和陈路装嗲的事儿,林亦霖似笑非笑:“不然你怎么会肯和我离开那里。”
陈路语结,半晌才扭头说道:“你回重庆去吧,我给你买明天的机票。”
“我不,我是来看你的。”
“现在不是看到了?”
“我没看够。”林亦忽然霖伸手搂住陈路的腰,让他失去平衡躺倒在了床上。
陈路挣扎着想起身,却又被林亦霖任性的捧住脸庞,距离极近,连呼吸都混在了一起。
手指轻轻的滑过他挺翘的鼻尖,小林子在微醺中淡笑,说:“我好像很少……很少这么仔细的凝视你,以后我要多多的看。”
“你喝醉了。”陈路用最大的力气使自己声音平静。
“嗯。”林亦霖笑容蔓延,有点傻,有点真诚,有点和平时的他不那么一样,但却同样迷人。
没有给陈路回神的机会,林亦霖便很温柔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爱人的亲吻总是有这么大的魔力,陈路一边嫉妒的想着他和程然在一起的可爱模样,一边又被点燃了欲火,迷乱中脑子不怎么清楚的就脱掉了彼此的衣物,相拥着暧昧喘息。
林亦霖跪趴在陈路的身上,极尽讨好的吻过他的脖颈,胸膛,小腹,最后竟然轻轻的含住了他早已坚硬的巨大欲望,虽然动作生疏,但眉眼之间的媚色还是挑起了陈路头晕目眩的快感。
“……你越来越会搞男人了,是他教你的?你也这样给他做?”陈路急促的喘息着,褐色的头发被汗水沾湿在了雪白的面颊上,蓝色眼眸迷恋而温柔,漂亮的嘴巴却仍旧说话不饶人。
林亦霖借着酒精的劲儿,又笑着爬上去吻住他的耳垂,手里还不忘了挑逗着他的下身,轻声说:“嘴巴的第一次……也是你的。”
声音柔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陈路简直差零点零一毫米就原谅他了。
虽然脑子绷得住,欲望却在动情的刹那倾泻如注,全都射在了林亦霖的指间和光滑而平坦的小腹上。
他渐渐平静的激情在看到这一幕又有些抬头,可惜醉醺醺的林亦霖又笑着接了一句话,让大少爷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他用手指点着下巴道:“所以,路路的第一次,我也要。”
眼睁睁的看到这个漂亮小子抬起了自己的长腿,陈路躺在大床上有点结巴的问道:“你,你开玩笑吧?”
林亦霖很认真地点头,俯身亲了亲他,微笑:“我会轻轻的,不疼,不疼。”
“可是……”陈路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脑子里顷刻挣扎起来:要不要把他敲晕了事。
林亦霖看他很勉强,就张着水水的黑眼睛问道:“你觉得我是在侮辱你吗?原来只有你可以这样……”
陈路是名副其实的老婆控,他那张精致的脸对着小林子一会儿一个颜色,最后终于咬牙认命:“随你高兴吧。”
似乎就等这句话,下一秒林亦霖竟然连润滑扩张半个准备都不做,细腰一挺,就把欲望顷刻全部没入。
吃痛的扬起尖俏的下巴,陈路这下连声都出不来了,脸瞬时惨白得毫无血色。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和醉鬼认真那不是傻瓜是什么?
林亦霖从来也没有这样做过,但那种紧致而温暖的刺激还是让他靠着男人的本能律动起来,薄唇迷迷糊糊的不停亲吻着陈路的脸庞,却不知上面已经全是痛出来的冷汗。
被人捅了一刀还要用匕首不停搅动伤口的感觉陈路是彻底明白了,他不忍心弄伤林亦霖,只好把手指深深的扣入被褥,来抑制想惨叫出声的冲动。
要是搁从前,不管有多喜欢,陈路都必然要在那个人行动之前狠狠地把他踹下床泄愤。
可这是林亦霖。
陈路在让他接近晕眩的痛苦中想,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