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_连城雪-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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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十年前我一定信你这句话。”
世界上最大的谎言就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相信我,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事实上没了谁我们的日子都是照样过的。
只是有你没你的生活,真的不一样。
打个现实版的比方:高中的时候,陈路最常去的地方是公寓和超市。
而现在,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夜店和宾馆。
除了原本健康胃开始整夜整夜的疼,不用再习惯性进行周末大清洗,能明显察觉到改变其实并没有很多。
只是他看起来无比忙碌,其实不过更闲而无事了而已。
午夜的酒吧最热闹,灯光昏暗音乐暧昧,到处都散布着这个城市最本真最寂寞的人群。
“喂,你看她怎么样?”郑洛莱坐在吧台边上,不知道拿着第几杯酒,暗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漂亮姑娘问陈路。
大少爷正支着下巴沉思,闻言随之看了一眼,英俊的脸没有任何波澜:“普通。”
这种对话发生已经不下三十次了。
郑洛莱有点灰心的看着又趴回去的小王子,更加坚定了爱情使人变态的信念,他百无聊赖的喝了口酒,忽然又拍了拍陈路。
“又干吗,你看着好就自己上。”蓝眼睛终于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
“不是,那个小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郑洛莱问道。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陈路不禁有点感叹,他和夏澜天最近还真是有缘。
还带着满身寒气,刚刚进店的夏澜天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神情有点郁闷的拉下围巾,背着白天那个书包走了过来——如果不是这酒吧门槛太高,一瓶酒都是四位数起价,进来得非富即贵,还真让人担心她这副学生气的安危。
“你怎么到这来了?”郑洛莱凭借对美女的超强记忆力想起了她是谁。
“我来找我哥,今天是奶奶生日,我爸在家里生气了。”
“你哥是不是夏实?”
夏澜天奇怪的看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真是啊,那你找不着他了,他早和人走了。”
“走哪去了?”
郑洛莱笑得有点坏,说道:“开房呗。”
夏澜天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做了个古灵精怪的表情:“那他死定了。”
“别听他胡说,这么晚了找人也不是你的事儿,我送你回去吧。”陈路轻轻放下酒杯,终于露出了点柔和的表情。
“不用,我打车走,拜拜。”夏澜天很快拒绝,又背着那个小书包消失在了酒吧的拐角。
郑洛莱觉得很稀奇,断言道:“嗯?你们有事。”
“我看你有事,她是小凡姐给我找的妹妹,得了,我也回去了,你自己玩吧。”陈路迈下巴台椅,习惯性的戴上了太阳镜。
郑洛莱也不留他,笑一笑便朝着刚才那个漂亮姑娘走了过去。
其实B城也是个挺小的城市,说是有一千二百万人口,但你要是能遇见谁,便总是遇见谁。
陈路经过走廊,看到前面那一幕,不由得这样想到。
竟然是那晚不知从哪里来的男孩儿秦越,他在这么冷的季节里还是穿得单薄修身,桃花眼和银耳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妩媚。
秦越大概在和身边的男人吵架,他表情很嚣张的骂了些什么,然后狠狠抽了那个男人一下,嘴角挂着讥笑。
男人没有还手,只是做了个威胁的动作,然后转身走了。
陈路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他第一反应是装作不认识,可惜秦越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扭头见了便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打招呼:“陈路少爷,我们还挺有缘啊。”
“嗯。”陈路基本知道他不干净的职业和虚伪的习性,便点点头应道,脚步却没有放缓。
“你走的这么急干什么,怕我啊?”秦越拦住他,挑着美眸问他。
大约是觉得好笑,陈路慢慢摘下太阳镜,弯下身把侵略性十足的俊脸凑过去:“我怕你什么?”
如果是林亦霖肯定会红着小脸腼腆的往后缩,但秦越却相反,抬起下巴轻声说:“你怕你没忍住和我做了,对不起谁吧?”
陈路凝视他两秒,直起身子淡淡的说道:“就算是这样,所以你离我远一点。”
“我偏不。”没想到秦越忽然把他推到墙上,踮着脚就献上深吻。
安德烈?布勒东 Andr é Breton(1896~1966年)
法国超现实主义的诗人和领袖。1919年与苏波和阿拉贡一起创办《文学》杂志,1924年,发表了《超现实主义宣言》,为超现实主义奠定了理论基础。他信奉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理论,尝试在潜意识的支配下写作,认为诗人只是一架记录在半清醒状态中获得意象的机器,1920年他用自动写作法完成了他的首部诗作《磁场》。
爱情,属于两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纯粹的与世隔绝。像自由一样,从不矫揉造作,却需要一种平静的果敢。
——布勒东《疯狂的爱》
很久以前陈路也曾认为,接吻是一种技巧,全靠身体魅力去征服对方。
可是后来,他渐渐明白了。
当你想吻一个人的时候,只是想通过亲吻证明他在这里,和你一起在这里——那个男孩教给他的不带任何情欲的吻,最痛楚,也最幸福。
不管秦越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它的结果,不过是在揭陈路的伤疤,赤裸裸的提醒他想亲吻的人,已经不再了。
但陈路毕竟是陈路,从来不喜欢站在被动的地位。
秦越很柔软很诱人的挑逗,更多得像是在和他较劲,陈路低垂着蓝色眼眸,俊美的侧脸没露出更多的表情,却猛地反手把秦越压在墙边,很暧昧的禁锢住他的空间,深深浅浅的唇齿相依。
许久,当他终于离开时,秦越已经喘息不均,有些腿软的扶住陈路,桃花眼湿润间特别明亮。
“看你这个样子,也会自信到让我怕你?”陈路渐渐露出轻笑,拿开他的手。
秦越不怯他调侃,故意有些色情的舔了舔自己的薄唇,问道:“你不觉得感觉很好吗?和我试试吧。”
“吸毒感觉更好。”陈路回了他一句,作势要走。
秦越不甘心的想说什么,没想到墙角竟然忽的出现个微醉的男人,疑惑的嘟囔了声:“陈路?”
见是报社记者,电光火石之间,陈路拉起秦越就在昏暗的走廊里开始逃跑,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玩心起来了,记者不是傻瓜,那种姿势谁会不懂在干什么?
而泡MB的绯闻,在大陆娱乐圈对艺人绝对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天使总是在关键时刻现身。
两个人快的几乎是摔过拐弯处,再次遭遇了夏澜天,她大约是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冷静的推了秦越一下:“你快到大厅去。”
然后拉着陈路就进了ladyroom关了门。
“幸好我没出去。”夏澜天见一时无事,拍拍胸口浅笑着说。
陈路有点哭笑不得:“我躲在这也不是办法,反正那个记者已经撞破,他还是会乱写的。”
夏澜天想了想,拿手点着嘴唇道:“没关系……我们就玩个狸猫换太子吧。”
陈路有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夏澜天很神秘,指着隔间说:“你进去等我十分钟,我会回来找你,小心别被人当色狼啊。”
没等陈路反驳,她就神神秘秘的拉开门出去了。
果然,八分十七秒,陈路无聊的蹲在马桶盖上看着手机计时,她又神奇的提前杀了回来。
夏澜天在隔间外说:“你别吃惊。”
说完推开了门。
片刻间大少爷还是看愣了。
这个女孩不知道从哪借了个短假发,估计又是从秦越那里抢来的男士衬衫,一米七的个子瘦伶伶的站在昏暗的灯光中,还真是很……以假乱真。
“快走吧,祈祷我们还能遇见那个记者。”夏澜天有点小得意,弯着大眼睛说。
陈路终于发出声音,感叹了句:“幸好你是平胸。”
后半夜B城的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了,冬季的风寒冷至极,几乎把路灯的光芒凝固在空气中了。
夏澜天站在西单的天桥上,很安静的看着近处远处灯火一片辉煌,散下的长发飞舞如同蝴蝶般美丽。
“给。”陈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把杯温热的咖啡递到她的面前。
夏澜天用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接过时冰凉的手指触到了陈路的手。
没办法的叹了口气,陈路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身上,说道:“让你呆在车里不听话,想生病吗?”
“不用,你不也会冷吗,是我发神经嘛。”夏澜天看着他里面同样单薄的衣服,推辞着往下脱。
陈路摇头:“我习惯了,以前陪我老婆发神经,一冻就是一晚上。”
沉默了两秒,夏澜天忽然侧头问道:“那个……林亦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郑洛莱说他很漂亮,但是聪明又自私,我总觉得不是……”
“为什么不是?”陈路反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吧,好人总会喜欢好人的。”夏澜天表情很安静。
陈路却笑出来。
“怎么了?”夏澜天疑惑。
“第一次听女孩儿说我是个好人。”陈路翘着嘴角。
“本来就是,如果你不是好人,就不会三番两次的拒绝秦越。”
陈路不置可否,有点开玩笑的说道:“我拒绝他是因为他不如我老婆好看,我老婆真的很漂亮。”说着还拿出皮夹给夏澜天看照片,炫耀珍宝似的问她:“没骗你吧?”
“哇哦……”夏澜天好奇接过来端详,看到上面的男孩子精致至极,不由感叹了声。她从前还是想象不到两个男生在一起能有多搭,可是现在她是有点想象不到是,这么可爱的林亦霖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
她抬头见陈路满脸幸福,也忍不住笑起来:“我没谈过恋爱,但是好羡慕你们,你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肯定很美好。”
“是很美好……”陈路喃喃的看着远处灿烂的灯火,轻声说:“我老婆和你想的不一样,他是个很有上进心很善良的人,虽然在我不懂事的时候,也觉得他自私过……其实他并不自私,他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是我需索无度,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情,他才会离开我的。”
夏澜天不知道说什么,便默默的喝了口咖啡,看着陈路完美的侧脸有些走神。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会想,是不是有一天他就会回来了,告诉我他已经原谅了我。”陈路闭上眼睛,带着孤单的笑意:“我真想用我的一切去换他这句话。”
夏澜天听了,便在一旁呵呵的笑。
“很傻是吗?”陈路说。
“以前紫薇说你是个恋爱白痴,我不了解,现在我开始觉得她说得并不对,你是个在爱情上很聪明的人。”夏澜天捧着自己冻得微凉的脸感慨道:“你知道自己要喜欢谁,而且能坚持这么久,很难得了。”
陈路看着她刚刚褪下稚气的脸,心想你还真的没谈过恋爱。
分不清什么叫坚持什么叫身不由己。
但他没说任何话语,这些道理不是口口相传就教得会的东西。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陈路道。
夏澜天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能叫你哥哥吗?你比我哥还亲切啊,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夏澜天不好意思的笑笑。
陈路听了这话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把脸凑过去。
两个人离得特别近,唇和唇的距离不到一厘米。
他见夏澜天只是张着大眼睛满目疑惑,又忽然笑出来:“好啊。”
不是腹诽,只是这个世界上借着玩兄妹游戏而另有所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愿你是我生命中最后的人,难道只有今天你才会来到我的身边吗?
——布勒东 《疯狂的爱》
每一个成功的人都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林亦霖总是这么相信着,所以他从始至终,都在学习如何控制自己——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未来。
其实这并不困难,只是,远比想象中痛苦得多。
重庆在零八年到来的时候也开始寒冷了起来,林亦霖走出电梯,伸展了下快要僵直的手指,才按响门铃。
“你来得真早啊,我还没把饭做好呢。”程然很快开门,浅笑着向他打招呼。
林亦霖赶紧从书包里拿出两本美国原版的建筑摄影集,递给他道:“我不吃饭了,说好只是来还你书的。”
程然不理他的推辞,温柔的把林亦霖拉进屋:“听话,不然我白忙了。”
“可是我明天要考高数的,太晚回不去了。”
“我送你。”
“我不要吃。”
“那也先暖和一下再走,看你冷的。”程然按着林亦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温热的橙汁,微笑:“还是吃了饭再走吧,马上就好。”
说完也不和他废话,转身就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