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_连城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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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妈怎么就不觉得你不对劲。”
“我说紫薇是我女朋友~”
“骗子。”
“过来~”
“陈路你不要太过分。”
“那我告诉你妈我其实是他女婿好了,要不要?现在二选一。”
……
“陈路,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受不了,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我家很小很破,饭菜也不好吃,你现在受得了只是觉得新鲜,和你家的大餐别墅完全不同……至于我,也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好奇心,同情心……”
“不,是向往。”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坚定更自立的人,林亦霖,为什么你总觉得自己是个弱者呢,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厉害,简直都要无所不能。”
“我想象你一样认真地生活,我想拥有你,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林亦霖。”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还有鸡汤这么好,是不是很担心我啊?”
“……才没有,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要叫医生吗?”
“还说不是担心我,逗你玩的。”
“有心思骗人还不如在这里休息,真是的,腿放到床上坐好,一会儿饭就送来了,先喝汤吧,晚上还要打点滴。”
“我胳膊疼。”
“苦的,不好喝。”
“不会吧,肖老师说这家的汤最好喝啊。”
“真的,不信你喝。”
“挺好喝的,是不是你吃药以后喝什么都苦?”
“不是,你再尝尝,真的是苦的……自己都不吃饭,还来照顾我。”
“你骗我。”
烟在指尖就快要燃尽了,陈路忽然回神,他刚才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许多很久以前的琐事,像是看了老照片的感觉,温度还在,情节却已然褪色。
把没有吸得香烟放在烟灰缸里,他还记得有人不许他抽烟,每晚要喝腻腻的牛奶,积极生活,不可以骗人撒谎打假惹事,做事情要一心一意的坚持。
陈路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心一意的坚持。
他没有抱怨,反而突然很想唱歌,便跟着音乐轻哼了起来:“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被熬得沙哑的嗓音去掉了旋律中仅有的温馨,陈路忽然因为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曲调而泛起了难以抑制的触动。
一滴眼泪,就那么安静的,在他的惊讶与无奈中流了下来。
自从懂事起,他便再没哭过,因而这一次也是把泪水仓促的擦掉,眯着深蓝色的眼睛看向窗外。
晨间柔熙的阳光已经不知何时,铺满了B城的角角落落。
虽然那个男孩没走多久,但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的一颦一笑都像是消失了很久似的。
陈路无意识的轻声朝着窗外问候了一句。
亲爱的,你好吗?
昨晚在电脑前做到了凌晨两点,说出来有点可笑,写下chapter 57时,我哭了。
深更半夜,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来,看起来有点神经。
七十四天时间,十六万字长度,真得不多,但我已足够全心全意,这个夏天林亦霖和陈路还是我在笔记本上随意写下的名字,而今,他们也算得上具有一些真实感的存在了吧。
我几乎都是在夜晚降临以后记录下这些文字的,感觉上似乎是在追忆自己的十六七岁,那时候很纯很傻,也很幼稚,那时候的日子,是以后多精彩也代替不来的时光。
在我们的骨子里,也许每个人都拥有一个林亦霖,坚强勇敢,总是不屈不挠的面对生活,可是难免有些冷酷;也许每个人,也都拥有一个陈路,温柔纯粹,能够为了自己所爱奋不顾身,但是毕竟太过幼稚。
身为创造出他们的作者,我无法如亲们说些谁好谁坏,应该不应该的评论。
只因为林亦霖就是林亦霖,陈路就是陈路,他们才能拥有当初,也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不管开心还是悲伤,都是我的心爱,但愿你们能懂也能接受。
《亲爱的人》完成了二分之一,在此我也不想说过多的写作感受,更不会担保往后的情节。
如果相信我,就陪我一起完成它,也许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写它时究竟有多认真。
我竟那么傻,没能领会你对我的爱,那爱,是你我唯一的一次相爱。
——科莱特《亲爱的》
王家卫曾有部很经典的影片叫做《重庆森林》,内容精致,情调优雅悲伤,可惜拍摄的却是繁华在灰暗光晕中的清冷香港。
看过的人也许会好奇:真正的重庆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有到达便几乎难以想象,甚至对它一无所知。
重庆和很多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地方很像,都在不实的传闻中,保有着近身也很难看懂的神秘。
都说那里的食物美味,但试图居住在里面的人,却经常会患有一种疾病叫做胃疼。
也盛传说重庆的女孩美丽,不过你习惯后才知道,在这个隐居山水中的大城市里,比起那些皮肤姣好的姑娘,还有另一种精致却脆弱的生物群居似的游离其间。
他们被叫做玻璃或者同性恋,而重庆同样有个好听却也无助的名字。
玻璃之城。
你觉得重庆会美丽吗?它的树终年都是绿的,而天,终年都是飘雨的。
这其实是个忧郁而匆忙的地方,每个人都在低头打着伞,穿流于高楼大厦之间,寻找或彷徨。
当林亦霖于某个初夏踏上重庆的土地时,真的因为空气的潮湿而走神了好一阵。
火车站人潮拥挤,耳畔尽是杂乱而陌生的语言,他拖着行李箱随波逐流到大街上,被傍晚微风吹乱了头发,也吹乱了思绪。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笑嘻嘻拦住他,塞给了林亦霖一份传单,她穿着印有公司Logo图案的亮黄色体恤,眼睛在南方人的小脸上显得特别大而有神。
林亦霖把传单握在手心里,没有看,而是在城中心的立交桥上把它折成纸飞机,迎着风。
纸飞机飘飘荡荡,像是当年断了显得风筝,很快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他身着单薄的衬衫,头发微微凌乱着,无端的就笑起来。
真的要从新开始了吗?感觉好像和自己以为的有些不一样。
不过无论如何,总算要重新开始了。
重庆大学坐落在城区,分成了几片,有些像北方的院校,平坦而坚硬。
林亦霖于夏天在校外开了个书店,把卖房剩下的积蓄花的七七八八。
他只是不想再去到处打工,便顾了个叫果然的女孩子在自己上课时帮忙看着,平日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扑在学习和学生会上,满脸的模范表情。
不谈恋爱的日子是异常平静的。
林亦霖的个子就在重庆炎热的气氛中忽然的长了起来,清秀的脸旁修长的身形显得更加鹤立鸡群。
他总是笑着拒绝女孩子的示好,把自己的秘密掩藏的天衣无缝。
林亦霖几乎再也找不到能够使自己变得不平静的东西了,包括后来程然的出现。
确切地说,程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林亦霖的心里激起涟漪。
他只不过像个怀抱温水的人,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让水不至于凉下去。
然而虽是如此,这对林亦霖这个要求不多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有意义了。
那已经是天气微微清凉下来的时候。
院里为新生准备了许多活动,他们学的是土木工程,恰巧有个教授门路广,竟然请来了进来炙手可热的摄影师给大家做《现代城市建筑之美》的讲座。
作为特别出众的新干事,林亦霖几乎成了大家推选的搞公关的不二人选。
于是乎小林子只得跟着建筑院老师主席之类,穿戴整齐跑到校门口做欢迎状。
谁知那天重庆恰巧阴雨,一群人在那全身半湿愁眉苦脸的等了许久也不见大驾,正待还是个研究生的辅导员暗自窝火时,旁边很早就在那看热闹的个年轻人小心翼翼迎上来问:“你们……不会是等我吧?”
“程然老师?”院主席强迫自己不飚泪。
“是我啊,别叫老师,我还以为你们在等哪个领导呢,手机没电了。”程然摘下运动帽呵呵一笑。
林亦霖站在最后面暗叹,这三十多岁人也太面嫩了,白白净净一张脸,黑眼睛不笑且弯,看着脾气就好到不行。
辅导推了小林子一下,他忙回神拿着一束精心挑的花朵迎上去翘起嘴角:“我代表大一新生欢迎程然老师,大家企盼您来已经很久了。”
程然愣了片刻,基本哪个大学请他都会找个做礼仪的女生,没想到这回竟然是个漂亮男孩,忽见那张年轻的脸,感觉就像重庆的树,湿漉漉的永远都能青翠下去。
他接过来敲声问道:“你有没有时间兼职模特?”
林亦霖暗自抽筋了下,身子挺得直直的温和回答道:“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上学期间还是要多研究文化知识。”
搞得后面辅导员都无言。
那天的讲座很成功,程然仪表堂堂,风趣幽默,一身T…shirt牛仔裤和学生们完全没有距离,真是让人感叹搞艺术的人就是爱不老。
林亦霖闷头坐在前排翻看程然最新的摄影集,拍的是B城胡同。
取景干脆而意味隽永,斑驳的石墙外走过的年轻人,忽然让他感觉有些伤感,思绪跑到三千里外再也拉不回来,自然不知道有人看他了一眼又一眼。
后来程然坦白,那时候确实是打了些居心不良的算盘,才假装开朗和迫不及待想认识他的学生们出去聚餐,还答应他们可以到自己的工作室随便参观。
可惜晚上吃罢火锅,林亦霖的胃又疼了,他怕辣却不得不每天吃这种刺激的食物,宿舍里总是摆着好几盒龟苓膏当药吃。
出来逛了段路,发觉离自己的书店不远,便打算回去帮果然整理下存货。
于是别了喝高了的男生们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同学~!”片刻身后传来呼唤。
他诧异回头,看着程然开着吉普慢慢过来从窗口探出脑袋,笑问:“能不能借下你电话,我车载充电器忘带了,有点事情。”
林亦霖捂着肚子暗自难受,无奈把手机递过去。
程然拿着噼里啪啦一通按,然后笑着还回说道:“谢谢,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我要去书店。”
程然探身拉开副驾驶的门说:“上来吧,我顺便也去买两本书,正好你给我带路,我刚来重庆不太熟悉,麻烦你了。”
成年人就是成年人,无论干什么,话总是说得天衣无缝。
科莱特 lette (1873…1954年)
加布里埃尔?科莱特出生于法国乡村,同年出生于花园和图书馆之间,真切客人的大自然使她陶醉,她善于表达芬芳,滋味和各种感觉。她对大千世界和人的心理都极为关注,怀着赞叹不已的心情观察爱情的种种表现:动心,激情,嫉妒,折磨。她的代表作有《克罗蒂娜》、《感情收敛》、《亲爱的》等。
我渴求一个爱我的人,给他我世上所拥有的一切。
我那无附不羁的身体,我如此温柔的心,还有我的自由。
——科莱特《葡萄藤》
阿涅斯的勿忘我。
程然从车里跟着林亦霖走出来,抬眼便看到了这个名字。在一片霓虹中流淌着静静的淡紫色光芒,把那个不大却雅致的小书店映照得分外安静。
“你喜欢看米兰?昆德拉是吗?”他问道。
林亦霖点头:“嗯,最喜欢看《不朽》,所以起这个名字作为纪念。”
想起书中那个有些逃避现实的阿涅斯,她举着束勿忘我站在街中心,挡住眼睛,就像什么都看不到似的经典情节,程然感到好奇:“你厌世吗?”
“没有。”林亦霖淡淡的回答。
程然又问:“你几岁了?”
小林子怪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算秘密?”
“十七。”林亦霖不再想多说什么,推门进去扔下句话:“不是要买书吗?随便看看吧,我给你算便宜一点儿。”
果然正愁眉不展的记账,看到林亦霖回来,高兴得在柜台打了个招呼:“老板~”
“都说叫我名字了,老板这称呼很奇怪。”林亦霖不好意思的微笑。
这女孩子实际上是他的学姐,挺秀气的重庆女孩子,但整天幻想不务正业,反正留她在这里干肯定要比让她出去乱窜来得好。
“您本就是老板嘛,衣食父母。”果然披散着长发,笑嘻嘻的趴在柜台上对着程然飞了个眼色,偷偷问:“他是谁啊?”
“……亏你还是学建筑设计的,他是程然,那些不就是他拍的?”林亦霖边看账边指指刚上架的一套城市建筑摄影集。
“啊?我还以为程然是个老头子,这么年轻啊。”果然张大眼睛。
程然听到俩个孩子的对话,投来暗自好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