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和乐闲-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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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这破店!”
贺寂:“那可好,我顺便来烤个串儿。”
乐闲噗嗤一笑,贺寂看了看乐闲,露出个无声的笑容,又伸手揉了揉乐闲的头。
卫厢冷笑道:“贺寂,别以为我治不了你!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你要是不出现在店里,我就把你家备用钥匙献给音乐学院那小姑娘,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黑!”
贺寂斜倚在衣柜上,笑道:“行行行,我肯定来。待会儿我再上网发个招聘启示,给你招个同事。”
卫厢余怒未消道:“不劳您尊驾了,招聘启示我已经发了,应聘的人也到了,你等下来过一过眼,要是瞧着合适,就把他定了。”
贺寂点点头,“行。”
贺寂早些年在某著名高薪水高压力的大公司工作,他那会儿挺好强,工作起来特别拼,没日没夜地干,几乎没有个人生活。他工作能力没得说,情商也不低,加上上司赏识,干了几年就被提拔成了中高层,主管该公司大中华区的一切业务。然而凡事有利自然有弊,他这种工作狂人式的作风,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他因为过度劳累三次休克在公司,最后一次差点儿没能醒过来。那次之后,他想通了一些事情,也婉拒了公司的再三挽留,辞职离去。
追求事业成就当然无可非议,但也不能拿命去换。
辞职后他休养了一段时间,天南海北转了一圈儿,后来从朋友那儿得到了a大附近要修建该区域地铁总站的内部消息,于是投入全部积蓄在地铁总站附近的某栋商住两用楼里买下了整整三层楼房,又在地铁出站口附近买下了一排商铺。那会儿这片儿才刚刚开发出来,一副鸟儿不拉屎的破落样,房价也低得离谱,和市中心的价格比起来,完全是一天一地,然而仍然无人问津。贺寂买房子那会儿,那价格跟白送似的,后来地铁开通,地产商加大了对这片区域的投入,商圈儿慢慢建立起来,邻近的几所大学校区也渐渐投入使用,人流量一下就大了起来,原本荒无人烟的郊区,也改头换面成了个繁华之地。
贺寂自己开了几家店,又把剩下的商铺住房租了出去,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收入颇丰,不比他以前差多少,而且还清闲,一年半载收个租,隔三差五去店里转一圈儿,其他时间全归自己支配。他这些年发展出了不少个人爱好,有动的有静的,格斗拳击马拉松,画画练字看闲书,还学了几样比较偏门的语言,也不为有什么大的成绩,就是个玩儿。他也算是经过见过的,五花八样高鼻子低眼儿,什么样的人都看过,有努着劲儿要做人上人最后得偿所愿的,也有憋着一口气要闹个惊天动地的大新闻,最后活成了一股蔫儿屁的。在目前的他看来,怎么做都没错,怎么做也都没劲儿,人生这种东西,一旦被谈论,就开始被消解。
贺寂当初买下了三层商住两用楼,他租了两层出去,剩下一层用来开了个小型旅店,卫厢就是他这旅店的店长兼前台。
对于贺寂这些年的经历,乐闲囫囵知道点儿,消息基本上都来自于贺妈妈。然而贺寂对妈妈一直是报喜多,报忧少的,所以在乐闲心里,贺寂仍然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学霸,无坚不摧的别人家的孩子,即使他每天无所事事收租度日,那也必然是蕴藏着深刻而丰富的内涵的。
贺寂挂了电话,见乐闲仰着头乖巧地看着他,于是解释道:“我那旅店的店长,让我去处理点儿事。”
乐闲心里还在纠结那黄裙子姑娘的事情,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门外那姑娘怎么办?”
贺寂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给物业打了个电话:“你好,物业对吗,有个姑娘一直守在我门外……不认识……可能是推销什么的吧,嗯,对的,麻烦你们来处理一下。不,不用报警,主要是我待会儿要出门,怕她缠着我,你们想办法让她离开就是了,行,谢了。”
贺寂把手机搁床头上,打开衣柜,拿出外出的衣裤,转头一看,乐闲还站在门边,拿脚尖划拉这地面,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
贺寂对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衣物。
乐闲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继续腻在原地。
贺寂开口道:“我换个衣服。”
乐闲忙道:“你换你换,我不介意的。”
贺寂:“……”
我介意啊。
贺寂倒是没多想,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乐闲小时候似乎也挺黏人的,尤其爱黏他。他做个作业,乐闲能从他脚脖子一直爬到后颈窝,乐闲妈怎么拽都拽不下来。乐闲腻在这儿不愿意走,他只以为是这孩子天性使然,倒是没往别的方面想。于是贺寂也没说重话,只是用表情向乐闲示意。
然而乐闲还是赖在原地磨磨蹭蹭地不想出去,厚着脸皮想要饱一饱眼福。贺寂无奈,只得几步上前,握住乐闲的肩膀把他送了出去,然后当着他的面冷酷无情地关上了大门。
乐闲瞪着眼睛对着门板运气,幼稚地想着总有一天要让贺寂求着自己看他换衣服。然而想到贺寂低声下气求人的样子,他又不由自主地心疼起来,觉得贺寂这么好的人不该低头,就应该永远高傲耀眼。要是自己真能和他在一起,他一定要尽己所能地为贺寂付出,一直一直做退让包容的那一方。
是的,他就是这么喜欢贺寂,喜欢到不想让他受一点委屈,即使是为了自己。
正胡思乱想间,卧室门突然打开。贺寂没想到乐闲还巴巴地站在门口,拉开门板后直接大步往外,正好跟乐闲撞成了一团。
贺寂下巴撞在贺寂鼻梁上,右脚恰好才在乐闲的小指尖上,乐闲疼得龇牙咧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加上被贺寂撞得重心不稳,仰着脑袋往地面倒下去。贺寂忙着收回脚,又要伸手去捞下坠的乐闲,即使他一向敏捷,这会儿也有点儿手忙脚乱。雪上加霜的是,乐闲本能地伸手拉了他一把,于是他也跟着重心不稳地摔了下去。
在乐闲后脑即将与地板亲切会晤的千钧一发之际,贺寂一手搂着乐闲的腰,一手撑着地面,手上使力,力挽狂澜地带着乐闲旋转了一圈儿,将自己和乐闲掉了个个儿。
惊魂未定之际,乐闲清晰地听见砰的一声,那是贺寂身体撞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嘴唇触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那是贺寂的嘴唇。
第4章 第4章
两人四目相对,双唇相贴,呼吸交缠宛若一体。乐闲闻着贺寂身上清爽的气味,心跳得几乎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贺寂嫌清理起来麻烦,所以没在地上铺地毯。这一跟头,他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磕在了坚硬冰冷的地砖上,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给摔懵了。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和乐闲暧昧的姿势时,他愣了两秒,而后迅速反应过来,故作自然地将乐闲从自己身上挪开。
然而握住乐闲胳膊的力道稍微大了些,动作也稍显仓皇,于是露了马脚,昭示出了他真实的心理状况,即使不如乐闲那么心慌意乱,但肯定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乐闲乖乖地站了起来,低着头,耳朵红红的,似乎很是害羞。贺寂拿手撑着地面起了身,看了两眼乐闲,搔了搔头发,一时间有些语塞,想要说点儿什么缓和下这尴尬的气氛,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出合适的言辞来。
贺寂这也是头回跟人碰嘴皮子,对象还是个小自己这么多的男孩儿,心里到底是有些异样的。不过这异样并不十分明显,他也就没深究。见乐闲害羞得几乎抬不起头来,贺寂想着自己到底是长辈,不能不吭声不喘气儿地等着人小孩儿来打破僵局,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没摔着吧?”
乐闲乖巧地摇头:“没有,谢谢贺寂哥。”
贺寂嗯了一声,将两人亲吻这事儿轻轻揭过,转移话题道:“我待会儿得去店里看一趟,要不你和我一块儿?”
乐闲抬头露出个笑脸:“好啊。”
两人一起出了门,那黄裙子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贺寂在前头走着,乐闲跟个小尾巴似地缀在后头,悄悄地回味着刚刚那甜美的意外,心里几乎乐开了花。
偷着乐了一会儿,乐闲又想,等以后自己和贺寂在一起了,一定要天天和他接吻,早上亲一次,中午亲一次,晚上亲一次,半夜还要来一次,当是宵夜!他要和贺寂站着亲,坐着亲,躺着亲,倒立着亲,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亲,要把所有体位都试一遍!
贺寂一回头,就见这孩子又乐上了,也不知道那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十几岁那会儿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成天神神叨叨的,也就释然了。他伸手拉住乐闲的胳膊,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免得他一脚踏错踩花坛里去。
贺寂开的旅店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小十分钟路程,所以他没开车,跟乐闲两人腿儿着过去的。旅店就在地铁站旁,后头连着商业街,一楼是一间临街小门脸儿房,上头挂着块招牌,名字也没什么新意,就叫a大旅社。
乐闲看着a大旅社四个字,在心里击节赞叹,大俗即大雅,大雅即大俗,贺寂哥果然品味卓绝特立独行不落窠臼!
料想品味卓绝四个字要是看见这块牌匾,怕不得会拔剑自刎了吧。
进了店堂,里头摆着两张黑布长沙发,一只玻璃茶几,几个藤条椅。最里头是一个硕大的前台柜,柜子旁是二楼楼梯入口。前台柜后坐着个挺漂亮的姑娘,运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扎着条马尾辫,整个人利利落落的,就是面色有点儿黑,一脸的山雨欲来。
贺寂走过去敲了敲柜台,那姑娘以为有客人来了,迅速堆起笑脸,抬头一看是贺寂,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
卫厢黑着脸道:“哟,稀客啊,贺大老板您还知道自己在这儿有间店呢!”
贺寂拿过纸杯,给乐闲倒了杯水,笑道:“别您不您的,这不折我寿呢么。”
卫厢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折寿!特么的你招惹的那小姑娘,人自封为本店老板娘了,见天儿跟这儿守着,俩大眼珠子直往人肉里盯。你个罪魁祸首敢做不敢当,缩壳子里躲着,留我一人跟这儿当炮灰,你说你是不是丧尽天良?!”
贺寂笑道:“哪儿是炮灰啊,你是伟大的无产主义战士,插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尖刀,留你在这儿就是为了骗取对方的信任,探听敌情的。”
卫厢啐道:“少特么贫!”
贺寂:“你就这没和她磕几句牙?”
卫厢冷笑道:“怎么没有,相谈甚欢呢,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缠着你么?”
贺寂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问道:“为什么?”
卫厢:“她说她跟你在一起十几年,流了三个孩子,现在摘除了子宫,你这个王八蛋始乱终弃移情别恋了。”
贺寂一口水喷了出来:“那她肯定是个新物种,能自体繁殖。”
卫厢斜着眼睛看贺寂:“活该,让你成天招蜂引蝶。”
贺寂拿纸巾擦嘴:“我那算见义勇为吧,她包被抢,我追上去把贼逮着了,结果她就赖上我,你说这事儿哪儿说理去?”
卫厢咯咯直笑,笑了会儿道:“不过我倒确实打探到了她看上你的原因。”
贺寂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有话直说,别吐一半留一半的。
卫厢幸灾乐祸地一笑:“她说你长得像她死去的爹。”
这回贺寂还没来得及反应,乐闲已经先一步一口水喷了出来。
卫厢刚忙着埋汰贺寂,没注意到乐闲,这会儿见了,对贺寂道:“哪儿拐来的小男孩儿?还怪好看的。”
贺寂给乐闲和卫厢互相介绍了下,“这是卫厢,店长,在这里工作四年多了。这是乐闲,我……弟弟。”
卫厢嗤笑一声:“装吧你就。”
贺寂不和她扯淡,问道:“你今儿面那人呢?”
卫厢也正色道:“刚还在这儿,我看看……那儿不是么,拿着手机站路边儿那个,就驴脸那位,看见没,估计他出去接电话去了,诶,进来了进来了。”
贺寂跟面试那人聊了两句,觉得这人口齿清晰,面相忠厚,除了长得像驴,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痛快地和他签了合同。贺寂跟人交谈的时候,乐闲就坐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视线跟着他的身形移动,觉得他喝水的样子好看,签字的样子好看,眉眼鼻子无一处不完美,就连纹在胳膊上的爱因斯坦都英俊非凡。。
面试完毕,贺寂又准备带这位动物界的友人去熟悉了下楼上的环境。贺寂原本是让乐闲一块儿去的,但乐闲心里藏着点儿小九九,打算趁贺寂不在,从卫厢那儿打听点儿小道消息,于是便借口疲乏,留在了下面。
看见贺寂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乐闲故作随意地和卫厢搭起了话。俩人先是聊了点儿a城天气环境饮食之